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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中途要回S市复检,权念东倒是没有反对,反正我哥还在他手里,他也不愁我一走了之。
燕详开着牧马人,上了高速才对我说:“有尾巴。”
“啊?”我有些紧张:“要甩了他们吗?”
“不行,让他们跟着吧。”燕详说:“不然权念东不放心。”
“郑元龙那里,是不是要联系一下?”我问他:“跟他通报一下进展,也好让他放心,他还挺担心我哥的。”
“我来安排。”
二十四小时候,在燕详和林柏凡的安排下,我和郑元龙在林柏凡诊所的透视室见了面。
这次郑元龙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小胡,我们警队的技术员,我不太懂得化学和药学,带她来好跟你交流。”笑着瞄了她一眼:“王喆没消息这一段,她担心的饭都吃不下。”
小胡长的挺文静,听他这么说立刻红了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谁吃不下饭了。”
郑元龙挑了挑眉:“那行,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陈树,她是你未来的嫂子。”
“喂!”小胡柳眉倒竖:“队长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行了,咱们说正事吧,时间宝贵。”郑元龙立刻摆出了队长的架子:“小胡,你来记录。”
我们坐在医生的办公桌两侧,我看着小胡,发现她文静中透着英气,虽然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漂亮,但越看越顺眼,我哥眼光不错。
小胡见我看她,也不扭捏,冲我一笑:“王喆跟我说起过你,每次都恨的牙根儿痒痒,他那个人特别教条主义,我劝过他好些次呢,现在他好多了。”
原来我哥对我的态度转变还有她的功劳,我对她笑笑:“那谢谢你了。”
接下来我将这二十来天的情况跟郑元龙细细说了,小胡也是学化学的,听起来很容易,最后郑元龙问小胡:“你怎么看。”
“要是真是原料出了问题,那倒是个好机会。”小胡说:“以核查原料品质为理由,陈树可以顺理成章地要求去供应商那里做调查,考察对方的生产车间和实验室。他的供应商很明显就是阿将的上峰,要是有机会接触到泰国那边的人,定位他们的基地和工厂,那东帮大案基本就可以算是破了。”
跟供应商接触,去泰国,搞不好他们的基地工厂都在金三角地区,那种地方……
我一时转过不弯来,郑元龙阻止了小胡进一步说下去的意思,说:“陈树,小胡这个人心直口快,你不要放在心上,这种任务非常危险,就算是警队内部身经百战的侦查员,也不一定能胜任,我不会让你涉险的,你现在的任务,是想办法早点把王喆救出来,其他的事,不要多想,也不要自作主张去承担。”
小胡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轻率,呐呐说:“对不起陈树,我这个人说话直了些,还是听郑队的吧。”
那天临走之前,郑元龙说:“地下工厂那边有通讯屏蔽装置,普通的手机又打不通,前一段我很担心你。”说着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薄片:“这是一个卫星定位仪,你身上有什么随身携带,平时不离身的东西没有?我给你装在上面,以后你在哪里我们都能监控,有危险的时候起码能很容易找到你。”
我想了想,摘下了手腕上的表:“表里能装吗?这个我基本上时刻不离身的。”
小胡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套工具,轻车熟路地给我装好了。
“得了,咱们回队里吧。”郑元龙说:“小陈,你跟燕详在那边要小心,这个表一定随身带着,这种定位仪一般的仪器检测不出来,抗屏蔽功能也很好,除了一些偏僻的山谷,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有信号,要是它发蓝光提示被屏蔽,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就可以了。”
这东西还真先进,我完全看不出它要怎么发光,小胡解释说:“它的光很微弱,跟表的荧光指针差不多,只是是蓝色的,很好辨认。”
我们分先后出了医院,燕详已经从公司回来了,开着车在医院门口等我。
“传真回来了。”他说:“权念东刚打了电话过来,叫我们早点回去工厂。
“下午就走吗?”
“明天吧。”燕详说:“公司有点事,我下午要开会,现在先送你回徽居,晚上等我回家吃饭。”
我说好,他又说:“厨师请假了,你蒸点米饭,我回来炒菜。”
“我想吃松鼠鱼。”
“我不会。”
“糖醋里脊。”
“我不会。”
“家常豆腐。”
“我还是不会,要么你直接吃我的豆腐吧。”
“……”
那天晚上七点半他才回到家,我们吃的是炒米饭!
第二天回地下工厂的路上,我把郑元龙和小胡的话跟燕详说了,他开着车没吭声,想了半天才说:“你不会真同意你那没过门的嫂子的馊主意吧?”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说:“我没想好。”
“不许去。”燕详语气严厉:“在国内权念东还能顾忌着点我,出了国连他自己都没把握保得周全,开什么玩笑,泰国和金三角地区是个什么状态我他妈不想都能知道,人家全用的AK47,你这样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小白痴,去了就不一定能回来。”
我吓了一跳:“这么厉害。”
“你以为。”燕详哼了一声:“联合国都拿那帮人没办法,就凭你……郑元龙他疯了吧,查一查东帮也就行了,境外的事儿哪那么好管。”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一时间也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坐在位子上走神。
进山以后,燕详叫醒了窝在副驾位上假寐的我:“醒醒,别着凉了。”
我“嗯”了一声,他说:“我警告你啊,下次不要单独和权念东见面,还有,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必须事先和我商量。”
回到工厂的当天晚上,我、段工和两个助手就坐在一起开始剖析谱图。
不出我所料,所有的资料都显示我原先的推测是正确的,初始原料有问题,带入了一个无法去除的痕量杂质,这个杂质带着一个特殊的活性基,对最终产品的性能有重大影响。
问题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但当场并没有点破,装模作样和他们一起忙到了午夜,才假装一无所获地回到了住处。
燕详已经睡了,我硬把他弄醒,执意让他陪我洗澡,他查过,这个房间只有浴室没有摄像头和窃听器。
我们开着淋浴坐在浴缸边上,我给他讲了研究进展,最后说:“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因为我之前已经有了猜测,今天只是证实了,所以比他们几个都剖析的快,但段工他们得出一样的结论也是迟早的事,原料有问题,‘三号’就不可能做成功,权念东还会不会依照约定放人?”
燕详想了想,说:“他那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三号’上他花了很大的精力,不可能轻易放弃,最大的可能,是继续拿刀片要挟你,让你帮他解决问题。”
所谓解决问题,肯定是要从原料的加工或者提纯上想办法,如果通过提纯能处理处合格的原料那是最好,如果不行,很可能就要改变原料的生产加工方法,这个可不是凭空就能解决的,必须要进原材料加工厂,一个一个工艺环节地去卡,才有可能找到产生或者带入杂质的入口。
也就是说,最坏的打算,权念东会要求我去泰国。
我把想法跟燕详说了,燕详撸了撸脸,说:“不行,你不能跟他去,如果他提出这个要求,我去跟他扯。”
我还想说什么,他站起身回了卧室:“洗完澡早点睡吧,眼圈又黑了。”
顺理成章的,在我的诱导下,段工和我“一起”发现了问题所在,我们把结果报给了权念东。
权念东拿着我们的报告看了整整一个下午,说:“先试试看提纯吧。”
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们试了很多种方法来做纯化,传统手段都用完了,最后用上了双极膜分离,总算搞到了纯品,但大批量原料不可能用双极膜来处理,代价太高昂了,就算成品是毒品,权念东也承担不起。
一周后的碰头会上,权念东抚着额头,自言自语似的说:“得从原料的制备工艺上下功夫了,真麻烦。”
我和段工对视一眼,段工对权念东说:“权总,是不是要考察原料供应商?”
权念东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问的太多了。
那晚权念东来到了我和燕详的住处,燕详对他显然不太欢迎,但他也完全不在乎,径自坐在了沙发上,说:“陈树都跟你说了吧?原料有些问题,我想最近带他去趟供应商那儿,考察一下对方的工艺流程。”
燕详哼了一声,说:“去哪儿?别告诉我是金三角金新月什么的。”
权念东笑笑,不置可否的说:“没那么严重,离的不算远,签证也很好办。”
燕详见他果然是要带我出国,立刻变了脸色:“他身体不好,不能出远门,你换别人吧。”
“非他不可。”
燕详彻底火了:“不要得寸进尺。”
“公事公办,我没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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