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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是谁!”
约诺夫道:“血渍已变成干黑,这事应发生在昨夜中更时分。”
我望向花云,一字一字咬牙道:“这恶魔叫大元首,是帝国的暴君,今次我来净土,便是要追杀他。”
红石道:“他是怎么样子的?”
我道:“他比我还要高一个头,永远穿着黑色的盔甲,一种普通兵刃不能穿透的盔甲,你只要看他一眼便永远不能忘记。”
红石道:“这是没有可能的,整个飘香城都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这样外型可怖的人是绝没有可能进来的。”
我淡淡道:“有人将他偷运进来的!”
红石厉声道:“谁?”
我狂喝道:“就是那人!”伸手一指,指着面向墙壁挨放的一张画,整个画室,只有那一张才是完整无羌的。
凤香的死太震撼了,使他们没有一个人留意到这唯一未被破坏的画,也没有人想到其中有任何意义。
泽生和侯玉扑了过去,将画移转过来,画中的聆女师立时脸对着所有悲痛欲绝的人,聆森的眼像在嘲弄着我们的愚昧和无知。
妮雅走到我身旁,声嘶力竭地叫道:“大剑师!”
我淡然望她,道:“什么事?妮雅女公爵。”
妮雅眼中含着泪水直流而下,全身颤抖着。采柔舍下了不安的大黑,过来将情绪激动的妮雅搂入怀里。
红石道:“大剑师,无论你是谁,你应知道你要负责自己每一句说过的话。”语气之严厉,未之有也。
我的心神却飞到了远方。
假若我现在带着大黑和采柔,骑上飞雪,可望于一段很短的时间内,或者是十天,又或二十天,追上大元首,和他一算我们间累累血债。
但我若这样做了,天庙也将陷进了敌人的手里,净土也完了。
我应该怎么做?
众人眼中射出不满的神色,使我知道自己已成为众矢之的,这些愤怨无奈的人,是需要发泄的对象。
天眼站了起来,平静地道:“你们都错怪了大剑师,他的怀疑是绝对有理由的。”
众人齐齐一呆。
连妮雅也收止了断断续续的哭泣。
天眼道:“刚才大剑师请求我去比较聆女师离开大公府在泥地上留下的痕迹,和她离开飘香城时的痕迹,发觉后者明显地深了许多,显示车载的重量明显加重了,若是载多了人,那应是三名大汉的重量。”
我冷冷道:“不是三个人,而是两个人。”
灵智愕然道:“假设一个是那恶魔,另一个是谁?”
我眼光扫过众人,道:“那人是左令权。”
众人脸色一变。
一话犹未已,蹄声急响,至门而止。
红晴迎了过去,拦着那军士。
室内静至落针可闻。
不一会,红晴铁青着脸走了回来,道:“有人劫走了左令权,守卫他的十八个人全死了,而且……”深吸一口气,才大叫道:“都死得很惨,其中两人是活生生被扭断了颈骨。”
各人的脸色有多难看便多难看。
红石嘴唇颤震着,却说不出话来,囚禁左令权的囚室当然是守卫森严兼隐蔽,没有内奸的指示,谁可将他救出去?
天眼仰天长叹,道:“大祭司,你错了!”
众人望向天眼,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提起了净土地位最尊崇,众祭司之首的大祭司,还说他错了。
天眼目光掠迁被毛毡覆盖着惨被奸杀的凤香,射出悲痛和懊悔的神色,缓缓道:“当年法邦的死太突然和充满疑点,只不过因他死前的三个月,聆女师并不在他身旁,所以我们才没有怀疑到她身上,但是对应否认聆女师继承法邦的位置,祭司会却有很大的争论。”
这回连我也感奇怪,因为法邦既明文规定了聆女师为他继承者,除非祭司会改变了数千年来的传统,否则自应是无可争议,顺理成章。
天眼垂下了头,叹道:“法邦在生前,曾向我和致静祭司透露了不会选聆女师作他的继承人,这不但因为聆女师是外来人,更主要是因为他不信任她,所以当看到法邦的遗命时,我和致静都大感诧异,故曾提出反对,最后的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红石道:“假若那恶魔真的是由聆女师带入城里,那聆女师怎会容许他奸杀凤香,那是会引起我们的警觉的。”
众人纷纷点头。
直到这刻,他们对聆女师仍是半信半疑。
我道:“你们知不知道墙上画的是什么?”
众人摇头。
采柔“呀”一声叫道:“我知道,那是大剑师悠然躺在净土上沉思的画像。”
花云点头道:“是的!我可以证明这点。”
没有人会怀疑,因为除了头部外,其他部份仍是完整无缺,特别是那双浸在海里的赤脚,我的心抽痛起来。
凤香真的死了,而且是死得那么惨!
无尽的悲伤!
惨事何时才能了结。
众人的呼吸愈来愈沉重。
但他们仍未明白。
我道:“假设我估计无误,聆女师是由城东的门入城,途经此处时,装作探访凤香,乘机施术将她迷倒,控制她的神智,要她即使醒来后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然后让大元首躲在凤香的画室内,到了晚上,再使人带那恶魔进大公府,救出左令权,然后聆女师再来时,便可将两人接回,载出城外,这也是聆女师匆匆离开的原因,画室内的惨剧,应是连她也不知道,因为大元首定会设法瞒着她。”
妮雅道:“但大元首为何做出这明显不智的行为?”
我脸无表情望向她道:“因为他忍不住,当他看到我的画像时忍不住而狂性大发,你看不到吗?我伸手指着壁画被毁坏的部分。”
妮雅退后了两步,骇然看着我,想不到我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怒火在我心中燃烧着。
这女人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一遇上事情,便对我投下不信任的一票,谁还可要求我无条件忍受她对我的?
采柔爱怜地搂着妮雅,低声安慰她。
我无暇理会她们说什么凌厉的眼神转到红石大公和约诺夫两人处。
两人神态明显转变了许多,显示对聆女师的信任已被我动摇了。不!不是我,而是被天眼动摇了。说到底,我只是个外人,去他妈的什么圣剑骑士。
秀青插入道:“假设聆女师真的不想打草惊蛇,更不应将左令权劫走。”
我仰在一阵悲笑,只觉内心种满了愤怒和怨恨,大元首旱逍遥在外,这群人还如此如在梦中,我是否应该放下净土的事不管,专心去追杀万恶的大无首,将他碎尸万段,以报千百世也不能解开的大恨深仇。
他们齐露出骇然之色。
笑声倏止,我冷冷道:“这道理更简单,因为取女师怕她虚报军情的事被拆穿,你们这群傻瓜相信她,但却不是我大剑师兰特,你们是一群死到临头还坚持妇人之仁不想严刑问左令权的人,但却不是我。所以即管左令权被劫走,你们这群盲人也不会想到她头上去,她太熟悉你们了。假设我没有猜错,打一开始黑叉人能占尽优势,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深悉净土的内奸在你们那里,所以她并不居住在天庙里,因为那里太不方便了。”
众人哑口无言,脸色转白,一方面因我这番话太不客气,另一方面也给我点中了事实。
我大叫道:“飞雪!”
蹄声轻响,飞雪步入室内。
我向采柔喝道:“采柔大黑过来!”
采柔俏脸现出骇然之色,惊叫道:“大剑师!”
飞雪和大黑来到我身旁。
我冷冷道:“本人再没有留此继续受人责难和怀疑,我杀了大元首和聆女师后,便会离开净土,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接着向天眼和红晴道:“天眼祭司对我的信任,红晴对我的友情,我兰特却是永不会忘记的。”
众人僵在当场,不知如何劝阻。
“不!”
妮雅一脸热泪,缓缓来到我脸前,跪了下去,紧搂着我双脚,泣不成声。
采柔也跪了下来,悲叫道:“大剑师,不要舍离净土,她需要你。”
“噗噗噗!”
忽然间,室内再没有一个站立的人。
我仰望自己那被毁了头部的壁画,由踏入画室后强忍着的悲痛狂涌奔腾,热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直到这刻,我才知道大元首使我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事物。
和凤香的热吻好像是在刚才一刻发生,但这一刻她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死后的眼睛,她所的受的耻辱,只有以血才能清洗。
我要大元首、阴女师、黑叉人和巫帝流尽他们每一滴血,以补偿他们的罪行。
我沉声道:“好吧!我留下来,为了凤香画笔下的净土,我留下来。”
第四卷 天梦飘香 第一章 挥军北上
飘香城的灯火,在远方只剩下一小片迷朦的红光,在一整天的旅程后,我和三万净土将士组成的快速先头部队,把由天眼、花云、灵智、红石大公等率领的四万战士和小矮胖负责来自各地乡城近五万的净土后勤部队,远远抛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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