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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若巧这些天窝在家里没怎么出去,她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杨关才刚回南江市,也没正式开始工作,所以她也不着急。
宫远忙宫远的,她自己忙自己的。
大概的东西收拾好后,她就回了她在南江市买的房子,是一套单身公寓,刚来南江市的时候,她通过给那些富商的孩子们教学以及自己赚外快的手腕挣了不少钱,等钱存够后,她就先买了一套房子给自己。
认识宫远,又进入谢氏集团后,她就没回来住了。
房子空了好几年,她回来打扫打扫。
晚上接到宫远的电话,又是说他不回来吃饭。
谢若巧垂了垂眸,虽然说要放手,可到底心里是有些悲伤的。
她不相信宫远没有听到那些绯闻,可他还是跟偃诗涵走的很近,有好多应酬上,他的身边都有偃诗涵。
她没去,她当然不知道。
但很多人都不想她好过,就会专门把这样能够中伤她的信息通过各种方式让她知道。
她正在铺卧室里的床单,听了宫远这话,她仰头看了看天花板,笑着说,“那你少喝点酒,如果太晚就在外面的酒店里睡,休息好才最重要。”
宫远说了一声好,又嘱咐她早些睡,便挂了。
谢若巧叹息一声,忽然把自己往后一摔,整个人躺在了床上。
晚上她没回青枫别墅吃饭,佣嫂打电话过来,她只说外面有事,别的也不多说。
佣嫂也不敢多打探,哦了一声就挂了。
谢若巧自己下楼吃了碗面,又回去继续收拾屋子。
九点多的时候,微信有消息进入。
见是谢丹彤发来的,她不想看,但还是忍不住点开。
好几张图片,是一片辉煌的包厢,里面的人有不少,除了她认识的偃局,偃诗涵,杜晓南,宫远,宫栎,还有谢丹彤,以及余成则和余鱼外,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面孔。
宫远与偃诗涵坐在一起,男俊女俏,迎着灯光,真的十分登对。
谢丹彤给她拍的照片,是宫远为偃诗涵夹菜的动作。
迎着室内的灯光,他的脸上是一片温暖而高兴的笑。
后面是谢丹彤风凉而又幸灾乐祸的话。
“我真是替你忧心呢,这样好的男朋友,很快就不是你的了。说起来,你比不上我,也比不上偃诗涵,不管你有再大的本事,也没男人会真的娶你,对你好也不过是瞧着你长的好看,有点本事罢了,但真正结婚,还是会找门当户对的。我看宫二少爷和偃诗涵的好事也快将近了,他二人可真是天作之合,从哪里瞧都是一对璧人,你要是有些自知之明,就应该早点放手,免得到时候被甩,沦落为名流圈内的大笑柄,丢脸丢到家。”
谢若巧看着这些话,冷笑。
她毫不客气地回击,“谢谢关心,但你的关心是多余的,我跟宫远怎么样,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至于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看好自己的男人,你也知道,这年头,被人睡过的女人可不吃香了!”
发完,直接将手机关机。
她知道谢丹彤一定还会回复她,可是她不想看了。
多看一眼都觉得糟心。
她安静地收拾着屋子,晚上就在这里睡下。
等周末休息的时候,她给姜环发了吃饭的邀请,给杨关发了吃饭的邀请,给宫栎发了吃饭的邀请,给宫远发了吃饭的邀请,给杜晓南也发了吃饭的邀请,还给佣嫂也发了吃饭的邀请。
她是亲自打电话邀请的,还特别强调每个人都必须到场。
姜环和杨关那边答应的很快。
佣嫂也答应的快。
只是宫栎和宫远以及杜晓南平时忙,休息日也忙,她怕他们不来,就说了句,“那天赢了你们太多的钱,说了要请客的,不许放我鸽子。”
杜晓南是坚决不会放她鸽子的,就算他人在天边,有天大的事情要忙,也会尽可能赴宴。
他什么都没说,只问了地址,便挂了。
宫栎原本不想应约,但听着谢若巧这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也应下了。
宫远也不会放谢若巧的鸽子,也爽快地应下了。
于是晚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个大包厢里面。
谢若巧点了很多菜,也点了很多酒。
宫远坐在她身边,见她很高兴,就悄声问她,“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谢若巧看着他,“我想着我那天居然赢了你们那么多钱,就忍不住高兴,虽然这顿饭很丰盛,但与那天赢的钱相比,还真是不足挂齿,你们不许客气,菜全部吃完,酒也全部喝完。”
宫远笑,“你这么高兴,那下次我再输钱给你。”
谢若巧弯了弯唇,“好呀。”
宫远伸手,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脸。
杜晓南坐在那里沉默地抽烟,目光落在谢若巧身上,深沉不定。
他看见宫远对谢若巧做的亲昵的动作了,可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掸了一下烟灰,把目光移向桌面。
服务员正在上菜,菜色真的很好。
他想到了那天她给他做的菜,也是这般的好看。
他抿唇冷笑,烟蒂在嘴中碾了几下,随即被他摁灭,抛进烟灰缸里。
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过来菜就上齐了,水晶式的桌面上还摆了很多酒,全是十分昂贵的红酒。
杨关和姜环知道这顿饭是因为上回谢若巧答应了请杜晓南和宫栎以及宫远他们的,想着自己是蹭饭的,基本不说话。
佣嫂虽然也是客人一员,但她习惯了做佣人,酒一来,她就开始四下忙碌,又是拿杯子,又是拿起酒器,又是服务别的。
谢若巧拉住她,“佣嫂,今天我做东呢,不许你抢我的风头。”
她自己站起身,去开酒,再一杯一杯的倒,然后转着水晶转盘,给每一个人。
等每个人手中端着酒杯了,谢若巧笑着邀请他们碰杯。
每个人都起来了,与她碰杯,一时竟觉得十分热闹。
一杯喝完,她又站在那里继续倒。
宫远拉她坐下,蹙眉说,“先吃点菜。”
谢若巧听话地拿筷子吃菜。
她其实想喝酒,但有宫远在身边,她压根喝不到什么。
宫远不允许她多喝,老是给她夹菜。
看着他给她夹菜的样子,忽然就想到了他给偃诗涵夹菜的样子,她不想矫情,也不想难过,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她狠狠地垂下头,借着吃菜的动作,掩饰自己此刻的伤心。
杜晓南隔着好几个人的距离看她,俊眉微拧。
宫栎似乎也瞧见了谢若巧的不对劲,再看宫远,他正将谢若巧手边的酒杯拿开,给她换饮料杯。
宫栎很清楚,自己的弟弟不是一个粗心的人,他之所以没有发现谢若巧的不对劲,是因为他压根没想过谢若巧会离开他,因为从来没想过,也就从来不会去想她每个动作所藏着的深意。
他对谢若巧的爱是浸在骨子里的,如果不爱,不会那么事无具细的照顾她。
一餐下来,他几乎都在照顾她,自己都没吃几口。
宫栎又想到宫远给偃诗涵夹菜时的样子,跟他给谢若巧夹菜完全不一样。
给偃诗涵夹菜,他只是夹最近的菜,也不管那菜是不是偃诗涵喜欢吃的。
不过,偃诗涵喜欢他,他夹什么她都会吃。
可给谢若巧夹菜就不一样了,他夹的全是谢若巧喜欢吃的菜,而且,不管多远,他宁可不顾形象的站起身子,也要为她夹到她喜欢吃的菜。
还时刻给她换果汁杯,换水杯,提醒她少喝酒。
这样的宫远哪里还是一个男人了,在谢若巧面前,他完全变成了一个爱唠叨的老妈子。
宫栎看着,想到谢若巧的即将离去,想到他为了横达地产而做的打算,想到未来弟弟会失去心爱的女人……他竟是一口菜都咽不下去了。
他端起酒杯,开始喝酒。
每个人似乎都有心事,但宫远没有。
宫远见谢若巧一直闷着头吃菜,眉头拧了拧,脑袋也垂下去,从侧边看她,“别一直吃,喝点饮料,或是喝点水。”
他端了她最爱喝的果汁,摆在她面前。
谢若巧已经吃了好几口的菜了,情绪早已缓和下来,眼中的红意也早已散去。
她抬了抬头,笑着拿了果汁杯,喝了几口,又望向宫远,“你也吃,不要老是给我夹菜,我够得着。”
宫远点了点头,又给她碗里夹了满满她喜欢吃的菜,这才吃自己的。
杜晓南搁下筷子,端了酒杯喝酒。
姜环和杨关各自吃各自的,不多话,也不多看。
其实他二人是想早些走的,但谢若巧约他们来吃饭的时候事先说过,让他们一直陪着她,不要提前离席,于是二人只好坐着,慢腾腾的吃。
佣嫂是跟宫栎和宫远一块来的,不管吃快还是吃慢,她都得跟着他们一块,于是,看着进度吃饭。
十点半的时候,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纷纷搁了筷子。
杜晓南率先站起身,拿了大衣,和众人告了辞,就走了。
宫栎也站起身,弯腰拿大衣。
佣嫂见状,也跟着起身。
宫远问谢若巧,“吃饱了没有?”
谢若巧说,“吃饱了。”
宫远说,“那我们回家吧。”
他去拉她,却被她轻轻地避开了,她仰头看他,笑着说,“我跟杨关和姜环还有些事情说,你跟你哥先回去。”
宫远一听,又坐了下来,“那我陪你。”
谢若巧推他,“不用你陪,我跟他们说的事情,你也最好不要听,免得给横达地产带去什么麻烦。”
她笑着拿了他的大衣,又将他拉起来,将大衣往他怀里一塞,把他往门口推,“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有姜环和杨关陪我呢,能出什么事呢,等我们说完事情,我就回去了。”
宫远被她推的一路跌到了门口,瞪着她,“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谢若巧努嘴,“关于谢文泉的,关于南山项目的。”
见他还要说话,她开始无理取闹,“你最近看我像看犯人似的,我很不喜欢。”
她转身气哄哄地坐回了椅子里,拿酒杯开始喝酒。
宫远见她生气了,只得上前赔不是,“我不是看管你,我是……好吧,我先回去,你记得早些回来。”
谢若巧不理他,只坐在那里板着脸喝酒。
宫远有些讪讪的,他承认,他对她越来越看的严了,那是因为她没工作了,在家呆着,他习惯性的回家就看到她,习惯了这样幸福的生活。
一天见不到她,他就心里发慌。
以前她在谢氏集团的时候,他一天到晚见不到她的人,也没这样。
可自从她天天呆在家里,给了他另一种幸福的生活后,他就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活在没她的房子里,还能怡然。
他见谢若巧板着脸生气,弯腰在她头顶吻了一下,“别生气,我走就是了,你少喝酒。”
他站在那里,看了她半晌,还是拿着大衣走了。
宫栎和佣嫂已经在外面等着他,见他出来了,宫栎看他一眼,抬步往楼下走,佣嫂喊着宫远,一行人下了楼。
等房间没了别人,安静下来,谢若巧终于不用再伪装情绪,眼睛红了一圈,接着就有湿润的液体涌入,她立马伸手一擦,吆喝着杨关和姜环喝酒。
这些天,关于偃诗涵和宫远的绯闻,杨关也听说了一些。
因为年前他离开了南江市,到现在才回来,所听消息很少,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挺吃惊的。
姜环一直在南江市,又在谢氏集团的高层工作,早就听说了这样的绯闻。
只不过,她从来没放在心上。
但今天看来,那绯闻,也许并不是绯闻。
姜环换到谢若巧身边,见她红着眼睛喝酒,她低声问,“你跟宫二少爷……”
“我打算跟他分手了,今天这顿饭就是分手宴。”
“啊!”姜环震惊,她眨了眨眼,“可看宫二少爷的样子,好像并……”
“是,他并不知情。”
谢若巧又倒满一杯酒,咕哝咕哝几下喝完,搁下空酒杯,她抬手擦了擦嘴,“这样对他,对我都好。”
一直没说话的杨关出声,“像宫二少爷这样的人,传几个绯闻又不是大事,他爱的是你,又不是偃诗涵,我觉得是你想多了。”
谢若巧沉默地又将酒杯倒满,开始喝起来。
姜环看向杨关,“你是不知道这些商业上的事情,宫二少爷以前也工作,但从来不用心工作,他的所有重心都在谈恋爱上面,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可从去年入冬开始,他渐渐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也肩挑了横达地产项目经理一职,跟偃局以及余副局走的很近,跟偃诗涵……那也是越走越近。”
她说到这里,悄然看了谢若巧一眼,见她只沉默地喝酒,什么都不说,又叹一声,“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横总一手掌控,可现在,他把掌控权全部交给了宫二少爷,以我看,横总是看出来偃诗涵对宫二少爷有意思,有意让他二人在这里产生交集,与偃局搭上亲家关系,以保横达地产的再上一层楼。”
杨关确实不知道这些,年前他都在查谢文泉的事情,后来就离开了南江市。
听姜环说了这么几句话后,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望向谢若巧,“你是有意成全宫远和偃诗涵?”
谢若巧点了点头,一仰脖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杨关嗤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大的胸襟的?自己的男人也让?”
姜环蹙了蹙眉,她是理解谢若巧的,偃诗涵可以不足为虑,但偃诗涵背后的大树是偃局,偃局是谁?能让他的女儿爱而不得,终身痛苦吗?
他不会。
所以他一定会让宫远娶了偃诗涵。
从过年期间那些种种事迹来看,偃局是瞧出来了自己的女儿喜欢宫远,所以才在但凡有应酬的时候就带上这个小女儿。
而这样的行为恰巧也证明了偃局有意让小女儿跟宫远好上。
二小姐若不主动离开,偃局也有办法让她离开。
而若是让偃局出手了,那大家的面子就都很难看了。
偃局是很欣赏二小姐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南山项目交给她,但这种欣赏只是欣赏,在自己小女儿的幸福面前,二小姐对偃局来说,只是一个外人。
再加上宫栎的态度,二小姐就是不想离开,也不行。
作为聪明人,这个时候如何选择,一目了然。
姜环将这些利弊和人情都分析了之后,杨关无话可说了。
他拿起酒杯,一次性喝了大半杯入了肚,这才转着酒杯,冷冷地说了一句,“有钱人的世界,没有真感情。”
他踢开椅子,站起身,拿了一整瓶红酒就往杯子里倒,然后拿着酒瓶和酒杯,走到谢若巧面前,跟她的酒杯狠狠地碰撞了一下,“分了也好,在这种夹缝里求爱情,确实是愚蠢人的行为,这不适合你。”
他往她身边的椅子里一坐,给她的酒杯倒酒,“来,兄弟我今天陪你不醉不归,不就是个男人,天下何处无男人呢,今日喝完,明日做你该做的事情,如果注定你们不能在一起,那就说明你们有缘无份,天生不是夫妻的料,所以你也不必难过。”
姜环觉得杨关后面的话说的对极了,天下何处无男人呢。
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那就是有缘无份。
这世上的爱情,并不是每一对都会天长地久,也并不是每一对都会如愿以偿。
她也拿起酒杯,倒了酒,跟谢若巧的酒杯碰了,一仰脖,喝起来。
谢若巧今天就是想大醉一场的,留他们下来,就是想让他们陪她喝酒。
她知道,姜环最懂她。
她也知道,杨关是个真性情的朋友。
她笑着端起酒杯,豪情万丈丢一字,“干!”
两个小时后,三个人都喝的东倒西歪,那些原本摆在餐桌上没拆过封的昂贵红酒,如今全剩下了空瓶子。
杨关起身打了个嗝,看了谢若巧一眼,看了姜环一眼,踉踉跄跄地起身,笑着拿了大衣,朝门外走了。
半路上似乎碰到了一个人,眼花,没瞧清。
径自从那人身边走过去,嘴里还咕哝着,“喝,继续喝。”
杜晓南蹙眉,杨关身上的酒气都够熏死一座城了,这是喝了多少!
他抿住唇,笔直地朝包厢门口走,走近后,一脚踢在门上,把门给踢开。
然后他看到了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的两个女人。
他走过去,伸手将谢若巧从桌子上抱起来,搂在怀里,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看她喝的红扑扑的脸蛋,还有醉醺醺的样子。
他叹一口气,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脸,抱着她坐在了身后的椅子里。
又看一眼旁边的姜环,抬脚往她坐的那个椅子猛地一踢,吓的姜环立刻蹦跳起来,“怎么了?地震了吗?”
她晕晕乎乎地转身,就看到了杜晓南。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嘴里咕哝一句,“杜总?”
杜晓南冷眸看着她,“给宫远打电话,说巧巧喝醉了,缠着你不放,你只好把她带到你那里去了。”
听到杜晓南的声音,姜环激灵灵地一怔,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不是幻觉,杜总真的在这里!
她大半的酒就被吓掉了,怔然地看着他。
杜晓南脸色很不好,“没听见?让我再重复一遍?”
“不,听见了。”
姜环立马摆手,整个人瞬间清醒,她瞅了一眼被杜晓南搂抱在怀里醉的早已没了意识的谢若巧,连忙去拿了自己的包,掏出手机,给宫远打电话。
照杜晓南的吩咐,说完那一番话后,宫远担心地问,“醉的很厉害吗?”
姜环又看了一眼被杜晓南搂抱在怀里醉的早已没了意识的谢若巧,轻轻嗯了一声,“醉的很厉害。”
宫远拧眉,“我不是说了不让她喝太多酒吗?怎么又喝醉了。她现在是在你那里,还是在包厢里?我去接她。”
一听宫远说要来接谢若巧,姜环吓了一大跳。
你可不能来,此刻二小姐正在杜总怀里呢!
她反应也快,好歹也是混迹商场游刃有余的人物,立马语调如常地回道,“二小姐在我家里,已经睡下了,我看她醉的厉害,还是不要折腾了吧?等她明天睡醒,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宫远想了想,低声应了,他也不想她难受,既然睡下了,那就算了。
宫远说,“麻烦你了,记得给她喝醒酒茶,不然她明天起来头会疼。”
姜环嗯了一声,就直接挂断,然后扭头看向杜晓南。
杜晓南没看她,眼睛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专注又深情,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丢一句,“你可以走了。”
这句话无疑是对姜环说的。
姜环很惧怕杜晓南,当下头脑一激灵,立马去拿了大衣,收拾起包包,踩着高跟鞋,出了包厢大门。
站在了门外,被门外的冷空气一刺激,似乎人更加的清醒。
她转身盯着那道门,心惊胆颤地想,杜总怎么会这么对待二小姐,莫非杜总对二小姐有着那等心思?
他让她打电话告诉宫远,二小姐晚上睡她那里,可他又霸占着二小姐,赶走了她。
那么,他是要带二小姐去他那里留宿吗?
姜环收回视线,抬起腿,几乎是僵硬地往楼下走。
一路走出门,站在闪烁的霓虹灯下了,她又转回身子,重新进入到大门里。
她觉得她不能把二小姐就这么丢下,她至少得尽点努力,看能不能把二小姐带到她那里去,要是实在不能,那就算了。
但至少,她得努力一下。
她返身回去,手刚伸到门上,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包含着无奈和嗜骨的深情,“让你离开宫远就这么难过吗?你就那么爱他?你离开了宫远,你还有我,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了,我也要你,所以你不必伤心,也不必难过,你命中注定是我的。”
顿了下,他坚定无比地说,“你是我的,巧巧。”
姜环的手缩了回来,她怔然地站在门前呆了好久,这才轻叹一口气,下楼了。
这次她没再回头,一路走出去。
去找自己车的时候,这才看到立在一辆黑色保时捷车门边的于衍。
于衍也看到了她,笑着冲她打了一声招呼。
姜环也笑着冲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往自己的车位走。
走出两步,又退回来,走到于衍面前,小声问他,“杜总和二小姐……”
于衍笑着看她,“姜主管,有些事情看到了最好装作没看见,对你对大家都好。”
姜环噎了噎,“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于衍又是笑,目光抬起看向楼上的某个方向,“我是杜总的秘书,要是连杜总喜欢谁都弄不清楚,那我这个秘书也不用当了。”
姜环用力抓紧了手中的提包,“可杜总跟大小姐……”
于衍的目光又看下来,落在她身上,“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你还是不必操心了。杜总的事情,杜总自己会解决。”
姜环无话可说了,与他对视了半晌,终是抬起步子,回了自己的车,开着走了。
于衍又等了将近十分钟的样子,杜晓南抱着谢若巧下来了,手中还拿着谢若巧的大衣和包包。
于衍立马站直身子,正准备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忽然有一道光一闪而过,似乎听到了拍照的声音。
于衍脸色一沉,往旁边的小树林看去。
那里似乎有人。
杜晓南也感受到了那个闪光灯,听到了拍照的声音,他面无表情,下巴示意于衍将后车门打开。
于衍沉声说,“杜总,有人在拍照。”
杜晓南一脸轻蔑的淡漠,“小姑娘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不用管,她想收集我和巧巧的证据,我给她就是,只希望她别让我失望。”
最近于衍也发现有人在私下里调查杜总和二小姐,着手查了后,才知道那个人是偃诗涵。
他跟杜总说了后,杜总却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于衍想,也是,如果不是杜总默许,有谁敢调查他还拍他?早就被他清理出了南江市。
而他想让他们看想让他们拍的,他们才看得见也才拍得着,如果他不愿意,一百个偃诗涵或是记者或是侦探都没用。
于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不再管那小树林后面的人,转身拉开后车座的门。
杜晓南抱着谢若巧上去,将大衣和包包往里面一扔,这才抱着她坐好,又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睡的更舒服。
于衍赶紧关上门,去开车。
他知道要去哪里,所以也没问,上了主干道后就朝着东岸府邸开。
起初后面没什么声音,后来听见了男人低沉的笑声,模糊着一种更加低沉的声音,“回去了再让你好好吻,这里不方便,你好好睡觉。”
不一会儿,又有一种更加缠绵蕴含了低低笑音的声音传来,“喝醉了怎么就这么磨人。”
他眼皮一跳,目无斜视地开车。
可又没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听到了后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吻声,绵延至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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