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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鞭痕很快肿了起来,衬着她白皙的肤色越发可怖。
庄陌就像麻木了一样,任由他发泄着。她的背上、腿上、胳膊上全是红色的印子,有不少已经肿了有一指多宽。
连庄子蔚也抽得气喘吁吁,他顿了手,又将她往浴缸里一扔,“把你自己给我好好洗干净!”
身体接触到热水,她这才感觉到尖锐的疼痛。刚才被打时不知道是痛感神经麻木了,还是她的反射弧太长,这会儿才火辣辣地疼,而且痛感一波接着一波向她袭来,难以招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出浴缸,又是怎么披上浴衣,她的意识完全是一片空茫,就像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那种带天线的老式电视机调台时满屏的雪花一样。
出了浴室,庄子蔚就将她拖进了她自己的卧室,这一回他只用了手,因为他说她已经脏了。庄陌感觉到他的手指在里面凶悍地搅动刺戳着,他嘴里也在不停地用各种词语侮辱她,庄陌从来不知道“贱货”“□”这些词有一天会从他嘴里如同痰液一样吐在她身上。
庄陌一直被他折腾到夜里两点多。庄子蔚离开时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出去了。而她,仿佛凌迟过的人一样,摊开四肢仰面躺在床上。
房间里是黑的。窗外也是黑的。她的心里也是黑的。
她的世界,从此没有光。
断肠凝望高唐路
庄子蔚开始带女人回家。各色女人,环肥燕瘦。
晚上,庄陌可以听见隔壁传来各种浪声谑语。
她并不知道庄子蔚并不碰她们,这些欢场女子哪一个不是叫chuang的高手。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英俊的男人只要求她们使劲地叫,叫地越浪越好。但是看在丰厚的报酬上,叫就叫呗,就当每周歇业一天,虽然说老实话尝不到这个男人的滋味确实蛮可惜的。
于是庄陌每晚就是听着隔壁那些yin 靡的声音流着泪入眠,即便塞了耳塞,那些声音还是会钻进她的耳朵眼里,如同混音一样久久难以消散。
开春的时候,宁柰再次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感觉到了庄子蔚和庄陌两人之间不对劲儿。他们两人从不说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她只当庄陌干了什么错事,惹怒了庄子蔚。一日中午趁庄子蔚还没回来,宁柰便劝庄陌和庄子蔚道歉,说她也是大姑娘了,不能使性子,更不该惹叔叔生气云云。
庄陌本就讨厌她,心头烦恶,哪里听得进去,便不软不硬地顶了她一句,“你还没进庄家的门,倒管起我的事来了?”可巧庄子蔚正好进来,宁柰哪里会放过这么一个表衷心的机会,当即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作势要进厨房。
庄子蔚冷着脸走到庄陌面前,要她道歉。庄陌也木着一张脸,视线缓缓扫过二人,一扭头,径自跑进卧室,“嘭”地关了门。
庄陌背靠在门上,胸口起伏不定。隔着门,她可以听见宁柰委屈的声音,“我看你们叔侄闹别扭,好心劝庄陌向你道歉。不料她不接受就罢了,还说我,说我没进庄家的门,轮不到我来管她。”
庄子蔚低低一笑,反问她,“你想进庄家的门吗?”
宁柰哪里料到他会如此直白,说想吧怕失了女子的矜持,说不想吧又怕错失良机,只得扭捏道,“蔚哥哥你说笑了。庄家哪里是说进就能进的。”
“老爷子那么喜欢你,只要你想进自然是能进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柰强行抑制住内心的喜意,四份羞涩六分娇嗔地说道,“小柰自然是愿意的。”
庄陌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她无力地滑坐到地上,眼泪恣意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他应该很快就要和宁柰结婚了吧!在他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玩偶罢了,原先他对她的身体多少还感些兴趣,如今他怕连碰她都不愿意了呢。
自此以后,庄子蔚和宁柰经常成双入对地出入。正巧,刘嫂老家出了事,辞职回家了。宁柰就接受了家里一切事务。
客厅里那种生硬的风格也逐渐变得温柔起来,宁柰如同布置自己的新房一般,将窗帘桌布通通换成了那种清雅的藕色。还在墙角这里放一盆绿植,博古架那里添一个铁艺摆设。庄子蔚竟然就任由着她去摆弄,没有说一个不字。庄陌看在眼里,心痛地简直要碎掉。她真的就要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爸爸为了保护她死了,妈妈为了私情撇下她跑了,就连庄子蔚也决心不要她了。是啊,像她这么一个连生命都是别人恩赐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愿望中的幸福!也许在她生命开始的最初,她就注定了悲剧的命运,即使身在大海汪洋也喝不到一滴水,即使有爱人也无法在一起。她注定孤身一人,注定形影相吊。
天气也渐渐热起来,空气似乎也在日趋的升温中呈现出一种胶着粘滞的感觉。庄陌一个人在家吃完饭,洗完碗,正准备回卧室。门突然开了。庄子蔚和宁柰两个人进了客厅,宁柰手里还提着好几个时装袋子。
庄陌别过脸不去看她,宁柰却高兴地喊住了她,将一个粉色的纸袋递给她,说是和庄子蔚逛恒圣时候给她买的。
原来他们是去逛恒圣了。庄陌心底又是一片无尽的苦涩。庄子蔚带她去买内衣的情景还鲜活如同昨日,转眼他的臂弯里已经挽着另一个女人了。
她接过袋子,平静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们”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从袋子里取出衣服,竟然是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穿任何红色系的衣服。庄子蔚和宁柰居然给她挑了一件粉红色的衣服!愤怒伤心悲哀绝望……这些负面情绪如同野兽在她心底咆哮着,她猛力拉开抽屉,拿出剪刀,将那条标价一千多地裙子剪成了碎片。
她剪得相当认真,如同完成劳技课的手工似的,衣服很快变成了一堆碎布条。看着床上那堆粉色的小山,她无声地笑了,她笑得那么张狂,连眼泪都跟着滚滚流下。
突然想起宁柰回来时穿着的那件洋红的短裙。是啊,她自然是穿红的,人家即将是庄子蔚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妻子呢!而她,不过是庄子蔚的一个禁脔,还是过去时,自然只配穿粉红。
心底一片冰凉,她的心已经不是碎片了,而是彻底变成一摊灰烬,随时可以湮灭在风里。
整个大二下学期,庄子蔚和庄陌说过的话两只手可以数得过来。
庄陌已然麻木,宁柰如今即便当着她的面给庄子蔚喂饭,她的睫毛都不会抖一下。
她已经被一种绝望的宿命论彻底腐蚀,没有招架之心,也没有招架之力。悲剧的命运就像一个随时可能降落到她脸颊上的巴掌,她躲不过,逃不开,只能默默承受。
厚约深盟何处诉
H大图书馆里。
“庄陌,校庆一百五十周年我们系要出一个节目,我们打算演出廖一梅的话剧《琥珀》,你来演女主角小优好吗?”团支书许胜杰将剧本放在了庄陌面前。
庄陌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演过,一点经验都没有,演砸了就不好了,你们找别人吧!”
许胜杰仿佛料到她会推辞似的,在她对面坐定,开始游说她,“我们系本身女生就少,选择的余地也就小了。而且大家都觉得只有你的气质和女主角小优最像,校庆可是百年难遇的大事,系里也就这么一个节目,钱书记已经发话了,说不惜代价,一定要搞好,你就帮帮忙,好吧?算我求你了。”说完还做了个揖。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庄陌也不好多说什么,低下头翻了翻剧本。
她的视线落在了这样一句台词上,再也移不开了:
“这世界上有你,对我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心里不可抑制地一痛。
“我演。”她看向许胜杰。
许胜杰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高兴地说,“太好了。你都答应出马,颜灏肯定也没有问题了。这样吧,今天下午三点我们就在小剧场集中,商讨一下演出事宜。剧本你先看着。我去联系一下其他人。”
许胜杰的效率相当高,演员很快到位。生物工程专业公认地长相仅次于庄子蔚的系草颜灏听说庄陌答应演小优,也无比爽快地答应出演男主角高辕。
又由于系里大力支持,道具服装都无须操心。需要地只是抓紧时间排练罢了。
素来喜爱装酷耍帅的颜灏也一反常态,排练积极地要命。
众人对此都是会心一笑,知道颜大帅哥已经假戏真做,戏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了。
奇怪地却是庄陌,每次她一个人串词时,感觉总是相当到位。可一旦和颜灏对演,感觉总是差了很多,虽然已经蛮不错,但似乎少了一些感情的张力。导演跟她提了很多次,可是就是改不过来。颜灏为此也很挫败。公演的时间越来越近,导演无法,只得自我安慰,女生面皮薄,也许上了场感觉就出来了也说不定。
校庆演出,庄子蔚本来是想拒绝出席的。可是当他无意之间驱车经过系宣传栏的时候,他盯住了那张巨幅海报,许久没有移开眼睛。
海报上是庄陌穿着白色吊带裙,闭着眼睛,头枕在男主角颜灏心脏部位倾听的景象。光线经过了柔化,打在两个人身上竟然有一种毛茸茸的质感,梦幻非常。海报上还有优雅的花押体“痴恋一颗心——《琥珀》—生物系系花系草联袂出演”的字样。
庄子蔚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嘴角浮现出了一个冷冽的笑容。
忍了这么久,她终于还是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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