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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的身子几乎是本能的朝前一扑,双手本能的伸出来,快速的撑住地面,可双膝还是跪在了地上,好在双手撑住地面在,这才免了她整个身体匍匐在地的危险。
因为拖拖就在她的跟前,如果整个身体压下去,估计她会直接把拖拖给压死,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估计也会直接的没有了吧?
王君御是在自己的脚踢到云端的背时才反应过来的,等他停下来,云端已经跪趴在那里了,双手撑住地面,而她的身下是那只小奶狗。
这姿势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地震中的一个画面,说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就是用的这样的姿势,用自己整个的身体支撑全部的重力,而孩子却安然无恙的躺在她支撑起来的那个小小的空间里。
他原本还愧疚的心在瞬间瓦解,柳云端,居然把一只狗看的跟人家的孩子一样重要,她为了这只狗,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他狠狠的一脚。
罢了罢了,是他发神经,今天居然老老实实在家里等了她一天,想着从今天开始和她好好的过日子,想着她也说了不折腾离婚了,那他怎么着也还是要主动示好,大家和解了嘛,他晚上带她去吃饭,然后带她去买件礼物,从此以后夫唱妇随的过日子好了。
他有想过云端心里没有他多少位置,因为他们之间原本也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婚的,而上次她说了11年前是她来初潮而被他奶奶和她父母误会后,他今天在家里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也有几分可能性,毕竟那时她也小,很多小女孩第一次来这个也是会哭的吧?以为自己要死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在柳云端心里,居然沦落到一条流浪狗的位置都没有了?那他还坚持每天回家来做什么?岂不是发神经吗?
她心里没有他,她也不在乎他,而另外一个女人,却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为了他的幸福,甚至他说只要孩子她也答应,同时也答应等孩子生了就永远都不来打扰他们一家。
一个是把他看得连狗都不如的女人,一个是把他当成皇帝般侍候的女人,他当真是犯贱得很,还在家里做了一天的梦,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把那还趴在地上的云端拉起,见她一脸的苍白,甚至额头上还在冒汗珠子,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云端,你没事吧?刚才……”
他说了刚才两个字就停住了,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她要认为他是故意踢她的就当他是故意踢她的好了,反正,无所谓了,一个在她心里连狗都不如的男人,他还寄希望给她留个什么好印象?
“我……没事……”云端手抓住门框,稍微喘息着,望着王君御,稍停片刻,才用已经不怎么颤抖的声音说:“你不是要去吃饭么?走吧,现在就去,我先陪你去吃饭行了吧?”
王君御的脸当即黑沉下来,这是赏赐吗?她刚才不是要先为喂她的狗吗?这会儿,是担心他把她的狗给踢死了吧?所以就妥协了?
“不用了,你在家里喂狗吧?我自己去吃饭就行了,”王君御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转身朝院子里自己的车走去。
云端楞了楞,随即明白过来,即刻两步追了上去,站在驾驶室车门边,望着正启动车的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君御,那个什么,我真不闹离婚了,震宙他……”
“放心吧,你在乎的东西我都不会去伤害,不管是你的狗还是——震宙!”王君御冰冷着一张脸,然后冷冷的看着她,接着薄唇再次启动,“只是,我希望,我在乎的人你也不要去伤害,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吧。”
云端听了这话,心里猛地一缩,一阵莫名的痛袭击而来,望着已经缓缓的开出院子的王君御的车,那痛,却是愈发的持续了起来。
结婚纪念日,她寄给他离婚协议换来了他以后天天回家的承诺,而今天,她答应不闹离婚后,换来他的一句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再次恢复到闹离婚之前的日子,他在外边怎么胡闹是他的事情,而她却要随叫随到,随时扮演一个好儿媳好老婆的演员。
脚背上有痒痒的感觉传来,她忍着背部的痛慢慢的低头,才发现是拖拖在舔她的脚背,而且嘴里发出呜咽声,眼里有莹莹的泪光浮现。
她慢慢蹲下身来,抱起小奶狗,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既然王君御都说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了,那她,也没有住这里的必要了。
因为,他再也不会回来,而她,也不需要等。
给拖拖的盘子里放了狗食和牛奶,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背部依然还是传来痛,但是不至于要人命,所以她忍着。
其实要带的东西不多,也就平常的日用品而已,衣服随时可以回来拿,所以她就是带了几套,拿了个小小的行李箱就完全的装下了。
把行李箱放在车尾箱里,把拖拖放在副驾驶室,她开了车,朝自己的学校而去,学校里给她分了套单身公寓,她一直没有去住,闲在那里,现在倒是可以搬去住一段时间,至少,在她死去之前,可以一直住那里。
在她折腾这个婚姻一个月后,生活再次回到原点,而这一个月,只不过是她发狠朝一片安静的湖水里投下的一颗石子,溅起轻微的水花后,石子沉入水底,水面依然平静无波。
云端是把自己的行李和拖拖搬进宿舍时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因为在铺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内裤又粘粘的感觉,好似有月经一样。
她迅速的来到洗手间,这才发现内裤上居然见红了,她吓得整个人都傻了,呆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的赶紧去医院。
好在自己有车,好在晚上塞车的时间已经过了,好在医院24小时有急诊,好在她去得及时,好在妇科医生说应该能保住,不要太慌张……
然而,唯一不好的是,她居然遇到了刘蕾蕾,就是她家保姆陈阿姨的女儿,她居然在这里当护士,而且最倒霉的是,她居然是今晚值夜班。
这样的情形就是,刘蕾蕾未经她同意,擅自给她家打了电话,所以,她还躺在观察室挂保胎点滴的时候,她的父亲和大姨就已经慌里慌张的赶到了。
父亲和大姨的态度一致,这个孩子不能要,这是肯定的,所以,他们不建议她保胎,让她赶紧做流产手术。
云端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苦口婆心,然后温顺的点点头说:“爸,大姨,放心吧,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只不过现在才5月中旬,六月上旬学生们就高考了,所以这一个月是冲刺阶段,我不能丢下学生不管,同时学校也请不到假,等我把这个月过完,学生们都高考了,我就来医院做手术,反正暑假两个多月呢,够我休息的了,还不耽误工作,一举两得不是吗?”
柳玉衡听她这么一说,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可端木真却说,现在都50多天了,再等20天,到时70多天,手术就要辛苦很多的,身体也受损,不划算。
云端听了大姨的话,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大姨平时对她虽然极客气,可这会儿还是真心实意的为她身体着想的,虽然说这个着想有些残忍。
“大姨,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如果我为了自己一个简单的小手术而耽误了学生们的课程,万一有几个孩子落榜的话,我心里会愧疚一辈子的,所以,我还是宁肯让自己痛,也不让自己有遗憾。”
柳玉衡听她这样说,点点头说:“嗯嗯,那就这样说定了,等这批孩子高考了,你就赶紧到医院里来把手术给着了,还有——你没有告诉王家吧?”
“没有,”云端非常肯定的回答,然后望着自己的父亲和大姨说:“既然都不打算要了,还不如不说的好,免得奶奶和姑姑她们也跟着瞎紧张。”
“嗯嗯,的确是这样,那就我们三人知道好了,不必把这个事情再扩张了。”柳玉衡点点头,对云端的决定表示赞同。
端木真夸了云端几句,不外乎是懂事啊,顾大局识大体啊,还有能为别人作想啊什么的,然后就和柳玉衡一起走了。
云端在医院的观察室挂了四个多小时的点滴,直到完全控制了,一点都没有红了才走的,她其实还是非常的担心,又问妇科主任这一次保胎会不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不会,”妇科医生看了看她的病历说:“其实你就是来的时候内裤上有一点点红,后来我都没有见到有红了,挂保胎针只是为了更保险,你这应该没什么大事,回去好好躺着休息,如果明天不见红了,就可以不来医院了。”
云端谢了医生,回到自己的宿舍还真是乖乖的躺着不敢动,好在第二天早上起床来,已经一切正常了,背也不怎么痛了,她就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原本以为搬到宿舍就安静了,没有人打扰她,就连乔子墨都不能,因为她不走出校门,吃饭都在学校的食堂里,所以乔子墨也不敢在学校里光明正大的来找她。
她觉得搬到学校宿舍里来住是明智之举,虽然乔子墨说了会帮她死,但是她觉得这一切都还是等乔子墨高考了再说,她可不想耽误他高考的大事。
云端以为,从此以后,她就在学校里安生的过平静的教师生活了,然而,她在学校里才过了三天平静的日子,星期五下午,这样的日子就被打破了。
下午下课的时候,她正拿了自己的碗准备去餐厅吃饭,门口的保安就跑进来找她,说门口有人在等她,已经等了很久了,因为她手机关机,所以联系不上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这几天手机是关机了,因为孕妇用手机辐射大,何况她想要一份安宁是生活,所以觉得没有开机的必要,开机就意味着要被打扰,而她不想被打扰。
有人在校门口等她?她原本不想去见的,可听保安说等了很久了,于是又把手里的碗递给身边的同事,让她帮忙带回去,她去看看。
等她的是人震宙,远远的看见一身绿色的军装就知道是他,走进果然是他,他安静的站在那里,就那样望着走近的她。
“震宙,你怎么来了?”云端说话间已经朝门边旁边的大树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又问:“你休假到了吗?是不是要去西藏了?”
“嗯,还有两天,”震宙点点头,然后低眸注视着她,想了想才问:“云端,你真不跟我去西藏?”
云端摇摇头,然后有些无奈的望着他,有些无力的说:“震宙,我和他终究是离不了婚的,你说我又能去哪里?”
震宙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说:“云端,既然你不能跟我去西藏,那我这就回部队申请退伍,我回北京来陪你。”
“不要,”云端几乎是冲口而出的喊了起来,然后望着震宙,略微有些着急的说:“震宙,你不要糊涂,再说了,你和佳玲……”
“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震宙迅速的抢断她的话,然后又赶紧解释说:“云端,是不是你打电话给我佳玲接了?那天晚上我回去后,我父母见我身上有些淤青,于是就擅自做主的把佳玲叫来照顾我,他们希望我和佳玲生米煮成熟饭,可我连米都没有买,又怎么会煮熟饭?所以,那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我这两天已经和佳玲说的清清楚楚了,我说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和她结婚的,因为她那样的性格不适合我……”
云端听了这话只觉得难受,其实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说,她也觉得薛佳玲真的配不上震宙,可是,震宙之前毕竟是答应了和薛佳玲订婚的,现在他们弄成这样,她又怎么脱得了干系?也难怪薛佳玲要把气撒在她的头上了。
“震宙,你不要糊涂,更加不能去申请退伍,”云端苦口婆心的劝着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我好,可是,震宙,你要想想,我和王君御没有离婚,就始终是他的妻子,所以你退伍回来也还是帮不到我的,反而……”
云端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后面的话不说震宙也是知道的,再说了,现实如此的残酷,而她又不得不认命。
王君御说了她离开王家唯一的出路就是死,那么,现在的她,除了死,已经不去想别的办法打别的主意了,因为像闹离婚这样的事情,都只是浪费精力和心力而已。
震宙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或许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于是迅速的转了话题:“昨晚是东子哥的生日,你怎么没来?”
“啊?”云端直接啊了一声,然后猛地想起,可不是吗,昨天是5月15号,陆振东的生日,她居然给忘记了?
看见震宙脸上露出笑容来,她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略微懊恼的说:“我这两天忙糊涂了,今晚我们学校还要搞毕业典礼,我真是……”
其实前晚和昨晚都在忙学校毕业庆典的事情,而她又本能的想要一份单纯的学校老师的生活,所以就没有去想外边那些人的生日聚会什么的。
“吃饭没有?”震宙见她那懊恼的样子倒是笑了起来,然后赶紧安慰她说:“你也别在意,东子哥和嫂子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没有去,想必是以为你们俩都忙呢。”
“震宙,我在学校食堂吃饭,你赶紧回去吧,学校的毕业庆典8点就开始了,现在都6点多了,很多学生和老师都在忙礼台的事情了,我吃了饭也要去忙了。”
震宙原本是要接她去吃饭的,可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坚持,她是带毕业班的他知道,而这个毕业庆典肯定有她班上的学生,她这个美女老师当然不能缺席了。
送走了震宙,云端转身朝大门口走去,她没有说假话,今晚的确很忙的,原本校长还要让她做主持人挑大梁的,好在她明智早就推了。
只是,她刚走到校门口,还没有来得及走进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柳云端!”
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其实不需要回头,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她原本不想理会直接走进门去,可想了想,这里是学校门口,她也惹不起他,因为没准他会直接冲进学校里来的。
于是,她还是慢慢的转过身去,果然看见王君御正朝她走过来,她即刻迎了上去,迅速的朝旁边走去,就怕引起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师生注意。
“有事吗?”云端的语气非常的平淡,既然他说了井水不犯河水,那他还来找她做什么?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就是互不干涉难道他不明白?
“手机为什么关机?”王君御的脸色非常的不好,语气也同样不好:“还有,为什么搬到学校来住?我们王家容不下你?”
云端只觉得头疼,因为每次跟王君御说话都头疼,可她还是忍耐着,不想跟他吵架,因为这也不是吵架的地方。
“王君御,我搬学校里来住是因为学校里上课更方便,而且我也不用早起,”云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耐心的解释着:“还有就是,我也不想被人打扰,任何人都不想,因为我的学生即将高考,他们在争分夺秒的复习,而作为老师也同样在争分夺秒的给他们指点复习的方向,就这二十天的时间了,我不想耽误了孩子们的宝贵时间。”
“哼,”王君御冷哼了一声,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云端:“说得自己好像多伟大多高尚一样,也是,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可你这样一个和外边男人勾三搭四的女人,又怎么去教育那些祖国未来的花朵?”
“王君御,你诚心来吵架的是不是?”云端终于是火了,气得双手握紧成拳头,然后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是,我和震宙说几句话就勾三搭四了,我和震宙一起吃了餐饭就被你说成是出轨了,说我给你戴绿帽子了,可你和尚凝香在一起呢?你这是做什么了?甚至,尚凝香的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这是对婚姻的忠诚?反而言之,你就没有给我脖子上系一条绿纱巾?”
“我和香子好在先,”王君御几乎是本能的辩驳着,听了他的指责愈发的愤怒起来:“柳云端,我和香子都在一起三年了才和你结婚的,你怎么能把你跟震宙的勾搭和我跟香子的感情混为一谈?”
“行行行,”云端不想继续吵下去了,因为她看见过路的老师和学生都在朝她这边张望,于是放低声音说:“好了,王君御,我离婚成全你跟你的香子之间伟大的爱情也不对,我现在不闹离婚了也不打扰你和你的香子了甚至躲到学校的宿舍里来了也不对,那你就给我一句话,究竟要我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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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六千字奉上,么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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