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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个最好的方法…眼前。三郎对自己的能力倒是还有自信,能和荇儿远离京城的扰攘,那怕只是几年,也会开心很多。
但是…他很清楚皇帝一天需要处理的政务量有多大,即使御书房成了权力中心,拥有了许多能办事的帮手,但有更多隐密不宜宣扬的政事还是他和皇帝商量着办的。
都很棘手、複杂。总有人野心过剩或者贪婪成病,隐隐的要往「襄国公」的方向进化,然后引发一连串的不良反应。
单独把皇帝留在京裡…陷在深深的宫裡,仰望着天空的月…三郎把目光转开,「你一个人…行吗?」「大概会很无聊吧。」皇帝落寞的说,看着三郎。真捨不得啊…唉。去哪找这麽能干、一个顶十个二十个的孤臣,还能这麽赏眼?奔三的人了,还这等冷洌丽色,不但忠心能办事,还赏心悦目。
「三郎!」皇帝扑过去,「我真捨不得你呀!」三郎眼明手快的揪着皇帝的领子架住,咬牙切齿。「皇上,国事要紧,您还是快滚吧!」替这个好色流氓担心简直是太浪费「善良」这个宝贵情愫了!
等皇帝班师回朝,整个安静下来,甚至有点过度安静。
芷荇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节度使夫人」,无力又无言。她实在讨厌庭院深深那种后宅大院,三郎从善如流,谢绝了起造节度使府的好意,选了一个跟留园规模差不多的小宅子,门口挂着「节度使府」的堂皇牌匾,看起来有点滑稽。
后来芷荇在莫望伤势稳定后,回京了一次,默默的打包行李,尤其是傅氏嫡传的「嫁妆」,将大半冯家僕都带来了,留下如意和李大几个人看家--如意的宝宝实在还太小。
刚好赶上替吉祥送嫁。
她发现,自从了解什麽叫「海阔天空」后,实在很难回到窒息的牢笼。京城就是这麽一个嚣闹、嘈杂,充满是非和无聊流言的「深院」,唯一自由的时候只有仰头看着月。
才停留几天,老冯家的人就上门来闹,许父来谄媚巴结…她的忍耐力真的下降很多,有一种把所有找碴的人揍飞的冲动。
结果皇帝派来看门的卫士还真把所有人揍飞了,非常具有他家主子的流氓风范。所以前脚把吉祥送嫁了,后脚她就赶着回华州,她很想念三郎,想念小望,想念没有围牆的辽阔边关。
她回来得这麽快,三郎抛下还在扯皮的北蛮使臣,惊喜的驰马去城外接她。夕阳还没落尽,月牙已经迫不亟待的东升。
就跟她一样迫不亟待。
芷荇从疾走的马车上「飞」了出来,恰恰落在张开双臂的三郎怀裡,像是一根羽毛般飘落。
「早晚会被妳吓死。」三郎轻声喝斥着,紧紧拥着她。马儿不安的躁动,喷响鼻。
她只是笑,抱着他的背。
然后一起仰头,看着微笑似的月牙,在深院之外。
(深院月完)
深院月 番外极短篇 吉祥
吉祥走入花厅,穆大人泰然自若的坐著喝茶,还是好茶,周老太爷送的。
…今天当值茶水的是小李儿吧?死小子,等著瞧。她早交代穆大人上门只能给他喝茶梗子,没下巴豆已经是她太善良。
一声不响的跑去打仗,连句话都没留给她。
但她依旧蹲身行礼,语气平静,「见过穆大人。」「说过了,叫我若白就好。」穆大人閒然道。
「吉祥有自知之明。」她低眉顺眼。
穆大人笑了起来,「还好还好。还会发火,那一切都还好。」吉祥变色,恶狠狠的瞪他。
「我是担心我不能活著回来。」穆大人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吉祥坐下来,语气斯文温和,「混帐。」「是。」穆大人点头,「所以,你要不要嫁给我?」「…………」沉默蔓延。穆大人怡然的品茗,吉祥温静的看著他。却有一种诡异的肃杀之气缓缓上升。
「你还真有把握啊,穆大人。」吉祥温柔的开口。
「叫我若白。嗯,是有把握。」「…就不怕我突然嫁人?」「不可能。」穆大人断然,「若是你会嫁别人,就不会收我的玉佩。」再说我一直使人盯著呢。不过这话可不能说。
吉祥笑了一声,「你使人盯著是吧?」要命啊要命,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不枉费那麼多年水磨工夫。这麼机智狡猾的姑娘,只能滴水穿石,润地无声的慢慢来,点太明就只会从指缝溜走。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因為我知你。你根本不想嫁人,甚至也没把自己摆在『丫头』这个位置上。你只是懒,贪恋安稳。我不能证明我很安稳,你不会肯挪窝的。」这男人。吉祥高高的扬起眉。「你要知道,我家姑爷都没那福气讨小。穆大人,我不敢阻你讨小,但你也不能扣留我的孩儿。我家姑娘是个护短的,随时我都能带著孩儿去寻她,一定有我们的安稳饭。」穆大人叹气,「说开是比较好没错…但吉祥姑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求你一个就没什麼工夫了,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连侍妾都没半个。这些年我没少写信,你也知道我的主子是怎样的,我很忙的。坦白了,我很忙,恐怕常常出差。但我对女人异常挑剔,漂亮的木偶娃儿我没兴趣…我这麼多年,也就求了你一个。」「因為我聪明狡猾?」吉祥调侃。
穆大人大笑。你说这样的姑娘哪儿找?怎麼能放过?
「所以呢?」穆大人微笑的看她。
吉祥考虑了一会儿,「好吧,若白。」她点头,「还没嫁过呢,偶尔也冒险一次看看吧。」「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有趣的人,不会后悔的。」穆大人诚恳的说。
「那可难说。」吉祥轻叹,「我现在就觉得有点后悔了。」
深院月 番外极短篇 子繫
「你白痴啊!怎麼都说不听的?」皇帝非常火大,「好好好,你要见就见吧!看清楚了!你只是还停在那个时候,看著你想看到的完美幻影…那不是我!甚至我连好人的边都鉤不上!」「我知道的。」子繫仔细的看著皇帝的脸,发现和他印象中居然差不多…就是稍微成熟了点。
他一直被拒绝,连信都不肯收,还必须拐弯抹角。或许当年刚获救的时候…他一无所有,眼中只有这个男人。现在他并不是这样了。
他是营史上最短时间升上正式暗卫的第一人,从丝毫武艺都不懂到成為高手中的高手。他依旧警惕心重,没有朋友…但他有营裡兄弟,可以放心把命交给他们。
说不定他该放弃这段註定绝望的恋情。
但谁能告诉他,為什麼他偶尔有了这个念头,就会心痛如绞,痛苦不堪,狂怒的想要衝出去杀死父母和襄国公?
他能忍住仇恨是因為,这麼做以后,他就一无所有。
「得罪了。」子繫轻轻的说,然后拉住皇帝的袖子。
果然。果然如此。他一直滚动著浮躁和不安,被仇恨啃噬的如此痛苦的心,只是因為拉住了他的袖子,待在他的身边,就能平静下来,能够落地了。
「你、你…」子繫抬头,美丽的眼睛有著哀求,「你真的讨厌我吗?」皇帝不想答,但那样美丽的哀求真的有著沉重的压力,而且越来越沉重。「我若讨厌你…会為你想那麼多吗?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个好人。」啊。為什麼会这样…好像心开了个洞,咕都都的淌著蜜。芳香又甜美…却好想哭。
好想大哭一场。
「我还是,真的,喜欢你。」子繫仰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只喜欢你。」「…越重要的人我越不能放在身边。」皇帝痛苦莫名,「我是个胆小鬼。其他的人是没有机会逃,你还有活路…别这样。我寧愿永远看不到你,可你活得好好的、开开心心的。你不懂,我什麼都不能给你…甚至还得刻意忽视你。你在我身边会很痛苦,非常非常…」所以,我是你很重要的人,很重要,对吗?其实,这样就好了、够了。
「我明白,是你不明白。」子繫的表情恢复平静,「我不在你身边,就快乐不起来。活著…跟死掉没两样。」红叶飘落,两个人都默然无语。空气中带著落叶乾爽微微带著糖味儿的甜。
「今天天气,挺好的。」皇帝抬头看著阴沉的天空。
子繫跟著抬头,乌云笼罩的阴天。但遥远的乌云却镶著金边,在某个地方,应该有阳光吧?
「嗯,挺好的。」他微微笑。
***之后不久,贤妃猝逝。為了抢救小皇储,子繫担了最危险的任务,扮成宫女潜入后宫,却在宫变时受了沉重的内伤。
皇帝像是惊弓之鸟,突然彻底忽视他,甚至避免提到他。
果然是,有一点点痛苦。但是无所谓,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子繫自请当小皇储的贴身暗卫,细心的照顾他。是那人的孩子呢…那个人小时候,是长这样吗?
真可爱。看小皇储一天天长大,好像复习了那个人的童年。
虽然一直到御驾亲征完,皇帝这种惊弓之鸟的状态才缓和下来,终於让他的痛苦减轻许多,但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维持著隐密的恋情。
他有点害怕,小皇储知道的时候会怎样。说不定会很生气…他已经把小皇储看成自己的弟弟、亲人。
承受不住被他厌恶。
在小皇储十岁被封為太子后的某一天,子繫的休沐日。他还是如常的去稟告一声。
成為太子的小皇储正在临摹,头也不抬的说,「喔,去找我爹呀?」大惊的子繫脸孔涨红,吓得头髮都快竖起来。
「子繫哥哥,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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