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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痕也回以一笑,转头对着君默舞道:“我先行一步,等着你的圣旨!”
“嗯,明日就到峻王府!”君默舞点头肯定,这不是君无戏言,而是他对君无痕的一个承诺。
君无痕整了整衣袖,没再朝我看来,越过君默舞身边,下了翠亭。我看着他的背影,走上前去偎在君默舞身旁,欣慰地笑着道:“默舞,我们也回去吧!”
君默舞伸出一只手臂将我揽过,点头轻笑,而后纵身一跃,带着我上了那匹白色骏马,马儿喷了两口热气,准备着开始奔腾感。
“默舞!”忽然前方的君无痕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们互看一眼,等着他说话,可是他只是站在路边,半晌没了言语。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的不知该怎样说出来,看了眼君默舞,他紧了紧马缰,揽着我的手臂一用力,顷刻带着我从马背落到了地上。
“三皇兄,有话只需直说,在这里没有皇上,有的只是你的兄弟!”君默舞放开我,朝着君无痕走过去,边走边说道。
君无痕目色微微沉暗,看向不知名的远方,“父皇他……他收到的那封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君默舞叹了一口气,“三皇兄,有些事情若不知道未必是坏事,知道了也许反倒不再是好事!”
我揪了揪眉,那信中所言越来越让我心不得安,君默舞此言一出,周围气氛顿时冷却了下来,各人都在想着心事吠。
半晌,君无痕低头苦笑一声,“好,我相信你,既然对我不利,那不知道也罢!”
君默舞神色微微变了变,仰起头迎向风的方向,发丝凌乱的飞舞,好似在表明着他心里不愿提及的忧愁和烦乱。我伸出手,将他的长发轻轻按住,任风再怎样的吹,吹起的也只是些微的发梢发丝,我真希望,我的这一双手,可以安抚掉他太多凌乱不堪的心事。
君无痕将目光由远处收回,深吸一口气道:“可不可以告诉我,父皇收了我的兵权是不是与那封信有关?”
君无痕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在他开口提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就已想到,他想知道先帝收回兵权的原因,但似乎,又有些怕知道。
“嗯!”君默舞只发出了个简洁的短音,没再多说半句,他的意图很明确,若君无痕再问什么,也只能是缄口不提。
君无痕点点头,“我走了!”而后抬步离开。
我们没再骑马行进,而是牵着马在路上慢慢行走,我一直在思考那封信,虽然君默舞说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可越是这样越能激起人的好奇心。
总觉得君默舞是在一个人承担,那封信的份量一定是重若千斤的,它压死了先帝,也在君默舞心里投下了一块大石,我是旁观者,不是当事人,如果我能知道些什么,也许能够帮他疏离分担,人们总是希望有的事能窝在心里最终腐烂,可怕就怕在,在它还没有腐烂的时候,便已经承受不住的塌陷。
我将手腕伸进君默舞的臂弯,与他同样的步子行进,心里琢磨着措辞,口中缓缓地道:“默舞,我们是夫妻,也是知己,对吗?”
他怔了怔,道:“当然!”
我清爽一笑,将手滑到他的手心中,与他十指交扣握在一起,“结发夫妻,就是说我们的发丝紧紧结在一起,我们的头发可以变白但永生永世不会分离,我们今生有缘有份,任何人也无法取代彼此,这是世间最最真挚的情谊。”
君默舞停下脚步,俯身在我额头吻了吻,“说吧,想知道什么?”
我脸蛋微红,我前面说了那么多话,虽然是真心,可目的却不纯粹,“默舞,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承担而已,你身负着君国百年来的千秋基业,担子太多太重,我只求你能将负担卸下一角,哪怕只有片刻的轻松也好!”
他松开握着马缰的手,抚摸着亮白的马鬃,“想知道信里都说了什么是吗?”
我转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答道:“是!”我很确定自己想要什么。
他一提气,跃上了马背,而后俯身向我伸出手,我眨了眨眼,将手递给他。将我圈在怀里,他轻声附在我耳畔低喃:“信上说,三皇兄不是父皇亲生!”
眼前仿佛有利箭呼啸而来,我慌忙躲闪,才不至于正中心脏,可是那陡然而至的惊吓和恐慌还是没能逃开,身子有些晃,还好是在他怀里。
君无痕不是先帝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我咬着唇,“那写信之人到底是谁,他有什么证据如此说?”
“不知道是谁,但是他说出了三皇兄身上的特征,他知道三皇兄的腋下有颗朱砂痣,还知道三皇兄出生时的一切事情,更甚之,那人道出当年三皇兄的母亲是他与淑妃联手致死,为的就是——狸猫换太子!”君默舞窝在我肩头,闷闷地说道。
我的手心出了汗,企图搜索那信中的破绽马脚,“可是就算如此,也没什么根据能让父皇信服,如果是曾生活在宫里的人,知道无痕出生时的事,并不值得惊奇!”
“是,这不值得惊奇,但问题不在于此!”他口气忽而生硬起来,听得我心里“咯噔”一声。
到底是什么让先帝如此的确信,君无痕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谁是恶魔
马儿行进得很慢,不时的打着响鼻,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君默舞却迟迟不肯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头从我肩上抬起,声音里尽是无限的感伤,“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我与三皇兄一同出征,父皇在我们临行时滴血入酒来壮行,我与三皇兄也同样割破手指将血滴进酒碗里,可是,在三皇兄的那个碗里,两滴血没有相溶!”
滴血不相溶!
我猛的回头看他,惊愕异常,“难道父皇早就知道……”
君默舞摇摇头,“没有,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父皇最疼宠我们两个,他当时只是稍微愣了愣,并没有过多怀疑,三皇兄也没有注意到这等细节,饮了酒便出征了,之后征战凯旋,这件事早已被我们忘掉,直到这封信的出现!”
我闭起眼睛,出口哽咽,“那无痕的父母亲是谁?”
身后的他沉默了许久,才言道:“没有人知道,写信之人只说,是他从民间抱来的一个孩子,在生产之时叫淑妃偷偷调换!”
以前只道尹烟然的不爱、尹烟若的欺骗,让君无痕置身其中不自知而可怜,可是如今,最最可怜的是他的身世,居然不知道父母亲究竟是何许人,说不定早已瞑目九泉,这封信,果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不但无法与君默舞分担,倒是更添加了几分心痛难当。
“沁儿,你既然知道了此事,万万要将它埋在心里,切不可叫三皇兄知道,我不管那个真正的君国三皇子是谁,在我的记忆里,与我从小伴到大的,只有那个与我同生共死的三皇兄,任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地位,他永远都是君国的峻王爷!”他的声音由我的头顶渗入发丝,渗入耳膜,渗入脑中,那么确定而不可更改。
我用双手捂住面颊,狠狠吸了一口气,而后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开始狂奔,天色微黑,凉凉的夜风吹在脸上,有那么点些许的疼痛,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我,任我将马儿刺激到疯狂。
君无痕不是君国的三皇子,那君国的三皇子是谁?还有那个写信之人,他又是何方神圣,他的目的何在,是纯粹因为个人恩怨报复,还是想颠覆君国?这个人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直到那个关键时刻才将话说出来,气死了先帝,又挑唆二皇子谋逆造反,实在是太可怕,可是这个可怕之人我们并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在明他在暗,他随时可能出来再给我们致命一击,他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伸出别人看不见的魔爪,悄悄伸向他想毁掉的人!
不敢想象若君无痕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怎样,还能如这次一样重新振作起来吗?真的不想再让他受伤,可是我却越来越发现自己的渺小,渺小到什么事情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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