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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爷想求的这套盲师口诀,叫“马倒禄斜”。术数界的人都知道,但从没人见过。
历史走到1980年代,易学界又开始活跃起来,一些人又开始打《马倒禄斜口诀》的主意,因为他们发现学了很多算命术都不太实用,参加了诸多学习班,花了好多钱,东奔西走拜了好多师父,结果还是算不准。
学术界管八十年代的易学中兴叫作“易学热”。在“文革”刚刚结束的大环境下,有关易学的研究还是以学术研究为主,至于术数预测,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到桌面上来谈。
后来,随着改革的步伐进一步加快,一些人敢于踏入易学禁区了,开始研究算命。但“算命”这个词太敏感,太迷信,
而且不太好听,于是“预测”这个词就派上用场了,算命学摇身一变成了预测学。更有文雅之人发明了更为雅致的说法——人体信息学。
这和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很大关系。大陆改革开放后,港台的一些思想学说开始影响内地。过去的几十年,我们一直在搞运动,港台却没停下学术研究的步伐,当年一些学术人才跟随蒋介石跑到台湾香港,在相对宽松的政治氛围中,对国学做了一些开拓性的研究。
国学,就是儒释道。这些东西,大陆在一段时期内冷却了。所以造成了一种影响至今的假象:中华文化的根在台湾。
这其实是一种误解,原因就是刚从“文革”走过来的大陆人在迷失十年后突然有了一种文化空白的感觉,而此刻的港台却十分火爆,那里的学者可以自由地解读《论语》《金刚经》《道德经》,甚至可以明目张胆地算命,看风水。
文化断层的大陆人瞬间觉得开眼界了——大师都在台湾。
直到1990年代末,这种误解才慢慢冰释。人们逐渐发现,大陆的学者并不比港台差,只不过他们更为低调,或许太多的磨难让他们更加谨慎,低调。学术是脑子里的东西,即便十年禁锢,这些知识还是有效地延续了下来。随着改革的深入,国学不再是讳莫如深,而要大力继承和弘扬,很快,大陆进入国学发展的文化井喷期。
至此,天下华人才看明白,原来中华文化的根从未断过,台湾有,大陆更有,两岸一脉,炎黄一家,这才叫中华文明。
海峡两岸关于文化的继承,也是精华和糟粕并存。
正统的佛学、儒学、道学的解读和研究,是积极而可贵的,这都是比黄金还珍贵的东西,扔了它们,中国人只剩下黄皮肤和黑眼睛;而算命迷信这一套,实在不该再次泛滥。
大陆改革开放的大门打开后,港台的一些术士也嗅到了这个气息,纷纷来大陆捞金。
可怜大陆的暴发户,根本分不清真假,一见到西服革履、讲着蹩脚普通话的港台大师就敬佩得不得了:“大师,给我看看风水!”大师给我改改大运!“”大师给我们公司起个吉利的名字!“
这些人永远看不到,港台有些所谓的大师,表面上风风光光,背地里却偷偷跑到大陆的某一个村庄,向一些大陆的算命先生请教学问。
人们更不知道,中国曾经有个祖爷,他一生都致力算命,最后却反对算命。
当易学在八十年代开始发酵时,我们这些“江相派”的老混混们就有一种预感,又有一批骗子要粉墨登场了。历史总是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同样的悲剧,有人哭,就有人笑,竖起阴阳旗,自有算命人。小打小闹无所谓,当作一种游戏也无所谓,可一旦闹大了,比如闹出人命,涉嫌诈骗,甚至发展成邪教,政府就要出手了。
很多小说和电视剧看多了或者民间故事听多了的青年,此刻更是跃跃欲试,发誓献身易学事业。他们想致力于易学研究,却不料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易学不等于术数,更不等于迷信,他们所谓的易学不是易理,而是算卦。他们疯狂地购买地摊资料,饥不择食地参加各种学习班,四处拜师学艺,妄想成为世外高人。
就这样,“文革”后第一支算命大军出现了。
这些人在术数的领域里摸爬滚打几年后,一些人混出来了,绝大多数人却做了炮灰,荒废了青春一事无成,但依旧不死心,总认为自己没学到真东西,于是尝遍了各种明眼人教的预测术后,他们开始转向术数最后一个角落:盲派。
1985年,72岁的盲师龙凤收了一个徒弟,叫周玉郎。
此人不是瞎子,却装作瞎子。从北方过来的,在龙凤门前跪了三天,最终取得了龙凤的同情。
他说他自幼双眼失明,父母死得早,他跟叔婶过,但叔婶对他不好,他想独立生活,慕名前来拜师,请老师傅给口饭吃。
龙凤信了,很可怜他的身世,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周玉郎也确实很聪明,学得很快,记忆力超好,半年时间,背下了所有口诀。
我和四坝头、七坝头当时就纳闷:龙凤先生既然神算无比,怎么就没算出这个徒弟是个骗子呢!我们更没想到的是,周玉郎的出现更牵出了一段“江相派”曾经的血海深仇。“没事,没事。早晨起来,到现在还没喝口水,我倒点水喝。”说着,站起身,摸向桌子。
少妇马上站起来,扶周玉郎坐下:“您坐,您坐。我帮您倒。”
周玉郎笑着说:“太好了,太好了。哎呀,太好了。”
少妇帮周玉郎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周玉郎支着双手,慢慢摸索。
少妇一看真麻烦,直接抓住周玉郎的手说:“师傅,在这里。”说着把杯子塞到周玉郎手里。
周玉郎顺势将少妇的手和杯子一同捧在手里:“哦,谢谢,谢谢。”
如果普通人有这个举动,少妇肯定
有所察觉,但面前这个人是个瞎子,少妇没多想,只是缓缓把手抽了出来。
周玉郎喝了一口,然后说:“你这个命啊,是个富贵命。你是有钱人。”
少妇不好意思地笑了:“还行吧。”
周玉郎早就看到了这少妇身着不凡,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故而有此一断。
“我算你应该晚婚,命里的桃花太多,应该30岁以后结婚才行,否则的话,婚姻一定不好。”
“对对!师傅说得对,我21岁结的婚,现在夫妻感情很不好。”
“我算你的丈夫,应该是个大高个子,白脸,是个吃官饭的人。”
少妇思考片刻回答:“个子倒不是太高,一米七多吧,皮肤不算白,也不算黑,以前吃官饭,后来下海经商了。”
周玉郎之所以敢这么断,是因为他看到少妇的个子不算矮,在中国一般丈夫都比妻子高,这个女子皮肤白皙,那肯定就不是干农活的,她丈夫必然也不是农民,在那个刚刚改革开放的年代只要不是农民,一律可以称作是吃官饭的,毕竟经商的还是少数。
三条算准一条,就足够了,周玉郎接着说:“你丈夫有外遇,你也有!”
少妇低下头。
“对不对?”周玉郎追问。
“对。”
“我劝你赶紧离婚。从你的八字来看,这段婚姻至多能维持三年,再长了就要出事了。”
少妇一惊:“没有挽救的方法吗?”
“恐怕要人财两空啊。”
“这……”
“你要是执意不离,还会有生死之灾!”
少妇大惊:“生死之灾?”
“对。白虎当头坐,出灾又出祸。明年你是白虎加临,可能得回回头。”
少妇不解:“什么叫回回头?”
周玉郎故作不耐烦状:“回回头,就是要回去了,不在世上活着了,要死了!”
少妇眉头紧皱。
周玉郎又说:“这个灾,和你小时候的一个灾特别像。我算你12岁之前,有个大坎,但你闯过来了,对不对?”
少妇紧张地思考着:“没……没什么大灾啊……”
“你再仔细想想,肯定有!”
“我四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这算不算?”
“当然算了!
这属于病灾,但你走过来了,小孩根重,能经得起灾祸,大人就不行了。“
这番幼年灾祸的批算,也是算命先生常用的伎俩。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风险,水灾、火灾、车祸、疾病等等,一个人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总会遇到几次灾难,尤其是幼小阶段,比如生病,比如淘气玩耍掉进水坑、粪坑,比如从桌子上摔下来,比如上树爬墙摔断腿,小孩的天性就是探险和认知,外来伤害在所难免,每个人都如此。但这些事情到了算命先生嘴里,就成了天机神算,准确率近乎100%。
“那……师傅,我能不能防一防?”少妇问。
“还是尽快离婚的好。如果暂时离不了,我先给你一道符,你装在身上,至少能保你平安。”
“那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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