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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伦·格罗尔曾经于1941年在法国留过学,他的法语非常流利。后来参了军,部队说他以后能够继续自己的学业,而且部队上认为他对于部队的工作非常重要。和我类似,他在16岁的时候就参了军。然后他参加了对波兰和俄国的战役。我们现在正靠着战壕的沙袋,思索着世界和这场战争。
像我一样,他曾经梦想过成为一个战功赫赫的驾驶着容克-87俯冲轰炸机的飞行员。但是他也像我一样最后只能在梦里想象着从蓝天呼啸而下的感觉。由于我们不愿意谈到战前的那些平静的日子,这个已经破碎了的飞行员之梦让我们更加意识到现在处境的艰难。
霍尔斯这几天似乎消失掉了,他和那个俄国女孩已经如胶似漆,那个俄国女孩让霍尔斯暂时忘掉了战争的存在。他现在和另一个与他分享了俄国女孩的士兵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霍尔斯的眉头紧皱着,两眼之间充满了忧虑。他向我和格罗尔说道:“如果魏斯雷德少校不让我们带上这个俄国女孩的话,她会被苏联红军杀掉的。我们不能让这种结局出现。”
我对霍尔斯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乌滕贝克和老兵被我们天真的对话逗乐了,他们都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们说道:“如果连里每个人都带上一个和他睡过觉的女孩,那我们师恐怕没有足够多的卡车来装她们。”
霍尔斯怒气冲冲地说:“但是我不能不管她,你们这些杂种。”
老兵他们接着又说:“不要为此难过,你还有许多时间在其他地方做同样的事情。”
霍尔斯回答道:“你们这些冷血的家伙不懂得我在说什么。”
霍尔斯对于大家为此事所开的玩笑感到很愤怒。
我问霍尔斯:“你爱上她了吗?”我因为葆拉而懂得了“爱上一个人”意味着什么。
霍尔斯看起来依然很烦躁,他嘟囔着说:“爱上一个婊子也是有可能的。”
格罗尔说道:“当然了,为什么不可能呢?”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对此挺在行的。
霍尔斯现在显得平静了一些。他拍着我和格罗尔的肩膀说:“我们走一会儿吧,至少和你们俩我还可以谈谈话。”
当我们谈了话后,霍尔斯似乎释然了许多。他现在爱上了那个俄国女孩而且感到他已经无法再爱上另一个人了。从这一点看来,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受理智的控制了。而我虽然原先不打算跟任何人说关于葆拉的事,但现在我对霍尔斯和格罗尔讲述了关于葆拉的一切。
霍尔斯说道:“这就是你在火车上闷闷不乐的原因了。为什么你不对我讲讲呢?我会理解的,你知道。”
我们谈到了自己的爱情生活,霍尔斯认为我是一个幸运的人。
霍尔斯现在一边打开自己的饭盒一边说:“至少你还能够再见到她。”我们一起坐着,用自己满含激情的眼睛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
我们连在黎明前向西出发了。在白天我们目睹了一场触动着我和格罗尔空军梦想的空战。我们占有优势的梅赛施密特109式战斗机把七八架苏军的雅克式战斗机从空中击落,那些被击落的俄国飞机像燃烧的焰火一样坠落到了地面。
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到达了我们师的一个基地。我们和其他30个连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摩托化部队。
我们第一次发放了一种两面都可以穿的军服。军服的一面是白色,另一面是普通的迷彩。我们在这里还做了体检,这个我们可没有想到。我们还拿到了许多的物资补给。一个装甲部队的上校指挥我们,我们现在被称为“机械化部队”。
我们对那些供给我们的军需品的数量感到惊讶。坦克车手和机师们现在正在为坦克进行最后的检查,他们马上就要发动这些巨大的机器了。
那些由保时捷公司制造的虎式坦克开始发动起了自己的引擎。如果只听声音,我们还以为自己在一个喧闹的赛车场呢。我们等了两个小时才得到了出发的命令。
霍尔斯、格罗尔、我,还有几个朋友现在上了一辆崭新的卡车,这辆卡车前面是轮子,后面是履带。我们一直开到了机场附近的树林那里停了下来。现在我们这里一切似乎都无可挑剔,除了一路上掀起的尘土。这些卡车都加装了特别的过滤器来解决路上的灰尘问题。这些安装在引擎上的巨大而沉重的金属过滤器使得机师的维护工作变得更加辛苦。
我们已经下车,开始在树荫下掸掉自己衣服上厚厚的灰尘。虽然只开了一小段距离,但是每个人身上都落满了灰土。
一个人抱怨道:“这个该死的国家,甚至连秋天也没法过。”
另一个和我们规模相当的部队加入到了我们队伍之中。我们的部队把这里好几公顷的地方占得满满的。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是魏斯雷德少校。他和一群军官在一辆完全被迷彩网遮盖住的通讯车里开着会。这些迷彩伪装完全融人了周围的环境,微风吹来,那些迷彩网上的碎布也像树林里的叶子一样摇曳着。
我们现在是一支强大而纪律严明的部队了。我们大约有六七千人,大约100辆坦克,相同数量的重机枪,还有几辆维修车。除此之外,我们还有3个摩托连,他们都配备了挎斗摩托车,他们的任务是及时发现敌人并为我们指出敌人的方向。在这个时候,这些装备的到位对于我们而言至关重要。现在补给主要提供给摩托化部队,而他们同时也要担负支持那些装备较差的步兵部队。这些刚刚发放给我们的崭新的装备无疑极大地提升了我们的士气,我们自从别尔戈罗德战役以来就一直士气低落,士兵们现在踌躇满志地感到一切又恢复正常了。只有霍尔斯依旧情绪低落,因为他已经被迫把自己的女孩留在了那里。他现在几乎有些悲痛欲绝了。
乌滕贝克小声地对我说:“他们应该在战争期间把士兵们的睾丸割掉,这会使像霍尔斯这样的士兵好受一些。”
有人说道:“你听说过太监打仗的吗?”
我们的天主教牧师此时说道:“其实阉马和其他的马一样强壮的。”
幸好我们的牧师已经证明了他和我们都有一样的爱好,否则的话,我们会反驳他的。
天黑后,我们庞大的机械化编队出发了。当我看到行进中的坦克编队时,我感到我们现在就像是战争刚刚开始时的情形。坦克的排气管不时地喷出火焰,然后加速超过了重型卡车。我们都被眼前的情景所振奋了。
我们在漆黑的夜里前进着。车队发出可怕而巨大的响声,那些就算在很远的人都一定可以听见。和以往一样,我们这些普通的士兵对于整个战场的局势依旧一无所知。对我们而言,现在看起来局势似乎对我们开始有利起来。
作为一个整体,我们现在感觉到非常强大。但我们不知道的是我们整个中部防线已经开始了全面撤退,许多部队的士兵现在不得不徒步撤退,在撤退的同时还要和那些人数多得难以置信的俄国军队战斗。我们的许多部队连拉炮车的马都没有,因为大多数马匹都在去年冬天里冻死或饿死了。我们还出现了燃料短缺。到处都有一队队完好无损的车辆因为没有汽油而被迫烧掉,以免落入苏联人的手里。无数的步兵现在正穿着破烂的靴子向西撤退着。俄国人已经了解到了我们的混乱,他们正在昼夜不停地试图打败我们的中部军团。我们现在所有的资源都集中配备给了一些部队,这些部队被重组并准备来投入到那些特别艰难的地方。我们师就是这些部队中的一支。最大的困难就是后勤问题,而我们也因此常常晚于预定时间到达规定地点。
在天亮的时候,部队停了下来,现在所有的士兵和车辆身上都满是灰尘。我们按计划到达了一片广袤的森林,森林一直向东延伸到目所能及的地平线。我们被告知可以休息两个小时,我们迅速地躺了下来。但是还没有睡踏实的时候就被叫醒了。天气非常好,温柔的秋风轻轻地摇动着四处的红叶,现在似乎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我们再一次跳上了卡车,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微笑。中午时分,走在我们前面很远的侦察车辆回来了。接着一个简短的命令下来了,我们一大批人转向一个村庄。很快就听到了自动武器的声音,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们的15辆虎式坦克向村子里的一小片房子开火了。
此时我们的拖车也拖着两辆16管火箭炮车上来了。我们被告知准备战斗,每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大家都为这样美好的一天就这样被破坏掉感到恼火。
看起来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了。我们的坦克和迫击炮部队已经将这个村子变成了一片火海。一些俄国人的大炮向我们这里开了几炮,我们迅速派出了几组人去对付这些炮兵,他们在20分钟后带着大约两三百个俘虏回来了。然后我们的坦克开到村子里轧平了一切还立着的东西,整个行动只花了大约45分钟。集合哨吹响了,我们再次上车出发了。那个下午,我们还踏平了两个苏军的前沿阵地。那些俄国人看到我们非常惊讶,他们没有做什么抵抗就投降了。
我们在第二天到达了科诺托普,那里有许多寻找交通工具的士兵。
我们继续向西南前进,我们将和一支强大的苏军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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