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随意的道：“现金还是支票，你要有pos机，刷卡更方便。”

    老宋犯难了，脸色阴晴不定，拿支票去兑现，那是自投罗网，刷卡更是搞笑，没等取钱出来，卡已经冻结了，唯有拿现金一途。

    “现金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要现金？”赵锋似笑非笑，调侃道：“一亿美刀重一吨零五十公斤，需要用卡车拉走。当然，不一定都是百元大钞，如果是钢蹦的话，我建议你包机，除了飞行员之外，机舱里都装钢蹦。”

    “哈哈哈！”

    全场一片哄笑，保镖捧腹大笑，老宋贪得无厌，贪心不足蛇吞象，拿到一亿美刀也扛不走。

    老宋遭遇群嘲，嘴角抽搐一下，处境极其尴尬，厉声道：“笑屁呀！你们这帮蠢货，一辈子也赚不到一亿美刀，还敢笑我。”

    冯铁头瓮声瓮气的道：“老宋，从小俺爹就告诉我，做人不要太贪心，有多大饭量吃几碗干饭，吃多了会撑死的。

    一亿美刀是天文数字，打死你也扛不走，不如拿五百万现金，隐姓埋名过下半辈子。

    我再奉劝你一句，俺爹说了，赌是万丈深渊，一亿美刀都不够填坑，你早晚得扑街，要饭只是时间问题！”

    “滚！”老宋恼羞成怒，手指着冯铁头醒目的大光头，气急败坏的道：“大虾头，你爹这么聪明，教你从小练铁头功，练得都秃顶了。”

    冯铁头挠了挠头，憨厚的道：“俺爹也是秃顶，这是祖传的。”

    斜次里刀光一闪，老宋持刀右手，齐腕坠落地面，染红地面积雪。

    文静挣脱束缚，飞奔逃离老宋，躲到赵锋背后，感觉好有安全感。

    老宋捂住断腕，痛得呲牙咧嘴，发出杀猪一样嗷叫。

    胡八万飞起一脚，踹在老宋脸上，老宋脑袋一歪，摔倒在地。

    保镖围拢过来，骂骂咧咧爆捶老宋，破坏保镖行规，卖主求荣，断腕就是活该，打死都不冤。

    罗战手持武士刀，赞叹：“好刀！”

    雄二递过刀鞘，笑道：“宝刀赠英雄，看罗兄喜欢，送你了。”

    罗战收刀入鞘，双手递给雄二，谦逊的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赵锋感激的道：“多谢兄弟援手，不然我就危险了。”

    雄二豪迈的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晚我安排，尽地主之谊，给赵兄接风洗尘。”

    赵锋双手抱拳：“过来支援的朋友，每人发一万美刀红包，多谢援手。”

    “赵兄客气了！”

    雄二满脸堆笑，迅速用霓虹语翻译一遍。

    全场欢呼雀跃，大家都很开心，过来痛打落水狗，还能得红包。

    全体打扫战场，雷家高手无一例外，全部挑了四肢筋腱，从高手变成普通人，没机会再作恶。

    老宋变成猪头三，连老妈都认不出来，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变节的详细经过。

    过年去了一趟澳城，老宋手气不佳，全部积蓄泡汤，还欠下驴打滚，工资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雷家派人招揽，抛出橄榄枝，当场拿出一百万，相当有诚意。

    老宋见钱眼开，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选择出卖雇主，当起了二五仔，负责传递情报，每天向亨利汇报，赵锋的行程安排。

    冯铁头甩手一个大耳雷子，呼在老宋脸上，后槽牙直接抽飞。

    “无耻至极！我最鄙视内鬼，俺爹说了，卖主求荣是江湖大忌，死无葬身之地。”

    老宋怒不可遏，愤慨的道：“我只是普通人，跟江湖没关系，你打我干嘛？”

    赵锋淡漠的道：“老宋，我在你心里，只值一百万大洋，为了一瓶红酒钱，你就出卖我。”

    老宋垂头丧气，郁闷的道：“boss高抬贵手，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赵锋摆了摆手：“搜一遍！”

    胡八万亲自动手，找出老宋的钱包护照手机，还有香烟打火机，甩手抛下雪山，坠落尘埃消失不见。

    胡八万冷冷的道：“战场有人叛变，当场就地正法。”

    冯铁头插话：“太便宜他了，按照江湖规矩，交给我来处理。”

    老宋满头大汗，老脸都绿了，当场跪地求饶。

    “boss放我一马，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当内鬼了。”

    赵锋陷入沉默，问道：“雄二，武馆里出内鬼，该怎么处理？”

    雄二淡漠的道：“扔下一把刀，让他自己解决，免得脏了我的手。”

    赵锋点头：“有道理！”

    胡八万踢飞老宋断手，坠落雪山消失不见。

    老宋惊呼：“我的右手！”

    胡八万甩出短刀，钉在雪地之上，鄙夷的道：“老宋，你自己看着办，当保镖出卖雇主，你再也当不成保镖。你还行刺雇主，我回国就打妖妖灵，大家都是证人，你最好不要回国，免得吃一辈子牢饭。”

    赵锋大声道：“下山！”

    一行人抬起伤员，浩浩荡荡下山，找地方聚餐去了。

    山顶寒风呼啸，飘落鹅毛大雪，温度骤然下降。

    老宋仰望天空，心底很是绝望，身为无耻内鬼，自然不会自尽，反而求生欲极强。

    拾刀划开白衬衫，用来当纱布，包住手臂伤处止血，痛得呲牙咧嘴，血滴在雪地结冰了。

    老宋脑瓜子嗡嗡作响，凭借职业保镖的体能优势，艰难爬下雪山，打车赶往医院，借来司机的手机拨打电话。

    “哈喽，我是亨利，有话直说！”

    “亨利先生，我是保镖小宋，通知你最新情报。”

    “王大师通知我，山顶行动失败，你的身份曝光，你不会想当双面间谍，发假情报忽悠我。”

    老宋沉默一下，愤慨的道：“按照之前约定，我负责发送情报，你需要支付一千万佣金。如今只给一百万订金，亨利先生是大人物，理应遵守承诺，兑现剩下的九百万。”

    “我很想遵守承诺，只是赵锋没死，还活蹦乱跳的，你没有完成使命，还有脸找我要钱，你在搞笑吗？”

    “为了配合行动，我断了右手，现在已经废了，你不能毁约。”

    “哈哈哈，谁让你当叛徒，我最讨厌内鬼，卖主求荣，卑鄙无耻，做人没有底线，不如一条好狗。赵锋是厚道老实人，留你一条狗命，你就谢天谢地，不要再联系我，拜拜。”

    “喂......你挂我电话！”

    老宋再次回拨电话，显示无法接通，号码被拉入黑名单。

    “无耻奸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没有信用可言。”

    老宋暴跳如雷，骂骂咧咧还回手机，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前。

    大胡子司机转过头来，用英语说出车费，伸手示意给钱。

    老宋瞬间懵圈，这才想起来，现在身无分文，连打车钱都没有。

    “抱歉，我爬山遇到强盗，钱都被抢走了，我的手臂还受伤了，等我进医院止血，回酒店给你钱，好不好？”

    大胡子司机拒绝：“不行，没钱不许下车，我要送你进局子。”

    老宋哀求道：“我伤得很重，帮个忙吧。”

    大胡子冷笑：“不可能，你想坐霸王车，门都没有。”

    老宋推门下车，凉风迎面吹来，眼前黑白交替，有点失血过多，知道要不行了，快步逃向医院。

    大胡子司机甩飞上衣，露出布满红绿花纹的膀子，伸手从车座下，扯出防身太刀，狂奔追向老宋。

    大胡子司机跑得贼快，挡住医院大门，哇啦哇啦说得鸟语，引来无数路人围观，指指点点，盯着断臂的老宋。

    老宋脸色铁青，从腰后扯出短刀，咬牙切齿的道：“狗阿污特，你再不让路，我对你不客气。”大胡子司机仰天狂笑，双手持刀耍了一趟刀法，虎虎生风很是威武。

    围观路人纷纷叫好，大胡子司机是压库渣出身，绝对是练过的。

    老宋气急败坏的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老子再落魄，也不能让你欺负了，你跟你拼了。”

    老宋持刀前冲，尽管是独臂侠，精通各种格斗术，实力很是强悍。

    刀刃不断碰撞，二人近身肉搏，打得难分难解，杀得天昏地暗。

    大雪漫天飞舞，地面已经结冰，老宋脚下一滑，站立不稳，失去平衡向前扑去，感觉透心凉。

    大胡子司机呆若木鸡，表情陷入呆滞，大脑一片空白，双手颤抖松开刀柄，浑身瑟瑟发抖。

    “不是我，你自己扑过来了，真的不是我！”

    “我是无辜的，不关我的事。”

    “车费我不要了，别抓我！”

    四名保卫赶到现场，七手八脚摁住大胡子，把老宋抬进医院急救。

    老宋悔不当初，眼前黑白交替，耳膜不断蜂鸣，不应该为了钱，背叛赵锋这个好老板，论起人品诚信，赵锋强过亨利百倍，最少从不赖账。

    可恶的司机，为了几十块车费，竟敢敢逆袭他。

    仰望惨白天花板，老宋眼前一黑，脑袋一歪，心脏骤停，永远留在异国他乡，再也回不了家乡......

    午后。

    望着平安归来的高飞，胡八万抱住他，激动得放声大笑。

    “哈哈哈，没事就好，我正准备带队上山找你。”

    “放心，我是飞行员出身，随身带着降落伞。”

    “雄二先生请客，豪华料理大餐，咱们兄弟喝一杯。”

    大堂宽敞明亮，回荡悠扬婉转的霓虹小曲，摆满数十桌豪华酒席，大家欢聚一堂，推杯换盏很是欢乐。

    望着狼狈不堪的高飞，赵锋起身站起，拍拍高飞肩膀。

    “不愧是飞行员，安全着陆，我敬你一杯酒，这次多亏你了。”

    “我是保镖，这是应该做的。”

    二人碰杯畅饮，仰头一饮而尽，高飞入座。

    雄二是东道主，热情款待贵客，跟赵锋把酒言欢，聊得很是尽兴，讲述起这几年的遭遇。

    巴西世界杯结束，雄二惨遭白嘉馨拒绝，失恋返回老家，迎娶金发辣妹为妻，生了混血宝宝，生活幸福美满。

    雄二继承家业，经营连锁武道馆，天天锻炼身体，功夫越来越高。

    雄二豪爽的道：“咱俩不是情敌，现在是挚友，干杯！”

    赵锋举起高脚杯，轻泯一口红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退出是明知之举，白小姐太难追了，我和托尼还是竞争对手。”

    雄二苦笑：“我改掉打呼噜的毛病，可惜没用了。”

    二人感慨万千，聊着曾经一起追过的女孩，那是逝去的青春，不断碰杯畅饮，喝得酩酊大醉。

    天亮之后。

    积雪覆盖的山腰，王天纵带队搜索一夜，终于在大雪壳子里，发现冻僵的钱道德，心跳微弱，吊着一口气，人还有得救。

    王天纵提起钱道德，急速狂奔下山，送往医院急救，希望能救老友一命，这就是江湖救急。

    病房门外，王天纵拦住医生，询问病情。

    医生严肃的道：“从山顶掉下来，患者保住性命，已经是一个奇迹。右眼保不住了，双腿粉碎性骨折，恢复快要拄拐，恢复慢坐轮椅。”

    望着昏迷不醒的老友，王天纵感慨万千，知道钱道德完了，一身功夫算是废了，痊愈之后只能当师爷，告别江湖了。

    清晨。

    赵锋悠悠醒来，睁开朦胧双眼，窗外阳光灿烂，拿起手机查看时间，正好早上八点，脑袋晕乎乎的，红酒加啤酒再加清酒，三合一劲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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