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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婷伊以为自己能找到一个好的机会让皇后出错,却怎料,在去往泰山祭天之前,皇后都闭门不见。
东琳自建国以来就有敬天法祖的信仰,在东琳人民的眼中,天地哺育众生,是最高的神,祭天仪式是人与天的交流,都由天子来主持祭天仪式。
二月初八,乃是东琳天子祭天的日子,这日之前,天子要携皇后去往泰山祭天,以示对天的尊重。
南宫煊自是不想带着白绮罗去泰山祭天,无奈她是一朝之后,必须前往。
启程之日,白绮罗头戴七尾凤冠,身着大红色吉福等候在太极殿外的汉白玉长阶之上,长长的裙尾摇曳拽地,显得她身姿欣长。
鼓乐齐鸣之后,便见南宫煊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十二道旒,迈步从太极殿内行出。
南宫煊目不斜视,仿似没有瞧见白绮罗一般,只径直朝下行去,白绮罗自然地尾随其后,裙摆被两名宫女垂首拾起。
下了太极殿,南宫煊登上了宽大的龙辇,上去之后,他就端坐在了正中间。
依照祭天的习俗,帝后需乘一个辇车前往泰山,以示帝后和谐,只有帝后和谐了,方能国泰民安。
白绮罗到得辇车后便见南宫煊坐在了辇车的正中间,好在辇车宽大,她也不算肥胖,余下的位置倒是能够容纳下一个她。
站在白绮罗身后的夏颖抬首瞧了瞧辇车内的空间,嘴唇微微撇了撇,虽觉委屈,却也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搀扶着白绮罗上了辇车。
白绮罗提着沉重繁芜的凤跑,微有些吃力地上了辇车,她本内力深厚,却也不能在南宫煊的面前展露半分。
南宫煊目不斜视,只安静地坐在辇车上,眼神不知飘向何方。
“启程!”随着容桂的声音响起,辇车缓缓向前行去。
从逸都往东需要四日方能到达泰山,南宫煊一想到自己要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与白绮罗待上整整四天,便再也没有好脸色了,一路上都沉着脸。
白绮罗自然知晓自己招皇上厌恶,是以白日里都安静地坐着,到了驿站也是规矩地下车入住。
当然,依照南宫煊对白绮罗的厌恶程度,自然不同她住一个殿宇,四日下来,两人也就只有夜间休息时才能各自喘一口气。
四天的路程于二人来讲仿似走了一年。
不过,南宫煊虽然每日都板着脸不理会白绮罗,心中却也升起了一丝疑惑,总觉得身旁坐着的白绮罗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安静得有些诡异。
虽然心中甚是疑惑,但是南宫煊却不想探究,因为他对白绮罗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第五日清晨,泰山祭天仪式正式开始,天亮寅时,帝后就已梳洗完毕,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登上了泰山下高高筑起的祭天台。
当春日的阳光普洒大地时,祭文也随着雅乐颂唱起来。
待得祭文颂唱完毕之后,钦天监将点燃的三炷香交给了南宫煊,南宫煊接过香,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重重地拜了下去。.pbx.
就在南宫煊垂首下拜之时,他耳风一扫,忽觉身旁有利器飞来之声,刚想移开脚步躲开而去,就觉身旁香风扫过,眼前一阵红光掠过,接下来就听见了宫女的尖叫声。
“啊——箭!血!”
南宫煊迅速扔掉手中的香,转头一瞧,却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朝自己怀中砸了过来,他伸手接了过去,白绮罗直接倒在了他的怀中,而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精钢练就的羽箭。
射箭之人,内力遒劲,南宫煊扶住白绮罗后竟是被内力朝后震出了一大步。
白绮罗伸手摁住了胸口,被南宫煊接住之后,转头对他轻声说了一句:“箭上有毒……”
说完这句话后,她眼一闭,晕了过去。
一切都来得太快,南宫煊还没有从白绮罗替他挡箭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
他震惊地垂眸看着躺在他怀中脸色已然苍白的女子,竟是没有吩咐范建去捉拿刺客。
范建作为御前统领,自然也不会呆愣在旁,一旦发现皇后中箭,他立时发布了命令:“保护皇上,捉拿刺客!”
禁卫军分头四散开来,整个祭天台瞬间乱成了一团。
南宫煊转眸四处看了一下,将白绮罗打横抱起,对着容桂说了一句:“回龙辇,宣太医。”
“是。”容桂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去唤太医,而南宫煊则是抱着白绮罗朝龙辇掠去。
南宫煊一路飞奔,身旁包围着禁卫军,将他围得紧紧的,不再受外敌侵犯。
到得龙辇之后,南宫煊将白绮罗横放在榻上,伸手初略地查探了一下白绮罗的伤情。
一旦查探方才发现,白绮罗中箭的地方离心脏仅有毫厘之差,若不及时救治,白绮罗恐有性命之忧。
他蹙着眉头回想起了方才的状况,如若白绮罗不替他挡这么一箭,依照他的功力虽然不会伤到致命的地方,却也躲不过这一箭。
只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白绮罗怎么也知道有羽箭要刺杀他?并且将方向判断得这般精准?
南宫煊盯着白绮罗苍白的容颜,心中思绪翻涌。
当他还未理清楚头绪时,就见太医拎着医箱恭候在了龙辇之外。
“皇上,臣……”
太医还未说完话,就被南宫煊打断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上来医治。”
“哦。”太医被皇帝的话吓住了,却也管不得什么君臣之别,直接一个抬腿跨上了辇车,将手指搭在了皇后的脉搏之上。
探清脉搏之后,太医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有些担忧地看着皇帝:“皇上,皇后这……”
“你就说能不能救?”
“老臣定当拼尽全力救治皇后娘娘。”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救治白绮罗。
“要用什么药材你只管说,朕要你保住皇后的性命。”虽然他十分讨厌白绮罗,但是他不喜欢欠她人情,更不希望她是因为救自己而命丧黄泉,所以,他要尽全力将她救活。
“微臣遵命。”太医应下之后,又说道:“皇上,微臣需要传唤一名医女过来为皇后娘娘拔箭。”
南宫煊垂眸看着白绮罗的伤处,那处地方于女子来讲是十分私密的地方,而她贵为皇后,自然不能让外臣瞧见肌肤,南宫煊说道:“朕命人去唤医女过来帮你,皇后胸前的羽箭就由朕来拔除吧。”
“这是处理伤口的药物与器皿,”太医将药箱放下,为皇上简单解说了一下之后便躬身退下了辇车。
对于处理伤口的药物与器皿,南宫煊自然熟悉,毕竟他也是习武之人,再说了,因着那次与林瑾瑜相识之后,他就更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私下里也学了不少。
他伸手解开了白绮罗的衣衫,一旦解开方才发现,鲜血已经染满了胸口,她外层穿着鲜红的衣服倒是不明显,而今外衫除去,里层的白色衣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南宫煊的眉头几不可闻地蹙了一下。
除去里衫之后,南宫煊将手在伤口处探了探,发现那羽箭竟是有倒钩的,看来刺杀之人是要一举拿下他的性命。
这个世间想要他死的人也就那么两个,一个是南宫焰,一个是南宫烁,登基也有一段时间了,刺杀倒是有过几次,只是功力这般深厚的刺客,却是第一次遇见。
就在南宫煊为白绮罗探查伤口时,白绮罗竟是微微睁开了眼睛,方才因着疼痛又加上毒素,使得她陡然晕厥了过去,而今适应了伤痛,她却是慢慢清醒过来。
南宫煊感觉到白绮罗的眼神,他转头对上她的视线,声音很轻:“朕现在为你拔除羽箭,有些疼,你且忍着。”
白绮罗毫无力气,眼前也是昏一片,听着南宫煊的话,她差点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皇后的身份,因为身为皇后的她从未得到南宫煊这般的照拂。
使出全身的力气,她说了一句:“谢谢……”
南宫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伤口之上,却是掠过了她眸中那种无意识中释放出来的眷恋之光。
“朕要拔了……”南宫煊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他左手摁住伤口,右手握住羽箭,先是用内力将羽箭头分离出来,随后拿起小刀一点一点的将倒钩从肉中剥离。
钻心刺骨的疼痛瞬时袭来,白绮罗忍不住蜷紧手指。
南宫煊感觉到了她的用力,拿刀的手顿住了一些,他侧眸看向她,却见她用牙齿咬住了下唇。
这么疼,她居然没有哭……
南宫煊的心头又伸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莫非是毒素渗入太多,竟是改变了她的性格么?
“你若是疼,可以哭出来。”
白绮罗依旧咬着下唇没有出声,为皇上办案那些年,她也有过大大小小的伤痕,最初的时候她会掉几滴眼泪,到了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因为眼泪没有任何用处。
南宫煊看着安静异常的白绮罗,心中却也有些发麻,人非草木,今日,毕竟是她救了他,见她伤成这样,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皇上,您尽管拔,臣妾能忍住。”白绮罗看出了南宫煊心中的那一丝不忍,苍白的唇瓣动了动,说了这么一句。
南宫煊屏了屏呼吸,又开始挑起倒钩。
用惯了刀剑的手力道却也不轻,南宫煊每一刀下去都能精准的挑开倒钩,他的每一次下刀,白绮罗的身躯都会跟着颤抖一下。
终于,在他第四次下刀时,白绮罗再也忍受不住疼痛,彻底地晕厥了过去。
南宫煊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将余下的倒钩全体剥离开来,剥离完之后,他伸手握住羽箭头,用力朝后一拔,带着毒素的箭头终是拔了出来。
随着箭头的拔出,也带出了一股浓黑的血。
“太医,让医女把伤药拿来。”
已然恭候在车外的医女,立时将伤药送了上去:“皇上,让奴婢来为皇后娘娘上药吧。”
南宫煊从她手中接过药,道了一句:“不用了,朕来上吧,你在旁候着便是。”
“是。”
南宫煊为白绮罗上了药,便将位置让了出去,医女用绷带将伤口缠绕起来。
医女将伤口包扎好之后,太医又上得辇车来为皇后把脉,把完脉后对南宫煊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只要醒来便无性命之忧,娘娘所中之毒虽然霸道,却也并非无药可解,微臣先配一个解毒的方子为娘娘解毒,微臣的方子可以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但却不能完全去除毒素,若要全然去除,还是要请宣王出面医治。”
宣王南宫澈乃是神医滕仙鹤的弟子,医术精绝。
“等回到逸都,朕再请皇叔来为皇后医治。”
一切弄好之后,南宫煊下了龙辇,太医早已命人端来清水让皇帝静手。
南宫煊洗净双手之后,范建便带着人马过来复命。
范建持剑单膝跪地请罪道:“皇上,请降罪于属下,属下没有抓到刺客。”
南宫煊将手中擦手的帕子扔给身旁的侍卫,回道:“这个刺客功力相当深厚,你抓不到他也是正常的,朕恕你无罪,起来吧。”
如若他预估的不错,此人的功力应当与江湖上几大高手差不多,若要抓到此人,功力至少要与南宫熠相当。
“诺。”范建得令之后站立起身,南宫煊又吩咐道:“即刻启程回驿馆,朕遇刺,皇后受伤的消息一个都不能传出去。”
所有御前侍卫齐齐应道:“是!”
------题外话------
木有人看番外么?开水好桑心哟~
这个番外是开水准备了很久的哟,个人很喜欢哈,只是可能不太符合现在妹子们滴口味,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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