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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皓满意地站起身往门外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哦,明天来个实习生叫安冉,那是老安的一个侄女,考到上海上的大学。我叫她跟着你了,你帮忙照顾一下,这也是老安的意思。”
“那怎么不跟着老安实习啊?”
“这小姑娘我也见过一次,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说话有点儿不着四六,天不怕地不怕,有点儿二百五那劲儿,现在小孩都这样。这孩子口无遮拦那劲儿特别厉害,她告诉我这叫直率,现在年轻人都讲求有什么说什么。她要真跟着她叔叔办事,估计更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老安也怕她这个,毕竟他那儿都是大客户嘛。给别的律师吧,我怕她能一不留神给别人气冒烟了。我想了想,像你这种受过特殊训练的估计还能扛住。你要带她出去得管着点她的嘴,别让她乱说话。”
(2)很想明白!
安冉是个刚上大四的学生,穿着牛仔裤T恤衫梳着短发,眼睛不大却闪着青年人特有的顽皮光芒,戴着的蓝色美瞳引得孟晓梵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
袁明皓给她们做了介绍,告诉安冉,孟律师是个十分有经验的律师,让她跟孟晓梵好好学习。
“你眼睛是蓝的你知道吗?”
安冉觉得孟晓梵问的这句话着实的土,脸上露出了点儿不屑:“我还有别的颜色的,您想看吗?”
孟晓梵十分好奇地看着她:“换个橘黄色的让我看看?”
安冉一愣,很快明白了孟晓梵的意思:“孟大姐,您不乐意我带这个吧?我可真没地儿找橘黄色的戴给您看。要是您不乐意我戴,我明天换个黑的。”
“这个和你叫我孟大姐相比,我宁可你带这个。”
安冉又是一愣,居然呵呵地笑起来:“我可见识到什么叫有经验的律师了,说话都拐着弯地说。”
“你在学校也管你们老师叫大姐啊?”
“我们老师是阿姨,要不就是大叔大婶的,你比他们看着年轻。”
“哦……那你学校老师是不是都叫你‘大侄女’?那我叫你什么,大妹子?”
“您叫我安冉就行。”
“那你叫我孟老师或者孟律师。”
安冉哈哈地笑,声音很大:“孟老师,您这人说话还真有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安冉都在跟着孟晓梵学习,看了很多案例,学习文件的书写,偶尔有来法律咨询的,她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孟晓梵觉得她除了说话有点儿二百五之外,其实她倒没什么大毛病,也是个勤快的孩子,还喜欢问问题。
几天下来安冉倒像是越来越喜欢孟晓梵了。
“孟律师我总觉得你跟其他律师有些不一样。”
“这点儿倒没那么明显,就是觉得您不是个刻板的人,有时候还真挺想叫你姐姐的。你让我写这东西能不能别对我要求那么认真啊?反正也只是练习用的,又不是真装卷用。”
“少给我下套,你以为夸我两句我就晕啦?告诉你一个字,NO;两个字,不行;三个字,少废话!”
安冉又坐在那儿嘎嘎地笑起来:“孟老师,没有您这么跟学生说话的,您得说你是为我们好,现在打好基础是为了将来。您看您刚才说的那几个字噢,哪有老师的样子啊?”
“我看你心里比我都明白。”
孟晓梵也不讨厌安冉,觉得跟这样的小孩说话反倒不用掺着掖着,直来直去的,安冉喜欢,自己也觉得省事。
周五孟晓梵到律所的时候发现安冉比她到得还早,一个人横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茶几上摊着一堆擦过眼泪的卫生纸。孟晓梵进来的时候她也毫不理会。
孟晓梵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奇:“你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最后这三个字一出,安冉从呜呜地哭变成嚎啕大哭了,吓得孟晓梵赶快把办公室的门关死。
“孟律师,你怎么这么无情啊?不安慰我,一来就往我伤口上撒盐!”
“真失恋了?”孟晓梵搬了个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安冉又再次掀起哭的浪潮:“你还说!你还说!”
“得,我不说了!那你这是怎么了?和某位男同学的革命友情中断了?”
安冉终于不在嚎啕了,她支撑身体从沙发上坐起来:“是断了,他跟别的女同学建立了十分深厚的革命友情,被我在学校那个革命的电影院里大无畏地拦截了,结果我就被迫从革命感情的战场上被清扫出来了。”
孟晓梵忍着想乐的冲动坐到办公桌旁,随手拿起个案卷翻看着。
安冉极力地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端正了身体,拿着餐巾纸揉着自己红红的鼻头:“孟姐姐,你怎么也不好好安慰安慰我啊?”
“等你平静点儿。我怕我一说话你又开始哭。你今天心情这么不好,干吗还来所里啊?你可以打工电话,在宿舍里休息休息啊。”
“我才不愿意留在学校里呢,看哪儿都是伤心地啊。万一我要在食堂碰见他们,忍不住上去抽他们怎么办啊?”
“好了,别哭了,中午我请你吃顿好的。”
“孟姐姐,你谈过恋爱没有?”
“我眼看着都快要三十的人了,你说呢?”
“好家伙,三十了还没嫁出去,你得被男人中断过多少次革命友谊啊?要不说这真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呢!”
“我中午不请了!”孟晓梵没好气地白了安冉一眼,“你失恋就失恋,你非拉别人当垫背的干吗?”
安冉偶尔还抽泣上一两声:“我也是想以你为戒,别我到了你这把年纪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
孟晓梵觉得自己光用鼻子出气都不够了,她狠狠地瞪了安冉一眼:“中午你请啊!”
“我有时候真相不明白这男的,你说我怎么不好了?凭什么我还喜欢你呢,你就可以不喜欢我了?凭什么?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说跟别人好就跟别人好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理由最简单明了,可以不让你有任何留恋和遗憾地分开,也是最容易放下的一个理由。如果是个特别容易变心的男的,我倒希望他快点变心,让我早点看清楚他,让他滚得远远的。如果不是,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不爱我,可能我会想很久也想不明白。”
安冉想着孟晓梵的话,觉得有些似懂非懂,看着孟晓梵一脸回忆的表情,知道她可能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过了一会儿她轻咳了一声,孟晓梵缓过神来。
“那个……孟老师,我想了一下,中午还是您请啊,您挺有名一个律师了怎么能叫个学生请吃饭呢,这到哪儿都说不过去啊。下午您不是还说要去跟个公司谈合同修改的事儿吗?带我去吧,我要把失恋的力量全部化为工作的动力。”
孟晓梵笑着摇了摇头:“实习生都这么有斗志,你可真进步了。”孟晓梵刚说完话,手机忽然响了,她低头一看,是林诚的电话。
林诚说他刚从北京到上海,孟晓梵的老妈委托他给晓梵带了一堆东西,刚好中午跟她见个面吃个饭。孟晓梵心里有些庆幸,觉得他来得很是时候。她挂了电话之后看着安冉:“咱俩中午都不用请了,中午有人请咱们吃饭。”
中午刚过,林诚就给孟晓梵打了个电话,车子已经停在楼下了。
孟晓梵收拾了包带着安冉一起下了楼,刚一下楼安冉就被楼下停着的那辆豪车吸引了,眼睛瞪得比原来大了两倍。
林诚开门从后座下来,满脸的不乐意:“我觉得我快成快递公司的了!”
孟晓梵一阵嘿嘿的笑:“有劳斯莱斯送快递的吗?”
“我上周末跟你哥打球,就多嘴说了句这周末来上海公干,结果回去你哥就给我打电话说你妈有东西要带给你。都在后备箱呢,我打开给你看看。”
林诚一脸不情愿地叫司机把后备箱打开。孟晓梵一看,两床被子一床褥子,还包了三大包衣服,把这豪车的后备箱塞得满满的。
“我本来是要坐飞机来的,为这几个大包袱这几床被子才改坐的汽车,我容易嘛我。”
孟晓梵听了之后忙去跟司机打了个招呼,对他表示了感谢,说他一路上开车辛苦了。
“我呢,不感谢感谢我?”林诚斜瞄着孟晓梵。
“咱俩谁跟谁啊?孟晓梵拍了拍林诚的肩膀。
“赶紧把你这被子包袱的都拿走。”
“我拿哪儿去啊?”
“我管你拿哪儿去,反正我是送到了。”
“你让我抱着两床被子、一床褥子和仨包袱回律所去啊?你好人做到底呗,你一会儿吃完饭,干脆帮我把这些送回家去吧。我吃完饭还要去见个客户呢。”说完孟晓梵从兜里掏出个钥匙串来,摘下把钥匙递给林诚,“走的时候你把这个压在门口的地毯下面就行。”
林诚看了那钥匙一会儿,终于把它接了过来:“我怎么跟欠你的似的。”
孟晓梵嬉皮笑脸了一阵:“拜托啦,你这么大的老板别跟我这个小律师计较这些嘛。”
安冉在一旁不停地咳嗽,一声尖似一声,孟晓梵忽然意识到了,给林诚作了介绍:“这是我学生安冉,这是我哥们林诚。”
林诚撇了撇嘴:“是不是在我老家当老师当上瘾了,怎么跑上海来又弄了这么大一个学生啊?”
安冉小声地嘀咕着:“咱吃什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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