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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将那鞋子提起来,然后对着监视器喊道:“放这双鞋子做什么?想吓我要用一点好方法。”
监视器没有动静,她感觉到身后有人,一回头果然有人站在自己边上,她仔细一看,居然是洛婉,洛婉低着头,直接站在她身后。
沈玑气得哈哈一笑,然后说:“你有本事!装神弄鬼地 一边和我在值班室里说话,一边跑这里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一边说,一边拿着皮包开始没头没脑地抽打洛婉。
值班室里的洛婉,在监视屏幕里却看到电梯门开了,沈玑从外面提着一个人头进来,对着自己喊:“想吓我,没门!”
那个人头的眼睛还是睁着的,眨巴眨巴地望着镜头,头发很温柔地散开,洛婉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要窒息了。
她想起来了,这个人头在上次撕开的那些油画后的玻璃器皿中见过,是楚樱边上的那个泡在液体中的女子的脸,这张脸是美丽的、绝望的、残酷的、娇艳的、所以才过目不忘。
洛婉忽然发现,这个女人特别像沈玑,她和沈玑的眉眼非常的形似,一个念头猛然冲进她的脑子。
“替死鬼,这个女人是想找沈玑做替死鬼!”
念头一出,洛婉的心就拧在一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话筒喊:“快跑,沈玑快跑!”
沈玑正在抽打着洛婉,忽然听到电梯里传来这么大的声音而且清清楚楚是洛婉的声音,她看看摄像头,又回过头看看自己在打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洛婉。
她怔住了,如果洛婉在值班室里,那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洛婉又是谁呢?她的手还是停不住地在抽打着洛婉的头,那小包击中了那个洛婉的头。
由于太过震惊,沈玑都忘记了逃跑,她一动都不能动,那个头像被活生生地用刀削断了一样落了下来,如同一个玩具娃娃被人扯掉了头,血喷涌而出,电梯中央如同多出了一个人血喷泉。
没有头的身子还是那样呆呆地站着,沈玑站在血雨中,一头一脸都是血,浓浓的血腥味让她窒息,她依然保持着那个挥动着手臂打人的样子,已经完全吓呆了,所以,居然没有昏倒过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头一落到地上,头发就开始疯长,长长地黑发像有生命的黑色藤蔓类植物一样开始沿着光滑的电梯壁蔓延,电梯很快就被长发给包住。
那人头却像已经得到了自由的八脚鱼一样,靠着头发的支持,慢慢地悬挂在半空,在离沈玑几厘米的地方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个人的脸是那样的熟悉,沈玑想,多么像自己啊!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就是这样自恋的表情。
那头发如有生命力的小蛇一般,一股一股,黑色扭动着,慢慢蚕吐茧一样一层层地围住了沈玑,从脚面开始,再是小腿、腰,沈玑现在感到那样无助,脖子已经被缠住,就要透不过气了。
窒息,空气好少,什么也吸不进来,好痛苦,肺要炸掉一样,沈玑恍忽中仿佛来到了水中,在水里什么也呼吸不到,死亡原来是这样的痛苦。
就在这时,有只手伸过来,那手腕散发着无数道金光,像是刀子一样,切断了这些扼在自己脖子上的头发。
新鲜的空气传来,她弯下腰,大声地咳嗽了几声,一只手轻轻地拍她的脸,然后说:“醒了没有,醒了没有?”
沈玑抬起头,正是洛婉一张通红的脸,她往后一退,倒在地上,捂住脸说:“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洛婉看着她那个样子,知道是受了惊吓:“没事了,我是洛婉,刚刚我在下面看到你呆立在电梯里,就跑上来看看,我看到你好像透不过气一样,只好拼命地拍你,好在你醒过来了,不然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洛婉很诚恳地望着沈玑,她急着跑上来,好在赶得急。
沈玑却一直都捂着脸,不愿意说话,她已经吓惨了,但那样的惊吓居然转化成一股浓浓的恨意,都是洛婉的计划,是她故意把电梯停在这一层,而且看她的表情,好像什么都知道。
沈玑的手指僵硬了,她感觉到一种无法言明的恨,而她的目光落到了洛婉的手腕上,那是一串不起眼的黑色佛珠,沈玑知道,那是上官清那老家伙送给洛婉的,刚刚救自己的就是这串佛珠吧!万道金光割开黑暗,都是因为它吧!虽然看起来那样的不起眼,而且很一般,不漂亮甚至还丑,但上官清曾经骄傲地说这个佛珠有倾城的价值,那么,如果自己有了这串佛珠,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洛婉安静地陪着沈玑走楼梯下楼,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沈玑的目光已经贪婪地落到自己的手腕上,洛婉心里着急着赶到车边去,上官流云与李大路这时可能已经在焦急地等自己回来。
上官清的葬礼极为朴素,一点也不张扬,没有那种豪门奢侈的风格,倒是上次上官流云带着去见的那个神仙爷爷也出了场,出场得极不容易,用最好的车子去接来,光接他的排场就已经大到吓死人了。
洛婉悄悄地问上官流云:“那神仙老头什么来历?”
“不知道,好像年轻的时候和我奶奶认识,听说是道家一把手,现在年纪大了,就退隐了!”
“叫什么名字?”
“我们都叫他善清爷爷,别说话了,人已经来了。”
只见那神仙爷爷在小女孩的搀扶下,慢慢地下了车,走到上官清的灵堂前,也不弯腰行礼,只是呆呆地望着上官清的遗照,轻轻地说:“你看,你比我还小,我都老成这样了,都还不肯走,你却先走了,唉,旧人都上天入地,留我一个又有什么意思?”
洛婉虽然在一旁听着,但那些话语入耳却感觉到一阵无边的悲凉,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繁华景色都是过眼云烟,而望着善清爷爷那一张皱纹密布的脸,那时光都这样从那些皮肤中流过。
她心里的苦闷仿佛去掉了一半,死不过是极平常的事情,只不过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上天或者入地,而自己要寻找绿门,却也很难找到,见到善清爷爷也不过隔了一日,却感觉他苍老了很多很多。
谁在年轻的时候没有过一些少年心思,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人都死去,而那些情怀却还是那样挥之不去,成为心头的痛。
上官流云忙着招呼善清爷爷,洛婉站在一边,不远处的李大路正在呆呆地看着小暮,看样子李大路复明之后,就爱上了男色了,看着男人流口水也不嫌丢人。
善清爷爷与小暮擦肩而过的时候,似乎意味很深地看了小暮一眼,说了一句“一切因缘都有定”就淡漠地进小屋里去了。
小暮的身边站着那个哭成泪人的女孩正是沈玑,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又打动了正在伤心中的小暮,成功地穿着黑衣,在那里装成是悲伤过度,引得来宾对她指指点点,以为已经是内定的小暮老婆。
小暮一直都呆呆地站在角落里,世界的繁华好像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阳光洒在他的肩头,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像天使一样的纯净,洛婉从来没有看过一个男子有小暮这样的超凡脱俗。
洛婉走过去,想安慰这个看起来如此可怜的男孩,但是,一道目光射了过来,刀一样地让她不敢前进。
善清爷爷要拿走上官奶奶的骨灰,没有任何人敢提出异议,他捧着小小的象牙盒子出来,小女孩跟在他后面,他走过洛婉的身边时,站了很久,忽然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寻找到绿门,只不过要牺牲掉很多人,你是否愿意?”
“那就算了,我不找了。”洛婉一口回绝。
“不能算了,怎么找?”李大路刚好在边上,忽然伸手拦住善清爷爷。
善清爷爷抬起头来,细细地看了李大路几眼,怔住了,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扭过头来对洛婉说:“很好,你的身边有天目者,看来天不准备亡你,你不要太担心。”
“天目者?他?”洛婉用手指着李大路,嘴巴张得老大。
“天目者,是曾经驱魔一族里非常优秀的一派血统,天生就是瞎子,靠另一只天眼看东西,所以,看到的东西与我们平常人看到的不一样,他们能直接看到鬼怪,少了很多捉鬼手续。”
李大路张大嘴巴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捉啊!”
“用你的心去捉,本来传说天目者已经绝迹,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我也不懂天目者的捉鬼方法,但我想既然是天生灵者,自有直觉会告诉你。”
那脸怔怔地看着自己,忽然眼角流下血来,口里也涌出了血沫,那女子像是很害怕一样捂着脸,但那脸皮还是一点点地脱离了她的人,最后脱离成完整的一张人皮。
那女子慢慢地转过身。似乎有人在说话,是洛婉的声音,那女子一转身,李大路发现她的后背烧焦得如黑炭一样。
这是一个被火烧死的女人,所以,脸皮才会脱落,死前一定已经被火烧到毁容了。
李大路很清楚地看到那女人身后的门上写着一个很大的数字——“七”,那是七楼,洛婉不在十三楼,在七楼。
他转身就跑,来不及等电梯了,走楼梯似乎更快一些。
那个洗脸的女子,似乎走了很久,才走到洛婉的隔位这里,洛婉有点不好意思地把门打开一条缝,手伸了过去,那人在包里翻了好一会儿,洛婉的心里忽然一凉,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落在手上,她很高兴地拿过来。
隔间的灯光总是有一点昏暗,但也不至于会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拿到了什么,入手如此柔软,温柔得像一个情人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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