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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歌心道:你别让朕下不来台就谢天谢地了,朕哪里还敢奢望你能有什么好礼物
“呵呵,”云欢笑得一脸无邪:“父皇一定要笑纳哦。”
云欢的笑容太过无害,让人感觉太不真实。直觉告诉楚天歌,她这份大礼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会是逍遥公子不会的,一定不是的她定是有些书法上的天赋,再花了大量的时间专门临摹钻研逍遥公子的字,所以才会写得如此传神对,一定是这样的
楚洵苦笑,心道: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只要你稍稍对她好,她便百倍回报
大伙儿没想到云家还有这样一茬。这事说起来是云待月做的,但是聪明人一想便知道是云初城的作风这个老狐狸,一头跟太子交好,一面又让自己的小女儿去钩引安平王爷,实在是无耻啊无耻
一个大字不识的废物要写字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环视一圈,见除了一群皇家的人跟别国使节外,参加宴会的臣子跟家属无不是低着头规规矩矩的坐着。唯有云欢和萧夜离笑盈盈的望着自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生生将后面“脚踏乾坤”几个字给憋回了肚子里,连滚带爬匍匐到楚天歌跟前,大喊“皇上恕罪”。
云欢无辜的语气让云子卿气得简直想撕烂她的脸。他就不明白了,她怎地跟太子说着话,转眼又扯到他妹妹头上了报复,一定是因为上次的事,对他的报复
还说什么不小心分明就是故意的好不
如果说楚沂刚刚见到云欢的字后还有一丁点怀疑自己见到的不真实,那么此刻则是完完全全相信她便是逍遥公子了
“父皇,云欢现在可不敢乱吃皇宫里的东西了,省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云欢摇着头,一脸怕怕的表情,好似他皇家准备的食物当真是剧毒无比的。
楚沂原本是不屑的,只是坐在陈然的斜对面,陈然的表情一览无遗。见到他吃惊的样子,也悠地从座位上站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触到几个字,心里的震惊便铺天盖地的袭来。
云欢浑然不管旁人异样的眼光,指了四名宫女出来,将早早准备好的两张长约一丈宽约一尺半的纸张,分别交由两名宫女,各执一端扯平了,在过道中站好,中间相隔可以一人通过的距离。
不过也有人看好云欢的,比如韩灵素,比如陈灵,比如楚洵
楚洵想要起身阻止,却因喝了太多酒,被楚澜压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不过一幅画而已陈然不免气促。
李放赞同的点点头,再次对云欢拜了一拜:“感谢公主为李放解惑,李放在这预祝公主跟九王爷百年好合,举案齐眉”
他一定要亲自证实一下云欢是逍遥公子,还是她临得一手逍遥公子的字
“好。”云欢点点头,回以他明媚笑颜。
“云欢,你简直欺人太甚”楚沂再无法容忍云欢的嚣张,指着她呵斥道。
柳湘心里后悔不迭,一幅画六十万两,那可是等于养了棵摇钱树啊有银子的光环笼罩,谁还会在乎她的容貌啊
李放的父亲李尚书在书法上的造诣在东楚国算是数一数二的,今儿见云欢御前卖弄,很是不屑。见云欢书完,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想看她笑话,哪知一眼望去,心中震撼之余,不免脱口大赞道:“好一手潇洒不羁的狂草笔走龙蛇,遒劲有力,堪比书法大家若只是看字,谁能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十六岁女娃之手她虽是两手同时运笔,但是却难辨左右,足可见其书底之深厚,当今世上,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呵,我离开京城九年半时间,以至于太多的人跟事物都不了解。茫茫然将自己暴露在人前,又岂是明智之举又怎会看清一些人的嘴脸”云欢意有所指。
这二人,都是对逍遥公子的字画极其推崇的人,他们看见云欢的字跟逍遥公子如出一辙,怎么可能不震惊
他一直知道云欢是个小人,却不知道她竟是彻头彻尾的真小人
“原来是这样”李放微微红了脸,不好意思的道:“可是李放只是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并未觉得有帮到公主什么,不值得公主挂怀的。”
云子卿周围的人都低着头,惟有他抬着头,所以显得格外突兀,云欢怎么能感觉不到云子卿那么强烈的恨意
萧夜离淡淡的斜了陈然一眼,又将视线放到云欢脸上。仿佛这个世间,除了云欢,没有什么东西更能吸引他了。
云欢三人置若罔闻,兀自朝前走着,不过走了十来步,便有一队约莫二十人,手握大刀的侍卫队闯进来,将萧夜离、云欢以及惊澜三人围在一个圈里。
云欢丢给云子卿一抹讥笑,便不再看他,故意歪曲楚沂话中的意思,晏晏笑着,问道:“太子殿下,今儿你也这样说,不知是何意是指云欢提出退婚,还是刻意隐瞒逍遥公子的身份,并装作废物的事实,让殿下接受不了,所以云欢才被殿下责怪欺人太甚吗”
“倾城,你有这份心意,父皇已经很高兴了,不如先坐下吃点东西吧。”楚天歌以期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别再纠结什么礼物不礼物的。
楚沂将视线从字上移向云欢的脸。
“”
可怜楚沂,到现在都不知道云欢在回来当天就发现他跟云夕月行鱼水之欢,却是怪云欢故意隐瞒,实在有些可笑。
楚沂气得说不出话来,心头郁结,几乎快要吐血了。
“欢儿,我来,你别出手。”萧夜离凝着楚天歌,对云欢柔声传音道。
这就受不了了
云欢,你居然敢骗孤
楚沂在心里自动将云欢否决了。
这本来是一副对仗极为工整的对联,字也是无可挑剔的大家之作,可是这内容
陈然知道是要验印,朗声道:“逍遥公子的大印雕刻手法独特,采用的是阴阳交错的雕刻方法,另外在子字的下方边缘处,有一处米粒大小的凹缺。”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这一手字有些熟悉”有人越看越疑惑,半晌拍着自己的头道:“对了,这分明就是逍遥公子的字迹啊”
听云欢要人备笔墨,显然是要写什么东西来着殿内众人无不是瞪大眼睛望着云欢,嘴里几乎都快能放进一枚鸡蛋了
云欢不作辩驳,她完全相信殿中定有人是识得逍遥公子大印的,遂唤道:“惊澜”
能得李尚书如此评价,应该是真的好了
分明就是在指责楚天歌前些天处理下毒事件,是非不分,不辨事理,故意偏颇,有欠公允,行为不正,不足以做皇帝
那人念到这里,突然觉得殿内一下子静得可怕。
李尚书完全不知道逍遥公子曾赠给自己那庶子一幅画,且价值六十万
“就是,这一手几可乱真的佳作,怕是逍遥公子本人都认不出来吧”
许是感到有人在打量自己,萧夜离这才将目光从云欢脸上移开,回望过去。
逍遥公子的任何一幅画竞拍价格至少都在二十万银子以上,在座有几人没有听过他的名号
将大印还给惊澜,李放深深对云欢鞠了一躬,道:“李放做梦都想当面多谢逍遥公子赠画之谊,却不曾想逍遥公子竟是倾城公主公主,请受李放一拜”
白雾渐渐散去,云欢略抬头,面色不豫的睇着萧夜离,眼中有着淡淡的愠怒。
人们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抬头以眼神鄙视云家人一番,却在心中将云初城一家门给彻彻底底鄙视了一番。
众人莫不是心叹:原来仅凭几句话就回以价值六十万的画作,这倾城公主还真是随心所欲
呵呵,你们越气,我便越高兴当然如果能够不动手,就气死你们这些曾经设计我陷害我的人就最好不过了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云欢当真是逍遥公子其人,她的目的便是给借这个机会,在嫁往北萧国之前,让先前看轻她的人后悔
“敢问公主,你为何要赠画予李放”这是李放一直纠结的问题,今儿既然知道逍遥公子便是她,岂有不弄清楚的道理“在此之前,李放可是从不曾见过公主的”
当初明明就是她说自个儿大字不识,又故意表现粗俗,传递给孤错误的讯息,才使得孤想要解除婚约,有意隐瞒,真正可恨
楚天歌听了,惊诧的同时,心中不免大慰,诽道: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萧夜离单手运气,霎时,只见一团白雾在三人周围氤氲着,浑身冷凝的气息汇聚成一团,四周的侍卫以及离得较近的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在这炎炎夏日里,竟给人一种寒风猎猎之感。
“这话,云欢还清楚的记得上次皇后宴请,云待月在御翠宫后院子欲图钩引安平王爷,被云欢撞见,不小心一语指破,当时她也说过云欢欺人太甚。可是云欢只是说出事实罢了,哪里就欺人太甚了”
二十来个侍卫以萧夜离为圆心,呈放射状射出,摔跌在地,撞翻了不少桌子,波及到无辜,倒了一片。再看,那些侍卫的,浑身冒着凛冽的寒气。有不小心碰到的,感觉到寒气蚀骨,慌忙离开老远。
韩博知悉云欢不是好欺负的主,而且还有萧夜离在身边,更何况皇上最多只是给他们点教训瞧瞧罢了,根本不可能真正拿他们怎么样。低声分析了一下情况,又劝说了几句,韩灵素才不得不收起自己担忧的眼神。
少顷,云欢收起毛笔,递给惊澜收好,面向楚天歌道:“父皇,倾城给你准备的礼物好了。”
六十万他为官一辈子,穷其心力,担着风险也弄不了那许多银子啊
惊澜将盖好印章的几张纸,就近递给殿内前排的人观摩核对。
然而越来越多的人看了那字后,再瞧云欢的眼神就多了份炽热。
萧夜离强势在站回云欢跟前,握着她的手,抢在她之前,难得和颜悦色的对李放道了一声“谢谢”。
惊澜意会,立马掏出一方大印来。
“呵呵呵,”云欢泠泠笑道:“为什么没人肯相信我便是逍遥公子呢”
那么到时你得知我是凌霄仙子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呵呵呵呵,真是期待啊
这一句话犹如千斤巨石丢进水里,激起千层巨浪,殿内顿时沸腾了,几乎要掀开大殿的屋顶。
他早便确定云欢就是逍遥公子其人,说出来不过是给更多的人参谋而已。
难道她不知道太子心里现在有可能极为悔恨答应她退婚的事吗她故意提及,岂不是等于在他身上撒盐
楚天歌握着酒樽的手亦不期然的抖索了一下。这下,连楚澜都没想到萧夜离如此强悍。
只是他真没想到,逍遥公子居然是个女人,一个被广传为废物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活跃在他们身边
李放激动的穿过席案,走到云欢近前,完全忘记这是皇帝的寿宴。
可是云欢三人面对的是皇家侍卫队,她哪能不担心
楚沂被气得有口难言,楚天歌呕得半死,云家人颜面扫尽,还有那柳皇后怕也是悔死了吧呼呼,今儿的目的达到,云欢也无心再留,挽着萧夜离的胳臂,满脸小女儿姿态:“哎呀呀,阿离,说了这么多话,真是口渴,我们去天一楼喝茶吧,希望赶过去还没关门。”
萧夜离,孤早便知道,这个世上,唯有你可以做孤的对手,孤真的万分期待有朝一日能跟你一战啊
看萧夜离不惊不燥的的表情,很显然早就知道云欢就是逍遥公子了。
楚沂惊呆了,没想到萧夜离竟厉害至此
果然,果然他的预感没有错他就知道云欢是个记仇的主原来她做那么多,就是在这等着自己呢说什么不生气,实际上是想让朕在无防备的情况下更气
惊澜头一次闻听有人称他作“公子”,原本黝黑的皮肤竟见了一丝红晕,见云欢对自己点头,便将大印递给了李放。
萧夜离这才放开云欢的手,极有眼力价的闪到一边,抱着双臂站在一侧,目光柔和的盯在云欢脸上,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
呼呼,气死朕了
惊愕之余,众人纷纷抹汗抚额:倾城公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制造玄幻了
看来,一个人光有能力还是不够的,还需要有识人的本事萧夜离,孤今儿从你身上真是学到不少啊
“来人,给孤拦着他们”楚沂大声喊道。
好一张利嘴好一个歪曲事实的本领
只听接二连三的硬物坠地声夹杂着哀嚎声,声声入耳。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岂不是要将自己的妹妹逼上绝路吗所幸今儿自己的妹妹没有来参加宴会,否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13acv。
“公子此言差矣,自打云欢从别院回来后,见惯了捧高踩低之人,难得遇到有人为云欢鸣不平,又怎会不心生感动”云欢环视一周,道:“放眼整个大殿,有几人没说过云欢坏话又有几人正视过云欢我云欢对有恩与我的人,从来不会吝啬,反之,也绝不会手软”
这样想着,陈然瞥了一眼对面一脸阴沉的盯着云欢,恨不得要杀了她的楚沂,心中一阵高兴。
李放小心翼翼的接过大印,只一眼,便确定了云欢就是逍遥公子其人
“想不到倾城公主小小年纪竟临得一手好字,佩服佩服”
知情人可都知道他陈然可是愿出六十万银子竟那幅画的那么他可不可以理解成不过六十万而已
难怪那日她有底气说包下众人在琉璃岛几日的开销,几万两银子对她来说算什么动动笔头就有了现在想来,萧夜离还真是捡到宝藏了。有的人却是要悔死了吧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哪知楚天歌好似没听见殿内声响似的,兀自低头喝着酒,看也不看这边一眼。大约心里已是被云欢气极了,想要籍此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省得他们太过目中无人,不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陈然因为离得近,需要站起来才看得见,只见他眼睛盯在纸张上,眼中的震惊已经无法以语言来形容。
这些评价不可谓不高,但是,人们宁愿相信云欢是花了大把时间研究临摹逍遥公子的字迹,也不肯相信她就是本尊啊。
李放不解的问道:“既然是这样,公主为何一开始不表露自己就是逍遥公子的事实至少人们看你的眼光就少了些鄙夷,不是么”
不过,也怪不了他们有这样的猜测啊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试问哪个在失去逍遥公子这样的摇钱树、聚宝盆后,会不悔恨交叠的明明还差一步就成为自己的妻子了,却阴错阳差的错过了,不呕血才怪呢
可恨,白白便宜了萧夜离
一些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着云欢;一些人则不屑看,两两低着头在说些什么,时而发出一些低沉的耻笑。很显然,嘀咕的内容跟云欢脱不了关系。
她是逍遥公子,她居然是逍遥公子
白雾越来越浓厚,汇集成一个硕大的球形冰体,慢慢膨胀开来。
哼哼,楚天歌,我今儿的目的便是将你气到半死,你且等着哈云欢见楚天歌面色阴沉,明明气得半死还要强装笑颜,心里那个高兴啊,就别提了。
如果她要是知道萧夜离会以这样的招式来让他们知难而退,她定不在乎在这许多人跟前暴露自己的实力。
是谁上次到底是谁下的毒楚天歌此刻简直恨透了那个下毒的人。暗恨之余,心里发誓,他再也不主动挑起云欢的注意力了,否则死得很难看的那个一定是自己
陈然不由得有些佩服萧夜离独到的眼光。
楚天歌臭着一张脸,手把着桌案边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掀翻席桌
“来人,备笔墨纸砚。”云欢朗声一喝,立马见到惊澜托着一只硕大的托盘从殿外走来。
远远望去,云欢笔走龙蛇,书写起来似模似样。
接收到韩灵素担忧的眼神,云欢微微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柳湘则不以为意,以为李尚书有夸大的嫌疑。
云子卿抬起头,握着一樽酒,狠狠的灌进嘴里,瞪视着云欢,心道:云欢,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天心不台诉。接过纸张的人经过细心核实,点头道:“当真如南陈太子所说”
“我们走”云欢冷冷的说着,甩开萧夜离的手就朝外走去。
云欢眸光幽深,萧夜离眼神鸷冷,二人回头望了一眼楚沂,同时又将视线移向楚天歌。
“当初是谁传出倾城公主是大字不识的废物的怕是嫉妒她的才华吧”说着还若有似无往云家人所在方向睃了睃。
殿内众人不敢制造半点声音,低着头,耳朵却竖起来了,是以云欢的话,他们听得格外清楚。
大多数跟云欢有过接触的人各自对号入座,不免一阵尴尬。
陈然望向云欢,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话来。
萧夜离一手揽过云欢的腰,将她护在怀里,与惊澜背靠背站着。
“不可能吧”有位四品官员当即否决道:“倾城公主,不是臣等看轻你,实在是逍遥公子的字画,非数十年功力是无法达到其成就的你小小年纪能临得如此像,臣等已是万分佩服了。”
逍遥公子如果是废物,这世间还有谁敢自诩有才华
突然觉得自己那不怎么讨喜的庶子也变得可爱,望向他的眼神也不由炽烈起来。
而陈然的看法却跟他不一样。他也曾花时间临过逍遥公子的字,但是只能临得其形,却完全抓不住其神而云欢的字,神形兼备,霸气十足,跟逍遥公子的字十足相似再加上云欢性格恬淡,并不是那种喜欢显摆的人,断没有拿别人的成果来装裱自己的可能,今儿刻意显露自己的实力跟她以前的表现极为不符,实属反常。
当然,这是他们的猜测。
可笑啊可笑
“嘭嘭嘭啊啊啊啊”
看着楚沂失态,楚澜嘴角划过一抹讥笑。世界上最蠢的,莫过于明知对手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却还执意撞上去,简直是自取其辱
“公子,能否借大印一观”李放彬彬有礼的对惊澜道。
瞥着楚沂清白交加的脸,云欢不屑的眼神是那么的明显。
只一招便将二十来个人撂倒,威力如此之大,且还有封冻之力,这是什么功夫陈然星眸半眯,凝着萧夜离,嘴角带笑,似乎对他的兴趣越发浓厚了。
“好。”萧夜离宠溺的回着,招呼都不屑给楚天歌打一声,领着她就往殿门走去。
心里无尽的恨意袭遍他的心胸,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她她她
李放回归座位后,云欢让几位宫女将手中的纸平铺在过道上,一位位置靠前的二品大员俯身望向地上云欢的杰作,嘴里念道:“是是非非,非非是是,是非不分,何以手掌天下正正反反,反反正正,正反难辨,怎堪”
这个女子,太过坚强,虽然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却让人看得心疼。倾城,倾城,皇上当时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必有讽刺之意吧不过现在有逍遥公子的光环撑着,谁又敢说她配不上倾城之名
陈然见避之不及,索性大大方方的举起手中酒杯对萧夜离扬了扬,然后一仰脖子,一口饮尽了樽中的酒。
“不过一幅画而已逍遥公子好大的口气啊”楚沂阴阳怪气的道:“在座大概没多少人知道那幅画的价值堪堪值六十万两白银吧”
“公子可还记得拍卖会前一日夜间画舫饮酒,人人都说云欢坏话,独独公子为云欢不平”云欢提醒道:“云欢正巧听到。”
明知道太子指的是她当众写对联侮辱皇上的事,她硬要将之往太子身上扯。
云欢左右手各执一支最大号的毛笔,饱蘸墨汁,走到两张纸中间,左右开弓,一阵疾书。
陈灵想要出声制止,被陈然一把捂住嘴巴,静静的等着看戏。
云欢受了,亲自将他扶起,笑道:“李公子不必多礼,不过一幅画而已。”
一开始人们都在观摩云欢的字,在惊闻她乃是逍遥公子后,又关注她人去了,却是没人注意到她书写的内容。
“逍遥公子的字独树一帜,极难掌握,我简某被誉为东楚最有才华的人,也不过只临得六成像而已,倾城公主真是好样的”简太傅是东楚国出了名的恃才傲物,能得他夸赞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感觉到云欢似乎不怎么高兴,萧夜离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赶忙追了出去。
“你们不许”楚沂喊着,却没有刚刚那般中气十足。
萧夜离猛地回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走”字就那样很没骨气的卡在了楚沂的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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