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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麻烦?”
燕详瞄我一眼:“你都知道了吧?权念东肯定都告诉你了吧?”
我点头承认,他微微笑了笑说:“这事儿你别操心了,操心也没用。”
确实,我帮不上他什么,他说过要我信他,我也答应过的,于是没有再追问。
良久他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地说:“我跟他摊牌了。”
“摊牌?”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摊牌是什么意思?他跟乔厅长说实话了?不会吧?我不敢相信……
“本来时机还没到,我也没准备好,可事情起的突然,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快刀斩乱麻。” 他说:“我告诉他他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也承认和你在一起。”
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吧?什么叫“快刀斩乱麻”?我愕然看着他,这件事千头万绪,肯定不是摊牌了就完事儿的,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问他“这……会影响你的吧……”
“有影响啊,我失去了很多股份。”他微笑:“本来是要等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再跟他摊牌的,那样损失就能降到最低,可现在……也不算什么吧,虽然他比较愤怒,平息他的怒火我付出了超乎预计的代价,但起码公司的控股权还在我手上……以后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说的轻松,可我心里明白,他努力了十年,从混黑帮到转正行付出了多少代价,如今却要将公司股份拱手让人,真没料到我在他心目中居然这么重要……
“你……不会后悔?” 我问他:“就这样把辛辛苦苦创下的事业拱手让人,会不会……”
“有什么会不会的。”他打断我的话,皱着眉:“钱可以再赚,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等着退休,我现在是绩优股,成长性好着呢,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啊小树。”
我忍不住笑,他这种时候还不忘自我标榜。
“林医生曾跟我说过,你是一心要做大事的人,这次怎么这么感情用事?”
“他跟你说过这个?”燕详哑然失笑:“他又不了解我……或者在感情的事上不了解我,其实他细细想来就该明白,我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从来是不计代价也要做到的,人活着,不光是为了一个圆满的结果,为之努力的过程才是生活的本质。”
第26章 岁末隆冬
他说的深刻,连我这样从不深思人生哲学的人也为之动容。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用担心我的生意,失去的股份将来还能再赚回来,嗯……实在不行还有你嘛,很快你也能赚钱养家了。”他扯了扯我的耳朵:“说真的,万一我将来不走运破产清场了,你不会嫌我又穷又黑,把我甩了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那说不准。”
“说不准?”他搂住我的腰将我压倒在沙发上:“不想活了啊你?”
“想活想活……”我笑着应承他:“你破产了我养你。”
“借你俩胆儿,还敢甩了我。”他瞪我一眼,松开胳膊仰躺在沙发靠背上,片刻后“唉”了一声,说:“我从十几岁出来跟着权念东混,贩钢材、卖走私车,开夜总会,什么都干过,十八九二十出头的时候,有过很多女人,什么样的都有,有些连名字也记不清了……”
我早就猜到他以前肯定有很多女人,也曾经为了这个而有些不舒服,但真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发觉我其实一点都不介意。
他点了根烟,吐出一口苦涩的青烟:“但我没有爱过她们,从来没有,她们在我眼里全都是一些符号,一些影子。五年前我打算转正行,那时候住房商品化才刚起步,做的人少,我看准了开始投资房地产,在做第一个楼盘的时候认识了乔美恬。开始她缠着我,我没当回事儿,没想到不久以后在一次土地听证会上,乔厅长的秘书找到了我,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乔厅长帮助我在地产界站稳了脚跟,我们成了利益共同体,乔美恬也成了我的女朋友。”
他望着空虚的远处:“不可否认,一开始乔厅长帮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乔美恬,可是怎么说呢,四年多了,我们之间在经济、社会资源方面的关系网,已经不仅仅是一纸婚约那么简单了,你明白吗?”
我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他继续说:“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赚钱,努力做大事业,我相信有一天,即使我不娶她的女儿,我本身带给他的经济利益和社会支撑,也足以让我们达成某种谅解和妥协,让我和乔美恬的分手不对我的事业,对我们彼此的生活带来过大的伤害。”
也许我的人生经历太过简单,也许商场太过复杂,对于他们联姻性质的互利互惠原则我并不以为然,但从他的话里,我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即使一开始他是想拖的,但针尖对麦芒的时候,他没含糊。
这个认知如同一勺糖在温水中化开,细细的甜蜜在我心中荡漾开来,很温暖,很甘甜。
“事情在乔厅长那儿算是摆平了,乔美恬那里还需要一点时间,她在国外,这半年多我们一直很疏远,再淡一阵子吧,分手的事就顺理成章了……也许她会先提出来也说不定。”
“乔厅长手里的东西已经被我销毁了。”燕详又说:“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个寄光盘给他的人,真正在暗处等着找我麻烦的人,这人手段很高,送快递的时候转了好几次手,根本查不出最早是在哪里发的,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他……没办法,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陶海的执着和对我的关注程度似乎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禁有些疑惑,他真有这么心思缜密,这么手段高强吗?
或许是我不了解他吧,又或许真的不是他,燕详生意做那么大,以前在黑道上也肯定得罪过不少人,或者有别的仇家盯着他也不一定。
“小树,在我心里,你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燕详扔掉手里的烟蒂,头滑下沙发靠背,枕在我的腿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伤躺在病床上,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可没现在这么好看,可那时候我就挺欣赏你的,因为你踢歪了钱非的脖子,居然还在小林的监视下报了警,真是不简单。”他微笑着说:“你一定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你猜猜看。”
我摇头,他笑着说:“就在你偷偷吻我的那天,呵呵,你以为我喝醉了,睡着了,对吧?我还记得你当时的样子,明明胆子很小,又腼腆的要命,却非要做这么大胆的事。”
原来那晚他根本就是醒着的,一想到这里我立刻面红耳赤,他看着我:“对了,那时候你就是现在这个模样,脸红的跟煮熟了似的,接吻的时候连气都不会换,还偏偏学流氓偷吻我……”
“够了!”我恼羞成怒地打断他,把他的头从我腿上推开,站起身想要躲回卧室去,刚转身却手腕一紧,重又被他拉回沙发:“啊,不是吧,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会害羞,刚才亲热的时候不是挺主动的么……”
我无地自容地哀叫一声:“求你别说了!”
燕详哈哈大笑着把我按倒在沙发上:“好吧,再来一次吧,就在这,开着灯,你答应了,我以后再也不提这回事,行吗?”
第二天我终于有史以来第一次逃课了,二条替我喊了到。
之后的日子我过的分外充实忙乱,没完没了的复习,高数和外语倒还罢了,政治简直让人疯狂,N本书堆在一起仿佛一座比珠穆朗玛还要险峻的高山,一个看似简单的现象非要用无数种抽象的理论大卸八块,分析的面目全非,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确认报名前夕,经过燕详的同意,权念东带我去了一趟X市,让我见到了那位姓吴的研究员,真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年轻,四十岁刚过而已,已经是世界上小有名气的专家了。
我们简单地谈了半个钟头,下午三点从研究所出来,权念东开车送我回S市,上了车他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笑吟吟看着我:“不错,他对你很满意,你专业底子很好,年龄又比一般毕业生小两岁,潜力大,他说如果基础课没什么大问题一定会收你的。”
我跟他道了谢,隔了一会忽然发现他老是转过头看我,不禁低头看看自己:“怎么了权哥。”
他微微笑了笑,转头专心开车,低声说:“没什么。”过了一会又淡淡说:“你很可爱。”
我扯了扯嘴角,觉得“可爱”这个 词儿用到我身上实在不大合适,但没有反驳他。
回到X市我第一时间给燕详打了电话,他似乎很忙,只鼓励了我两句,嘱咐我好好吃饭好好复习就挂了电话。
通过老赵我得知燕详比我更忙,经适房项目第二期的贷款没有如期办下来,乔厅长一直拖着不帮他想办法,燕详的现金流出了问题,好在承建商是合作惯了的,愿意将垫付的部分资金再拖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他现在面临的困难是不是和我们的关系有关,其实即使有,我也无能为力——我无法放弃燕详,也不想他放弃我,无论多难,只要他不说分手,我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虽然校园网的帖子在我的投诉下已经删除,但我有个房地产大亨男朋友的事儿不胫而走,早已传遍了学校,虽然大家都只是猜测,但我的日子依然不好过,公共场合基本上是人人侧目,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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