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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就不说……啊啊啊别扎我——不要啊救命啊——”
冯趣气得两眼昏花,拎过他的领子按在枕头上,一刀扎进了枕头里:“想跟我斗狠是不是?说,要不我让你跟这枕头一样,听到没有?说!”
陈跃进瑟瑟发抖:“我我我说我说……”说什么说啊?说喜欢你,你还不更生气?就算不生气也不再理我了!如果你不理我,我更不想活了……“我说……呜呜……我我,我喜欢……”结巴良久,陈跃进骑着草泥马在脑子里疯狂搜寻合适人选,无奈人脉狭窄,来往的就那么几个人——说喜欢贝乐岂不是成了兆唯的情敌?说喜欢兆唯岂不是成了精神病?送快递大叔?送奶小弟?捡垃圾大爷?卖包子大妈?房东大婶?没一个靠谱啊!
“你嘴还很硬嘛,”冯趣用冰冷的刀背在他脸上抹来抹去,咬牙切齿,“不挨一刀不老实是吧?”
“不要啊——我喜欢……”陈跃进颤抖着嗓音撒谎:“我喜欢清清!”只有清清是个老好人,每次拖他来背黑锅都没事。
冯趣松开刀子,眼神涣散了,“你说……你不是同性恋……”
“我,我怕你,怕你看不起我呀……”陈跃进哀哀地拉扯着他的衣角,辩解的话语拙劣不堪:“蛐蛐儿,我同不同性恋不影响我们的友情,反正又不喜欢你。”
冯趣真心想哭一场,没想到竟然笑了:“你喜欢他什么?”
陈跃进观察着他的脸色,瞎掰道:“喜欢一个人,不,不需要理由的啊,我也说不上来,蛐蛐儿,你说好不取笑我的……”
“不笑你,保证不笑。”冯趣面无表情地顿了一下头:确实,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的话,自己也不会喜欢这个该死的窝囊废。
“不要告诉别人,”陈跃进双手合十做出哀求的姿势,一脸可怜相:“我偷偷暗恋就可以了,被别人知道我就更不想活了……”
冯趣郑重地发誓:“我谁都不说。”
别人的爱情有多荒谬多愚蠢,你可以不理解,但不可以不尊重。
走到门外,冯趣风轻云淡地揩掉眼角的一抹水光,两手插进裤兜里,下楼了。
第40章 妞爷该死 …
元明清将贝乐伺候得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这才轻手轻脚起身,向江兆唯打手语: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江兆唯还未答应,却见冯趣走下楼健步如飞的就往外走,他一怔,突然想起什么,喝了声:“冯趣,你去哪?”
冯趣一步未停,转眼走到门口,“干你屁事?”
江兆唯大喊:“你给我站住!”
当下,不仅冯趣诧异地顿住脚步,元明清也吃惊不小:“江兆唯,你哪根筋搭错了?”
贝乐被吵醒了,揭下面膜,揉揉眼睛,“什么事啊?你们又吵什么?”
江兆唯怯怯地看着冯趣,又问:“你到底要去哪?”
冯趣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江兆唯无理取闹:“不许去。”
“神经病吧?”冯趣点起烟,气笑了:“你以为我是贝乐,会吃你这疯疯癫癫的一套?”
贝乐训斥道:“兆唯,你吃错药了?冯趣去哪你管的着吗?”
江兆唯走上前去拉着冯趣的袖口,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冯趣……我,我,我虽然常和你拌嘴,但是,但是心里真的很喜欢你……你别这样……”
冯趣不可思议,抬手一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江兆唯急得抓耳挠腮,贴着他的耳朵颤声说:“你先别走,我们俩谈谈,只要你肯悬崖勒马,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冯趣……别让我看不起……”
贝乐看不过眼,拔高嗓门问:“你们说什么悄悄话?”
冯趣听江兆唯的话越说越不入耳,心里一团邪火歪七扭八地烧到了脑子里,气愤地推开他,质问:“我干了什么事让人看不起了?别偷偷摸摸的说,你倒是说大声点让他们都听听!”
“唉哈?你干了那种事还理直气壮?”江兆唯好心没得到好报,也火了,“不是我不给你脸,是你你你你自己不要脸,那就别,别怪我让你难堪了!”
冯趣撸起袖子:“你说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说清楚!”
元明清赶紧冲上去从背后搂住他:“冯趣,冷静点,他可能对你有点误会。”
贝乐也插嘴:“江兆唯,你说的话太难听了吧?找茬吗?立刻向冯趣道歉!”
“等我说清楚,轮到谁道歉还说不定呢!叫跃进下来,我们对峙!”江兆唯跑到楼梯口处朝楼上吼:“跃进!陈跃进,你马上下来!”
不消片刻,陈跃进出现在楼梯口,茫茫然然地抓抓鸡窝头,“鬼叫什么啊?”
江兆唯问:“你的彩票找到了吗?”
“没有啊!”陈跃进一扁嘴,快哭快哭的模样:“我这才忘了,你又往我心窝扎刀子!”
江兆唯遥遥地指向冯趣:“在他那!”
冯趣了然,好歹是知道了江兆唯为什么发神经,他都快忘记那张彩票的存在了。而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人脸色骤变,刹那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贝乐瞪大眼,面露骇然之情;元明清下意识紧了紧手臂,将冯趣箍得更紧些,生怕下一秒就要起肢体冲突;陈跃进嘴唇抖了半晌,总算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我亲眼看到的!”江兆唯痛心疾首地看着冯趣:“我看到他在地下室翻书的时候把一张彩票塞进裤兜里……”
贝乐怒喝:“江兆唯,你别造谣!冯趣不是那种贪财的人!”
江兆唯浑身炸毛,既委屈又愤恨,眼圈登时红了:“你就会骂我!他不是他不是,我是造谣的小人行吧?老板,我真是受够你的偏心眼了!”
“你看到当时怎么不说,现在才说什么居心?”贝乐随手抓个东西摔在地上,威慑力十足:“你还跳?反了你!”
江兆唯不甘示弱,也抓个东西摔到贝乐脚下,梗着脖子咆哮:“当时我以为他怕我们会争着向跃进要钱,就收起来私下更妥善的交给跃进,所以我不敢吵吵,不揭发他。可他根本就没把彩票给跃进!现在肯定是想出去兑奖!我怎么能让他出门?”
“够了!都给我闭嘴!”元明清打断那两个人的争吵,“听冯趣解释!冯趣,告诉他们,你塞进裤兜里的不是那张彩票!”
冯趣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纸片,丢住炸雷般的一句话:“就是那张彩票。”
陈跃进的心理防线瞬间决堤,犹如精神崩溃般跌坐在台阶上,语无伦次地哭道:“是你要的话,我不跟你抢,本来,本来就是借你的钱买的,你拿走吧,只是……只是,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鼓励的话,都是假的吗?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冯趣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这一次眼泪怎么也藏不住,无法控制地滑过睫毛滚落下来——只掉一颗,再多掉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他看着面前那个哭成小孩子一样的窝囊废,气恨得太多,反而麻木了,什么都不想解释——还没有等到他解释,还没有听到他的解释,他爱的那个人就不信任他了。
元明清搂着他不撒手,哄宝宝般摇了摇:“别哭,别哭,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人,一定有误会。”
贝乐走过来抽走那张彩票,“我也不相信,就算你真拿了彩票,我也不信你是要去领这笔钱……”说了一半,贝乐盯着彩票,眼神一下子狰狞了:“妈了个逼逼仔的!一半号都对不上!”
陈跃进抬起头,打了一个泪嗝:“啊?”
江兆唯下巴差点脱臼:“啊?”
贝乐拿着那彩票直戳到陈跃进眼前:“你他娘的给我看清楚,人家中奖彩票的号码跟你的八竿子打不着边!”
“这这这……”陈跃进吓得肝胆俱裂,连咬了几下舌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抬眼求助地看向冯趣:“蛐蛐蛐蛐蛐……”
冯趣冷然回望着他:“我担心你有了这次经历会更疯狂的买彩票,就自作主张收起来了,想借这机会劝你戒掉。另外,整栋楼被掀了个底朝天,我可能拦不住老板打死你……”
天大亮了,阳光透过玻璃照亮惨遭洗劫的小厅堂,没有一处整洁,地上落满了瓷器碎片,空气中仍然翻滚着灰尘,五个人灰头土脸地站在废墟中,感慨良多,为了一张不存在的彩票,将以往的温馨小窝和相亲相爱一并搅得目不忍睹,不知什么时候能拾掇回原样。陈跃进百感交集,喷着清鼻涕又捂脸又抱头,又哭又笑,窝囊得人神共愤!好不容易止住嚎啕,他连滚带爬地跑向冯趣,嘴里毫无意义地念叨着没人能听懂的话。
贝乐操起皮鞭扯了扯,一鞭子下去截断了他的去路,“去哪儿啊?跃进妞。”
陈跃进畏畏缩缩地呜咽:“老板,对,对不起……”
“对不起?老子一整晚爬上爬下,腰都快闪了,还费尽口舌安慰你……”贝乐嫣然笑成一朵灿烂的迎春花,优雅地解开白衬衫的袖扣,将袖口往上撩,“这不是差一个数字,可是差了好几个呢,跃进妞,我叫您爷,妞爷,您玩儿我的吧?”
陈跃进慌不择言,支吾着颠来倒去狡辩:“我我也是说好像,没,没说一定中啊,只说可,可能,好像中,中了,我买过那么多号码,哪哪哪能全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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