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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厉庚说好,华晨兮便不再言语,到了天香府,杜厉庚先将车开进华晨兮的那个私人停车场,亲自送她上了楼,进了包厢,又把药拿出来,给她用了,这才又下楼,去找文楚。
文楚就坐在离天香府大门不远处的一个桌子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些人认识她,有些人不认识她,天香府是集餐饮和酒吧甚至是娱乐为一体的大型休闲宫,但偏重于娱乐和饮酒,当然,这里也提供一些特殊的住宿,如此多功能的地方,人员也比较杂,在这里工作的工作人员皆很有眼色。
他们目睹着文楚坐在这里等杜厉庚的画面,内心鄙夷,面上却不表现,也没人上前去慰问她,之前就给她提供了一杯白开水,就没再管她。
杜厉庚从楼上下来,眼睛扫了一圈,才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看到她。
原本是要提步上前的,但想到什么,又拐回楼上,回到包厢里面,从包厢里出去,再绕到大门外,从大门口进来。
他的身影刚出现在大门口,文楚就看见了,立马站起身,飞一般跑过去,笑着喊:“六爷!”
杜厉庚眼眸转向她,问道:“等很久了?”
文楚笑说:“也没很久。”
杜厉庚嗯一声,文楚指了指刚刚她坐的位置,说了句:“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杜厉庚不想去,他只想跟她罩个面就上楼,但为了让她能安安心心地去国外,还是应了她的请求,去陪她坐会儿。
两个人依次坐下后,杜厉庚问文楚:“什么时候走?”
文楚蹙了蹙眉,低声说:“还不知道呢,不过,肯定就在这两天。”
杜厉庚说:“怎么忽然想去国外了?”
文楚说:“可能爸爸是想带我去散散心,其实我不太想去,但又不想白费了爸爸的好意,所以还是打算去。”
杜厉庚嗯一声,听文楚这话,想来华天雄没向文氏母女说明他这次去国外的真正用意,散心么?这个借口也不错,只不过,去了国外,她们想再回来,怕就难了。
杜厉庚说:“出去散散心也好。”
文楚低着头不说话,好一会儿后又开口:“我去了国外,能给六爷打电话吗?”
杜厉庚说:“我平时比较忙,而且,你去了国外,时差也不一样了,最好不要打。”
文楚说:“总有适合的时间可以打电话的。”
杜厉庚说:“你想打就打。”
反正她打了,他也不会接。
文楚听他说他允许她给他打电话,心里雀跃,想着他其实也没想像中的那般排斥她,面上不显,笑着说:“那我到了就给六爷打电话。”
杜厉庚不应腔,只低头拿了手机,给莫怀发信息,让他给他打个电话。
莫怀不明所以,但还是立马拨了电话给他,杜厉庚当着文楚的面接听,还不待莫怀说话,杜厉庚先开腔:“有急事找我?好,我现在就过去。”
莫怀愣住,他一个字还没说好不好?
哪里来的急事?
他这里没急事。
但想到杜厉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索性装傻,顺着坡道:“确实有很紧急的事,六爷你快来。”
杜厉庚嗯一声,抬头看文楚:“我这边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你还有事吗?”
杜厉庚就坐在文楚对面,说话也没故意压低声调,话筒那端莫怀的声音也中气十足,文楚隐约听到了莫怀的声音,以及莫怀说的确实有急事,她没想那么多,虽然很想跟杜厉庚独处一下午,如果晚上能一起吃个饭更好,可他有急事,她也不好意思留他,就是留了,也留不住。
文楚眼中难掩失落,但却大方道:“六爷有事就去忙吧,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你一面,见过后,我也就走了。”
杜厉庚又嗯一声,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说着话,人已经离开了桌子。
文楚看着他的背影穿过人群,消失,一时竟想追上去,从后面抱一抱他,可最终她克制住了,妈妈说了,先忍着,以后她定然能跟杜厉庚在一起,到时候,她有的是机会抱他。
华晨兮如今享受的一切,她也会享受到。
这般安慰自己后,心里舒坦了很多,几乎没多坐,也拿起包,走了。
杜厉庚先出了门,后又绕到华晨兮的私人院子,上楼,推开包厢门,进卧室找华晨兮,原以为华晨兮会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却不想,卧室里没人,找了整个包厢,也没人。
杜厉庚给华晨兮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华晨兮说:“我在楼上的办公室,你见完文楚了?”
杜厉庚说:“身体不舒服,还办什么公?下来休息。”
华晨兮说:“办公费的是手,又不是腿,你以为是跟你上床。”
杜厉庚笑,这姑娘有时候真是语出惊人的很,他被她打败了,笑道:“那你好好办公,别硬撑,不舒服了就下来休息。”
华晨兮嗯一声,杜厉庚便将电话挂了,他回卧室换了身衣服,然后出了门。
文楚见完杜厉庚,似乎一桩心事也跟着了了,她回到华家,去找了文贞柳,文贞柳知道她已经见过杜厉庚,便又去找华天雄,然后华天雄便让老胡订了机票,是晚上的机票,之后一行三人就飞往国外了。
老胡守在华家,没有跟去。
一开始文贞柳并不知道他们是要在国外长住的,华天雄有很多财产,即便把渝州的所有财产和基业都分给了华绍庭和华晨兮,他自己手上也有这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他在国外买了房,买了地,甚至给文贞柳买了一个商场,给文楚也花钱买了一个入学名额。
华天雄想让文楚在国外彻底稳定下来,以后他们在这里生活,她在这里学习,然后结婚生子。
华天雄的出发点其实是好的,他这样做,也并不亏欠文氏母女什么,而且,他给她们的,也不少了,而能给她们的,也就只有这些,而这些,在他看来,也足够能满足她们。
可华天雄不知道,文贞柳这一辈子的心结便是无名无份,当年为了跟着他,与家里闹了决裂,最后又被华天雄拒之门外,沦为整个渝州的笑柄,她卧薪尝胆那么多年,可不是单单冲着他的钱财来的,她是冲着名利和地位,甚至是以后的华家的掌权人而来的。
华天雄抛给她的这些利益和钱财,压根满足不了她。
在国外是逍遥,可国外能和国内比吗?
文贞柳还想在有了名利和地位后,耀武扬威地回家一趟,让他们看看她如今过的多风光,让他们后悔当年把她逐出家门,让他们当着她的面,再把她请回去。
如果就这么呆在国外了,那她还是无名无份,她想要的,也还是无法实现。
在初步察觉到华天雄有定居国外的心后,文贞柳旁敲侧击地问了他,华天雄却反问她:“你觉得在国外不好?”
文贞柳笑说:“也没有不好,就是国外再好,也比不得家里,如果以后要养老,自然还是在家里好,毕竟,绍庭和兮兮都在国内,我们可不能在国外长呆。”
华天雄看着她,神色不明:“你考虑的周到,放心,我一切有数。”
文贞柳于是没再说什么了,可随着呆在国外的时间越长,她越发的有种华天雄老死也要呆在国外的念头,她偷偷给老胡打电话,这才知道华天雄离开前已经做了全部安排。
他把他手中的基业全部分给了华绍庭和华晨兮,如今,整个华家,已没有华天雄什么事情了,因为,他已经彻底退了下来,做了一个闲人。
文贞柳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气极攻心,血压都要飚起来了,她气的大骂:“这个老东西!”
老胡眼皮一跳,文贞柳已经将电话给挂了。
老胡想给华天雄打电话,但又不敢,最后只得安慰自己,文贞柳是拿华天雄没办法的。
文贞柳确实拿华天雄没办法,可一时没办法,不代表一世没办法。
文贞柳自知道华天雄背着她把财产全部分给了华绍庭和华晨兮后,就对他恨之入骨,他看似对她和文楚好,却把她二人哄骗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让她们跟着他背井离乡,还想让她们不再回国,这个自私又恶毒的老男人,为了他的儿子和女儿,他竟如此对待她,对待她的楚楚!
文贞柳气的眼睛都红了,眼泪流了出来,她只觉得这一生看上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犯贱,活该,作孽!
可她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吗?她不是!
华天雄对她不仁,就别怪她对他不义!
文贞柳眼中迸出嗜血般的狠毒来,一时,整张脸都被一种阴狠的情绪替代。
他骗她和文楚离国,不就是想让华晨兮和杜厉庚幸福吗?呵,她偏不让他们幸福,她偏要拆散这一对鸳鸯,让他们互怨互恨,不得好过!
文贞柳起身抽了纸,自己坐在那里擦着,眼泪擦完,又去洗了把脸,补了个淡妆,这才去楼下花园里找华天雄。
华天雄自来到国外后就时常到花园里弄那些花花草草,可能年纪真大了,担子也放下来了,他也觉得为他的儿子和女儿铺好了路,所以,心无旁骛地开始颐养天年了吧?
文贞柳站在花园一侧的栅栏边上,看着花园里面那个褪去一身杀伐,变得像寻常老人一般的男人,内心竟除了恨,再没有一丝别的情绪。
她勾起唇角冷笑,这一辈子,她对他的爱,大概也到此,消磨怠尽了。
华天雄察觉到旁边有人,一直在看他,拧眉瞅过去,文贞柳立刻换冷脸为笑脸,冲他说:“我四处找你呢,原来你在这里,看你在认真剪花,也没打扰你。”
华天雄问:“找我有事儿?”
文贞柳打开栅栏走进来,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出国也有好几个月了,楚楚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着回去给她办一场生日宴,请些朋友,热闹热闹。”
华天雄一听她要回去,下意识就排斥,那张脸虽然苍老,却也透着威严,他不缓不慢道:“我觉得在这里给楚楚办生日宴就很好,这几个月楚楚也认识了不少朋友,正好可以通过这样一场生日宴,结交更多的人,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在这场生日宴上大放光彩,而且,这场生日宴,也一定会轰动国外。”
华天雄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文贞柳不怀疑他在这方面的用心,可他所有的用心,无非就是圈禁她母女二人,让她们无法回国,让她们无法再打扰到华晨兮,他一切为她们好的出发点,皆是为了他的女儿,为了华晨兮!
文贞柳气怒攻心,好久都没说一句话,她怕她一开口,就是质问,就是吵架,她没了娘家后台,如今又在国外,虽然她有个商场,有了很多经济基础,可这一切,都是华天雄给她的,他能给她,自然也能收回。
楚楚虽然也在这里结交了很多朋友,可那些朋友,有几个是能靠得住的?无非是看她有钱,攀交罢了,真要请他们搭个手,帮个忙,他们定会退避三舍。
文贞柳强自压下心中的负面情绪,眼睛盯着一束花看了很久,这才能用淡静平定的声音说话:“我还是想回去给楚楚过生日。”
华天雄说:“我不想回去,就在这里过。”
他说完,不再给文贞柳说话的机会,继续回头修剪自己的花草,冲她说:“楚楚的生日我来安排,你若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打点。”
文贞柳知道再多说无用,只得退一步,商量道:“那到时候把绍庭和兮兮也一起喊过来吧?你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他们了,应该也想他们了,正好借楚楚过生日的时机,邀他们过来一趟。”
华天雄被说的有些心动,他确实好几个月没见到华绍庭和华晨兮了,虽然也有视频,可视频能跟见面相比吗?
眼眸微动,抬头瞅了文贞柳一眼,想着有他在,又在国外,文贞柳应该不会做什么妖才对。
沉吟半晌,他点头道:“也好。”
文贞柳说:“那你给他们打电话,我来安排生日宴的细节。”
华天雄嗯一声,从花园回书房后,就给华绍庭和华晨兮分别打了个电话。
华绍庭一听华天雄要在国外给文楚办生日宴,文贞柳主动邀约他和华晨兮过去,嘴角挂起讥笑,冲华天雄说:“爸,你觉得我和兮兮去了,文楚的这场生日宴还办的成吗?文姨明知道我和兮兮都不待见她们,更加不可能去参加文楚的生日宴,却还是当着你的面让你邀我们去,她这是什么心思,你不懂吗?”
华天雄不满道:“她能有什么心思,就是见我多月不见你们,借这个由头,让我看一看你们。”
华绍庭说:“你想见我们,我和兮兮过去就是,但一定不是去参加文楚的生日宴,我也不可能在她的生日宴上出席,给她长这份脸。”
不等华天雄应腔,他又继续道:“你别给兮兮打电话了,我听着这话都觉得匪夷所思,更别说她了,我不会去,她更加不会去。”
华天雄叹气:“就来参加个生日宴,你们非要想那么多。”
华绍庭冷笑:“爸你真是老了,不愿意想事情了,文贞柳故意让我和兮兮去参加文楚的生日宴,不是冲着你想我们,她为你着想,才让我们去的,而是她压根不愿意在国外给文楚办生日宴,我们一去,文楚的生日宴必定要被毁,到时候,她就会借着生日宴被毁的由头,缠着你,让你带她们回国,再为文楚补一场生日宴,那个时候,你心有愧疚,又觉得对不起她们母女,只能由着她,而回了国,还能不能再走,可就由不得你了,爸,别小瞧你身边的女人,她能背着你搞一次事情,就能搞两次三次,你要防着点。”
华天雄当然防了,只是他觉得凭文贞柳一个女人,压根掀不起风浪,她跟家里决裂了,如今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身边只有他,她能兴起什么风浪呢?最多闹闹脾气,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罢了,他还应付得了。
华天雄说:“你们不想来参加楚楚的生日宴也行,但抽空来看看爸爸。”
华绍庭说:“你想我们时候去?”
华天雄说:“在文楚生日之前。”
华绍庭问:“文楚什么时候生日?”
华天雄说:“八月一号。”
华绍庭说:“我这边安排一下,兮兮那边,是我跟她联系,还是你联系?”
华天雄说:“我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至于时间安排方面,你跟她沟通,来的时候,你两人一起来,别一个前一个后的。”
华绍庭说了声知道了后,华天雄将电话挂断,给华晨兮打电话,通话了约摸有一个多小时后,华晨兮将电话挂断,转手拨给华绍庭,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要去国外看爸爸?”
华绍庭说:“不是我,是我和你,当然,你如果想带上杜厉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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