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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厉庚神色一怔,接着就意识到了什么,深黑的眼瞬间眯成了危险的弧度,他从视频界面里盯着华晨兮的脸,低声说:“你知道了。”
华晨兮说:“发了照片让我看,我不想知道都难,她还在?”
杜厉庚说:“我回来了。”
华晨兮说:“所以,你确实跟她一起吃了饭,还为她庆了生?”
杜厉庚无可辩驳,他是吃了饭,但说庆生,说真的,还真没有,他没吃蛋糕,也就刚刚在这个办公室,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后来再也没说过。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虽然没吃蛋糕,没庆生,但他实实在在陪文楚吃了一顿所谓生日的晚餐。
这在华晨兮看来,就是为文楚庆生了。
杜厉庚低声说:“就只吃了一顿饭,我没吃蛋糕。”
华晨兮问:“说生日快乐了吗?”
杜厉庚说:“在这个办公室里说过。”
华晨兮冷笑:“哦,她还去过办公室找你。”
杜厉庚抿嘴,将刚刚在这个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他也是无奈的,甚至是身不由己的,他不能让华晨兮误会他,便把文楚威胁他的事情说了。
华晨兮听了,没觉得态度好多少,反而说了句:“今天能威胁你,明天也能,你怜惜她,就会一次一次妥协于她,然后给她一次又一次接近你的机会。”
杜厉庚拧眉:“我没怜惜她。”
华晨兮嗤笑道:“是,你没怜惜她,那你为什么会妥协于她?杜厉庚,你并不是一个能受人威胁的人。”
说完这句话,华晨兮将视频挂了,后来杜厉庚再打,华晨兮就不接了,杜厉庚打电话,她也不接。
华晨兮知道,这一对母女又趁着她不在杜厉庚身边,开始搞事情。
她不能让她们如愿,她应该和杜厉庚抱成一团,死死地相爱,让她们毫无机会。
可是,在看到杜厉庚坐在包厢里为文楚庆生的那一刻,华晨兮的心没来由的一疼,如果杜厉庚不愿意,谁都强迫不了他,他说是文楚威胁的他,可文楚真的能威胁得了他吗?
华晨兮抱臂坐在床上,脸上是深深的无助以及对未来,对爱情的彷徨。
她以前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可如今因为杜厉庚,她终于体会到爱情的患得患失。
她不愿意失去他,却也不愿意他在内心里已经为文楚空置了一个位置,虽然那位置可能极小极小,小到微不足道,但也不行。
杜厉庚一遍一遍给华晨兮发视频,打电话,可华晨兮不接,他猜测着她这会儿肯定在难过,可他连哄她的机会都没有,一气之下,他将手机给甩了,满身戾气地关上电脑。
在办公室里烦燥地走了一圈,又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该解释的也解释了,可她为什么还是生气。
杜厉庚摸出烟和打火机,站在办公室里,对着外面的一室霓虹,狠狠地抽着。
一根烟抽完,他用坐机给莫怀打了个电话,让他送个新手机过来。
等莫怀来了,他这才捡起地上被摔坏的手机,取了卡,重新装到新手机里。
莫怀盯着地上快破成渣的手机,看一眼杜厉庚坐在沙发里沉默地装着电话卡,启动新手机的样子,最终没忍住,问了句:“六爷,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最近还是比较太平的,莫怀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杜厉庚生气了,还气的把手机摔残,这得气成什么样!
而能把六爷气成这样的,貌似只有跟华晨兮有关的事情。
是华小姐那边,出了事儿?
杜厉庚沉默地将手机卡装好,又复制了所有数据,调出华晨兮的微信看着,因为是新手机,没了任何聊天记录,空茫茫一片,一如他此刻的心。
他有些伤感,却还是冲着莫怀说了句:“没事,你回去吧。”
莫怀看了半晌,最终什么都不再问,转身走了。
杜厉庚坐在那里,冲着华晨兮的微信自言自语:“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对你的忠诚,我陪她吃饭,只是不想她再纠缠我。”
后面那句话说完,忽而想到华晨兮说的那句:“你怜惜她,就会一次一次地妥协于她。”
他没怜惜文楚,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可他不愿意文楚纠缠他,所以才次次妥协于她。
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杜厉庚皱眉,编辑信息发给华晨兮:“你别生气,已经很晚了,起来吃早饭,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搭理她,不管因为什么。”
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他等了很久,没等来华晨兮的只字片语,他有些难过,又有些失落,又怕华晨兮生气,不好好吃饭,只得给华绍庭拨了个电话。
华绍庭接到杜厉庚的电话挺意外,这些天,杜厉庚都是给华晨兮打电话发视频,可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
而给他打电话,那只说明,两个人可能吵架了。
华绍庭不动声色,按了接听键,到无人的地方去接听,杜厉庚问:“兮兮吃早饭了吗?”
华绍庭说:“吃了,在花园里陪爸爸呢。”
杜厉庚哦一声,心想,她吃了早饭,还能在花园陪她爸爸,看来心情没有很坏,他说道:“没事了,我就是问一下。”
不等华绍庭再开口,他已经率先将电话挂了。
拿着新手机,坐在沙发里,情绪并不好。
她生气,他担心,可她不生气,他又惶恐,不安。
杜厉庚一时纠结无比,他摁了摁眉心,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他这样,有些神经质。
总之,他觉得他有些神经质了。
叹一口气,又点了一根烟,坐在那里吞云吐雾。
本来没她的夜晚,他就睡不好觉,只有听一听她的声音,看一看她,他才能入睡。
今晚,她不跟他视频,不跟他讲话,又加上心情糟糕透顶,他知道,这一夜他是没办法睡了,于是就坐在那里,一直抽烟。
直到电话铃声刺耳响起,他这才轻掀眼皮,瞅了一眼,随即眉头便深深拧起,充满了浓烈的厌恶。
来电不是别人,正是文楚。
杜厉庚冷着脸直接掐灭,可刚掐灭,铃声又响,他不耐烦,又掐灭,正想关机,一个座机号打了进来,他顿了一下,接听,那边传来某工作人员十万火急的声音:“是杜先生吗?文小姐在酒店里失足摔下了楼梯,已紧急送去了医院,她手机号里你的号码在第一位,医院说要办住院,可她说她的家人都在国外,一时半刻回不来,你能来医院,帮文小姐办一下住院吗?”
杜厉庚冷着脸说:“我不是她的家人,没办法帮她办住院,你们联系另一个号码。”
杜厉庚把老胡的电话发给了那个人,之后就挂断了。
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他忽然就觉得疲惫,他不是笨人,他自然知道文楚为何会摔下楼梯,他可不认为这是巧合,而发生这样的事情,无非是因为她不想再去国外,刚刚她明明说过,吃了饭,她会立马回去,还说怕华天雄发现她偷偷回国,所以不会在国内过夜,可转眼,她把自己摔下楼梯。
不用去医院,杜厉庚也知道,她伤的很重,重的没办法挪动,重的没办法再去国外。
如此,她便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即便华天雄知道了她偷偷回国,也会念在她受伤的份上,不会过多责罚于她,最多骂她几句而已。
几句骂,于她而言,有什么要紧呢!
杜厉庚冷笑,头一回知道了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的滋味,既然她非要留在国内,那便让她留吧,杜厉庚一边咬着烟,一边打开订票软件,订了一张当夜就出发,去国外的机票,然后飞往国外去了。
在飞国外前,他先给华绍庭留了言,让他和华晨兮不要离开,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先呆在国外。
第一站并不是华晨兮所在的国度,杜厉庚又转了一站,这才去到华晨兮所在的国度,到了后,先办了一张当地的卡,然后睡了一觉,这才给华绍庭打电话,问他:“你们还在M国吗?”
华绍庭说:“在的。”
杜厉庚说:“地址发给我。”
华绍庭挑眉,看一眼阳台边缘处的华晨兮,楼下是华天雄和文贞柳争吵的声音,早上华绍庭就听说了,文楚私自回了国,还摔伤了腿和头,如今正在医院躺着,没人给她办住院,是老胡去办的,如今也是老胡请了人,在医院照顾她,文贞柳知道后,非要回去,却被华天雄拦住了,之后两人就吵的不可开交。
华绍庭知道,华天雄最终会妥协,带着文贞柳回去,现在吵,也无非是落不下面子,也因为他和华晨兮都在。
一开始没明白杜厉庚为何会发那样奇怪的信息给他,让他和兮兮别回去,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先留在M国,如今算是知道了。
华绍庭问:“你来了M国?”
杜厉庚说:“嗯,文楚在国内受了伤,我不来,岂不又要被她缠着?正好,她受了伤,也没办法再来M国,我就先陪兮兮在M国呆着,等她伤好,我再带兮兮回去。”
华绍庭说:“你也来了,天香府怎么办?那么多产业怎么办?”
杜厉庚说:“有你在,还怕没人打理吗?你回去打理就是。”
华绍庭额头抽了抽,有种被杜厉庚坑了的感觉,可杜厉庚说的也没错,他若不来M国,文楚绝对又要缠着他,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华绍庭是支持杜厉庚来M国的,杜厉庚既来了,兮兮自然也不必太快回去,而他俩都不在,那些产业,自然得交给信任的人打理,不单得交给信任的人打理,还得交给有能力的人打理,这个人除了他,还真没别人了。
华绍庭说:“那我回去。”
杜厉庚说:“带你爸和文贞柳一起,我可不想和兮兮的相处里,夹着他二人。”
华绍庭说:“文楚受伤,他二人肯定要回去的,你放心,我会带他们回去的。”
楼下的吵闹已经快接近尾声,华绍庭打算下去做个和事佬,于是挂了跟杜厉庚的通话,把地址发给了杜厉庚,顺便把这个别墅的入门密码也发给了他,又瞅了一眼还窝在阳台里,置身事外,看自己书的华晨兮,转身下了楼。
不多久,楼下的吵闹声停止了,传来了华天雄的声音:“既要回去,那就订票吧,我上楼喊兮兮。”
华绍庭说:“爸,兮兮暂时不回去,我和你还有文姨回去就是了。”
华天雄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华绍庭的眼色,明白了什么,便闭嘴不再言,也不再提让华晨兮也回去的话,文贞柳在一边听着,颇为畅快,心想着,华晨兮不回去正好,刚好给了楚楚和杜厉庚相处的机会。
文贞柳说:“兮兮不回去就算了,我们先回吧,楚楚伤的很重,我们不在身边,她一定极难过。”
说到这个,华天雄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冷声道:“她若不是擅自回去,能摔伤自己吗?”
文贞柳低着头不吭声,反正回国的目地已经达到了,华天雄怎么生气都行,反正气坏身子的人又不是她。
文贞柳不吭声,华天雄也骂的不得劲,索性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只上楼找华晨兮,说了些话,然后又下楼,华绍庭就说机票订好了,让他们收拾收拾,他们有什么可收拾的,虽然在国外住了些日子,可家里的东西都在,回去了是现成的,于是直接带了相关证件,走了。
华晨兮窝在阳台处,看着楼下的车驶出去,她慢慢搁下书,窝在阳台的沙发里睡觉。
昨夜一夜没睡,因为杜厉庚为文楚过生日的事情,闹心的很,早上起来又听说文楚摔伤了,住院了,她就更觉得闹心,饭都没怎么吃,实在饿的不行的时候,吃了些面包和披萨,本来很困,可楼下的吵架声实在又大又烦人,好不容易等他们走了,这困意就再已控制不住,卧倒在沙发里,一下子就睡着了。
她在自己的别墅里睡觉,自然不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也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想跟文贞柳一起回去,也不想在文楚出事后立马回去,搞的她是为她的伤而回去似的。
华晨兮打算好好睡一觉,散散心,再抽个空回去。
等她睡醒,却不是在阳台的沙发里,而是在床上,身边还躺了一个大男人,她吓了一大跳,因为床头此刻正背着光,加上外面的太阳也落了山,她一时也没瞧清男人的模样,只知道自己睡在一个男人怀里,她简直吓死了,尖叫着跳起来,要跑,却被男人抓住了手,她神经一绷,抬腿就要去踹那男人,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捉住小腿,她神经一麻,整个人便被他拉扯进了怀里。
她正准备大喊,下一秒,被男人吻住,熟悉的气息蹿进鼻翼,华晨兮漂亮的大眼睛蓦地大睁,杜厉庚吻着她,黑眸深深地凝望着她,见她瞳仁忽地瞪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笑了,闭上眼睛,专注而热烈地吻着。
缠绵的一吻结束,他轻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音喊了一句:“兮兮。”
华晨兮还是处在震惊之中,红唇一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杜厉庚说:“想你了,就来了。”
华晨兮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杜厉庚说:“你哥给了我入门的密码。”
华晨兮瞪着他,内心因为他的忽然出现而惊喜莫名,甚至透着难以言说的激动,可面上却摆出不待见他的模样,哼道:“前脚给文楚过生日,后脚就来哄我,你累不累?还是你觉得,你哄一哄,我就不会介意了?”
杜厉庚皱眉,看着她故意板起来的小脸,问道:“哄你没用,是吗?”
华晨兮正准备说没用,杜厉庚又来一句:“如果哄的没用的话,那就直接做,嗯?”
他压低了声音:“做到你开心为止。”
华晨兮倏地又瞪大了眼睛,杜厉庚看着她被吓坏的模样,指腹揉了揉她的脸颊,又在她下巴处摩挲着,嗓音沉沉,带着撩人的性感:“是哄还是做,你选择。”
华晨兮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直接转过身子,不理他了。
杜厉庚贴近她的背,气息在她耳后喷洒:“或者,两个一起?”
华晨兮气的掀被坐起,穿了拖鞋,哒哒哒地冲出了卧室,下了楼。
杜厉庚挑眉,慢条斯理地也掀了被子,穿上拖鞋,跟着出了卧室,下楼,将准备躲到花园里去的小女人给拽到怀里,扛进了屋。
关上门,他将她按在墙壁上,眼睛逡巡着她的脸,低叹道:“我们分开了那么久,能不能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耽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你真的就不想我吗?宁可生气,也不想跟我温存?”
华晨兮说:“你不该为文楚庆生。”
杜厉庚说:“抱歉,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那天我没有为她庆生,在我看来,也只是换个地方吃了个晚饭而已,我没吃她的生日蛋糕,你别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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