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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谁睡得着啊。”
“那你说你困了。”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啊,我还以为你没听到呢,跟你说半天话,结果你一直不出声。”严舒正揶揄道。
“……我刚才睡着了,就只听到你最后一句话。”曹晓明脸红解释。
“挺好,看来不用我‘帮忙’了。”严舒正轻笑,走过来。
曹晓明闻言又有往屋里逃的倾向。
“别跑啊,我不亲你了。来,我看看,”严舒正几步就走到曹晓明身前,拦路,捏着曹晓明下巴让他仰脸,来回看了下,“不哭了?挺好,去趁热吃饭吧。”
说完顺手揉了揉曹晓明的头发,再捏捏他的脸蛋。
曹晓明毫无准备地又被人调戏了一遍,顿时也顾不得怕了,结结巴巴道:“不、不了,还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你刚哭完,肯定消耗不少力气。赶紧吃点饭,再补点水。”
严舒正推着曹晓明坐下,亲自给他端上饭菜。
“我……”
曹晓明刚哭完没什么胃口,但他根本不善于拒绝人,外加严舒正太过强势,笑眯眯地坐在他身边监督他吃饭。曹晓明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开吃。
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了,就没话找话道:“……谢谢你……请我吃饭。”
“不客气,谁让我把你惹哭了呢。呵呵。”
而且一哭就不做饭,这点太麻烦了。严舒正在心里补充道。
曹晓明忙摇头,难为情道:“不是,不怪你……是我自己。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好,可我一哭起来,就,就止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发现了,”严舒正毫不客气地指出道,“你泪腺太发达了,感情也控制得不好,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哭鼻子。”
曹晓明闻言顿时鼻子发酸:严舒正随口一句话又戳到他泪点上了。他简直要怀疑严舒正是不是故意要这么说。
“下次我会注意的……可是,失恋也不是什么小事啊……吸……”
“……”妈的,我说错什么了,这也能红眼睛!
喂,不许哭!赶紧把饭都吃完!
曹晓明完全被严舒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迟迟不敢落下。
如果不是之前看过曹晓明的裸体,严舒正绝对要怀疑自己这个室友是女扮男装。
一个男人……好吧,就算他还不够男人,他起码是男生吧。
一个男生,到底要软弱到什么程度才能动不动就抹眼泪啊?
而且是能当着另一个人的面哭,还哭得相当娴熟——这任务肯定是经常被刷的。
“难怪叶然会嫌弃……”严舒正吐槽。
换谁也不想天天对着个泪包吧。
“吧嗒。”
曹晓明眼眶里泪珠终于滚出来了,泪奔回屋。
严舒正崩溃,一手托腮拄在餐桌上叹气,他真后悔自己嘴欠——好担心明天也没饭吃啊。
——如果曹晓明知道严舒正现在正想什么的话,他绝对不会在第二天早起后,因为听到严舒正皱着眉说前晚饭菜不好吃,完全没吃饱,说胃口已经被曹晓明养刁了,如果今天吃不到曹晓明做的饭他宁愿饿一天这种狗屁不通的鬼话,就可怜严舒正,肿着眼睛站在厨房里做了一顿大餐报答(?)加弥补严舒正的损失。
11.
严舒正以为哭过这么一次,事情就过去了。
不是都说:时间能抹平一切悲伤吗。还有说:哭出来,发泄了,就不会再那么难过的。
可严舒正就奇怪了——这些老生常谈怎么到了曹晓明这里,就都应用不上呢?
曹晓明大概还不不死心,之后又去找过叶然几次,当然每次都要碰钉子。
再回来时,就变得沮丧很多。
最后干脆逃避现实,喝酒买醉,借酒消愁。
他瑜伽也不练了,整天走颓废路线,弄得十分狼狈。
曹晓明如果自己蔫了吧唧地失恋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搭上个严舒正——他不按时回家,也不好好给严舒正做饭了。
更别提他经常喝醉,最后要托严舒正去接他回家。
严舒正既当司机,又做搬运工,另要负责扮演“情敌”挨骂。
别看曹晓明在叶然面前一副孬种样,忍气吞声,不敢找严舒城的茬,换了在另一个“严舒城”面前,他可威风啦。
若不是被严舒正捂住嘴强制消声,他能不停歇地唠叨两个小时,话不带重样的。
严舒正懒得每次都管他,干脆扔他到床上,自己干干嘛干嘛去,等时间差不多了,估摸着曹晓明已经说够了,再进屋把人扒光塞进被窝。
如此折腾了一个星期,严舒正好好先生的面具再度碎裂。
下一周他就要去单位实习,哪像现在放假般,有精力陪曹晓明折腾?
严舒正知道曹晓明喜欢叶然,也知道失恋这种事很伤神伤身,他自己就经历过不止一次。
但曹晓明目前这种自残自虐式的行为,严舒正完全不赞同。
喝酒顶个屁用,喝能喝出男友来吗?
不能。
醉了就能让叶然回到他身边去?
做梦。
既然颓废无济于事,既然心有不甘,那就要自己努力抢回来啊!
这才是严舒正的信条。
“……所以说,你与其天天窝在角落里生闷气,还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宿醉醒来,睁眼就看到严舒正站在床前对他一通说教的时候,曹晓明仰着头,一脸茫然:“……啊?”
那模样一看就是完全在状况外,估计他连严舒正刚刚在说什么也没听清。
严舒正脸色发沉,周遭气压急速下降。
曹晓明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满头金发跟着一起晃了晃。他仰起小脸,懦懦地瞅着严舒正,那副无辜又迟钝的模样让严舒正一口气梗在胸口,再也冒不出来。
但都酝酿了半天,不表达点什么出来的话,好像又说不过去。
于是,“白痴,”严舒正忍不住拍了曹晓明脑袋一下,顺势把本就凌乱的金发揉得更乱,“你的脑袋就只是装饰用的吗?”
“唔?轻点……晕……”曹晓明哼哼唧唧的,抱着脑袋又趴回到床上。
严舒正恨铁不成钢,他就从来没见过像曹晓明这样的人:这么软弱,这么笨拙,这么窝囊。
可怜又可气。
如果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严舒正听说完这个人、这些事,绝对要嘲笑死这个卢瑟尔。好难看啊,这样子纠缠不休。
可命运弄人,不打不相识,而他们不光认识了,还从某一天起住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成为室友。
就算做室友,严舒正也没什么压力,反正以他的智商碾压曹晓明完全没问题。
他的生活自此加了一样名为欺负曹晓明的调料。倒也挺有趣。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欺负完人了,他竟然没有拍手走开,反而罕有的良心发现,对这个笨蛋产生了责任感。
严舒正说不上具体来,大概是那种主人对自己宠物的责任感吧。
宠物负责取悦主人,喂养主人(说反了吧),主人则要调教宠物,并保证宠物不受欺负。
有时候:
——这么笨的家伙,把他领出去卖了,估计他都要倒帮着数钱吧,智商简直急死人。
——再看他这么蠢下去,我的智商也要被拉低了。忍不住了,好想出手……
——他脑袋里面都是直线条吗?完全不会拐弯!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
——不管他的话,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严舒正的脑海里会不时闪过类似这样的念头。
他开始有点理解徐庆当时托他照顾曹晓明时说的话了:“晓明一直跟着我们,他年龄比我们都小,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弟。”
曹晓明虽然弱了些,笨了点,但他确实有这样的特质:让周围的人不自觉地想要欺负他,再顺便照顾他些。
“起来,坐起来,别跟我装死。”
“不要……头好疼。”
“喝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头疼?”
“……那时候心疼。”
“那现在心不疼了?”
“也疼。”
严舒正沉默,而后果断出手。
“啊哦!松松松、手——你干嘛掐我耳朵!”曹晓明控诉。
严舒正下手稳、准、狠,不过几秒钟,就让曹晓明疼得眼泪汪汪。
“看你那么喜欢疼,满足你一下咯。”严舒正皮笑肉不笑道。
曹晓明捂住被拧的那只耳朵,扁了扁嘴,委屈道,“虐待狂。”
“不服气就让你另一边也疼一下,对对称。”
“……”
曹晓明默默抬手保护好另一只耳朵,他相信严舒正的行动力,绝对是说到做到。
“现在说,头还疼不疼了?”
有了耳朵疼的忽然刺激后,头疼的感觉似乎真的减轻不少,不过,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有点郁闷。
曹晓明蔫蔫道:“……不疼了。”
严舒正把曹晓明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心里暗笑,不过声音还是很严肃:“不疼就坐好了听我说。听着啊,等下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许哭,不然……”
12.
“不然怎样?”曹晓明警惕问。
“嘿嘿,不然就——先不告诉你。”
“……”
严舒正咳嗽一声:“好吧,不闹了,说正事儿。”
曹晓明不自觉摆正身体,认真聆听。
严舒正一本正经道:“就像你这么天天喝酒颓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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