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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三娘站起来,笑道,“王经理真是年少有为,令夫人一定很幸福吧?”
王亮道:“我还没有结婚。”
三娘和云美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对我笑了一笑,眼中含义不言而喻——一切就交给你了。
我和王亮把三娘和云美送到电梯口,这一路我走的十分不自在,待走到电梯门口,我把两个女妖拉到一边,低声问:“这王亮一把年纪不结婚是不是有问题?我总觉得他很危险,他这一路老盯着我的屁股淫笑。”
云美啊了一声,然后轻声对我道:“昨天洗的时候发现你裤子屁股那里破了两个大洞,我手头正好有绿色的布,就给你补了些花样上去。”
我扭过身子去看,只见我西装裤子的屁股部位,一左一右,绣着两只惟妙惟肖的乌龟。
再一仰头,就看到王亮满脸敬佩的望着我:“不愧是大师,特立独行,不为世俗所束缚,真是太潮了!”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两个美女走后,王亮带着我熟悉工作,向手下员工介绍我:“这位马力术马先生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今天起要在我们公司寻找灵感。”
有了他这一句话,那些员工也都对我客客气气的。这种办公楼我进来的机会不多,于是叉着腰乘着电梯将这楼上上下下逛了个利落,除了老有路人盯着我屁股看,其余都挺舒心。
办公的时候那些人忙的和车轱辘一样,正襟危坐,一脸正经的对着电脑,不是噼里啪嗒打键盘,就是一个劲儿的点鼠标。
我见面前一个姑娘对着电脑不停点鼠标,一时紧张一时兴奋,心道对工作如此认真的人可不多见!要是能挖角去我公司就好了,想罢探头去看她的电脑,结果荧屏上一个大大的“高兴网”菜园子——偷菜呢!
我本想中午吃饭和王亮聊聊,没想到他临中午跑出去办事情了。百般无奈,只能一个人去食堂解决温饱问题。
中午这会儿人正多,我端着饭菜找位置,所过之处,笑声不断,公司人跟没见过人屁股一样盯着我裤子。
按云美的说法这乌龟长命百岁,是幸福吉祥的象征,可这会儿我是一点幸福感都没有。
云美还说不过这乌龟精比不上鳖精,回去以后要在我门上画两只鳖来护院,被我坚决的拒绝了,并千叮咛万嘱咐让三娘看好她,千万别乱画,才让她们走。
人和妖怪的代沟不是一般的大。
我正伸长脖子找座位,忽然听见有人说了一句:“这人是王经理找回来的设计师,据说有名的很!”
另一人说:“就是你们广告部的王亮?”
我连忙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王亮手下都坐在一起吃饭,正好还空着一个座,我走过去坐下了,打过招呼,套他们的话:“你们经理挺厉害的啊,年纪轻轻就当官了。”
我这话一出口,众人就顺利的接话下去,七嘴八舌。
“他是公司最年轻的经理,今年刚升上来的。”
“符庆成很器重他。”
“说来也怪,他也没对公司做什么贡献,听说也没什么背景,莫名其妙就挤掉了好几个人升了上来。”
“得了吧,升到这地方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公司里的人全知道,就他一个蒙在鼓里。”另一个又说,“这不,今天又有两个人辞职了,他早上还问我怎么这些人没干两天就辞职。”
一干人嘿嘿的笑了起来:“加班了吧?”
我听的稀里糊涂,问道:“为什么辞职?”
“因为这公司……”那人说到一半,被旁边人用胳膊戳了一下,转口道,“没什么。”
我说:“你跟我说说,我绝对不说出去。”
大多数人都对传播八卦有超乎寻常的热情,话题开了头,就会竭尽全力想把话说下去。
果不其然,那人不再卖关子,左右看看,对我道:“这公司啊……”他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闹鬼!”
“闹鬼?”我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大事,却没想到是闹鬼这样稀松平常的事情,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别不信,我是本地人,对这事情熟得很。”那人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挥着手道,“你可别小看这块地,民国时期这一块地可是将军府,那将军风光着呢!据说方圆几里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号的。”
我听他这话,心里一跳,马上问道:“那将军姓什么?”
“好像是姓龚?不对不对,是姓孔。”
这姓一说出来,有些事情就已经十拿九稳,昭然若揭了,我集中了精神,问道:“然后呢?”
见我听得仔细,那人来了兴致,说:“大家都知道,那时候是乱世,多股势力打的不可开交,不说你各个党派之间的矛盾,就是自己人也在勾心斗角,这将军虽然仗打得好,但大老粗一个,在军营里习惯了,说话直来直往没有心眼儿,发家以后做了几年土霸王,横行霸道,把人都得罪光了,很快就被人拉下马。”
“这事在当时很轰动,我爷爷奶奶也去围观了,说是军队来了大批人马,把整个房子都包围起来了。最后把孔将军全家大小全押到门口,连佣人都一起绑了,领头的那个洋洋洒洒念了数十条罪状,最后说道:‘孔将军,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知道,这罪行,你多少条命都不够赔!风光这么多年你也折回本了,下去见到阎王可别喊冤!’然后一挥手,道:‘全都杀了!’”
有人插嘴问:“拿枪扫射的?”
“问这话就蠢了吧?当时可是打仗,弹药多紧缺,谁会用弹药来解决他们?”那人道,“全是用刀捅的!”
在座的几个女职员皱起了眉头。
那人用手比划了一下道:“你看看这办公楼的占地面积你就能想到那将军府有多大了,全府上下多少人啊!当时那个惨啊!行刑的都是士兵不是刽子手,也没经验,就拿着刀乱戳,一刀戳不准地方,人死不了,刀却能带着肠子一起出来,那颜色形容不出来……”
“有什么形容不出的?”我指着一个女职员饭盒中的麻辣肥肠道,“就跟这个一样吧?”
那人道:“差不多。”
女职员脸色发白,把肥肠推到我面前:“这个我还没动,你想吃么?我请你吃。”
我一边吃肥肠一边问:“然后呢?”
“哪还有然后啊,正常人谁经得起那几刀,几十个人血流成河哀嚎连天,可是肚子都被戳开了哪还有活路,抽搐了一阵就全死了。”那人用手比划着道,“他们死的地方要算起来,应该是在我们办公楼的西门那里。”
我问:“这孔将军没有后人活下来?”
“孔将军就一个女儿,据说在这之前就死了,年纪轻轻的也没有留下孩子,哪还有什么后人!”那人说,“不过,从那之后,这里就开始闹鬼了,每晚屋内都传来人的哭声,男女老少什么声音都有,幽幽恻恻的好不瘆人!所有人都说是孔家人死不瞑目在作祟。后来领头的那人带着手下住了进去,鬼怕恶人,这些鬼都是被他们杀死的,他们住进去以后,这屋子竟然也安静了下来。
“再后来战争白热化,这帮当兵的又去打仗,房子也就没有人住了,屋子又继续开始闹鬼,百姓向当地的政府要求请和尚念经,但当时政局正乱,谁有空管这个。但是说来也奇怪,当时兵荒马乱,多少人流离失所,这块地一直空着,屋子什么的都好好的,却也没有人住进去。”
“这也难怪!”我说,“房子都需要住人,你人不住进去,难免会有些脏东西进去把地方霸着,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屋。人和这些东西的磁场会相互干扰,一靠近就会难受,产生警惕性。”
众人向我投来惊羡的目光:“你懂的真多!”
我谦虚道:“一般一般。”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这些都是貔貅边听边告诉我的。
“后来这鬼屋名气就大了,遇到文革,那时的口号是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红卫兵们不信邪,冲进来砸屋子,结果人进来以后就出不去了,在屋子里绕圈子,最后每个人身上还都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红痕,出来一对比,那些红色痕迹居然都一样大小,长长的鞭子印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红卫兵们回去没几天,红色痕迹就开始溃烂流脓,有见过孔将军的人说,孔将军生前最喜欢用鞭子抽犯错的手下,他使鞭子抽人有绝招,鞭痕的大小长短都一模一样。
“这下那些红卫兵也怕了,再没有人来动这将军府。”
女职员们也听得入了迷:“再然后呢?”
“当时这边有一个小混混,姓朱,叫朱大,为人好吃懒做,原来一直畏畏缩缩见谁都没有底气,后来红色风潮一刮,朱大仗着祖上三代贫农,腰板直了,说话声音也粗了,做事也火爆了,彻底露出了流氓习气,见谁不顺眼就批斗,迅速成为红卫兵的领军人物。朱大听说了这事,觉得是个可以表现的好机会,把那些红卫兵骂了一顿,当天晚上就住进了将军府。
“这宅子怪事太多,朱大表面上说着不怕,心里还是没底,在靠门最近的大堂坐到了三更。说也奇怪,到了这会儿,却一点奇怪的事都没有发生。朱大心想,常言道鬼怕恶人,现在自己称霸一方,再厉害的鬼也要让自己几分。于是放下了心,趴在桌子上睡了,迷迷糊糊不知道睡到几点,却被一阵恶臭熏醒,那臭味像是什么东西高度腐烂的味道,令人闻着就想作呕,于是朱大知道,这屋子开始不对劲儿了。”
“还有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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