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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耕地难和开沟播种不便的问题得到解决,叶夏自然也没忘记灌溉这一保证农作物正常生长的关键要素,
于是在有意引导秦父秦母思考通过怎样的方式或是工具,达到省时省力开沟播种的同时,顺带着引导通过何种方式,改善农作物灌溉难,只能靠天吃饭的困境。
秦父秦母都是聪明人,又在桃溪村生活多年,且和村里乡亲们一样,多年来种植农田,因此,在叶夏不着痕迹地巧妙引导下,
两人琢磨来琢磨去,还相互商量,取长补短,统一思想后,把他们的见解告知叶夏,而后,叶夏故作思索,
给出自己的看法,最终,三人再进行好一番商量,敲定出耧车和水车的构思创意,由叶夏执笔绘出图纸。
至于为何没像先前那般拉秦时瑾秦时瑜哥俩搞“研发”,源于二人入学院就读,每半旬才放一天假,
这人不在身边,探讨无疑不方便,另外,叶夏不想为将耧车和水车这两样农用工具推到人前,影响秦时瑾秦时瑜正常进学。
而拽着秦父秦母一起探讨,则是叶夏在避免有可能会出现的麻烦上身。好吧,说是麻烦其实过了点,叶夏其实不想引起他人太多猜测。
毕竟她一个女子,虽说是农家出身,但对于农事的了解相比较秦父和秦时瑾秦时瑜哥俩,终究要少些,
若是曲辕犁、耧车、水车全是她一人琢磨出来的,他们这的县令,乃至接到县令呈报奏折的皇帝,
难免不会多想。这人啊,一旦想的多了,很容易生出这样那样的猜测,那么伴随而来的无疑是麻烦找上她。
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地里的活儿基本上都是秦父在做,秦时瑾秦时瑜哥俩不读书的时候帮着做,
原主日常要么跟着秦母学女红做家务,要么和村里的同龄女孩子上山采摘山货、挖草药,晒干后拿到镇上换银钱补贴家用。
总之,地里的农活原主很少沾手,不是原主不愿做,是秦父秦母舍不得女儿太过受累。
“是一家人没错,但下面递上来的折子有阐明曲辕犁、耧车、水车究竟是怎么被构思成型的,既是这样,儿臣觉得对那一家人的赏赐就不能过于笼统。”
听太子这么一说,乾文帝微微一怔,旋即颔首:“你说的有理,父皇会好好想想的。”
太子神色恭敬,没有做声,就听乾文帝沉稳的嗓音再度响起:“你可有发现,不管是秦家三兄妹捣鼓出的曲辕犁还是秦家夫妻琢磨出的耧车和水车,其中起主导作用的似乎都是秦家的小女儿。”
“回父皇,根据折子上的描述,曲辕犁、耧车、水车,确实是秦家的小女儿在引导她的兄弟和父母构思出来的。”
前后两次送图纸到县令手上时,第一次,叶夏没开口,由秦时瑾口述曲辕犁的构思由来,而秦时瑾不掺杂半点水分,
把他和秦时瑜一开始怎么想的,到曲辕犁的图纸出锅,在县令询问下,一五一十道出。叶夏有想过插嘴,
但碍于县令压根没给她一个眼神,只是将视线锁在秦时瑾哥俩身上,没得法子,叶夏只能由着秦时瑾把她也带入到曲辕犁面世的功劳中;
第二次,是叶夏开口向县令解说耧车和水车的构思过程,她一句都没提她在其中有起过什么作用,
然,当县令和秦父交谈时,秦父却有将耧车和水车的构思到绘图做详尽补充,这无疑又把叶夏的功劳给带了出来,那一刻,叶夏是相当无奈的,但秦父说都说了,她还能怎样?
只能故作懵懂装天真笑笑。
就这样,县令先后把从秦时瑾口中和秦父口中了解到有关曲辕犁、耧车、水车的构思到绘图过程书写出来,逐级上传,最终呈至乾文帝的御案上,也就有了乾文帝此刻的猜测。
“父皇……”
见乾文帝不知不觉间神色流露出怅然之色,太子眼里禁不住溢满关心:“父皇您是不是又想起了小皇叔?多年过去,儿臣也很想小皇叔,若不是为保护儿臣,小皇叔当年也不会出事。”
说着,太子眼里的关心尽数转变为愧疚和自责,闻言,乾文帝摇摇头:“你无需自责,换作父皇是你小皇叔,同样会尽所能护你周全。”
那一年那一日,他直至现在都没忘记过……皇弟,他一母同胞,小他近十岁的皇帝,那一年不过十六,
随他南巡,返程中,他绕道西北巡视民情,熟料,途中遇到山匪拦路,近千名山匪,个个身手不凡,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的山匪,且他不信在大景太平年间,会潜藏着一支近千人的山匪,
且这支数目不小的山匪不是打劫,是要他和太子的名,没有废话,拦住他的御驾,随着一声令下,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刀刀见血,完全拿命在拼杀。
尸体遍地,血流成河,御林军死伤过半,为确保他这一国之君和太子的安全,存活的御林军一部分断后,
一部分护卫他和太子及随行大臣疾速向行宫靠近,结果还是让山匪钻了空子,将太子和部分大臣从他身边冲散,
就在他暴怒之际,他的胞弟,刚满十六岁的宁王,提件腾空而起,飘向太子身边,护卫太子安全,谁知,却被山匪逼上山,逼至悬崖…
…等御林军和他身边的暗卫赶至山崖上,杀尽没得及离去的山匪,接着听到距离悬崖不远处的林中传来孩子的呜咽声,
循声去寻人,发现太子藏身在一枝繁叶茂的古木树冠里面……父子相见,太子在行宫一看到他,就嚎啕大哭,
哭得嗓子都哑了,打着哭嗝告诉他,是宁王将他藏在那个树冠中,自个引开追杀的山匪到悬崖边上,不用多想,他都知……
都知他的皇帝在身陷绝境的情况下,伪装成抱着太子跳崖的情景,逃开太子被山匪从林中搜寻出来,为太子争取一线生机。
悬崖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等御林军奉他的命令下设法下崖去找人,沿着那条河流去找人,什么都没找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不信宁王就那么没了,但多年来没少安排人暗中寻找,却……却一直没有线索,
他有想过多种可能,或许他的皇弟,宁王因头部受伤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家在哪,幸运得被人搭救,
生活在他一个不知道的地方,这样即便他此生找不到对方,只要皇弟生活得好好的,对他对太后而言,也是一种安慰。这是他多年来一直找不到人,最想要的一种可能。
因为他觉得若不是这个可能,宁王不会在活着的情况下,不回京城,不回到他的亲人身边。
他不相信宁王已死,多年来冥冥中有道声音不止一次告诉他,他的皇弟,宁王活着呢,所以,近二十年来,他坚持着人暗中在寻找,不曾想过放弃。思绪辗转到这,乾文帝看向太子:
“你说那秦姓一家会不会和你小皇叔有关系?”
“……”
太子怔住,半晌,他嘴角动了动,说:“父皇,秦姓虽是咱皇室的姓,但在大景,不乏有其他秦姓的人家存在,
不过,既然父皇心中有疑,要不儿臣前往西北一趟,正好西北那边战事将起,儿臣在确定那家人的身份后,
落实他们与小皇叔有无关系,会尽快传消息给父皇,至于儿臣随后的行踪,还请父皇同意儿臣去往边关随我大景边关将士一起迎战!”
单膝跪地,太子揖手,眼神坚定,不见有丝毫迟疑和怯弱。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是储君,该知道自己肩上担负的是什么,这要是参与战事,一旦你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
乾文帝没有直言拒绝太子的请求,他神色凝重,目光深邃,直直地看着太子。
“回父皇,儿臣在您面前也不说什么大话,但京城有父皇坐镇,儿臣又有那么多兄弟在父皇身边,若是儿臣真有个万一,大景可以有新的储君,不会出现不该有的动荡。
而儿臣若亲至边关,势必大大鼓舞我边关将士的士气,若胡人真挑起战事,对我西北发起进攻,儿臣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真想好了?”
乾文帝问。
太子点头。
乾文帝又问:“不后悔?但凡你有个闪失,轻则失去储君之位,重则没了性命,留下太子妃和年幼的孩子,你有想过他们未来会过怎样的日子?”
太子嘴角微弯,迎向乾文帝深邃看不到任何情绪的目光,回应:“儿臣若是断胳膊断腿毁容,无法继续担负一个储君应有的责任,
儿臣会主动请父皇废掉儿臣的太子之位;要是儿臣不幸命丧沙场,儿臣相信有父皇在,会帮儿臣照顾好太子妃他们母子的。”
神色放松,语气却透着决绝,可见太子心意已决,誓要前往西北。
“好!不愧是朕的太子,父皇答应你了,起来吧。”
乾文帝满目欣慰,起身走出御案,双手置于太子肩膀上,看着他引以为傲,最为喜欢的儿子说:“父皇会安排人与你同行,记住,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太子重重地点头“嗯”了声,听到乾文帝又说:“根据当年的事发地来看,你小皇叔如果还活着,
多半就在西北一带,如若那秦姓一家人和你小皇叔没有关系,等战事平息下来,你带人在西北一带再好好找找,
尤其是靠山附近的村落,或者山里面的村落,父皇多年来一直觉得你皇叔还活在人世,要是能把人找到,你皇祖母的病多半会不药而愈。”
“儿臣遵命。”
太子应了句,不过对于叶夏一家是否与宁王有关系,太子心里是否定的。
缘由?
太子觉得若秦家人真与宁王有关系,直接点说,按照年龄推断,若秦父是他的小皇叔,为何不回京?如是想着,太子犹豫片刻,对乾文帝说:
“父皇,就小皇叔失踪多年这件事,儿臣是这么想的,若那秦家人和小皇叔有关系,更准确些说,若秦父就是小皇叔,多年来,小皇叔因何不回到咱们这些亲人身边?
难道他不想父皇,不想皇祖母?还有……儿臣要不要在寻找小皇叔的同时,找找游历在外的皇祖父?”
太上皇禅位没多久,明面上是搬去距离京城不远的皇家御园养老,实际上是带着贴身大太监和数名暗卫秘密离京游历,
对太后和乾文帝的留的话是,等老得走不动了,自会回京,真正意义上的住进皇家御院安度晚年。
游历期间,得知宁王出事,太上皇着安危飞鸽传信给乾文帝,会帮着一起寻找宁王,让乾文帝安心治国,切勿因宁王失踪一事荒废政事。
“西北将起战事,以你皇祖父的脾性,多半会过去。”
乾文帝言下之意,无需太子刻意寻找太上皇,没准西北战事了了,太上皇在外游历二十来年差不多也累了,没准会随着班师回朝的大军一起回京。
太子静静地听着乾文帝说:“你小皇叔的事……父皇这么多年来没少琢磨各种情况,也没少问询过太医一些事,
其中,父皇有想过这么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小皇叔在受重伤的情况下,不小心伤到头部,会不会导致失忆,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家在那,才导致多年来没有回家。
而失忆有的是失去从小到大所有记忆,有的是失去部分记忆,总之,你小叔近二十年没回来,多半与头部受伤,失去记忆有关。”
“世上有这种病症?”
太子狐疑。
“有的,李太医曾医治过这样的病症,不过并未治好。”
乾文帝浅声说了句。太子忽然似是想到什么,问:“李太医医治的那个人是不是卫国公府三公子?”
五年前,卫国公府三公子和一帮纨绔子弟玩蹴鞠,不小心掉下马,据说头部撞到地上,不仅断掉一条腿,
且人醒过来,竟然只有八岁前的记忆,经大夫诊断,外面传言多种多样,有说是离魂症,有说是失心疯……
说是离魂症的人,拿人有三魂六魄说事,譬如人受到惊吓失去一魂一魄,难免会记忆缺失。
但卫国公府三公子不是失去所有记忆,人也没疯,只是记忆从一个少年郎变成一个八岁小孩的记忆,等于说,卫国公府三公子忘记了八岁后的所有记忆。
“嗯。”
乾文帝颔首。卫国公府由于子孙没本事,自上一代卫国公就只剩下一个空头爵位,府中在朝堂在军中皆无人,
就这还不知道上进,子孙啃祖宗留下的基业,动辄卖庄子卖铺子,在京城的权贵圈已然是个破落户,是个大笑话。
“照这么说,没准……没准那秦姓一家……”
太子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不料,乾文帝却异常冷静:“那只是父皇的一种猜测,你先别急着高兴,等确认后,咱们再高兴不迟。”
太子忙收敛情绪:“父皇说的是。”
“喜怒不形于色。”
乾文帝陡然间丢出这么一句。
太子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一抹憨笑:“这是在父皇面前,如果在外,儿臣会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的。”
乾文帝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父皇,那要是没别的事,儿臣回东宫就稍作收拾,尽快离京前往西北?”
“去吧,切记保证自己的安全!”
“嗯。”
太子行礼告退,待御书房外的脚步声远去,乾文帝坐回御案后的椅上,手执朱笔,正欲批阅面前的奏折,却又顿住,暗忖:但愿太子能从西北传回好消息来!
近二十年没见,也不知九弟长成什么样儿了,不知道这些年在外过得好不好?
……
白日里乾文帝和太子在御书房谈到西北战事将起,下午太子就带着乾文帝安排的人乔装离京,二人却不知夜里,
也就是当日夜里丑时末(凌晨三点),胡人叩响边关,对大景西北城池发起猛烈攻击。胡人饿狠了,
为生存而战,不是一个部落出动,是胡人王庭集结各不落,有部署地对大景发起战事,开战就是猛攻,
且是悄无声息地偷袭,即便西北边关驻军接到朝廷命令,时刻警戒,提防着胡人发兵,仍被胡人大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胡人二十万铁骑如饿狼一般,对边关外尚未遵从朝廷命令住进城内的大景百姓一番烧杀抢掠,接着大举进攻边城,
而大景在西北边关城池的驻军有二十万,近日朝廷又从附近拨来五万将士,奈何胡人二十万大军全是铁骑,
又怀着要生存下去的目的,个个凶狠如猛兽,任边关驻军再英勇应战,临近破晓,城池还是被攻得摇摇欲坠。
“主人!主人!出大事了!”
叶夏按照往常的作息时间刚睁开眼,脑中就响起系统十万火急的声音。
“别废话!”
叶夏通过意念给了系统一句。
“胡人二十万铁骑快要攻破边关城池,主人,一旦胡人铁骑踏进关内,不出半日就能杀到您家来,
现在边关外的大景百姓已被胡人铁骑杀光抢光烧光,待城池被攻破,死伤将不计其数……”
系统吧啦吧啦地说着,几乎是瞬间,叶夏从屋里消影无踪,等叶夏利用空间瞬移功能,来到边关城池附近,看到的是城门已被胡人铁骑攻破,大景边关将士正和胡人铁骑浴血厮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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