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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斯理大脑一片空白。

    伊沃和巨人交流的画面，疯狂撞击着他脆弱的心房。

    咔擦……最后一层外壳粉碎。

    那是仅剩的勇气。

    于是，无边无际的恐惧感，瞬间占据了卫斯理的心扉。

    卫斯理被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将发生的一切联系了起来。

    明知合法港围剿，黑鸦却不逃跑。

    黑鸦港只有一艘战船，却敢和舰队对峙。

    突兀出现的鲨鱼群，制造了有利的逃跑条件，然而黑鸦依然不撤退。

    这一切的一切，卫斯理全都想明白了。

    黑鸦早就知道巨人会来！

    巨人就是他的底牌！

    甚至……黑鸦本身就能号令巨人！

    这个猜想冒上心头，卫斯理浑身僵住了。

    加特罗宁愿花大价钱，也请别人对付一群悬赏才四千五百万，却不派他的部下对付黑鸦。

    那家伙……早就知道黑鸦有底牌！

    卫斯理脸色猛地阴沉下来，他发现自己被利用了！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加特罗之所以请合法港出手，就是为了试探黑鸦的底牌！

    甚至是一石二鸟，既获得了对手的底牌情报，又削弱合法港的势力！

    卫斯理脑补出了所有的“真相”，对加特罗涌起无以复加的仇恨。

    深深的悔意在卫斯理心里翻涌，加特罗利用了他的贪财，给他设了陷阱。

    都是因为那个鱼人混蛋，自己才会陷进绝境！

    卫斯理咬牙切齿，在心里怒吼道：“要是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且不理吓呆了的旁观者们，伊沃在精神中与海洋巨人交流。

    “大家伙，你终于来了。”

    “唔……小-子，你-为-什-么-呼-唤-我？”海洋巨人语速慢得让人尿急，每一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尾音，“难-道-是-发-现-了-克-拉-肯-的-踪-迹-吗？”

    最诡异的是，明明语速极慢，然而精神交流只需要一瞬间，又快又慢的违和感，让伊沃难受得五官挤成了一堆，幸好带着面具。

    “我并没发现克拉肯，我只是有一个请求。”

    海洋巨人有些不开心，“啊……我-不-是-说-过，别-的-事-不-要-找-我-吗？”

    伊沃将吸收血脉的请求说了一遍，海洋巨人诧异道：“竟然存在这样的种族？”

    伊沃一愣，“你没被上古龙族封印，竟然不知道黑夜战争吗？”

    海洋巨人摇头，“我很久没踏上陆地了，不知道你说的拟形者……不过你提到变身的能力，让我想到了古神。”

    “古神？”伊沃语气疑惑，随即涌起好奇。

    原始巨人生存的年代，恰好是三百年空白历史之后的时间，海洋巨人脑袋里的记忆，全都是秘辛。

    “古神诞生于自然，经过数千上万年的时光，拥有了无上的伟力，那时的世界是一片荒漠，于是寂寞的古神们创造了海洋、植被、流云等等，并且以自身为参照，抽出骨血，创造出无数的种族，几乎所有种族的祖先都是古神，我们巨人一族，继承了泰坦的血脉，精灵、矮人、半人马、龙族、血族、狼人等等，全都继承着古神的稀薄血脉！”

    “数千年的传承，让许多历史丢失，后来者将早期种族的伟人当作的祖先，却没几个人知道，古神是一切物种的祖先……除了人族。”

    短短的几句话，就给伊沃打开了新的大门，伊沃好奇问道：“除了人族？”

    “是的，人族是唯一一个并非由古神创造的生命，他们与古神一样，从自然中诞生，然而他们没有古神的伟力，在凶兽横行的远古年代，人族是食物链最底层的生物，身体孱弱，可是凭借着智慧与坚韧，艰苦地生存了下来。”

    “古神欣赏人族的品格和潜力，认为诞生于自然的人族是他们的弟弟，于是为人族建造了二十六古城，抵御各种野兽的侵扰。”

    “然而……历史的断层出现了，空白的三百年之后，古神、二十六古城、大部分古神直系后代莫名其妙消失了。”

    “即使在原始年代，这些知识也只有最强的种族才知道，原始巨人和上古龙族统治原始历，两个种族都出现了传承断层，这些事也化作了历史的尘埃，被人遗忘。”

    伊沃惊奇不定。

    古神的来历一直是他心头的疑团，伊沃拥有二十六古城之一的桑德希缇，里面还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古神祭坛，巨人说出的历史，让伊沃似有所得，却又更加迷茫。

    隐约的预感中，似乎只要抓住了那条线头，伊沃就能揣测出历史的真相。

    然而无论他怎么冥思苦想，却都找不到准确的切入点，只能暂时无奈放弃。

    伊沃回头扫了一眼，见海盗们和合法港水手愣在原地，他暂时停下和海洋巨人交流，驾船驶向卫斯理。

    合法港舰队顿时慌不择路逃跑，然而卫斯理却始终不动，紧紧盯着黑鸦。

    伊沃纳闷了，等长风号靠近卫斯理的战船后，开口问道：“你怎么不跑？”

    虽然海洋巨人的出现出乎的他预料，但通过刚才的表现，任谁也知道巨人和他是站在一边的，没想到合法港舰队的指挥官竟然留在原地。

    卫斯理深吸一口气，眼神带着深深的忌惮，低下了头颅，“就算我们想跑，也逃脱不了巨人的追击，我想求你……饶我们一命！”

    伊沃笑了起来，“你们袭击我的港口，还想摘掉我的脑袋，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

    卫斯理满嘴苦涩，低声道：“我是中了加特罗的圈套，才来袭击你的……”

    “圈套？”伊沃呆了呆，道：“你在说什么？”

    卫斯理便把他猜出的“真相”说了一遍。

    听完后，伊沃一脸古怪，强忍着笑意，一板一眼道：“哦，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至少自以为很聪明，伊沃内心补了一句。

    “既然你是聪明人，那我就不废话了。”伊沃咳嗽两声，缓缓道：“说说你的价码吧。”

    “只要我活着一天，合法港就不会追究黑鸦港的任何罪行，并且我私人愿意与你达成更紧密的合作……”卫斯理突然放低了声音，“比如……除掉你想除掉的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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