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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浑球,还会说这种话。好了,时间不早了,如果没别的事,我想我该告辞了。”说着真要起身。
张朋这时候开口了:“庞局长先等等。”
庞龙站起的身子复又坐下:“还有什么事,尽管讲啊,你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不会难为得连自己也张不开口吧?”
张朋艰难地笑了笑:“还真让庞局说准了,这事真是张不开口。”
“张不开就别张。”
“不,这事非要讲。”张朋像是狠下了决心。
“哦,那我倒要听听,什么事把张大老板难为成这样。”
“常叔,庞局长,我现在什么也不要,只要常叔。”
“常叔是谁?”庞龙一手把玩着打火机,另只手在桌子上敲着,样子非常二。
柳叶叶终于忍不住了,带着鄙夷的口气道:“庞局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带走几天,就不记得了?”
“是吗?”庞龙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柳叶叶:“我带走什么了,我不就吃了一盘龙虾么,要不要我吐出来?”
“庞局长,你太过分了!”张朋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狠狠拍了一巴掌桌子。
庞龙抬起目光:“拍得好,再拍一声我听听。”
“你当我不敢?”
“敢,张大老板有啥不敢的,你就是把这家饭店砸了,也没人敢跟你说个不字,是不是啊张大老板?”
正说着,贺大头进来了,一看阵势,连忙劝道:“干嘛呢干嘛呢,大家好不容易一起聚聚,何必要吹胡子瞪眼。来,我敬庞大局长一杯,消消气,消消气啊。叶叶,愣坐着干什么,快给庞大局长换茶,你看,茶凉了都半天了,你是怎么招待客人的?”
柳叶叶极不情愿地起身,想替庞龙换茶,庞龙一把夺过杯子,道:“不必了,我庞龙不是客人,柳小姐不必难为自己。”
贺大头难堪地站在边上,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张朋努力压着心中的火,但这火实在是太难压:“庞局,我拍桌子是不对,不过……”
“没有什么不过,你不就是想给我摆一桌鸿门宴么,来啊继续摆,我庞龙要是怕你这点小把戏,我还在东州混个鸟!”
棉球怕张朋翻脸,紧忙站起道:“庞局长言重了,我们老板没那个意思,真没。”
“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贺大头看不下去,插嘴道:“庞局干嘛呢这是,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庞龙斜瞪了贺大头一眼,骂道:“闭上你的嘴,你算什么玩意,也敢在我姓庞的面前瞎咋呼!”
谁也没想到贺大头发火了,他一脚踹翻面前的凳子:“我他妈什么玩意也不算,你他妈算什么玩意,不就披着人皮的狼,吸血鬼一个。”
庞龙霍地起身:“姓贺的,有种你再把这话重复一遍。”
贺大头也是豁出去了:“老子就重复一遍,怎么了,吸血鬼,白眼狼,人渣!”
“嗵”一声,庞龙出手了!一拳打在贺大头脸上,贺大头没防范,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庞龙接着飞起一脚:“让你踹,敢在老子面前踹凳子,长胆了是不?”
贺大头重重倒地。
包房里响起柳叶叶尖利的叫声:“快来人呀,局长打人了,快来人啊—”
包房门砰地推开,闪进五六个影子,小阎王带着五六个光头弟兄,冲了进来。
“哈哈,我说今天的龙虾咋这么臭,原来有这伙王八蛋啊。”转而盯住张朋,“准备好了是不,准备好了就来啊,甭他妈给我装孙子。”
小阎王蠢蠢欲动,藏在怀里的手几乎都要拔枪了。棉球闪身过去:“别乱来,听老大的!”
“棉球你个王八蛋,还说你们老板真心给我赔不是,就这个赔法?!”
“局长,这……”棉球望望这,又望望那,不知该向着谁说话。
张朋这边一直低着头,像是在做最最艰难的抉择,等庞龙叫嚣得差不多了,他说:“庞局长,看来常叔你是不放了?”
“放你妈个头,张朋你给我听好了,你那几个场子,立刻给我关门,要是再让老子看见有人进出,一个不剩给你抄了!”
“你敢!”小阎王往前跨了一步,没等张朋吭声,嗖地从怀里掏了枪,“姓庞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小命要了?”
“信,信,怎么不信呢,有种你开一下试试。”庞龙一副见惯不惊的架势,这场面,他真是经得太多太多了。
“把枪收回去!”张朋终还是怕,冲小阎王狠狠喝了一声。
“老大,这杂种太欺人了。”
张朋反手就甩给小阎王一嘴巴:“都给我滚,滚出去!”
小阎王又站了片刻,一挥手,带着几个人出去了。门刚打开,惊讶地看到,李宏勇正带着三个警察站外面,看见小阎王,李宏勇做了个很下流的姿势。
第三章 绑架
4
一场饭局没要回该要的面子,反把私藏的枪暴露在庞龙眼皮下,张朋知道,跟庞龙的关系是再也无法修复了。也好,撕破脸就撕破脸,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让我张朋过舒心日子,你们一个个也都别好活。这天他正在自己公司的密室里复印这些年送钱送物的证据,他决计将这些交给佟昌兴,他倒要看看,面对这么多罪证,佟昌兴会不会真像在会议上讲的那样,铁面无私,力除毒瘤。小阎王慌慌张张进来了,连着敲了几分钟密室的门。张朋不耐烦地走出来,训道:“爹死了还是娘被强奸了,这门也是你敲的?”
小阎王抹把头上的汗说:“老大,常叔,常叔他……”
“常叔怎么了,讲啊!”
“常叔没被他们关进去,他现在跟那个姓郑的女人在一起,听说……”
“有屁快放,吞吐个啥?!”张朋觉得自己的心早已提了起来,姓郑的女人就是郑建英,庞龙的弟媳妇。他一直怀疑,庞龙扫百福门的场子,跟姓郑的女人有关,道上早就风传,姓郑的自己想开赌场。
“听说常叔早就让姓郑的女人收买了,公安扫场子,还是常叔报的信。”
“放你妈的屁!”张朋怒不可遏,狠狠扇了小阎王一耳光。小阎王虽是挨了打,仍然固执地把话讲了出来:“老大,我绝无半句谎言,眼下姓郑的已经在布置自己的场子了,他们用的,可都是咱们的设备啊。”
张朋正想把第二个嘴巴扇过去,贺大头带着张朋另一个情妇进来了,这情妇叫罗妍。罗妍跟了张朋有十年,算是最死心塌地的一个,张朋表面上虽然表现得跟罗妍不怎么样,实际,却把公司所有的财务还有资产明细交给罗妍掌握。罗妍不在张朋公司上班,她是东州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主任,这家事务所,是当年张朋送给罗妍的礼物,现在成了张朋的财务公司。罗妍有丈夫,她丈夫在东州还算一个人物,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唐国文的弟弟唐国武,两口子关系一度很紧张,就差到街道办手续了,两年前突然好转,是唐国武挪用了单位公款五百多万去炒股,结果被套牢。张朋拿钱堵了这个窟窿,唐国武才对妻子跟张朋的关系睁只眼闭只眼。
唐国武在市拆迁办上班,当个副主任,拆迁办这种单位,跟地产商走得最近,因此唐国武的信息也最灵,他常常厚着脸皮给张朋卖情报,换了钱又去养别的女人。他哥哥唐国文曾教训过他,谁知他竟对哥哥反唇相讥:“你做得有多好,我看你也不是多干净,咱们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他哥骂他,他又道:“我现在就这样子了,混一天算一天,你就放开手好好干吧,干大了,也好给咱祖宗争光。”气得他哥发誓不再认他这弟弟。
认不认都不妨碍他还按自己的方式活,反正唐国武现在是把啥也看穿了,妻子偷人他不管,只要源源不断给他钱就行,他缺钱,他养的那个小情人是个无底洞,一天从他手里得不到好处,就扬言要跟他分手,可他偏偏喜欢这小妖精,所以,他就要时时刻刻给妻子或张朋提供情报。
罗妍瞅瞅张朋,再瞅瞅小阎王,说:“三平你先出去,我跟老板有事要讲。”
小阎王捂着脸出去了,贺大头觉得自己站这儿也不合适,推说有事也走了。办公室只剩了张朋跟罗妍。
“有事?”张朋问。
“都是不好的消息。”罗妍看上去心情沉重。
“说吧,都到这时候了,多沉重咱也得面对。”一面对罗妍,张朋说话的口气立刻就不像了,他们更像是患难夫妻。
“朋哥,咱被人出卖了。”罗妍面色暗淡地说。
“我知道,姓庞的下手狠啊。”张朋重重叹了口气。
“这次怕不是他一个人下黑手,是全都冲咱来。”
“咋讲?”
“听说省里马上要下来人,西州那一幕,怕是要重演。”
“这我早就料到了,该来的就让它来吧,用不着怕。从踏上这条道第一天起,我就知道结果,不怕,真不怕。”
说是不怕,张朋的心还是狠狠痉挛了几下,其实他无时无刻不在怕。他做的事他知道,就算不惹翻姓庞的,迟早也会有人找他清算。
“该转的我都转了出去,剩下转不走的,你尽快想办法吧。”说着,罗妍拿出一密封好的袋子,交张朋手上。那是她转移到国外的张朋一大半财产,奇怪的是,这些财产她给自己一分都没有留。
张朋顺手将袋子放进保险柜,道:“辛苦你了小妍,知道不,这些都是空的,咱打拼这么多年,绝不是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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