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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二坝头才发觉事情不对。
“快帮忙抬进屋里!”祖爷狠狠地说。
“哦,好好!”
两人把
云采薇抬到床上。
“管家,去叫郎中。”祖爷吩咐。
吴老二赶快跑了出去。
祖爷精心设计的话术,被二坝头一句话搅黄了。祖爷指着他的脑袋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你……
你……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坝头自知又惹了祸,但不知错在哪,悻悻地说:“祖爷,这么重大情报,我第一时间跑过来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您这儿有女人啊。好漂亮啊。
这谁啊?“
“就是老三说的那个狍子。”
“噢,那天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带走就不能回来了吗?”
“哦,能能。她为什么晕倒了呢?”
“被你吓的。”
“我?”
“对。你长相狰狞,声如虎豹,大家闺秀没见过这个,现在狍子晕了,钱没赚到,我们还得搭医药费。你说怎么办?”
“这……”
“从你这个月的份子钱里出。”
“啊?”
“还有事吗?”
“没了。”
“回去吧。”
二坝头挠着脑袋走了,心里一阵嘀咕:什么情况?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二哥,我正找你呢。”三坝头迎面走了过来。
“三儿,我长得很丑吗?”二坝头问三坝头。
三坝头不知二坝头为何有此一问,思考片刻说:“还可以吧。”
“哦,还可以……”二坝头思量着这句话,突然明白过来了,大骂,“你给我擦擦鼻涕玩蛋去!”
“呵呵,二哥息怒。明天有活要干,需要你出手。”
“又是捉鬼?”
“对啊。刚才我那里来了个狍子,说他10岁的儿子得了癔症,每天不吃不喝,一到晚上就说门口站着一群白胡子老头,别人都看不见,就他能看见,你说吓人不吓人!”
“呵呵。”二坝头乐了,“这事就得靠二爷我摆平,别说老头,就是再来一群老太太,我手执桃木剑劈过去,全他妈屁滚尿流!”
“肯定的,二哥出马,一个顶俩。”
“什么顶俩,至少顶十个八个的。”
“肯定的!不过此事是不是请示一下祖爷?”三坝头说。
“哎呀,三儿啊,这种鸡毛小事还劳烦他老人家费心吗?祖爷正烦着呢,狍子睡他床上了……”
“什么狍子?”
“就是前不久你带来的那个美人。”
三坝头一听,心下一颤:“祖爷憋不住啦?”
“你自己去问吧。”二坝头笑着说。
“我可不敢。”
二坝头“捉鬼”
第二天下午,二坝头粘着长长的胡子出现在患癔症的狍子家。
三坝头对家长说:“这是我师兄,江淮地区最厉害的捉鬼大师。”
那人看了看二坝头,点点头说:“果真有钟馗之相。”
香案、灯烛、黄表等道具备齐后,二坝头开始作法。
“无量天尊!尔等妖魔鬼怪还不现身!”二坝头拿着桃木剑晃来晃去,装模作样。
尔后,喝了一口朱砂水,猛地一喷,噗的一声,全都喷到了香案旁边的白布上。
很快,白布上出现了鬼怪张牙舞爪的印记。
周围的人一声惊呼!
二坝头举起桃木剑对着那白布刺啊刺啊,一连刺了十几剑。口中念道:“做鬼就做鬼,凡间来做甚!一切冤亲债主,我超度,我超度,速速离去,速速离去!呜呀——”
最后一声“呜呀”从丹田而出,透过喉咙,直冲九天,吓得周围的人一哆嗦。三坝头在一旁强忍着没笑出来,用力咳嗽两声,掩饰自己。
二坝头收了功法,满头大汗:“好了,都走了,都走了。”
“多谢大师!”家长走了过来,拿出几张法币,“这点钱财,不成敬意,请先生笑纳。”
二坝头一摆手:“好说,好说。我等道门之人,不恋凡间俗物,金钱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如同废纸。”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包药,交予家长手中,“这是我亲自炼制的‘九转回魂丹’,你给小儿服用,每日三次,保证再无冤鬼纠缠。”
“多谢!多谢!”那家长千恩万谢。
“师弟们,我们走吧。”二坝头对周围的阿宝说。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家长伸手将二坝头拽住,动情地说,“大师这不是骂我吗?大师亲自出山,为犬子祛病,分文不收,已是大恩大德,我怎么能再白白要您的丹药,这个钱我必须给!”
“哪里哪里。”二坝头摇摇头说,“我这丹药,乃天山雪莲为药引,趵突泉水来浸泡,又以玄门道法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这个钱你是给不起的。”
“大师不言则罢,这一说,我更深感愧疚了,如此妙药奇方,究竟需要多少钱?”
“能识此宝者,千金难求;不识此宝者,分文不值。”二坝头说。
“大师,别说了!
我懂了!“那家长转头对一个姑娘说,”大丫,去把你奶奶留下来的玉扳指拿来!“
姑娘转身进屋,一会儿拿着一个物件出来了。
“大师!这个东西是我祖传之宝,救子之恩,千金难谢,这个小物件儿,请您笑纳。”
二坝头看了看,说:“这……”“大师,您就别推
辞了,这不是钱财,这是信物,我信您。“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且给你保管,他日如有难处,可到舍下来取。”
二坝头一干人终于得手了,寒暄几句后赶紧撤了。
回到堂口,二坝头心花怒放:“哈哈哈哈。那个傻鸟拿着几张法币就想打发我,哪有这么容易。”
三坝头笑着说:“这次祖爷肯定很高兴。”
“这还用说?等这事彻底落停之后,我们再给祖爷送去,他也不会怪我们先斩后奏了。”
“二哥英明!”
二坝头和三坝头之所以敢拿对方这么贵重的东西,是因为他们自信可以治好那个患癔症的孩子。自古以来“江相派”接这种活接得太多了,倒不是“江相派”有什么驱鬼之术,而是“江相派”的老祖宗有不少懂中医的,对癔症这种病研究很深,中医里专门用来压惊、镇定、驱邪的药方早被他们掌握了。单纯的药方值不了几个钱,但经他们一包装,融入到扎飞术当中,价值就大不同了。
疾病一旦和神鬼联系起来,便可开出天价,捉鬼这个事不能论斤称,不能论两买,黄金有价鬼无价。“江相派”的门生捉鬼时往往是一通神乎其神的表演在前,最后才将真正的药物拿出来,捉妖是假,药方是真。可怜百姓们往往把前戏看得太重,忽略了后面的玄机。
两日后,正在二坝头和三坝头窃喜之际,那家长又来了。
二坝头一看,心里乐开了花:甭问,这是后续的答谢,他儿子肯定好了。
“怎么样?白胡子老头不见了吧?”
二坝头自信地问。
那人无奈地一笑:“老头是不见了。又来了一群老太太,还牵着狗。”
“哦?”二坝头一阵惊讶,“根据以往经验,不可能。”
“大师啊,那个鬼您到底抓到没啊?”那人忧虑地问。
“这个你放心,根据我二十多年的捉鬼经验,应该不会出错。”
“那为什么我儿子说又来了一群老太太,还都牵着狗,吓得他半夜直叫,‘风来了,雨来了,老太太牵着狗来了!’搅得四邻八舍都不安心。”
二坝头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你听我说,这个鬼啊,分好多种,有的脾气好,有的脾气坏,有的急性子,有的慢性子。
你们家这个鬼啊,是个慢性子,他生前是个大便拉在裤子里都不往茅房跑的人……“
三坝头在一旁听得心怦怦直跳,“英耀”话术不是二坝头的特长,他的特长是“扎飞”。三坝头赶紧把话茬接过来:“我师兄总是喜欢把玄妙的道理讲得通俗易懂,他的意思是说你们家这个鬼,怨气太大,缠着您儿子不放,我们还得做一次法事。另外,我师兄的仙丹,您儿子是不是一直在吃?”
“在吃,一天三次。”
“您别怕,我们明天再去一次。”
“那……
那就有劳师傅们了。“那人对三坝头和二坝头的称呼已由”大师“改成”师傅“。
那人走后,三坝头对二坝头说:“事不妙啊,要不要请示祖爷?”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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