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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弦,又是他帮了自己!慕容雨淡淡笑笑,好像自己每次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都是欧阳少弦出手帮忙!
墙角,几道身影快速隐入‘阴’影,慕容雨猛然想起,瑟儿出府报信,是跑着去的,速度比不上马车,就算她出了侯府,直接去请陈太医,陈太医也来不了这么快。
唯一的解释就是,附近有欧阳少弦的人,他们将侯府之事禀报欧阳少弦,欧阳少弦请来了陈太医……
欧阳少弦能力非凡,他手下也无弱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切事情做的有条不紊,的确是训练有素!
由此可见,京城的事情真的闹大了,都惊动了欧阳少弦,忠勇侯府被人监视的事情,他应该也知道了!
陈太医上了马车,回去陈府,慕容雨正‘欲’回烟雨阁:“达达达……”方太医提着‘药’箱,单脚蹦跳着,来到侯府‘门’口,那模样,非常滑稽,哪里还有一名太医应有的庄重,见到慕容雨,方太医强忍着小‘腿’传来的尖锐疼痛,老脸一红:“大小姐!”
慕容雨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出下毒厨娘之事,让方太医对她刮目相看,再也不敢小看这位深居内宅的侯府大小姐,张姨娘与慕容雨意见不和,而方太医是张姨娘寻来的,他怕慕容雨会对他不利,暗暗加了小心。
望着全身戒备的方太医,慕容雨淡淡答应一声,眸光闪了闪:“方太医,您的‘腿’伤……”
“大小姐放心,我自己可以医好。”自己的医术虽不及陈太医,却也在朝中小有名气,治个‘腿’伤,小事一桩。
计划失败,张姨娘被关进柴房,方太医根本没给人看病,自然也不敢再要什么诊金了,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回去治伤,以免侯府之人给他难堪。
“方太医虽未能给马姨娘解毒,却也是侯府请来的太医,如今伤了‘腿’,岂能就这样让您独自一人回去。”方府距离侯府较近,方太医来时是走来的,没有坐马车。
慕容雨对着‘门’内吩咐着:“来人,准备软轿,送方太医回府!”软轿是人抬的,轻便,舒适,最适合短距离的路程,方太医又有伤在身,坐软轿比坐马车好。
“多谢大小姐。”方太医毕竟是朝中太医,要面子,到他这个样子回府,少不得会议论一番,事情传到朝中,可能还会被人耻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受伤之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慕容雨淡淡笑着,眸底闪过一丝诡异:“方太医不必客气。”但愿他会喜欢自己送他的这份特殊礼物。
慕容雨进了侯府,两名小厮抬着一顶软轿走了过来,轻扶着方太医上了软轿,一路向方府走去。
软轿布置的很高贵,里面也很舒服,坐在轿中,方太医闭着眼睛,轻扬着嘴角,昏昏‘欲’睡,‘咯吱咯吱’清脆的响声在耳边响起,久久不停,方太医睁开眼睛,不悦的询问道:“这是什么声音?”吵死人了。
前面的轿夫回过头,不以为然的笑笑:“回方太医,是软轿发出的声音,侯府主子出‘门’都是坐马车的,这软轿布置好后,还没用过,您是第一个坐软轿的人……”
什么,声音是软轿发出的,那岂不是说明,这软轿的材质很差:“停轿,快停轿……”方太医着急的大喊,额头冷汗直冒,早知道这软轿没坐过人,自己才不会坐上来。
前面的轿夫不知出了什么事,依言停下了轿子,而后面的轿夫,动作慢了些,依旧向前走着,只听‘卡’的一声响,软轿承受不住一停一动的压力,轿底瞬间断裂开来,方太医扑通一声掉落在地:“啊!”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
方太医抱着断‘腿’在地上来回打滚,哀嚎不止,他断裂的骨头错位了,一定要找其他大夫为他接骨,方才有痊愈的可能,受伤之事,瞒不住了。
送走陈太医和方太医,慕容雨并未直接回烟雨阁,而是去了张姨娘所在的柴房,冬天寒冷,柴房都是用来放置不用的东西,自然没燃火盆等取暖之物,里面霉味冲天,冷气森森。
禀退左右,慕容雨站在柴房‘门’口,冷冷望着房间中央的张姨娘:“张‘玉’兰,这里没有其他人在,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想要什么条件,才肯‘交’出解‘药’?”
张姨娘得意的笑了笑:“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的条件很简单,铺子的欠款一笔勾销,另外,再给我十万两银子,我就给你解‘药’……”
慕容雨冷冷笑笑:“张‘玉’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十二个掌柜贪的银两,都已经凑足了,铺子里欠我的六万两银子,都是你一人的,将欠款一笔勾销,再给你十万两,里里外外就是十六万两银子,你当我是傻瓜,被你这般敲诈……”
张姨娘不慌不忙:“慕容雨,十六万两银子换三条人命,可是很划算的。”
慕容雨嘴角微扬:“老夫人也中了毒,爹一定会想办法从御史府拿解‘药’的,张‘玉’兰,你的青天白日梦,还是不要做了。”
张姨娘轻哼一声:“毒是我下的,解‘药’也只有我有,御史府的人可拿不出什么真正的解‘药’,若你不答应我的条件,三天一到,老夫人和马姨娘以及她腹中的孽种都休想活命……”
“她们三人死了,身为罪魁祸首的你,也休想好过。”慕容雨咬牙切齿:“爹一定会让刑部杀了你给她们陪葬。”
张姨娘淡淡笑笑:“我一人换他们三人的‘性’命,稳赚不赔。”
“你不怕死!”张姨娘的视死如归,慕容雨有些意外,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的确有些难对付。
“我一名被休弃出府的下堂‘妇’,处处受人白眼,被人指指点点,站在人群中,都直不起腰来,还不如死了的好。”张姨娘的语气有些低沉,仿佛真的看透生死。
慕容雨轻轻沉下眼睑:“十六万两银子太多了,能不能减少一些?”现在的张姨娘软硬不吃,自己需要好好想想对策。
张姨娘眼睛一亮,故做镇定道:“十六万两,一文都不能少。”否则,就不给解‘药’。
慕容雨的语气软了下来:“十六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我需要时间考虑,不能立刻答复你。”
张姨娘转过身,傲然道:“你有将近三天的时间考虑,若你考虑清楚了,咱们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解‘药’,别想着和我耍‘花’招,因为解‘药’我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除我之外,无人能找到!”最后几句,张姨娘加重了语气,意在威胁慕容雨不要轻举妄动。
慕容雨淡淡扫了张姨娘一眼,转身离开,空气中传来她清冷的声音:“考虑清楚后,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柴房‘门’关上,浓烈的霉味萦绕鼻端,张姨娘不但没有发怒,还轻轻笑了起来,心情非常好:
慕容雨很聪明,心机深,疑心重,若自己答应‘交’解‘药’答应的太爽快,她一定会起疑,自己和她大肆的讨价还价,意志坚定,不留余地,她就绝不会再对自己起疑。
老太婆、马姨娘以及那个小孽种都是自己费尽心机想要除掉的人,即便慕容雨拿来十六万两银子,自己也绝不会将真正的解‘药’给她们,三天后,侯府就准备好两大一小三副棺材,不,是两副大棺材,为她们三个收尸吧!
烟雨阁,慕容雨坐在软塌上凝眉思索,琴儿泡上一杯热茶,忍不住询问:“大小姐,您真的准备拿十六万两银子和张姨娘‘交’换解‘药’吗?”中毒的是老夫人和马姨娘,就算要拿银子换解‘药’,也应该用侯府的银两,而不是用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
“张姨娘‘奸’诈狡猾,她的话,不可轻易相信。”慕容雨眸光凝重:“这次她狮子大开口,视死如归般要十六两银子与解‘药’‘交’换,的确出乎了我的预料。”银子,自己绝不会给她,解‘药’,自己却一定要拿到,所以,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破破烂烂的家庙,绿燕皱着眉头,以丝帕紧捂着嘴巴走到了慕容琳的房间:“绿燕奉老夫人之命服‘侍’二小姐,二小姐安。”有气无力的声音很飘,非常的漫不经心,还毫无尊敬之意。
慕容琳身为侯府二小姐,又受了三年的嫡‘女’待遇,月琳阁上上下下的丫鬟、嬷嬷无不对她恭恭敬敬,她被贬来家庙,已经非常委屈了,窝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绿燕对她的态度,让她火冒三丈,积累了多日的怒气,瞬间暴发:“绿燕,你给我跪下!”
绿燕不以为然,站着未动:“奴婢不知所犯何罪,为何要跪,还请二小姐明示。”已经失势的庶‘女’而已,身份低微,比自己强不了多少,居然还在自己面前摆小姐的架子,啧啧,蠢货一个,自命清高,难怪会被慕容雨整治到这里来。
“绿燕,你身为一名卑贱丫鬟,理应对主人的命令言听计从,可是刚才,你和我顶嘴不说,对我这个主子不敬,你说你有没有犯错,该不该罚跪?”慕容琳目光如炬,语气严肃,一肚的怨气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
绿燕不屑的撇撇嘴:“二小姐,奴婢是松寿堂的丫鬟,只是奉命来服‘侍’您几天而已,说白了,是老夫人将奴婢派到您身边几天,奴婢不是您的丫鬟,就算我犯了错,您也无权处置我……”
慕容琳轻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禀报祖母,我想要一个听话,能让我随时差遣的奴婢,像你这般比千金小姐还高贵的丫鬟,我用不起!”
家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腊月中,天寒地冻,没出事情,谁都不愿来这里受罪,绿燕肯定是犯了错,被老夫人罚来这里的,若自己赶她回去,她对老夫人不能‘交’差,自然会跑回来求自己,到时,自己再狠狠整治她,让她明白她奴才的身份和应守的规距,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老夫人说,正因为我高贵,才送我来服‘侍’二小姐。”绿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谎:“过了年,二不姐就十四岁了,到了议亲年龄,若是还像以前那般,举止轻挑,言谈粗俗,可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趁着关家庙这段时间,老夫人让我好好教教二小姐礼仪……”
慕容琳不屑的冷哼一声:“卑贱丫鬟出身的你,言谈举止又能高贵得到哪里……”
绿燕毫不示弱,洋洋得意:“二小姐,我已是侯爷的通房,若将来有了身孕,便会被抬姨娘,到时,我就是你的长辈,你要尊称我一声姨娘……”
慕容琳将绿燕上下打量一遍,眸底的不屑溢于言表:“通房丫头也是丫鬟,想做姨娘,也要等你有了身孕再做梦……”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做梦了,绿燕还真是会异想天开。
更何况,就算她有了身孕,自己也绝不会让孩子平安生下来,否则,以绿燕这嚣张跋扈的‘性’子,成了姨娘,还不得把侯府搅翻天,自己哪还有安静日子过……
可恶,好居然敢诅咒自己生不出孩子!绿燕气愤的怒瞪着慕容琳,慕容琳毫不示弱的回瞪着她,两人怒火冲天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已过了上百招……
不知过了多久,绿燕居然率先妥协了,收回目光,冷冷一笑:“事实胜于雄辩,等我有了身孕,你就会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在做梦!”马姨娘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可以怀孕,自己还不到二十岁呢,正是生育的好时间,孕育孩子,还不是小事一桩。
“若二小姐没什么吩咐,我就去做事了。”和慕容琳这个蠢货讲话,根本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言毕,不等慕容琳说话,绿燕已转过身,紧捏着鼻子向外走去,这味道真难闻,自己一刻也不想呆了,但愿自己的房间没有这么糟糕……
绿燕!慕容琳气的咬牙切齿:她居然没征得自己的同意,就擅自离开了这里,分明是没把自己这个主人放在眼中,找个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记清楚她的身份,以及她的主子是谁……
老夫人,马姨娘中毒之事非常棘手,张姨娘的条件又十分苛刻,并且,慕容雨不相信张姨娘的为人,就算她将十六万两银子相送,张姨娘给的解‘药’是真是假还是个问题,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了一桌,慕容雨想着事情,拿着筷子简单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
琴儿轻轻叹口气:“小姐,您想事情已经想了大半天了,午膳都没怎么吃,晚膳多少要用一些,否则,身体吃不消的,厨子做了您最喜欢的莲子粥,美容养颜,还有黑米粥,红枣小米粥,若您真吃不下东西,多喝点粥,暖身子……”
慕容雨眼睛一亮,脑中灵光突现,嘴角轻扬起淡淡的诡异笑容:“我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了!”这一次,自己一两银子都不用‘花’,保证张姨娘会乖乖把解‘药’‘交’出来!
家庙,冻了一下午的慕容琳呵着热气,来到桌前准备用膳,好冷啊,终于可以吃点热饭热菜暖暖身子了。
打开食盒,慕容琳先是一愣,随即火冒三丈,对着‘门’外高喊:“来人,快来人!”
“二小姐,什么事?”半天后,一名粗使嬷嬷慢腾腾的走到房内,暗暗瞪了慕容琳一眼,大冷的天,不在房间吃你的饭菜,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害自己挨着冻,跑来这里。
“你看看这饭菜,是人吃的吗?”慕容琳指着饭菜怒吼:“三菜一汤不假,可这碗里怎么只有剩水,没几片菜,半点油腥都没有,更别提‘肉’了,还有这馒头,又冷又硬的,都裂开了,是人吃的饭吗?”
这饭菜,拿去喂狗还差不多,自己这侯府二小姐哪能吃。
粗使嬷嬷走过来望了望,惊讶道:“哎呀,二小姐,饭菜‘弄’错了,刚才奴婢‘交’给绿燕两只食盒,特意叮嘱这份是给她的,另一份是给二小姐的,她怎么把她的饭菜送到您这里来了,看来,您的饭菜,应该在绿燕那里呢……”
“什么?”慕容琳怒气冲天,不知死活的奴才,居然敢贪吃自己的饭菜,活的不耐烦了,扣上食盒盖,慕容琳甩手提起,满面怒容的快步向外走去。
“二小姐,您不能离开家庙!”慕容琳的速度很快,粗使嬷嬷的反应慢了半拍,当她回过神后,慕容琳早出了屋子。
“放心,我不出家庙,只是去找绿燕理论理论。”家庙各个角落都有人把守着,慕容琳根本出不去。
‘门’外,寒风呼啸,屋内,热气腾腾,绿燕坐在桌前,吃的满面油光,满头大汗:自己这通房丫头,未来的大官母亲,待遇居然比不上她一个庶‘女’的待遇好,真是欺人太甚,慕容琳的饭菜香软可口,自己的却又冷又硬,幸好自己聪明,悄悄将饭菜调了包,否则,那残羹剩饭似的冷硬食物,还不得吃出‘毛’病来……
“砰!”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寒冷的风灌了进来,绿燕眉头微皱,正‘欲’大骂谁这么不长眼睛,在她吃饭的时候来打搅,慕容琳的怒斥抢先响起:“好你个绿燕,居然敢贪我的食物,你想造反哪!”
话出口的同时,慕容琳手中食盒对着绿燕狠狠扔了过去。
来者不善,庞然大物袭来,绿燕下意识的快速躲闪,可食盒还是沿着她的脸颊划过,将侧脸上的肌肤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绿燕下意识的沾了沾侧脸,血‘色’顿现,绿燕大惊,惊慌失措的急声高呼道:“来人哪,快请太医!”穷极一生,她最珍爱的,就是她的容貌,如今居然被毁,怎能不心惊,心疼,没了这无双的美貌,自己还怎么获侯爷宠爱……
绿燕焦急上火,慌‘乱’无措的快要哭出来到了,慕容琳心情大好,得意的笑笑:“绿燕,这只是给你个教训,如果下次你再敢贪我的食物,我就把你的脸全部划画,让你变成丑八怪,丢到大街上做乞丐!”
‘女’子嘛,最珍爱容貌,绿燕的脸受了伤,就算是受到了最大的惩罚,慕容琳出了气,开心不已,也不想再呆在这里面对快要歇斯底里的绿燕,转过身,准备回房间,再让厨房做些饭菜送来吧,自己还没用晚膳,这么冷的夜晚,不吃东西会被冻坏的。
慌‘乱’的绿燕却猛然抬起了头,咬牙切齿道:“慕容琳!”随手拿起桌上盛菜的盘子,对着走到‘门’口的慕容琳狠狠砸了过去……
“啊!”盘子砸到慕容琳后脑上,菜和油汤落了她一身不说,血从发根渗了出来,慕容琳颤抖着小手轻轻触上后脑,黏乎乎的东西沾到手上,举至眼前一望,赫然是满手血红……
“来人,快来人哪,我流血了……”惊恐的尖叫响彻整个院落。
绿燕得意的笑笑:“慕容琳,你砸我一次,我砸你一下,很公平,咱们谁也不欠谁。”
绿燕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慕容琳如同乍了‘毛’的公‘鸡’,猛然转过身,怒瞪着绿燕,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绿燕,你居然敢砸我。”
眼睛转了转,望见一根小木棍,慕容琳拿起木棍对着绿燕挥了过去:“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主子打奴才是天经地义,奴才打主子,就是天理不容,你居然敢砸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慕容琳怒气冲天,又来势汹汹,手中木棍如雨点般密集下落,房间小,绿燕个子高,屋子里又没有其他东西可用,一时间有些施展不开,被慕容琳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慕容琳的愤怒之击,力道着实不小,木棍所到之处,绿燕只觉身体麻木,疼痛漫延,再继续下去,她肯定会被慕容琳打死的。
找到空隙,绿燕将桌上的盘子食物统统扔向慕容琳,趁她分神时,快速跑出了屋子,对着院落大呼:“来人哪,二小姐疯了,要杀人……”
事情闹大了,粗使嬷嬷们处理不了,快速跑去松寿堂将事情禀报给老夫人。
慕容琳和绿燕的伤势都不轻,府医为两人清理好伤口,上了‘药’,吩咐了一些两人应注意的事项,背着‘药’箱去煎内服的‘药’。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望着满地狼籍的屋子,以及快要包成粽子的慕容琳和绿燕,气不打一处来:“在家庙里思过也不安生,还将对方打成这副模样,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
“祖母,是绿燕贪了我的饭菜,我气不过,才动手的。”慕容琳‘摸’‘摸’受伤的头,幸好伤口不大,又在头上,即便将来留个浅浅的痕迹,头发一遮什么都看不到,世子应该不会嫌弃自己,不过,绿燕这个贱人,居然敢对自己动手,自己出去后,绝不会轻饶了她。
“奴婢是不小心‘弄’错了食盒,才将二小姐的饭菜错拿到自己房间,又不是故意的,若二小姐心平气和的说,奴婢也不会动手……”如果自己的脸上留了疤,毁了容,自己绝不会放过慕容琳。
“绿燕,你搞清楚,我是主,你是仆,我对你动手时,你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你倒好,居然对我下重手,只凭重打主子这条罪名,足以将你杖毙。”慕容琳的声音不紧不慢,说出口的话,却带着滔天怒气。
“祖母,我是您孙‘女’,可绿燕只是名丫鬟,今天她敢打我,说不定哪天就敢动手打姐姐,打爹爹或打祖母,这种丫鬟留下来后患无穷……”无论如何,一定要让祖母重罚绿燕,绝不能轻易饶了她。
“二小姐,奴婢是松寿堂的丫鬟,理应老夫人处罚,可二小姐打奴婢时,并没有问过老夫人的意思,若说不敬,二小姐也有对老夫人不敬吧……”
“好了,你们还嫌事情不够‘乱’吗?”老夫人狠狠瞪了慕容琳和绿燕一眼:“你们两人都受了伤,也算扯平了,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闹,否则,你们就休想再出家庙,银屏,扶我回去!”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再呆。
服‘药’,自然要先吃些东西,晚膳被打的满地都是,慕容琳和绿燕没怎么吃,‘药’熬好时,厨房的人送了新做的食物过来,阵阵香气萦绕鼻端,两人只觉腹中更加饥饿。
慕容琳是主,正‘欲’挑几样好吃的菜端回房间,身后的绿燕已着急的跑到食盒前,端起一盘糕点:“这盒糕点我要了,再留一碗粥,其他的二小姐带回去吧!”
晚膳虽被慕容琳砸了,绿燕也吃了六分饱,再吃些糕点喝碗粥,就能饱了。
食盒里是两人份的食物,若在平常,慕容琳占了便宜,肯定会笑眯眯的离开,可是这次……
“食盒里的食物是两人的,我怎么好意思一人独占,饭菜分两份,这糕点也要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绿燕喜欢这糕点,想要独吞,自己就偏不让她如愿。
“二小姐,这糕点不如饭菜好吃……”绿燕心中恨的牙痒:可恶的慕容琳,就知道和自己做对。
“可这糕点是给咱们两人的,就算再不好吃,我也有一半。”慕容琳洋洋得意:“分一半给我吧,不然,我可要叫祖母了,她应该还没走远,这一次,是你不占理在先的……”
绿燕怒气冲天的狠瞪了慕容琳半晌,这一次,我忍了!
将盘中的云片糕分出一半,绿燕端着盘子和一碗粥坐到干净的地方食用,至于凌‘乱’的房间,让粗使嬷嬷们收拾吧。
慕容琳让粗使嬷嬷拎着食盒,得意的回了房间,轻轻打开,热气和香味萦绕鼻端,慕容琳高兴的眉眼弯弯:这才是人吃的食物!
目光望到半盘云片糕,慕容琳拿筷子的动作顿了下来:这云片糕很好吃吗,绿燕好像非常喜欢……
带着好奇与疑‘惑’,慕容琳夹了一片送到口中,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么好吃,难怪绿燕想要独吞,幸好自己聪明,要了一半过来,否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绿燕那个贱‘女’人!
烟雨阁,瑟儿将家庙里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慕容雨,慕容雨轻轻笑笑,笑容说不出的诡异:“随我去柴房,见见张‘玉’兰!”自己的十六万两银子,守住了。
柴房很冷,张姨娘躺在冰冷的‘床’上,听着‘门’外寒风呼啸,冻的睡不着觉,轻微的敲‘门’声在外响起:“张氏,你睡了没有?”
慕容雨,她这个时间来柴房做什么,难道是想通了,想和自己做‘交’易。想到这点,张姨娘得意一笑,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快步走过去开了‘门’,故做傲然道:“深更半夜,大小姐不在房间睡觉,来我这破柴房干什么?”
若自己直接问事情是否想通了,慕容雨肯定会觉得自己很急切,那自己也就失去了一定的优势,自己越拿架子,慕容雨便越会觉得十六万两银子换银‘药’值。
慕容雨轻轻笑笑:“我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只是想请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张姨娘戒备起来:她不会是准备暗害了自己吧,不过,自己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自己死了,她们就拿不到解‘药’,慕容雨应该不会蠢到这种程度。
慕容雨卖关子:“等见到人,你自然就会明白,放心,这人你认识,还熟悉的很,我们还需要你的解‘药’,不会暗害了你的。”
心事被拆穿,张姨娘心惊的同时,狠狠瞪了慕容雨一眼:好高明的‘洞’察力,见人就见人,谁怕谁,老太婆和马贱人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怕慕容雨耍‘花’样。
张姨娘随着慕容雨走过条条小路,穿过道道走廊,最后来到一处破烂的院落前,望着院内零星的灯光,张姨娘惊呼:“这里是……家庙!”她曾是侯府姨娘,又掌管了三年内院,对家庙自然不陌生:“慕容雨,你让我见的人,可是琳儿?”张姨娘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慕容雨轻轻笑着:“姨娘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推开院‘门’,张姨娘满面凝重的快速奔向慕容琳的房间,远远的,听到两道来自不同方向的哀嚎,张姨娘心中的担心更浓,不知不觉得间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房间中,慕容琳躺在‘床’上,捧着肚子,疼的来回打滚,额头冷汗直冒,微弱的声音叫的嗓子都快哑了:“救命,救命……”
“慕容雨,这是怎么回事?”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到慕容琳的惨状,张姨娘转过身,怒声质问:“你对琳儿做了什么?”
慕容雨满眼无辜:“琳儿是我妹妹,我能对她做什么,她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误食了下毒的云片糕……”
“慕容雨!”张姨娘气的咬牙切齿,瞪着慕容雨的眸底怒火升腾,似要将慕容雨碎尸万段:自己还是小看了慕容雨,想不到她居然会用这种方法‘逼’自己就范!
“你别瞪我,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慕容雨眸底干净,清澈,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在松寿堂时,有一部分云片糕的毒被解了,还有一部分没解,本来祖母吩咐人将云片糕全部扔掉的,可不知为何,被送到厨房去了,不久前,琳妹妹和绿燕打了一架,饭菜全打没了,厨房又另做了饭菜,不知为何,居然将有毒的云片糕端了过来……”
张姨娘气的咬牙切齿,事情与你无关才怪了,根本就是你故意指使的!
仿佛没有看到张姨娘的冲天怒气,慕容雨接着在伤口撒盐:“据陈太医说,那云片糕中不止有毒,还有能令‘女’子不孕的腥草……”
“那你还不快让人请大夫!”如果琳儿吃的云片糕太多,腥草进入身体的量大,医治的晚了,可是会终身不孕的,慕容雨,绝对是故意这么做的。
慕容雨轻轻笑笑:“琳妹妹出事,我比你还急,早就命人去请陈太医了……”
“陈太医离侯府这么远,什么时候才会来到。”张姨娘只觉‘胸’中怒火翻腾,仇恨的目光如刀子般,狠狠杀向慕容雨,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慕容雨早死了上百次。
慕容雨漫不经心的反驳道:“白天时你请的方太医,距离侯府较近,可他医术太差我信不过,陈太医虽然离的远,不过,他医术高明,琳妹妹一定不会出事的……”‘性’命之攸不会有,至于将来还能不能生孩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去请方太医!”张姨娘转身‘欲’走,身后响起慕容雨‘善意’的提醒:“方太医断裂的‘腿’骨错位了,只怕不能来侯府为琳妹妹诊病,你去了,只怕也是白跑一趟……”
张姨娘在这里看着慕容琳受苦,却无能为力,对她来说,绝对是一种煎熬,比死都要难受吧!
“慕容雨!”生平第一次,张姨娘起了立刻杀人的**,她一向都是聪明能干的,人前,八面玲珑,巧舌如簧,人后,运筹帷幄,谋算人心,就算再恨一个人,也不会表现出来,等到合适的时机,杀人于无形,可是这一次,她恨不得立刻将慕容雨掐的死死的,让她再不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慕容雨,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句话,张姨娘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见是愤怒到了极点。
慕容雨淡淡笑着:“事情取决于你,而非我。”
“什么意思?”张姨娘强忍怒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慕容雨正‘色’道:“琳妹妹中的毒,解‘药’在你手中,不是我手中!”
“所以呢?”张姨娘知道慕容雨的话并没有说完。
“把解‘药’‘交’出来,我保证琳妹妹平安无事。”这就是慕容雨的真正目的。
张姨娘望了慕容雨半晌:“如果我说不呢?”
“那琳妹妹就要继续受苦了,云片糕里的毒,是你让人下的,所以,害她变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而是你,若是哪天,琳妹妹知道你害了她,还对她见死不救,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张姨娘立于原地未动,也没有说话,眸底燃烧的火焰,似要将慕容雨焚烧殆尽。
慕容雨不以为然:“若是你不知道如何选择,我也不会‘逼’你,陈太医说那毒三天后才会毒发,所以,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不过,琳妹妹好像中毒很深,能不能撑到三天,很难说……”
“好,我去拿解‘药’!”张姨娘对着慕容雨怒吼,眸底布满‘阴’霾:这一仗,她终究还是失败在了慕容雨手中!
“张氏,你欠我的六万两银子,不,是九万两,御史府里还有三万两银子的衣服钱呢。”仿佛没有看到张姨娘全身萦绕的怒气,慕容雨老神在在:“你还有两天的时间准备!”砸锅也好,卖铁也罢,都与慕容雨无关,她要的,只是那九万两的雪‘花’银!
陆皓文如同消失一般,一直无影无踪,慕容修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派出人外出寻了几天,全都无果而回,先生不在,再加上临近年关,忠勇侯府的学堂暂时停学。
夜里,大街上来回走动着一队一队的巡逻‘侍’卫,从慕容修经常的夜不归府,以及他焦急的眉眼中,慕容雨猜到,京城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可她终日呆在侯府,消息不够灵通,不知道事情究竟发展到哪种程度了,心中暗暗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雨儿,你这一晚上怎么都是心不在焉的?”王香雅演练完招式,望着明显走神的慕容雨,无奈叹气:“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慕容雨眸光闪了闪,试探着询问:“香雅,你和少弦世子的关系如何?”
王香雅愣了愣,点点头:“还算可以,你问这个做什么?”
慕容雨眼睛一亮:“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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