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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奴才年羹尧先行告退了!”我打了个千儿,扯着那宫女的衣袖,回身看见十四阿哥正眯着眼睛看我,眼中带着阴狠和兴味。
“谢…谢谢…年…”这小丫头显然惊魂未定。
“不用谢我!”我撇了她一眼,“我是看在四阿哥的分上才救你的!”说话间已经到了胤禛的营帐,我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四阿哥不出意外的躺在榻上看书,那小宫女一对上他冷冷的眸子,脸就红了起来。
我大大咧咧的爬上他的软榻,吃着案桌上的糕点。他起身吩咐了外面的奴才带那宫女去德妃身边,接着又嘱咐了两句。再进来时,见我脱了衣服,趴在架子上正找着什么。
“你又想干什么?”我回过头冲他妩媚的一笑:“勾引你!”
他窜到我身边,拉起衣服裹住我半裸的上身。怒不可遏的望着我,我歪着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肩头,他扒开衣服,一见那深深的牙印,怒气更胜了。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药膏,拉着我坐在他的腿上,帮我抹药。
“等过些日子,我去皇阿玛那,请求他让你回京,再不能让你这么放浪形骸下去了!”他加重了手指的力道,我痛得“咝咝”地抽气。处理好伤口,他起身收起药膏,淡淡地说道:“那个博硕行事太狠,不能留!”我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语气不善地说:“你别动我的人!”他回身瞪我,我亦瞪了回去。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忽然一声惊雷响起,外面下起雨来。我打了个哆嗦,起身穿衣服。
“以后少惹点事,皇阿玛放纵你,但你毕竟是奴才,嚣张惯了外人难免要起疑心。”他走到书桌前整理着信稿。
“我看她是你未来的侧福晋才趟了这趟混水,你竟然不领情?”我调侃着他。
他撇了我一眼:“什么时候学起那些姑婆来了?”我收起笑,用手指点着桌面:“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兰雅?”见他不说话,又接着说,“兰雅不小了,这些年一直等你,父亲见她年纪大了,怕留在京里落人闲话,便让她去了我身边,我也知道你对她没意思,所以本想撮合她和博硕,但那两个都是死心眼。你也知道的,除了胤祥外,我上心的也就这么一个妹妹…”
他抬起头默默地看我,帐外传来一阵人声,他转身询问,进来一个小太监:“主子,年参将的侍卫来了,说外面雨大了,想问问年参将要不要回营帐。”说着,看了我两眼。
“不回,让他走吧!”我语气不善的应着。
“嗻!”见他退了出去,胤禛转过脸来看我,“你今晚就在我这一直这么躲着?”
“我刚刚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我有些不耐烦的看他。他轻轻笑了两声:“你自己的事还没处理好,何必为别人操心。”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邬思道的事如何了?”我摇摇头,“那狐狸太狡猾,我这次来让兰雅照看着他,看来还要多花些功夫,”
他走到榻前,盘腿上了榻,手执念珠入了定,我想着他这些年怎么迷佛迷的越发厉害了。过了一会儿,我无聊地起身在屋内转了两圈,估计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便转身出了帐。
这雨下的不小,我用袖子遮住头,计算着怎么走可以快点到达我的帐篷。不远处栅栏上坐着一个人影,黑暗中看得不真切,我好奇的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那个傻瓜坐在这淋雨。
他缓缓抬起头,带着令人心碎的憔悴与哀伤,他深色的眸子在见到我以后,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黯了下来,我看着雨中他湿透了的脸,湿透了的发,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他起身为我撑起伞,自己却站在雨中,他黝黑的眼睛在浓密的眉毛下专注地凝视着我,里面满是快要溢出的深情。我默默地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他安静的跟在身后,行在雨中…
他将我送到帐前,转身要走,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他转身看着我,眼中透着狂喜,“进来吧!”说完撩起帐帘,钻了进去。他在帐外楞了楞,接着迅速钻了进去。
帐篷的不远处,一名男子执伞立于雨中,嘴角露出哀凄的笑容…
第二十章红线
营帐内
“博硕,我帮你说一门亲事吧。”激情刚退,我和他都有些微喘。
“不!”他又覆上我的身驱,在我的胸前和腹部印下密密的吻。我捧起他的脸,认真地望着他:“四阿哥已经帮你抬了旗籍,你再也不是幸者库的食奴了,依你的相貌本事,可以寻一门好亲事,以后甚至可以升官,做将军。”
他挪开我的手,翻身将我搂进怀里,“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待在你身边,叶儿,今天是我的错,以后你的事,我不问,不闻,不想,我只默默地守着你,守你一辈子…”
我倚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地心跳。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他的,一个对感情这样纯白和执着的男孩,我不该将他带进我的情感世界。我放任自己去爱胤祥,是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痴守着对方,这些年他依旧可以娶着他的侧福晋,享受妻妾成群的生活,我爱他或不爱他都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我没有负担。我害怕承诺,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遵守,于是我也不要别人的承诺,我就想这样无牵挂的活下去,可现在却多出这么一个人,不论你去哪,他都陪着你,不论你什么时候回首,他都会展开温柔的怀抱等你…
“博硕,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的话消失在他缠绵的吻中。他辗转于我的唇舌之间,手指点燃我身体的火焰,将我带进下一轮激战中…
也许等他再大些,遇上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就会忘了吧!我这样自欺欺人地想着。
今天博硕的心情异常的好,竟然应了几个侍卫的邀请去赛马。我平时总担心他太过于沉闷而心理发生异变,看来他成长的还算是健康的。我坐在草地上发呆,享受这难得清闲。远远的来了几个女子,我仔细一看,竟是十三福晋,看那阵势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我站起身,索性迎了上去。
“年…大人,你可见着我们家十三爷?”她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娇美的小脸玄然欲泣。
我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口气不善的说:“十三福晋,你们家十三爷不见了,做什么找我一个奴才要人?我们当奴才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过问主子的事吧!”哼!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听起来就不爽。
“我…爷他…他昨晚就没回来,我等了一上午有没等着他,我…我怕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我心想,那小子八成又躲起来吓人了。看着眼前那女人哭得快断气的样子,安慰了她几句,转身牵马去找人。
一名男子躺在花丛里,几只蝴蝶围绕着他,其中一只停在他的指尖,他微微动了动,惊奇一片蝶舞。我悄悄地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偶尔一个翻身,他会蹙起眉头,咕哝着两句,但随即又陷入沉睡中。我挨着他躺了下来,侧脸看着他孩子气的睡颜,心中有一点小小地满足。
我从怀中掏出一根红丝线,一端系住自己的小指,一端系住胤祥的,我执着他的手,将红线一圈圈地绕于他的指上,他的手温温暖暖地,我情不自禁地将它贴住自己的脸颊。忽然,手自己动了起来,它翻转过来捧住我的脸,紧接着又伸过来一只,胤祥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睛里闪着柔柔的光。
“这是什么?”他扯了扯我俩指间的红线。
“红线!”我笑着看他。
“可是月老给的?”他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酸涩。
“不是,但这红线的来历有一个故事,你可想听?”我躺进他怀里。
“说说看。”他的手从我的腋下伸出来捻着红线。
“去年,在江南烟雨蒙蒙的六月,我曾救过一个女子…”
杭州
杨柳夹岸,艳桃灼灼,湖波如镜,我架着一叶偏舟,倘佯在这湖光山色之中。这几日连着下了半月的雨,好不容易候着这样一个晴日。我惬意的游荡至傍晚,想着等到月沉西山之时,再动身回府。轻风徐徐吹来,柳丝舒卷飘忽,勾魄销魂。
忽见堤上人影闪烁,朦胧间似是一名女子,接着就听“扑通”一声,竟投水寻了短见,我大感煞了风景,出了银子让艄公下水救她
救上来的是一名妇人,眉宇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妖娆,可如今渐渐被沧桑所取代,年纪应该30左右,我见她昏迷不醒,便带她回府。这些年日子过的悠闲,我发觉自己越发好管闲事了。
一日后,那妇人醒来,我邀她游湖饮酒,她竟应允了。我见她举止、谈吐都很得体,便猜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她笑着点头,缓缓道出她这一生的经历。
原来她本是钱塘一名书香世家的小姐,上元灯节的时候结识了一名后生,从此便不可自拔,那后生家境清贫,三餐不继,她父亲自然不愿意将女儿许配给这样的人。但她却执着的认定那男人是她一生的伴侣,并连夜与他私奔至杭州。她父亲一怒之下与她断了关系。他们从此无依无靠,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但却很幸福。
这女子有一手绝妙的秀活,夫妻二人从小作坊开始,渐渐誉满苏杭,小作坊越开越大,甚至招募各地秀女开了分店。这本是令人欣慰的事,但那后生却因此骄奢淫逸起来,借口那女子没有为他留下儿子,娶了好几房小妾,却还是不满足,夜夜流连烟花之地。当年的含情脉脉的情郎,如今却冷漠的如同路人,可是她还是深爱着他,不论他有什么要求,她都尽量满足他。可是他早已忘了曾经的那段感情,为了娶一名烟花女子,竟对她大打出手,最后贬她做妾,让那女子做了正室。
“于是你就想不开了?”我啜着手中的佳酿,感叹这个千古年来不变的老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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