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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黎昕还没睡,正在那蹲在地上翻看着什么,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你在干嘛?”
黎昕头也不抬,“锅里有面,快吃饭吧。”
林树去了厨房,果然热汤热饭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林树就靠着墙一根一根的吃了,磨蹭了半天才蹭出门去。
黎昕还蹲在地上发呆,林树巴不得他就在那蹲一夜,赶紧铺好了床一猫腰钻了进去。
结果半夜还是被打醒了,黎昕眼巴巴的瞅着他,跟一只小狗似的。
“我想给你看看我家人。”黎昕掏出一本相册,林树认出是阁楼上的那本,黎昕指指上面一男一女,“这是我爸我妈,我小时候他俩离婚了,是我妈把我拉扯大的,这个是我女朋友,我妈很喜欢她。”
林树看看那个大眼睛的女学生,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黎昕他妹妹呢。
“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黎昕感叹了一句,突然问林树这是什么时候了。
林树看了看表,就说十一点半了。
黎昕就问是几几年的几月了。
林树说是二零零九年八月,林树说完一拍大腿,立刻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最后确定是八月二号,他二十六岁的生日。
不过他没说出来,过生日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袋里过了一下就过去了,黎昕神色暗了暗,说自己已经好几年不见他妈了。
林树就问他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黎昕说不知道,醒来就在这房子了,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是死了,但是走不出这个房子。
林树就推断他是不是自杀,小时候,奶奶告诉他自杀有罪,自杀的灵魂会一直徘徊在死去的地方走不出去。
他心里动了一下,觉得这鬼也挺可怜的,想劝劝他,可黎昕的嘴巴一刻也闲不住,根本就不给他插话的机会,他就是想找个地方说说,现在对着林树跟对着一个树洞没什么两样。
林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夜里醒来上厕所,听见洗手间搓搓洗洗的声音,一进去看见黎昕在那里奋力的给他洗着衣服,满手的泡沫。
林树有些不好意思,“我洗好了,你不用帮我洗。”
黎昕笑了一下说没事,他就是想找点事做,看他衣服脏了就想趁着离天亮还有点时间赶紧给他洗了晾干,还说以前把他衣服给撕了让他别在意。
虽然他道歉的还很诚恳,林树还是有点生气,一想起他那连破抹布都不如的衣服是他故意给撕得就觉得难受,不过难受归难受,他还是不好意思让他来给他洗衣服,这不是林树的调调,他就一天生受不得人家伺候他的人。
林树也蹲下来,对着黎昕一块搓洗了起来,黎昕问他,“水凉不凉,我是鬼不怕凉,你上床休息吧。”
林树回答说不凉,心说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你怕冷吗。
俩人头对着头,黎昕还趁机跟他讲了以前跟他妈妈一起洗衣服的日子,他也是跟他妈这样头对着头一起洗衣服的,洗完俩人合伙拧干了水一起晾在阳台上。
冲干净了手林树就不得不注意到了黎昕手上的灼伤,问他,“怎么弄得?”
“哦,贴送鬼符的时候烧的,”黎昕毫不在意,“没事,很快就好。”
林树觉得他血肉模糊的手怪瘆人的,就问他,“要不要用药?”
黎昕就说,“没用,活人的东西用在我身上都没用。”
夜里还是俩人一起挤沙发,林树正好全身发热,觉得身边躺着一只天然冰袋也不错。
第二天林树临走的时候,黎昕就问他能不能给他租些片子来看,家里的电视节目太没意思了。
“你要什么样的?”
“随便。”
林树就跟平常一样出门,家里多了一只鬼好像也没什么,习惯了也就跟平常一样了。
林树也不知道他爱看些什么,音像店的老板就给他推荐了几部恐怖片,说这种片子租的人最多,他朋友肯定喜欢。
黎昕果然很喜欢,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面看了起来,还时不时装模作样的叫一嗓子,实在害怕了就往林树怀里扑,林树睡也睡不成还要提防着黎昕的突然袭击,痛苦的直皱眉毛。
黎昕挖苦他是便秘脸,还拉着他让他陪着一起看,林树的火是压了又压,本来打算不理他不跟他计较,黎昕倒蹬着鼻子上脸来了,非要他在旁边陪着看不可,林树就说他没工夫,他得抓紧时间睡觉,明天还得学习来着。
黎昕脸一沉,“当初你怎么答应我来着,白天睡觉晚上活动,你怎么答应来着?你不是说了句好?”
大尾巴狼的本性终于露出来了,林树当时还没把这句话当成回事,谁知他还真要他兑现,非要把他训练成跟他一样的夜行生物。
“我不能跟你一样,我还得考试,等我考完试我在陪你看呗?”
黎昕脸一沉,“你不还欠我的那两条命了吗?我这还没要你命只要你陪我看个电影你就这么推推拉拉的,敢情你说过的话没个算数是不是?”
林树有苦难言,在那哭丧着脸看那索然无味的恐怖片。
黎昕看的是津津有味,还感叹说日本的女鬼怨念就是大,连看盘录像带都能看死个人。
林树的研究生考试快了,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林树一刻都不敢放松,他知道自己不能让自己太紧张了,越紧张越出错,以前就是这样,或者是以外或者就是用脑过度晕考场里了,他告诉自己今年首先要睡好吃好,再就是好好复习了,不曾想半路出来这么个鬼东西,天天要挟着自己不让自己睡觉。
第 11 章
到第二天林树醒来的时候都快十点了,他急忙起来洗洗刷刷,跑去上自习,黎昕趴在被窝里看他急急忙忙的笨样忍不住就挖苦他,干脆就在自己家里复习得了,还非要去学校。
林树一肚子火,忍不住就回了一句,“你懂什么,学校就是学校,环境再怎么查也都是学习的地儿,在家里算是怎么回事。”
黎昕也不回话,暗自在心里狠狠的下决心,看他晚上再怎么折腾他。
果然黎昕开始变本加厉,只要林树一低下头,黎昕立刻就上去叫醒他,非逼着他一起看,一部恐怖片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了他也不烦。
林树被他弄得很火大,又不敢说什么,心想着就熬过这一阵,这一阵过去了再答应他第二个愿望,帮他完成了就跟他一拍两散,谁也不惦记谁了。
实在烦了林树就借口去厕所,本打算在厕所复习会,谁知黎昕眼尖,问他上厕所拿书干什么,林树没好气的说擦屁股。
一个星期后林树就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因为睡眠不足有了好大的黑眼圈,而且身体还差了,时不时还会流鼻血。
那天林淼风尘仆仆的去自习室找他,原来一身雪白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林树一见她吓了一跳,他这妹妹最宝贝她的皮肤,冬天为了防紫外线还打着把伞,怎么舍得在大热天把皮肤糟蹋成这样?
“这是今年流行的小麦色的皮肤,怎么样林树,这颜色还不错吧?”林淼得意完了后又掏出一张从X山求来的平安符,“这是神符,大师开过光的,辟邪化煞祛病保平安,你好好戴着。”
林树答应着戴上了,心说要是有这样的万能符,医院诊所都不用开了。不过因为是林淼送的东西,林树还是十分激动。
不过这一激动也就坏了,林淼刚走,林树就觉得自己鼻血又出来了。
这一流血林树就觉得自己有些虚脱,头有些晕,当即也学不下去了,想了想家里的情况,黎昕应该睡着了吧,他白天睡觉应该不会太折腾他。林树就收拾了收拾东西一边捂着鼻子回家了。
黎昕果然是在沙发上睡觉,被林树的开门声吵醒了,揉着眼睛问他怎么回来了,一看林树鼻子上的大片血,顿时闭上了嘴,脸色更苍白了。
黎昕难得好心的给他浸了湿毛巾冰在脖子上,问他除了流鼻血哪里还不舒服,林树说老是觉得头晕。
黎昕听了半天没说话,后来就站起来走了,说他上次烧坏的手还没养好,要自己找个没人的地儿好好养伤去了。
林树故作关心的看了看他的手掌,果然还是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心说终于要走了,他要是再不走,自己迟早被他折腾疯了。
从那以后黎昕果然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过,不过林树经常能吃上黎昕做的东西,林树吃的不好意思了就小声的叫过黎昕几次,也没人回答。林树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过也是太忙太紧张,林树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他努力提醒自己不能太紧张了,可是越这样越是觉得紧张,本以为黎昕走了自己的睡眠会好起来,结果反倒一点都睡不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小五的奇怪字体一一浮现在脑子里,这时候林树是渴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说说话的,可他还是忍住了叫黎昕的打算,要是开了这个头,以后黎昕还指不定怎么折腾他。
就这样一直又过了两个周,研究生考试终于来了,那天一大早,林树吃完了黎昕给做了鸡蛋面,就说自己要考试了,晚上回来,让他中午别做饭了。
本来以为不会有回答,结果黎昕倒是一脸兴奋地出来了,不过也是站的远远的,笑眯眯的说祝他考试成功,晚上他给他做好吃的庆祝。
林树也在楼下对着他笑了一笑,说其实你人还蛮好的,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黎昕举起手来给他看,上面已经没有任何伤痕,手掌的纹路细腻清透,林树挠挠头说怎么连个疤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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