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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恃强凌弱,不无聊么?莫不是,只有欺凌弱者,才能让你感到愉悦?”一阵清冷的男音从不远处传来,姚洡的笑声戛然而止,渐渐抬起了头。
而后,他便看见了一个黑衣人,及黑衣人身边的两个小孩,一个身着蓝衣,一个身着紫衣,俱都是玉雪可爱,衣着却颇为普通。
姚洡眸中刚刚散去的戾气重新聚集,他松开二人,朝着黑衣人走去:“何人藏头露尾的,竟还带着两个小孩来看我比斗,莫不是看不起我?哪一派的,速速报上名来!”这里的哪一派,自然指的就是追随者为何人。
黑衣人并不答话,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周围的气息似乎更冷了些。
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小孩,如同被外人侵入了领地的小兽一般,朝着姚洡眼露厌憎。
姚洡眸光一沉,朝着他纤细的颈项掐去:“小鬼,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信不信,我就算在这里把你弄死,也没有人会为你说一句话?”
小孩脚下一动,仗着身子灵活,竟避了开去:“我记得帮规中规定,无缘无故伤人者,初犯杖责三十,再犯杖责五十,往后便是施以黥刑,你莫不是要以身犯法?”
见一个小孩竟敢与自己呛声,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姚洡怒火又起:“我爹就是执法堂堂主,帮规能奈我何!”帮规?帮规!若不是所谓的帮规,他早就安心呆在执法堂做少堂主了,哪里用得着跟这些生而下贱的杂役混在一起?
这一席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不知情的人,有的人为前半句而震惊,有的人却是为后半句。就连黑衣人,也微微皱起了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你一直都这样?”
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淡,没有一丝一毫应有的敬畏。姚洡心头怒火更胜,一招未得手,又向小孩领口抓去,小孩不惊反喜,邪邪一笑,问黑衣人:“若为自保,我可向他动手吧?如此,便算不得是无故伤人……”
不待黑衣人回答,小孩脚下步法又是诡异地一错,凌空一指轻点上姚洡抓来的左腕,叹息似的摇了摇头:“可惜我功夫还未入门,只能用这一招来对付你了!断心指!”
近些日子以来,断浪虽未勘破法家之道,但日夜勤练,偶有顿悟,遂构想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招式,虽只是雏形,他心中却也不无得意。
一指下去,姚洡并未有异样感,嘲讽道:“你这是在给大爷我挠痒痒吗?”
小孩也不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很快,你就知道是不是在挠痒痒了。”
小孩撤回指后,姚洡便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初时只觉腕间无力,紧随其后,一波剧痛袭来,他禁不住惨叫出声:“你…你这小子,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呀,我能做什么?你不是说我在给你挠痒痒么?”小孩天真地眨了眨眼,此刻却没有人会觉得他真的无辜。
姚洡只觉自己被这个小孩暗算了,目眦欲裂,眼角余光扫到他身边另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孩,只觉得连这小孩也在看自己热闹。人都说柿子拣软的捏,这话不假。姚洡眼见奈何不得前者,心中一发狠,将后者一把推上了比武擂台。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不为别的,只因此刻站在擂台另一端的,是‘十大高手’中的第三高手,江奉熙。
尽管同为‘十大高手’,但前五人的水准却与后五人差了数个等级。姚洡或许敢向第七乃至第六强者挑战,却不愿轻易得罪第五强者。除了他们的实力以外,另有一样让姚洡忌惮——旁人或许不知,姚洡却是知道的,那五人中,有四人身份不俗。
此刻站在台上的不过一个小孩,姚洡已经可以预料到那小孩的结局。
站在台下的小孩显然也知道这些,不由焦急朝台上喊道:“风!快下来!”
“没用的,站到台上的人,不打上一场,是不能够下来的。”姚洡在一旁冷冷地道:“这就是惹我的下场,你给我好生记着!”
他的面上带出些报复成功的得意之色,却又因腕间的剧痛而有些扭曲,整个脸庞滑稽无比。
下一秒,姚洡笑不出来了,他感到自己浑身上下被一股强大的‘势’锁定,他虽探不清这‘势’的深浅,却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就像是自己正被重逾千斤的巨石压着,几近窒息。
等到这股威压散去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被重重地挥了一拳,刚才‘暗算’他的小鬼此刻正怒火熊熊地对着他拳打脚踢:“混蛋!”
小孩人小,力气却不小,很快,姚洡的左臂处便伤上加伤。直到那个一身笼罩在黑衣中的男子唤住了他,说挑战赛开始了,让他仔细看,他才悻悻地住了手,不甘地道:“便宜你了!如果风受了伤,我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姚洡状似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瞅,一直跟随他左右的人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校武场时,悄然退出。黑衣人仅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浑然不放在心上。
姚洡的嘴角弯出出一微妙的弧度,他恨恨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心道,等他爹来了,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却说台上的聂风,在初初被推上来时也是一惊,明白此战势在必行后,反倒放宽了心情。见断浪担忧地看着自己,聂风心中一暖,朝他安抚地笑了笑,随后转过头,绷紧了全身神经。他虽有名师指点,本身天资亦是不俗,但习武时间到底过短,内力与经验上绝对比不得面前之人。聂风清楚自己的优势与劣势所在,他不希望在师父面前输了比试,遂在心中打定主意,要先发制人。
江奉熙尚未及冠,一手长枪舞得猎猎生风,便是天下会中有资历的老人们见了,也莫不赞一句少年英才。他面容粗犷,英气逼人,五官虽寻常,却有一双剑眉星目,立时让他的脸生动起来。
他手抡一杆长枪,舞了个漂亮的花式,枪上寒光一凛,显而易见,这是一杆锋利的好枪。
江奉熙枪头对向聂风:“你不是我的对手,挑战我亦非出于自愿,最好趁早认输,否则,比斗中我断不会手下留情。”显然,他将姚洡推聂风上台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江奉熙并不以对手是一个小孩为耻,谁让大比规则如此,挑战者不限年龄,只消地位等同或低于被挑战者。就是先前小比时,也不是没有壮汉对上九岁稚童的先例,当然,那小孩最后被打得很惨。
聂风眸光扫过场下的黑衣人影,正对上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轻咬下唇:“多谢前辈好意。不过…我不会这样认输的!前辈,请多指教了!”场下的那人,激起了他为数不多的好胜之心。
“也罢。那么,你是打算赤手空拳与我这长枪较量?”江奉熙挑眉,虽然对手是一个小孩,他却不想被人说胜之不武。
聂风对着兵器架一招手,内力运转下,一把剑飞入他手中。
江奉熙不曾料到聂风在这等年纪就能做到如此精确的内力控制,这下倒是对他刮目相看,将那轻视之意去了几分。他将手中的枪以内力掷出,亦是伸手一招,从兵器架处取来一杆长枪。
被掷出的长枪整个枪头插入地中,枪身嗡嗡发颤。江奉熙手中的新枪光芒比方才的枪黯淡不少,显然是以普通材料打造而成。
“如此,你我就对等了!”
江奉熙话音刚落,聂风便运转着轻功消失在原地。江奉熙心中暗自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聂风出现的瞬间,刀枪相交,嗞嗞作响。
聂风身子一矮,将剑撤出,立马又是一剑挑去。江奉熙以枪格挡,凭着力大将聂风震开。
聂风脚下飞速后退,身子向前倾,以手支地,阻止了后退的趋势,而后又迎面袭去。这一次,他不再正面对敌,进攻的角度极其刁钻,就是江奉熙也无法再凭借力量上的差距而稳胜聂风。
几番交手之下,江奉熙对聂风的轻视尽去,而在场的观众也是惊奇万分。
台下,有人看着聂风,疑惑地嘀咕:“奇怪,这小孩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不愿自己陷入被动,江奉熙足尖一点,当空一枪朝着聂风狠狠刺去,速度快极,仿佛要就此割裂空气。断浪眉目一凛,只觉自己连捕捉那枪法轨迹也十分困难,不由担心地喊道:“风!”
就在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认为聂风会败在江奉熙枪下的时候,聂风忽然脚尖一点,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地飘了出去。一阵风吹过,几片枯叶飘落于地。聂风低着头,额发垂下,令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奉熙直觉不妙,遂不再留手,以左脚为圆心,右脚尖在地上轻划出半个弧,枪头一转,内力朝着枪身汹涌而去。枪身一震,光芒大作,炎炎烈火,灼烧着这周遭的空气,有清越悠扬的吟声与厚重的猛兽咆哮声交织在一起,令闻者心下大骇。
“这…这是江奉熙的降龙伏虎决第一式,龙吟虎啸!天呐,那个小孩惨了!”有见识过这招的人心下戚戚。
“谁说不是?挨了这招的人,即便命大不死,也会落得终身残疾。不过是对付一个小孩罢了,熙老大用得着这么大手笔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个小孩也不是普通人……”
“是啊,天资卓越嘛,嘁!好苗子,可惜咯!”
引火于枪与嬴政炎雷剑诀的引雷于剑原理相同,皆是以体内真气化作火花或电花。自然,内力的不同,造成持续时间的不同,功法的优劣与本人对奥义的领悟程度,直接影响火花与电花的优劣。
台下身披高领黑衣的嬴政双手抱肩,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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