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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幸福的!”
玉珑不知自己怎么开的口,眼睛直直的望着洛玉岩,觉得心十分的痛,看着他缓缓笑了。他这次没有流泪,目光充满祝福,柔声道,
“那就好,你幸福就好!”
玉珑不语,看着对面这男人气极,有风吹来,她的脸上凉意一片,恍然回神间,她已经不争气的落了眼泪,洛玉岩究竟是凭什么以为幸福一直摆在那里,只等她伸手去取?
他以为,只要他退让成全,她便能幸福?严落以为,她的幸福,来得如此简单吗?她拼命忍耐,他却为何一直要没话找话,难道就那样彼此都不点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不好吗?玉珑的心中酸涩难当,既然洛玉岩非得挑战她的忍耐底线,她也就不客气的全线崩溃了。
无人应她,玉珑的指尖又抚上他的眼,无泪,她惨然一笑,双手抬高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字说道,“那我…告诉你,我有多惨。”
无形的电磁脉冲,如潮水般透过她细瘦白皙的指尖流淌进洛玉岩的身体里,从本质上来说,全息网游所容纳的就是一个精神力的世界,网络中承载的是一个个人类的意识,而她,不需一秒,便可将这一万年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灌进洛玉岩的意识里去。
那些被*杀的画面,她惊恐的尖叫,痛苦的求救,被一西瓜刀斩下头颅的绝望,重生在电脑上的孤寂,成为机器人之后的小心谨慎,以及与漠尊之间,想爱却爱不了,想碰触却无法碰触的无奈,全都一股脑的输进了洛玉岩的意识中。
透明的水纹自四面八方的朝着玉珑的指尖汇聚,形成一个透明的漩涡,玉珑放手,满目含泪的看着洛玉岩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有风吹来,玉珑双手捂脸,眼泪被吹干,又流了出来,她的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哭喊道,
“你以为你是最惨的吗?你以为我为何迟迟不肯原谅你,你以为,我对你明明有情为何坚持不肯记起你,仅仅只是因为你在无意识中咬了我吗?严落,现在你懂了吗?”。
与玉珑的痛苦相比,他这一万年实在过得太惬意,洛玉岩以为将她推向漠尊,她就会幸福?那只不过是将她推向又一场悲剧的而已……
她这样一个人类噩梦,浑身冰冷坚硬的机器人,竟被一个人类至死方休的爱上,漠尊爱她还不算,还得她也要爱上他,这是一件多么可悲可怕的事情。
而严落,这个始作俑者,却总是以一副被抛弃者的姿态闲来晃去,动不动还对她的幸福指手画脚,他在期待什么,期待即便一万年过后,她也依旧克服重重困难,拒绝所有yin*回到他身边吗?
花团锦簇的后院中,鹅卵石铺砌的石子路面上,洛玉岩倒在玉珑身边突然哈哈大笑,他以为真爱无敌,却不知玉珑要得从来都不是爱情…远处,似听见洛玉岩痛苦得无以复加的笑声,十婆、凉风玉露二人急速奔来,见着刚才还好好的这两人如今是这般支离破碎的模样,皆大吃一惊。
“杀…杀了我,杀了我”洛玉岩倒在地上,狠狠捶地,全身痉挛,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大喊道:“玉,玉,对不起,对不起,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啊!”
而玉珑,也是崩溃得几尽疯魔,此时的她,早已泣不成声,只知不停的摇头,她这样一个人类的噩梦,爱不得,恨不得,就连人类最基本的繁衍生息都是没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中只剩下“聚散离合”四字。她闭目,眼泪一直不停的掉,这样绝望的疼痛,与永无止尽的孤单,即使让他死一百万次,也弥补不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十婆当即不忍,左右张望,赶紧弯腰扶起玉珑,有急忙对凉风雨露交待道:“你看着他,我先将小白带走。”
倒在地上的洛玉岩一直不停的痛苦呐喊,她必须尽快将玉珑带离这里,否则等漠尊收到风声赶了过来,洛玉岩的下场会生不如死。
没人知道洛玉岩和玉珑之间究竟谈了些什么,十婆不关心这个,凉风雨露也无权关心。风起,满园的花瓣漫天飞舞,这风景虽繁花似锦,却别有一股萧瑟肃杀意味,十婆摇摇头,扶着支离破碎的玉珑快速离去。
花瓣飞舞中,留下身穿苗女服饰的凉风玉露与躺在地上抽搐着痛哭的洛玉岩。她虽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却只是觉得这两人给人的感觉太过悲伤。凉风雨露蹲下身,看着如此痛苦的洛玉岩,想走,却终究忍住,到底觉得此人有些可怜罢……
神秘湿润的巴蜀深处,松林蔽日,兽禽群集,林木飘香,山水掩映,幽静秀美,再如火的骄阳,也是穿不透这样厚重的树冠,于是林中的气温,比外面冷上数倍,风吹着玉珑的脸颊,她只觉眼泪都要冷成冰珠子了。
十婆一路扶着玉珑,走得却是风疾电驰,待寻得一处铺满落叶的阔地,将怀里的女孩儿小心翼翼的放上去,看她依旧闭目,黑色发丝黏在颊边,凸显魅惑脆弱的样子,然后抬手,苍老的手指轻轻替她拂开黏在颊边的发丝,轻声喟叹:
“小白,十婆也不知这样做对你们会产生这样大的影响,严落…那个孩子,他一直都过得很苦,若不是在我面前苦求了许久,我是当真不支持你们再见面的…谁成想此事竟被擎斓如此不死不休的较着劲…你也苦,唉…”
落叶之上,玉珑如今的情绪已是支离破碎,许久之后才是反应过来,她终究是太冲动了,严落过得已是够苦,她又何需火上浇油,可她已是憋了万年,任何一个人憋着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说,都会憋成硬伤,更何况严落究竟凭什么认为她移情别恋,又是凭什么认为她该排出万难,选择原谅?
她知道,严落不会将这样的秘密说出去,可她也知道,严落从此以后,进入的是另一个地狱般的深渊。
这深渊,不仅仅来自他精神上的愧疚,还会来自漠尊对他不死不休的追杀,玉珑抬眼,遮天蔽日的绿荫下,一片幽静暗绿,她抬起细瘦白皙的手臂,遮住自己不断流泪的眼睛。储物袋中的通讯器又开始震动,想必是漠尊已经收到消息,但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情应付他?
“十婆,严落会被漠尊杀掉吗,您能阻止漠尊吗?”。
玉珑的声音细细弱弱,恍若无声,她现在对黑市那几个人已经了如指掌,自然明白十婆定然与黑市的人都是熟识,否则魔神皇后娘娘为什么会截下那幅画,至于熟识到什么程度,她没仔细查,也不想仔细查,可是听十婆说漠尊的口吻,就如同一个长辈在谈论晚辈,她如今是真真没了主意的,只能求救十婆。
而严落与黑市的纠葛不深,但是似乎与十婆的关系相当的好,在稻香村时,就经常看见严落与十婆坐在稻香客栈后院相谈甚欢的样子,想来魔神皇后要她救严落,怕也是十婆授意的。
“你说呢?”十婆抬手,坐在玉珑身边,替她细细理顺纠缠的发丝,充满了慈悲与无奈的说道:“小白,其实你心中明白答案,又何需来问我?擎斓这个人…唉…不说也罢,小白,他要什么,你至今还不明白吗?”。
漠尊要什么,玉珑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要的无非就是她,不离不弃的陪伴不够,得到她也不够,他就如同一头永远也不知餍足的凶兽,无论给他再多,也永远也填不满漠尊那越来越大的野心。
“我该怎么办?”玉珑有些崩溃的捂脸哭泣,好不容易与漠尊协商好,在对待严落的生存上,漠尊稍微有点松口,就因为她的一时冲动,全盘皆输。
闻言,十婆也是无解的摇头,她与玉珑避开漠尊的耳目在树林中说话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如果玉珑的通讯一直不接,很快漠尊就会戴上那张黑白京戏面具上现实中去亲自逮人,此刻已是相当头痛的十婆只得劝道:
“先把他的通讯接了,见机行事吧,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玉珑抽泣,她崩溃的情绪尚存一丝清明,躺在落叶之上,一手遮眼,一手自储物袋中拿出通讯,轻声唤了一声,却是不等漠尊说话,忍不住哭道,“漠尊,你在哪里?我…你……”
闻言,通讯那头,本来已是气得疯魔的漠尊,心中陡然不知是种什么滋味,这是他第一次听见玉珑哭的如此凄惨,以往不管发生什么,这女孩儿都不曾表现出这般的崩溃。
顷刻间,什么怒火,什么嗜杀,统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漠尊的耳中心中,只有通讯那头崩溃破碎的呼唤声,这样坚强独立的女孩儿,哭得如此无助,让他的心都乱成了一团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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