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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咪没有在报道日来学校,不过就通电话获取的信息而言,秋和觉得她赖长假期的愿望多过恐惧心理。
她表面与乌咪依然是无话不谈得闺蜜,内心却对乌咪的话抱有怀疑。
她把那三封匿名恐吓信取出又看了看。
第一封信中明确写着“我知道你心里留着旧情”,“因为爱你所以容忍着你的缺陷”,的确像是一个曾经的恋人心怀怨恨写下的,但瞿然?未免离谱了些。
首先,就秋和了解的他而言,文学欣赏能力是极低的。除了不得不学的专业,秋和在与他交往的那段时间内没见过他碰驾照题集之外的书。且不谈他理不理解波德莱尔的诗句什么意思,秋和首先怀疑的起他上大学起没读过诗集。同样是理科生,花花公子王一鸣的文学水平都比他强。
其次,写这封信的人心思多么缜密。笔迹,纸张,涂改处,指纹,全都在故弄玄虚。怎么会在对乌咪下手时出这么大的错,还在不能确定她是否记住自己长相时对她放任不管,自那以后,乌咪没有遭受过任何威胁。
而第二封信上,写着“我了解你完美面具下面隐藏的一切”。如果只是瞿然,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他对秋和的恨意最初源于无法掌控和不可捉摸。他对秋和的身世从来就一无所知,怎么会突然放出一种“了解一切”的豪言呢?以对秋和的了解度论,叶玄的嫌疑比他大得多。
再者,瞿然其实是一个缺乏自信的人,杀人之前自负的发预告信的行为实在与他的性格格格不入。
乌咪的指控最大的漏洞在于,秋和在与她成为朋友之前已经和瞿然分手,乌咪与瞿然不同系,他又是个足不出户的宅女,对他的了解至多不过是看过BBS上秋和八卦事件中几张手机拍的面目模糊的照片。
人在被袭的瞬间处于惊恐的巅峰,会完全出于本能反击,认知,辨识能力相应大幅降低,如果对方不是生活中极为熟悉的人,哪怕对着照片指认也几乎不可能认定凶手,关于这点,有亲身经历的秋和确信无疑。
乌咪出于什么目的要平白无故的诬陷瞿然?是为了掩护真正的凶手,还是与瞿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
秋和觉得,要解开这一连串的疑问,必须从最初的疑点入手—
乌咪的精神疾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教授在上课过程中就认出了坐在最后一排旁听的秋和,课堂讨论时他总喜欢观察地下学生们的表情,以此来判断他们的情绪。因此,无论那个全无表情,和他人也没有眼神接触的女生端坐在任何角落,总是异常醒目。
下课后秋和站起身收拾笔记本,在门口等老师跟她同行回办公室。
“我儿子昨天还问起你什么时候再去辅导他功课。我跟他说你这段时间忙着毕业。”陆教授笑着摇头说,“还就是你制得住他,过年期间他是半页书都没看”。
“这阵子是比较忙,等我论文答辩结束就可以去了”
“那太好了!唉?你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同寝室有个叫乌咪的女生,她在您的研究所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您有印象吗?”
陆教授听见乌咪的名字眉间一展,显然是想起来了,但他没有接话。
秋和继续说道“我想打听一下她是哪方面的精神问题”
陆教授正色起来:“秋和啊,先不说这个乌咪是不是我的病人,即便是,你应该知道我不能透露患者的信息。”
“陆老师,这件事事关欧阳翀的那桩案子。”
“欧阳翀的案子不是很明白了吗?和这个乌咪的病有什么关联?”
其实并没有关联,秋和不过是找一个容易说服陆教授的借口,毕竟,那是他的得意门生。
“其中关联,在我知道乌咪的病症之前无法百分百确认。我一直怀疑欧阳翀被人陷害了,您也许比我更了解他的性格和为人,他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根本是不可能的,现在他死缓改判了无期,查明真相挽留一切还来得及,我觉得关键点就是乌咪”
陆教授停住脚步,沉默良久。
秋和屏息等他告知实情。
但理令人失望的是,陆教授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帮你,或者欧阳翀,实在是凭你的推测我不可能告诉你,这关系到我的职业道德,除非公安部门在办案中确证了乌咪和欧阳翀案件的联系,需要取证,否则我不能向第三人透露病人的隐私”
陆教授守口如瓶也在意料之中。
抱着侥幸而来的秋和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没多做纠缠,在办公楼前的岔路和他道别然后离开了。
周五下午,系里通知大四生在会议室开会,每人最后核查一遍自己的总学分和各类必修课学分是否达到学位要求。原本只是个例行活动,到最后一学期,凡是最后想取得学位证书的人都理应修满了学分,可是这次会议上,系教务处突然宣布:选修本系课程所取得的学分不能计入文学与艺术类学科学分,引起全体学生哗然。
“进校时明明只说了总学分不低于159,文艺类学分不得少于6,现在这种时候又来加附属条件,不是坑人吗!”薛涛一进寝室,就浑身戾气的给了乌咪的椅子一脚。
铁凳腿蹭过地面发出了比她的嚷嚷刺耳一百倍的噪音。
郭舒洁满脸忧容的回头问“薛涛你少几分啊?”
“两学分,一门课。”
“没我惨…….我六学分,因为本系开的课程总是给本系的学生更高的成绩,所以当初全选了自己系开的课,哪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郭舒洁转头朝向电脑屏幕,又叹了口气,“该死的教务还偏偏拖到补选周最后一天通知,晚上11点钟就要关闭选课系统,文艺类的课本来就热门,早就已经满员,我从回来就开始刷屏,这都半小时过去了,连一门课也没刷出来,真是越来越绝望了。”
“秋和你是几分?”
“文艺类的可我正好选的都是别的院系开的课,侥幸逃过一劫。”
“你怎么老是这么走运啊!真讨厌!本来如果你也有学分没修完,还能指望你想出点办法来。”
秋和回过头来含笑看着她“这么多人中招,你担心什么,最后总会有解决办法….”
“那个无能教务完全指望不上”薛涛摆手说。
“我不想帮她,你知道原因的”秋和依旧笑笑地朝着薛涛,“不过我想帮也不一定有办法,你自己能解决,何必指望别人。”
薛涛有点迷惘的望着她。
“你已经是团委举足轻重的人,在学校还要再呆三年,这件事来得很好,是为你度身定做的,利用你现在的资源,换你将来的威信,既帮助了别人又有利于自己,何乐而不为?”
听秋和一席话,郭舒洁不由的停止点击鼠标,转头好奇的看过来。
“你的意思是由我代表大家向系领导说明,修改学分要求?或者,向学校申请给我们系选文艺类课程优先的特权?”
“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文艺类课程全校有几十门,就算学校教务处许可,他们也要去跟着几十门课程的任课老师商量,取得他们的同意,可行性太低,另一个方案就更行不通了,如果这么做,那先我这样按正常要求完成学业的人不会有意见吗?你做代表,提出一个系里不可能接受的方案,硬碰硬不会有什么益处,对解决问题也没有帮助,我说了你的利用好的自己已有的资源,什么是你最重要的资源?”秋和看着薛涛的眼睛停下来。
薛涛理不出头绪,回想起来,自认识秋和起,一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总是秋和直接给出建议,薛涛只管照做,有事做完了都不明白秋和的用意,最后事实证明,她总有她的道理,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反正能达到目的,薛涛也就懒得去揣测她,今天的秋和如此反常,让人捉摸不透。
“最重要的资源是,人脉”秋和淡淡的说,垂眼看了眼手表,“离选课系统关闭还有四个多小时。凭你的人脉,完全可以扭转乾坤”接着她转向郭舒洁。“小洁你去帮忙个寝室统计一遍哪些人差学分,跟她们说清楚,系里不管这事,薛涛会让别的系已经选上课的朋友在十点到十点半之间把课退出来,到时候让她们守着选。”
郭舒洁合上电脑起身:“我也差学分”
“当然不会少算你”
得到了秋和的保证,郭舒洁立刻拿着记事本出了门。
“我上哪找那么多人退课?”
“现在团委里所有大一干事和我们系大部分大一新生,都得看你眼色,大一新生还有整整三年时间可以选文艺课程,退一两门课完全没有损失。”
秋和刚一说出解决方案,薛涛就脸色陡变,心里没底“说是说得看我的脸色,但新生相对没那么贴心,也没什么私交,就怕让他们退课。他们阳奉阴违,毕竟是关乎学业的事。”
可秋和听了这情况却依然处变不惊,语调丝毫没变的说“和你私交最好的是那些人?”
“无论是团委还是本系,都是大三的这批。他们进校时我去接了新生,我升上部长时她们都是骨干,不过已经是大三了,选的课肯定都非常必要,让他们退课说不定会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学分计划”
“所以你要有长远,全盘的考虑,这届大三,下学期就要升上大四。会像我们当初一样,必修课差不多已经修完了,需要选的课非常少,而意愿点却会非常多,不知道用在哪里好。”
按规定,在补选周之前的正常选课周,每个学生有99个意愿点,分配在自己想选的课上,意愿点越多选上的机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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