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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摇他:“详哥,醒醒,回卧室去,这样会感冒的。”
他沉沉睡着,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只是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手臂。
还是把他弄回卧室去吧,我想,于是把胳膊穿到他身下,想用力抱起他。
他很高大,也很沉,我吸了口气,可还没来得及发力,他忽然翻了个身,一只胳膊甩过来搭在我肩上,随即收紧手臂抱住了我,低低地嘟囔了一句听不清的呓语。
我猝不及防被他搂住了,脸紧紧贴在他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衫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和着他男性的、侵略性的体味,心跳骤然加快,脸烧的厉害。
他的心跳很平稳,我的却杂乱无章,几秒钟后他略松开了些,我抬起头,他英俊的面孔近在咫尺,英挺的眉半蹙着,眼睛紧紧闭着,眼线很黑很长,睫毛也很长,丰润的嘴角微微翘起,依稀能闻得到淡淡的酒气。
我看着他,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像擂鼓一样,几乎要冲出胸口。
犹豫了一秒,我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他的面颊,轻轻吻在他的嘴角。
触到他的一瞬,我脑中轰的一声,不可思议的快乐和羞耻如潮水般淹没了所有的思维,下一刻却感到深深地惶恐和后悔。
天!我们都是男人!
在我想要离开他的一瞬,他的手臂忽然重又收紧了,将我紧紧箍在怀里,柔软而温热的唇狠狠吸住了我的唇瓣,在我发出惊呼的前一秒将舌头伸进了我嘴里。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眼却紧紧闭着,手摩挲到我的后颈紧紧箍住脖子,让我不能逃脱,我全身如触电般抖了一下,想要挣扎却不愿舍弃那混合着矛盾、快乐和刺激的感受,犹豫了几秒终于放弃了抵抗,缓缓合上了双眼。
他的吻细致而又霸道,舌头坚定地索取着我的口腔,一开始我还浑身僵硬地跪在地毯上,后来渐渐感觉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他,瘫软在他强健的臂弯里。
不知过了过久,我肺部的空气都被这个缠绵的深吻耗尽了,胸膛窒息的几乎要炸裂开来,强烈的不适让我不由自主挣扎起来。
感受到我的抗拒他松开了我的唇,我脱力地跪坐在地上,恍恍惚惚半睁开眼,却赫然对上了他的眸子。
他的瞳孔有些扩散,眼光迷迷蒙蒙地,含着些淡淡的雾气,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面红耳赤呐呐不能成言。
“详哥……”良久我哑声唤他的名字,他愣愣地看着我,喉咙深处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嘟哝,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靠背重又睡了过去。
我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他根本就没醒来。
狂野的心跳渐渐平静了下来,我站起身来回到卧室,拿了一条毛巾被盖在他身上。
回到卧室我冲了个凉水澡,连头发也没擦干,就这样湿淋淋地躺在床上,感觉脑中一片混乱,如同跑着十几辆火车一样喧闹不安,折腾到天灰蒙蒙亮了才渐渐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强烈的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照在我脸上,让我倏然惊醒过来,看看表居然已经十一点了,想起来昨天燕详说过要和我爬山,忙跳起身跑去浴室洗漱。
换好球鞋拉开门跑到客厅,老赵正在看电视,见我下来跟我打了个招呼:“睡了这么久,不舒服吗?早饭的时候燕先生说让你多睡会,所以我没有叫你来吃。”
“哦……”我四下看看,找不到燕详的影子:“详哥人呢?”
“回市里了。”老赵漫不经心地说:“吃完早饭就走了。”
他昨晚明明说今天要跟我爬山的,为什么会急急忙忙走掉,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有些失落,缓缓坐倒在沙发上,老赵看了我一眼:“你昨天可把我们吓坏了。”
“哦?”听他的语气好像昨天的事儿很严重,我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老婆昨天下午病了,我送她到医院,结果把手机落家里了,没有给你打电话,六点左右赶到图书馆门口你已经不见了,我问了问报亭的大妈,她说有个挺白净的小伙跟几个流氓起了争执,后来被人带走了,我一听差点没吓死……”老赵滔滔不绝地说着:“跟她问了那伙流氓的长相,发现好像是钱非,我就更着急了,没来得及多想就打了燕先生的电话,他一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带着我和铁仔去了英雄会所。”
听到这里我吓了一跳,原来他们昨晚去了英雄会所找钱非,怪不得燕详会那么生气,估计是窝了一肚子火。
“后来呢?”我追问,老赵抽了口烟说:“还能怎么样,你被权先生带走,钱非本来就气的不行,我们又跑上门去要人,他一见我们就暴跳如雷,连挖苦带讽刺狠狠恶心了一顿燕先生,我从没见过燕先生那么好的脾气,一句嘴都没回,反复只重复一条——把你交出来。后来钱非被他搞烦了,才说你不在他手里,燕先生追问他你的下落,嗐,他巴不得燕先生着急,哪能说呢,折腾了一个来小时,燕先生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带着我回了徽居,一路上不停地打电话给公安局派出所的熟人,布置人查找你的行踪。”
没料到昨晚居然搞了这么大的动静,我不由得懊恼起来,要是我上了权念东的车后早点给燕详打电话就好了……难怪他生气,要是换了别人,见我回来非狠狠骂一顿才能解恨。
“你没看见酒架上的vodka空了么?他回来以后一直不安地走来走去,不停地喝酒,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他焦虑的厉害,还好十点多你回来了,不然大家一宿都别想安生。”
我这才知道昨晚事态的严重性,真没想到为了我燕详居然亲自去了钱非的会馆,还动用了警方的关系查找我的下落,想到这里我一方面很懊悔自己的大意,一方面却有着奇怪的欣喜——原来他这么在意我,这应该不光是为了保护一个人质,一个证人吧?
我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地胡思乱想着,想打个电话跟他道歉,又觉得昨晚我们似乎已经达成了谅解,不用再多此一举,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拨他的号码。
第11章 秋雨秋凉
周一老赵照例带我去图书馆,接下来的几天他再也没有迟到,每天都按时带我回徽居,直到开学前两天。
那天下午四点老赵打电话给我,说车子堵在了一个路口,大约会晚到半个钟头。
挂了电话我去了杂志阅览室,找了一本汽车时尚,漫不经心地翻阅了一会,五点刚过外面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片刻后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
五点半图书馆开始清场,我跟着人流走出了大厅,站在门口的玻璃幕墙前,一边避雨一边等着老赵。
虽然是九月初,算不得太冷,但狂风吹着密集的雨滴一阵阵袭进来,不一会我身上就湿了一小半,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电话响了,老赵又说车子在排队加油,大约还要半个钟头才能来,我只好继续等着。
合上滑盖我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刚手忙脚乱地找面巾纸,一块黛青色的手帕就递在了我的面前:“着凉了吧?”
“权先生?”我回头一看,居然是权念东,于是惊讶地说:“您怎么在这儿?”
“我从海关回来。”见我不接手帕,他居然替我擦了擦鼻子:“远远就看在你缩在玻璃顶底下发抖,所以停了车过来看看,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你穿的太少。”
我十分不好意思地接过他的手帕:“谢谢权先生,早上出门的时候很热,所以穿了短袖短裤。”
“没发烧吧?”权念东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唔……有点烧,走吧,别在这站着了,去车里吧。”
“不用了。”我立刻想起燕详的警告,及时回绝了他:“老赵马上到。”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老赵的声音传来:“小树,这个油站没有96号了,我要换个地方加油,估计还得排队,恐怕还要一个钟头……”
他声音很大,权念东也听到了大半,等我挂了电话,他微笑着看着我:“走吧,站在这一个钟头,恐怕你就得进医院了。”
我只好跟着他上了捷豹,一进车门就打了好几个喷嚏,急忙用手帕按住鼻子,一边吸气一边跟他道歉:“对不起,职业病,一着凉就犯鼻炎。”
“职业病?”权念东发动了车子,好奇地问:“你不是还在上学吗?”
“我学的是生化。”我回答他:“我们学校比较注重动手能力,实验课从大一开始就安排的很紧,生化药品对鼻粘膜有刺激,时间长了大家都会有点鼻炎。”
“原来是这样。”权念东恍然大悟,片刻后忽然说:“对了,我有一份很重要的专业资料想要找人翻译,是药物方面的,你学的什么外语?”
“英语和德语。”我说:“不过德语学的比较早,比英语略好一点。”
“太巧了。”权念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我:“帮我看看,正好是德文的。”
我接过一看,果然是一份德文的药物文献,是关于某种药用致幻剂的,写的非常详细,结构、物化性质和正交实验数据都写的清清楚楚,后面附的参数也非常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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