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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英群能是个老实干活的人吗?恐怕王老爷的好心,到时候也喂了狗。
要解决这一家人的问题,只给好处是绝对喂不饱、他们就是那种属黄瓜的,欠拍。
几天粗粮吃下来,刘英群就受不住了,带着何春娇去县城找人。王贵和常宽知道死了人,唯恐闹起来对自己不利,申请押解一批犯人去了西疆,得过了年才能回来,何春娇没了依靠,又不想回去吃苦,就在她走投无路时,听到了一个消息,镇守县城的姜守备,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快五十岁的老头,跟前伺候的姨太太得病死了,他老婆远在家乡,带着儿女没法过来,他便要重新讨一房姨太太。
何春娇赶紧托了县城里出名的媒婆红嫂去提亲,姜守备要亲自相看人,刘英群便颠颠跑回去,刘英连知道了姜守备是个半老头了,寻死觅活地不答应,就在这当口,姜守备相中了另外一个姑娘。
何春娇见好事没成,回来摔盆摔碗的给刘英连使脸色,口口声声她养活这一大家人,刘丁氏和她吵起来,邻居受不了这一家天天闹哄哄的,逼着房东把这一家赶了出来。
商嬷嬷看到刘英群又出现在王家门口,气恨不已,说给了叶儿。
“呵呵,嬷嬷,别生气嘛,出了问题,咱们想办法解决不就行了?以前,我还念着是一家人,在沈家营又人太熟悉,实在不好把他们怎样了,到了眼下这一步,他们都敢设计把我儿子弄走,我要是再忍着让着,那我就是窝囊了。”
商嬷嬷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闻言连连点头。
“嬷嬷,我平日不怎么出门,有些事情不好办,既然你知道我的心思,少不得就得托你帮忙呢。”
“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商嬷嬷豪气地一拍胸脯。
“哈哈哈,这才是我正正的嬷嬷,是我车氏的好大娘。”叶儿拉着商嬷嬷,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通。
祸根不除,这一家人怎能安宁呢?在沈家营,叶儿是没办法,到了郭镇,人多机会就多,她也不用忌讳什么名声和家族,动手时没了那些掣肘的顾忌,叶儿还要等什么?她来郭镇,也有半年了,该弄清楚的,也弄清了,以前设想的,也能试一试了。
没想到,叶儿还没去找刘英群呢,他倒是不嫌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了。(未完待续)
正文 069 报复很痛快
这天,叶儿去成才的饭店看望伯父伯母,小饭馆生意不是那么火爆,却没什么淡季,每天的都能挣四五十个铜板,伯父和伯母还到处打零工,能挣够自己的饭钱不说,还小有结余,这个收入,算是进入小康之家的行列了,还有两个媒婆过来给成才提亲。一家人十分欢喜,对叶儿感恩不尽。
不想,一家人这还没好过兴几天呢,就出了一件让人堵心的事儿,刘英群竟然在街上碰上成才,跟着过来,白吃了好几次面条。这天,他肚子里馋虫又抓挠得难受,忍不住又来混了。
饭馆有几个常客,他们不知道做什么生意的,每天很闲,出手却阔绰,刘英群注意上了他们。他让成才切了盘牛肉,端着放到那一桌,说是送给人家的。
那几个人很上道,要了酒,拉了刘英群喝起来,然后,毫不避讳地又谈起生意。
“几位大哥,带小弟也做做这买卖吧?”这话,也就刘英群敢贸然说出来,那几个人满口答应,不过,说是一去就是一半年的。
刘英群连连摆手,说他无所谓,只要不吃苦,还能挣钱,一年两年不回家,没事儿!
那人便让他回家等消息,三天后来这里听回音。刘英群喜滋滋地走了。回家给老爹老娘大吹特吹了一番,就等着和人合伙做生意呢。
刘善民担心手里没多少钱。那几个人看不上儿子,三天后,那些人给的话却是。刘英群不必带那么多钱,第一回,先跟着去看看。刘善民这才放心。他和刘英群去了那个领头的生意人家中拜访了一番,见对方很和善,给出的条件又大方,心里非常高兴。
穷家富路,刘善民还是给了儿子两吊钱。让他路上买点吃喝。刘丁氏给儿子收拾了换洗衣服,送了儿子走了。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冷了,刘丁氏担心儿子的衣服不够厚,催刘善民去那个院子打听一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那院子里却始终没有人。后来,有人提醒刘善民,郭镇有几个专往煤窑贩人的,他们别是上了当,刘善民才急了,跑到王家大门口去闹,非要刘应东帮着寻找,就在这时候,却有人捎信回来。带来了五百钱,说是刘英群挣的,刘善民这才放下心来。还在刘应东跟前炫耀过,意思是你不如老二有出息。
他要是知道,这五百文钱是怎么得来的,恐怕都能哭死。刘英群,真的去了煤窑,那是个露天煤矿。开采的煤层又浅,倒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是累,确确实实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吃的比猪差,刘英群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终于绝望地和身边的人过上了一样的生活,每天拖着大筐下到矿床,挖了煤,再拖出来。每人的采煤量,都是有记录的,若是采的少,肯定会被饿饭、挨打,刚开始他还哭天抢地,一个月不到,就已经麻木的接受了这种生活。
别说叶儿下手狠,这都是被刘善民、刘丁氏他们逼的。她若想要平静安宁的生活,到了这一步,还没完呢。
刘英群捎来五百文之后,就再无消息,眼看冬天来了,刘善民坐吃山空,家里没粮,手里没钱,便又踅摸着在刘应东身上搜刮,虽然他来到郭镇,刘应东一文钱都还没给过呢,但他偏偏就不信邪。
这天他听跑出去玩的刘英弟回来,说是在街上看到刘应东了,便急急忙忙往王家大宅走去,门子不让他进,也不肯给通报,他就坐在门口不远处守株待兔。冷风吹得他忍不住直打哆嗦,他气恨地嘟嘟囔囔咒骂刘应东,好像寒风是刘应东放出来似的。
从王家小门里走出个老头,皱着眉头看了看刘善民:“哎,我说兄弟呀,你好胳膊好腿的,为何一家子都想盘剥大儿子呢?他二十岁不到,又能有多大本事,养这么多人?你为何不找点事儿做?像我一样,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老老实实帮着老爷守门,一年四季衣裳、自己吃喝,都不用发愁,每月还有几十文钱的进项呢。”
刘善民翻了个白眼:“这种好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哪有你好命?”
那老头听了,眨巴着眼想了想:“我这差事你能看得上?我知道小李屯的李大财主家,就在找个门子,若是愿意,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兄弟长相斯文体面,应该没问题的。”
刘善民思忖,守大门,一天到晚闲坐着,既不累,又有钱拿,若是来个亲戚什么的,说不定一高兴,还有打赏,确实是一件大好事儿,便认真地点了点头。
老头走了,刘善民继续守在王家门口,冷得受不了了,也没看见刘应东,不得不回到家。少不了和刘丁氏叽叽咕咕骂刘应东,第二天,他又去,果然看见老头在等他。
刘善民还想搜刮刘应东,不是特别热心去,但拗不过老头热情,他雇了个驴车,十几里路不到一时辰就到了。
李家的管家果然能看得上刘善民,给他看了家里门子穿的衣服,吃的饭,还有三十文月钱,刘善民挺满意,只是他不愿签死契,在老头劝说下,签了个五年的活契。
李家一次给他了三个月的月钱,派了个牛车送他回去给家人交代一声,又把他拉回来。刘善民就开始正式“上班”了。
小李屯全村都姓李,除了东家,就都是仆人,这一家的财力,虽比不上王老爷,也远比沈家营的杨家厉害。
只有一条,李家的当家主母,特别刻薄,还手段狠辣。给刘善民的冬季棉袄,根本不是他看到的那件,而是面子尚新,里面的棉絮却不知道穿了多久,硬邦邦的,也不耐冷。
刘善民根本不是坐在门房守着这么简单,他每天,除了守门,还得把李家大门口扫干净,大门擦干净,尤其是木门上的铜钉,上面不得有一丝脏污,必须亮晶晶耀人眼目。干这些活儿不许让人看见,刘善民不得不凌晨起来,站在凛冽的寒风中。
才一天,刘善民便想撂挑子,他不挣这份钱、不干了还不成吗?那个接待他的管事,脸上的和颜悦色一扫而空,而是凶神恶煞地拿着契书,跟他讲道理。契书签的这五年,刘善民的命都是他李家的,想走?门儿都没有,不好好干活,那好,饿饭是最轻的惩罚,重的,打板子。
刘善民在被关到柴房一天一晚,没吃没喝之后,就乖地跟猫一样,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凌晨起来,打扫卫生,然后,开始剥玉米。就是把玉米粒儿从芯子上搓下来,纯手工活儿。再就是摘棉花,把即将进入灶膛去烧的棉花杆儿上残留的棉花摘下来。再就是,拧麻绳。用一个简单的线拐,把麻坯拧成细麻绳,供给后院的女人纳鞋底子……诸如此类的活儿虽然都不重,但没完没了,刘善民一刻也不得闲。
他上当了,上了大当,把送他来的老头,骂了不知多少遍。反正人家也听不见,还把他气得不轻。
呵呵,这就是他坑叶儿的下场。
现在,让叶儿呕心的,就剩刘丁氏了。刘家其他人,至少还没法子和她直接冲突。刘英弟小破孩,什么都干不了,叶儿就认了。
刘善民留了九十文钱,一去不回,刘丁氏只知道在小李屯李大财主家,至于具体是那里,她根本不清楚,家里剩下几个女人,一丁点儿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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