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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常来吗?”我试探着问他,他点了点头,我又问:“和女朋友?”
他摇头:“不,不是她。”
我知道自己不该追问,可又按捺不住好奇心,隔了几分钟还是问他:“那是谁?”
他侧过头玩味地看了看我:“是小林,林柏凡。”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有些诧异,燕详笑了笑:“小林以前是市立第一医院的外科主刀医生,很有前途,那阵子因为一场医疗事故被停职了,还被家属告上了法庭,他心情很糟,我们经常来这儿喝酒。”
第9章 惊悚邂逅
燕详本来就话不多,我更少,简单的交谈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但躺在他身边我安心极了,不知不觉居然睡了过去。
梦里我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廉耻,自甘堕落!”
我拉着他的胳膊想要解释,想要说出事实,却忽然发现嗓子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祈求地望着他,发出无奈的“呜呜”声。
不安中我感觉一个强健的手臂搂住了我,轻轻唤我的名字:“没事了小树,别怕,没事了……”
我蜷缩起身体窝进了这个温暖的怀抱,那触觉是如此真实,那温度和气味熟悉而又陌生,带着淡淡的烟酒的味道,充满了男性的、安全的气息。
一只温热的手摩挲我的头发和后颈,又滑下去轻轻拍我的背脊,后来我终于沉沉睡去。
天快亮的时候我醒了,发现自己睡在卡宴后座上,身上盖着薄毯。
爬起身来揉着酸痛的脑袋,我发现自己头发里全是草叶,衣服也沾满了草汁,皱皱巴巴十分难看。
驾驶座上没有人,我打开车门下车,微亮的天光中看见燕详站在山顶的悬崖边,望着遥远的天际,那里正冒出一丝朝阳微红的霞光。
“醒了?”听到我的脚步他转过身:“要日出了。”
我走上去站在他身旁,注意到他手中还拎着一罐啤酒,难道他就这么喝了一宿?
他比我高一些,我仰视他,觉得他很高大,很MAN,很可依靠和信任。
察觉到我的注视他转过头来询问地望着我:“怎么了?看我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而且……好像在回避我,于是说:“没,没什么。”
我们重又沉默下来,静静站在崖边等待日出。
那天他送我回徽居的路上非常沉默,没有放歌,也没有吹口哨,我感觉他心里有事儿,但不知道他的心事是否跟我有关。
之后的几天他都住在市里,一直没有回来,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我独自呆在徽居,想到他的时候总是心神不宁,但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给他打电话,只在烦躁的时候出去跑步或者去视听室看碟。
三天后我再次打电话给我哥,他仍然不接,又打给我妈,从她的语气知道他并没有跟她说过什么,于是稍微放心了点。
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开学前三天我要参加补考,之前的一段日子我已经看完了课本和资料,手头没什么可看的了,于是想去市图书馆找找更深的书。
老赵跟燕详请示过后,告诉我以后他每天会送我去市立图书馆,早上八点出发,下午五点回来。
前几次都很顺利,下午老赵会按时在图书馆门口等我,但一个周五的下午,我等到五点半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六点整,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钱非。
我对他简直避如蛇蝎深恶痛绝,当看见他的丰田霸道停在市立图书馆门口的时候,我立刻回头夺路而逃,他飞快地跑过来拦住了我:“哟,真巧,在这儿也能遇见你,真他妈是缘分啊。”
“让开!”我不认为这是巧合,老赵迟到和他过来之间肯定有联系。
钱非咧了咧嘴:“正好是饭点儿,走吧,陪我去吃个饭。”
“我不饿。”我回绝他,四处张望寻找老赵的身影,虽然这是公众场合,但以钱非的性格恐怕不在乎人多人少。
“怎么着,等老赵呢?”钱非嘻嘻一笑:“别等了,他老婆犯病了,他这会恐怕才刚把人送到医院。”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暗觉得他说的八成是真话。
“走吧,别愣着了。”钱非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凑近我耳边:“哥哥我这就带你去酒店,在燕详来之前把该办的都办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看我今儿怎么疼你……”
他口鼻的热气呼在我耳边,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用力推开他:“妈的滚蛋。”
“别他妈装蒜,三贞九烈地给谁看啊?”钱非死死拽住我:“别惹火了我,老子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地不想让人看热闹,不过你要是想的话我也能勉强奉陪。”
他的话从来猥琐而又露骨,让人光是听着就恶寒无比。
我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扳,借着巧劲儿把他推开:“妄想。”
“哟,长进了。”钱非狞笑:“早就知道你是个披着绵羊皮的小狼崽儿,一个多月不见小爪子磨的更利了啊?”说着吹了声口哨:“幸好老子今天带了几个人来,你要是乖乖跟我走,咱就省了麻烦,其实我要的也不多,就一晚上,明儿一早我就送你回去,别说燕详的破鞋我还真不是很惜得捡,玩玩就得了。”
听到口哨声三个男人下了车,向我围了过来。
我吸了口气,暗暗打量着他们几个人,思忖着以我现在的体力能不能找个看起来比较弱的先放倒了,打开个缺口逃出去。我腿上功夫还行,但腿骨没好全,估计使出来也没什么杀伤力,只能攥紧了拳头伺机行动。
这时候正是下班的点儿,图书馆虽然地处偏僻,但门口偶尔还有人路过,见到我们争执都好奇地看过来,还有几个人大约是想见义勇为,犹豫着走近了。
我心底里升起些许希望,如果我呼救的话,会不会有人来帮我?
钱非发现居然有人想要管闲事,狭长的眼睛泛着寒光冷冷地扫过去:“妈的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干掉他全家!”
在他的威吓下路人都转开了视线,目不斜视地各走各路。
“你还想叫救命?”钱非死死盯住我,邪佞地一笑:“省省吧……”
我的眼神毫不退让地和他对峙着,他冲我吹了声流里流气的口哨,手伸了过来。
没时间多想,我挥拳想要击中他的下巴,却轻易被他挡住了,身后一只强健的胳膊立刻伸过来扭住了我的手腕。
顾不得腿骨有伤,我立刻狠狠踢向他的小腹,这次他没躲开,被我踢的退了好几步。
“靠!还挺有劲儿!”身后的人用力扭我的胳膊迫使我弯下腰,钱非赶上来狠狠在我肚子上打了两拳:“你他妈的找死呢吧,上次打的都忘了是吧?”
我弓着腰拼命吸气减缓疼痛,老六说:“钱哥走吧,别在这儿闹。”钱非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揉着肚子示意离开。
挣脱不开老六的铁腕,我被他强拖着往台阶下面走,心急如焚地四下张望,忽然看见路边报亭的大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冲她喊:“大婶,求你帮我报警,啊……”还没说完老六用力拧了一把,我肩膀几乎脱臼了,疼的再说不出话来。
钱非给报亭大婶一个阴狠狠地眼光作为警告,顺便抽出几张粉红钞票甩过去:“别他妈多嘴。”
千钧一发之际,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一辆捷豹骤停在台阶下,车门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迅速下车,扬声喊:“老三!住手!”
权念东大踏步走了过来,沉着脸看着钱非:“老三,不像话,这是闹事的地方吗?”
钱非垮着脸,叫了声:“大哥。”
权念东冷冷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几个人:“老六,松手。”
老六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我,权念东哼了一声:“你也不劝劝你老大,老这么没轻没重地瞎闹腾,也不怕出事儿。”
老六低下头:“是,权哥 。”说着向身边俩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退到了一边。
权念东瞪了一眼钱非,对我温言道:“陈树,跟我来,我送你回燕详那儿。”
“大哥!”钱非拉住权念东:“我喜欢他,真喜欢。”
“撒手!”权念东严厉地看着他:“你喜欢的还少吗?老三,这次的事儿你就别想了,不成。”
他甩开钱非的手,拉着我走下台阶,打开副驾门让我上车,然后自己坐上驾驶位,隔着车窗对钱非说:“老三,我警告你,希望没有下次了,不然我不客气。”
无视钱非沮丧而又怨愤的眼神,权念东冷着脸发动了车子,载着我向北驶去。
我胳膊剧痛,惊魂未定地抱着书坐在位子上,良久权念东停了车,说:“陈树,扣上安全带。”我这才惊醒过来,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北门,正在等红灯。
“谢谢您,权先生。”我忙扣上安全带,这才想起跟他道谢,权念东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用谢,今天真是赶巧了,我恰好去海关办点事,路过图书馆。” 看了看表:“已经快七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中午因为办事就没吃饭,这会挺饿的,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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