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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对初初道,“今日若能顺利脱困,我给你个小娘子记一功!”
初初的办法奏效了,士兵们拆下前面大车的轮子做了几个轱辘,把结实的车轴夯到山坡上,山坡陡峭,正帮了他们的忙,再用绳子将兵车挂到轱辘上,几十人齐使劲,竟真的将车子吊出缝隙,离开地面几寸距离,就着这几寸的空隙,十余根大撬棍插上,前面的士兵民夫一齐拖拽,终于把大车拖出深坑。
“哦!”百余名共同劳作的人发出欢呼,树林里的寒鸦被惊起,飞到空中,枭鹰跟着它的身影就飞窜出去。
姜思恩高兴之余,方才看见上将更换的不快也没有了,他没有忘记想出这个办法的初初,从人群了将她拉出来,竖起大拇指,“你这个小娘子,恁的有脑子,你说,想要什么赏赐,本将军都给你。”
初初盈盈一福,浅笑着道,“将军能让民妇一行人跟随,已经感激不尽了。”
姜思恩觉得,这女子虽生的黑黄瘦丑(注:他喜欢丰满的),也不知怎的,那一颦一笑却怎么都很动人似的,让人感觉很舒服、晕晕的,他一向粗鲁惯了,不习惯这般斯斯文文的说话,搔搔大脑袋,“好吧,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旦来找我。”
初初微笑,“好的。”
那姜思恩再搔搔头,暗想,这小娘儿有古怪,明明就是一个村妇,怎么着她好像倒是一个贵人似的,答应以后会找自己帮忙,倒像是给了他一个恩惠,古怪,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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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八日,离开长安城的整一个月,盛初初一行随姜思恩的军队,终于到达了朱提郡。
姜思恩领队伍在城外十里处待命,验证印信后,郡守唐明亮开城门出来迎接,只见一个身材矮胖、穿着黑色和青色郡守服样的男子在最先头,见到他们,从马上滚下来,张开双臂疾步向他们走来,“哦哟,姜将军啊,终于把你们等到了!”走到近前,一个长揖。
姜思恩叉手还礼,“某比规定时间提早了一天,唐郡守,城中一切安好?”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唐明亮道,“将军,请,进城细说,进城细说。”
初初等人在队伍最后头,眼见着一千人的军马连着辎重、物资蜿蜒入了城,她有些按捺不住了,捂着心口对李医娘道,“我还真有些紧张呢,若是他们不在了这里可怎么办。”
“都已经到了这了,别多想了,”李医娘安慰她,“便是走了,四邻街坊的定也会知道个去向。”
初初点头,只忍不住还时时从马上探起身子,看进城的速度。
终于进到城里,一行人向姜思恩拜别,寻路问人的找到如意坊,一、二、三,三巷,已是近黄昏时,巷子里有炊烟升起,最外头的一家,一个大娘捏着一把蒜从屋子里出来,看见巷子头上几人几马的,皆是风尘仆仆,一只厉鸟忽的飞上梁头,大娘吓了一跳,警惕着问,“你们是谁?”前面在打仗,这些是不是细作。
岭南土话,并不好懂,初初绽开笑容,柔声问,“大娘,我们是长安来的,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伍……”
巷子里面一户人家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男童走了出来,里面传来话声,“大郎,买一壶醋就够了。”
“哎,”男童答应了,关上门向他们这边走来。
初初不用再问,她看着那渐渐行来的男童的身影,眼眶轻轻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大修就完成了,我能说,我,我,我,很激动,很激动,很激动……么……
感谢一路过来大家的跟随,稻谷是一个非常任性的人,这篇文弃了又修,你们是最好的读者,给我这么大的包容,对于走了的一些读者,要说声抱歉,很希望你们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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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会查这个,如果有漏了的童鞋,请见谅
第44章 相望
——————————————到岸请君回头望,蓬莱宫在水中央—————————————
十月二十八日,长安城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雪花从下午开始飘,到了傍晚,细雪转大,巍峨的宫城,白雪延绵,整个皇宫在灰白色的天空下显得更加壮丽庄重。
皇帝一整天与臣下议事、听取兵部、户部和工部的汇报,只在晚膳后歇了小半个时辰。
“和梨子,”
弘德帝打小的伴当和梨子听见里面唤,忙小跑着进去,听上面皇帝清淡的声音吩咐道,“去长信宫,”又吩咐他,“不要备辇,朕走去。”
“是。”
十二个宫人、侍女,前面四个打灯照亮,后面八人跟随,一行人向长信宫行去。
皇帝不说话,没有人敢言声,一路上皆默默的,只听见沙沙的落雪和脚步声。天黑了,皇宫里远近宫殿的灯火,还有前面灯笼照出来的亮光,近处的白雪被染成淡淡的晕黄,微弱的反着光芒。雪还在下,皇帝戴了雪帽,不用宫人们撑伞,冰冷的空气着实让人舒适,一整天被公务填杂的头脑也骤然间清醒许多。有雪花被风夹杂着飘到他的脸上,甚至有一片钻进领口,温热的肌肤上顿时一凉,雪花化了,那凉丝丝的感觉却好像渗到皮肤下面,一直到心上,燕赜突然之间,想到了初初。
总是这样,没有刻意去想,它却一下子就冒出来,在这里,在那里。
如果她当初愿意留下,不知道现在是否在陪他看雪,若此刻手中多一只柔夷,夜半枕边多一缕潮湿发丝中的幽香,怕是要比现下多出许多欢快。
一个人的离开,其实并不会多改变什么,原有的轨道还在继续,只是令到他时时的不快乐,除此以外,或许再没有其他。
皇帝行过的宫道上,留下一串串纷杂的脚印,灯光过去,后面的道路重归黑暗,白雪静静地继续落下。
长信宫到了,贵妃方氏有孕之后身体益发孱弱,脉象也不大安稳。太后体恤,将后宫庶务一力挑到自己肩上,只命她静养,皇帝每每公务繁忙之余也尽量都来看问。
宫人们报说皇帝来了,方贵妃在榻上卧着,勉强想起身。
燕赜进来看见她这样,“爱妃不必多礼,”宫人们将他的雪毡靴子除下,燕赜缓缓踱到榻前坐下,“今天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方贵妃道,“太医说,待三个月脉象稳固了,便不用这般儿时时地卧着。”怀孕的喜悦,让方蕴兮本来严谨端庄的气质柔和不少,她比皇帝大两岁,自来端方,刚入宫那会儿,人人都说娇俏可人的柳皇后更应当做妃子,她的气质儿更衬后位。柳皇后有小孩心性,听到后自然不喜,她便对皇后更加恭谨态度,赢得众人的尊敬、太后的满意和皇帝的敬重。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皇帝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方蕴兮突然生出一丝儿念想,若是它能握上她的,或是摸一摸她的头发……可是皇帝冷星一样的眼,方蕴兮不禁在心内暗笑自己方才的天真想法,他是她的夫君,但更是所有人的皇帝,或许他亦有作为人的柔情,但得到它未必是一件幸事。
外间传来响动,似乎是什么人在吵嚷,一忽儿贵妃身边另一个大宫女银珠小步轻跑进来,方贵妃问,“怎么回事?”
“回皇上、贵妃娘娘,”银珠跪到地上,“是偏殿的史良媛,吵着要见皇上。”
外面的声音更响了,隐隐的还有哭声,长信宫主殿进深有五间房,十分宽敞,可见外面哭泣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皇帝问贵妃,“她经常这个样子吗?”
方贵妃道,“也没有,许是今日听见皇上来了,想见一见您。”
长信宫主殿外,史靖苿冲出了自己的偏殿,跪在主殿月台上大门门口,几个负责守在偏殿外面的宫人、她宫里的嬷嬷、侍女,一个个跪的跪、站的站,也不敢太上前,史靖苿只穿了一件豆绿色素花夹袄裙,跪在门口哭道,“皇上,请您看在臣妾有孕在身的份上,见一见臣妾吧……”
“你既然知道龙嗣的重要,为什么还要这样闹?”皇帝清冷的声音,似乎是从天际传来,史靖苿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眼睛里蓄满泪水,“皇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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