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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若巧这话说的很有技巧,给足了杜晓南和于衍的面子。
她其实内心里很清楚,他们不是迷路才来这里的。
可能真的是有工作出差,但为什么会跑到她这里来,她还真搞不懂。
说杜晓南喜欢她吧,他又亲口否认了。
而且,那天大年三十,他的别墅去了一个女人,给他做饭,他还陪那个女人吃了饭。
由此可见,杜晓南是在意那个女人的。
他喜欢的,不是她,不是谢丹彤,而是那个女人。
可若说他不喜欢她,又实在不明白他跑到她这里来的行径。
想不明白,谢若巧也就不想了。
他们说是迷路过来的,她便信就是了,反正肯定不可能是专门为了她,就算是专门为了她,那也绝对跟感情扯不上边。
反正明天她要回南江市了,他们到底是什么目地,也到今天晚上截止。
听了她的话,杜晓南俊冷的眉梢微挑,问她,“你明天就回南江市?”
谢若巧点头,“嗯。”
杜晓南哦一声,“那我们明天跟你一起出去。”
谢若巧说了一声好,三个人碰杯,彼此笑着说了声‘新年快乐’,便各自举杯,饮尽,又各自坐下,倒酒,吃菜。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热闹,也很开心。
三个人吵吵闹闹,还划拳。
吃着吃着,杜晓南就和谢若巧坐到一块去了。
两个人对着划拳。
谢若巧已经有些醉意了,没办法,杜晓南和于衍两个大男人对付她一个女人,她能占到上峰吗?
虽然她也赢了很多局,可到底输的多。
她喝的双颊泛红,乌黑的眼更是湿漉漉的,尽显妖艳的媚态。
跟杜晓南划了几拳后,整个人开始东倒西歪。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特别高兴,即便东倒西歪了,她还要继续。
杜晓南蹙眉,伸手将她抱到怀里,低声说,“不喝了,再吃点菜?”
谢若巧摇头,“喝,再喝!”
杜晓南,“……”
莫名让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她醉的不知东南西北,误把他家当成她的家,又在他的床上嗨翻了天的样儿。
杜晓南额头抽了抽,不顾于衍还在座位上,低头就冲着眼前的红唇吻了一下,“先吃点东西,我再陪你喝,嗯?”
谢若巧盯着他的唇,几乎魔怔了一般,在他夹菜的时候,她仰起下巴,冲着他的唇吻了去。
杜晓南夹菜的手一顿,丸子从两只筷子之间掉下去,砸在了桌面下的地毯上,很快被小雨点冲过来,一口含住,磨蹭到厨房里,慢慢吃起来。
于衍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也有些醉意,反应有那么些迟钝。
直到杜晓南受不住谢若巧的吻,搁下筷子,摁住她的腰,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吻了回去。
吻声传来,他才倏的一下反应过来,立马推开椅子走了出去。
去到客厅,刚坐到沙发里面,又想到可能一会儿杜总和二小姐要用沙发,他又回卧室。
进了卧室,看到那张大床,他又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跑出来,打开了公共卫生间的门,钻了进去。
杜晓南和谢若巧一开始在餐桌的椅子里吻的不可开交,最后实在是觉得太热,杜晓南伸手按灭了火锅,抱起谢若巧,去了客厅。
可谢若巧一喝醉就特别难缠,他忍耐到眼皮直跳,抱起她,直接进了她的卧室。
她那么主动,杜晓南觉得不顺了她太不给面子。
可等他想反被动为主动的时候,怀里的姑娘又不动了。
杜晓南微敛着气息抬了抬头,然后就看到刚刚热情似火的姑娘睡了。
睡了!
杜晓南一张火气泛滥的俊脸立马转为黑沉。
他此刻正满头大汗,浑身难受,可她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就这样放着他不管不顾地睡了!
杜晓南气的咒骂,“混蛋!”
低头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听到她痛疼的声音,他这才觉得心理平衡了些。
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他转身坐进沙发里,从裤子口袋里摸了烟和打火机出来,坐在那里抽着。
他也不把上衣穿上,就那样裸着上身,绷着一张俊脸,默默地抽着烟,盯着床上的女孩儿看着。
一根烟抽完,身体里的火散下去,他起身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站在那里,慢慢地套上。
穿好衣服,再将裤子整理好,他这才捏着抽尽的烟,拉开门出去了。
先把烟头找了个垃圾桶扔进去,然后去找于衍。
客厅没有,卧室没有,他就去敲公共卫生间的门,“出来!”
于衍走出来,看他一眼,嘿嘿地笑着。
杜晓南冷着脸,“笑什么笑,去煮醒酒茶,每个人一杯,再温两杯牛奶。”
于衍低声问,“杜总,你怎么出来了?今晚可是好机会。”
杜晓南眼皮一掀,“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于衍点头,是,你太是了。
杜晓南一脚踹在他的腿根上,在他的哀嚎声中回了自己的卧室,把门关的嘭的一声巨响。
于衍摸了摸腿根,真疼。
杜总这火气,啧,欲求不满的男人呀!
于衍忍着疼,去煮醒酒茶和牛奶了。
醒酒茶和牛奶都是他来的时候备的,因为带了酒,就备了醒酒茶。
原想着用不到,但现在,还真用上了。
他在煮醒酒茶的时候,杜晓南在卧室里洗澡。
用冷水冲了两遍澡,这才觉得心头的那股子渴望彻底息了下去。
他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擦干头发,过来打开谢若巧的卧室门,走了进去。
他在谢若巧的卧室做什么,于衍不知道,但于衍知道,杜总这会儿是无论如何不会碰二小姐了。
他煮好醒酒茶,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杜晓南的声音,“进来。”
于衍用托盘把两杯醒酒茶端进去。
抬头望了望,见杜总正坐在床边,用毛巾在给二小姐擦手。
他垂着眼皮,将醒酒茶一一摆在床头柜,说了句,“温牛奶一会儿就好了,我等会儿再端进来。”
杜晓南没抬头,只嗯了一声,于衍就出去了。
等卧室的门关上,杜晓南将被子掀起来,将谢若巧的身子仔细地擦了一遍,又给她把衣服穿好,这才抱着她,慢慢将醒酒茶给她喂了,然后又把她放回被窝。
他坐回床边,端了另一杯醒酒茶,一口一口地喝着。
喝完,他拿着两个空杯子出去。
正巧看到于衍端了温牛奶过来,他拿了一杯,将另两个空杯子放在托盘上,又指了指客厅,“你去收拾干净。”
于衍,“……”
他觉得,他就是劳苦的命。
二小姐睡了,当然不可能让杜总去收拾,于衍无奈,只得端着托盘,返回客厅去收拾。
杜晓南进卧室,亲口喂了谢若巧一杯牛奶,又缠着她厮磨了一会儿,怕弄醒她,也没敢呆太久,起身拿了空牛奶杯出去。
于衍已经在厨房清洗了,他把空牛奶杯给于衍,去拿了另一杯温牛奶,站在客厅的窗户前,慢条斯理地喝着。
快喝完的时候,他望向窗户的眼眸蓦地一怔。
他将剩余的几口牛奶一股作气喝完,杯子一搁,去开了客厅的大门。
门一开,寒冷的北风便呼呼地灌了进来,杜晓南迎面吹着这样的寒风,却没觉得冷,他只是盯着天空中一层又一层飘下来的雪花,心情激动无比。
下雪了。
*
谢若巧第二天醒来,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
她其实感觉不到冷,因为屋内的空调一直都没关。
室内是暖和的,她睁开眼的时候懵了一会儿,这才瞧清楚自己是睡在自己的床上。
她躺在那里,抓了抓头发,想着昨晚她是怎么回的卧室。
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她一喝醉就断片。
看来昨晚又喝醉了。
不过,头不疼,想来昨晚杜晓南又给她喝了醒酒茶。
至于她是怎么将那醒酒茶喝进肚子里的,她也想不起来了。
她抓了好一会儿头发,实在什么都想不起来,索性也不想了。
她是压根没往那些不健康的方面想的。
一来屋中还有于衍,杜晓南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二来她深信杜晓南不喜欢她,就算真想给她添堵,也会在她清醒的时候,能气到她,她喝醉了,他又不能气她了,何必再对她动手动脚呢?
她觉得肯定是自己把醒酒茶给喝了,只是过程忘记了而已。
她呼出一口气,掀被下床,看到自己穿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一套家居服,她更加相信昨晚那醒酒茶是她自己喝下的了。
她去浴室洗漱,又洗了个澡,洗了个头发。
虽然是在家里吃的火锅,但浑身包括头发还是有火锅的味道。
昨晚醉了,没能洗澡,今天一定要洗。
洗好出来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又拿吹风机吹头,吹到半干,她不吹了,去抹了一些精油,然后去拿手机,看看几点了。
手机就在床头柜上,是关机状态。
她开机,瞅了一眼时间,才八点钟。
看来昨晚因为醉酒的原因,睡的很好,而且,睡的也早。
她拉开卧室门出去。
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也没有人,想来那两个男人还在隔壁的卧室睡觉。
谢若巧撑了撑懒腰,打算去抱小雨点,陪它玩会儿,再去做早餐。
却不想,小雨点已经起来了,正跳到椅发的靠背上,脑袋伸长,两只前脚贴在窗户上面,对着外面不停的喵喵喵。
谢若巧扭头往窗户的地方看,接着目光也是一怔。
她大步走过去,看到隔着窗户,外面正下着鹅毛般密集的大雪。
看着这样的大雪,她内心哀嚎地想,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正对着窗户看雪,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两个男人的脚步声。
她往后看了看,果然看到杜晓南和于衍一前一后的出来。
昨晚杜晓南和于衍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雪,起初下的不太大,后来就越下越大。
他二人是看到雪下大了这才回卧室睡觉的。
没想到,第二天起来,这雪还在下。
杜晓南故意装作不知道下雪的样子,走到窗户边上,对着外面浓浓的雪雾,吃惊地道,“下雪了?”
于衍也走过来,跟着接腔,“还下这么大。”
杜晓南拧眉看向谢若巧,“你说今天要回南江市?”
谢若巧抿了抿嘴,“这么大的雪,想回也回不成了,市里遭遇这样的大雪,路都得封,更别说这种小村庄了,等雪停了再走。”
杜晓南哦一声,“那我们也只能再继续打扰你了。”
谢若巧白他一眼,去厨房做饭。
杜晓南笑着将小雨点抱起来,揉着它的小肚子。
于衍低咳一声,小声说,“我昨晚看了天气预报,这雪得下三天。”
杜晓南抬眉看他,“有空八卦,不如去帮忙做早餐。”
于衍,“……”
他哪里八卦了,他在说天气情况。
是杜总你自己心里有鬼,才觉得人是在八卦你和二小姐。
于衍哼一声,当真去了厨房,帮谢若巧做早餐。
吃过早餐,杜晓南和于衍又进卧室忙碌去了。
谢若巧无事可做,就拿起了手机,一个一个地给朋友打电话,拜年。
又给宫远打了一个电话,说下雪了,暂时回不去了。
宫远说他那里也在下雪,可能也要晚两天才回去。
两个人听完彼此的话,相视一笑。
谢若巧其实很想再跟宫远多说一会儿话,毕竟无聊,她又跟宫远熟,说什么都不尴尬,而且,什么都能说。
只是想到偃诗涵,想到宫远未来的路,她又强迫自己挂断手机,说姜环给她打了电话,她先接。
宫远只好不情不愿地挂了。
姜环没给谢若巧打电话,谢若巧自己给姜环打了个电话,热情地拜了个年,彼此聊了一会儿,姜环那边要忙,就先结束通话。
谢若巧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实在无聊,就敲了杜晓南卧室的房门。
里面传出一声进之后,她推开门进去。
两个男人面对面地坐在一张桌子前办公,说是面对面,也不全对,杜晓南在右,于衍在左,中间还搁了一本书的距离。
谢若巧进去后,杜晓南扭头朝她看了一眼。
于衍也朝她看了一眼。
她努了努嘴,“我是进来问你们要不要喝水,帮你们倒杯水。”
杜晓南看着她,半晌后,松开鼠标站起身,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出了卧室。
顺手把卧室的门关上后,他站在那里问她,“是不是无聊的没事情做?”
谢若巧没应声,但她确实很无聊。
杜晓南笑道,“陪你去玩玩雪?”
谢若巧眼眸一亮,但很快那样的亮光又熄灭,她转身往客厅的沙发走,打算看电视,“算了,你那么忙,我也不是很想玩……”雪。
雪字还没说出来,她的手臂又被男人拉住。
杜晓南拉着她,把她推到她的卧室门前,“去换衣服,外面冷,穿厚些,最好穿个羽绒服。有手套吗?防水的那种,可以打雪仗用的,有的话也戴上。帽子和围巾你看着戴,不想戴也没关系,玩一会儿就热了。”
他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也去加件衣服,到客厅门口等你。”
他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谢若巧站了片刻,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进去加衣服。
难得回家一趟,遇到这样的大雪。
难得下这么大雪的时候,身边有人陪伴。
难得那个人还愿意忙中偷闲,陪她玩一玩雪。
这一刻,谢若巧的心是温暖的。
不管她有多想把杜晓南赶出谢氏集团,不管来日回到了谢氏集团,他们如何的争锋相对,不管未来她与他,谁生谁死,在这一刻,她是那么的感激他,心底也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义。
公是公,私是私,敌是敌,义是义,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于对她好的人,她都会铭记于心。
换好衣服出来,杜晓南已经等在客厅门口了。
他没穿羽绒服,想来他就没有羽绒服,貌似加了一件灰色毛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裤子也换了,鞋子也换了。
杜晓南看到她出来,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还算满意。
她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看上去很保暖,戴了手套和围巾,卷曲的长发被她绑成了丸子,盘在脑顶,但因为她头发蓬松,看上去极有感觉,增添了不少俏皮的感觉。
杜晓南看过很多种状态的谢若巧,商场上雷厉风行的职业精英,别墅里野蛮暴力的妖娆女,偶尔风情万种的令人头皮发麻,招架不住,有时候又会显得极其脆弱,令人想要呵护疼惜,多数时候她都是冷言冷语,视他如顽敌,从没见过她这么俏皮的模样,带着一个正常二十岁姑娘该有的稚嫩与乐趣,不再心有排斥,愿意拿他当一个朋友。
朋友。
呵。
杜晓南轻笑,他可不想当她的朋友,他只想做她的男人。
谢若巧走过来,换好鞋子,两个人便出去了。
雪很大,两个人又没戴帽子,刚出去,两个人的头发就都白了。
谢若巧指着他的‘白头发’,正想嘲笑他两句,却不想,他猛的一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抱进了怀里,紧紧拥住,低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一对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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