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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单手托腮,静静的凝视她,那些话一点儿也没入我的耳,选择性的过滤掉了。直到她说完了,我仍然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恨意。姑娘,演技还是不过关啊。
我慢慢开口道,“以后就心宽些吧,好好的保养身体。”
“二奶奶可是原谅妾身了?”
“我原本就没有怪过你。”
“那二奶奶也能同意妾身以后也跟着二爷走了?”
我挑挑眉,她的意思是说以前我因为记恨她,才把她留在家里。我真不知道她是变得有心机了,还是变蠢了。
“让你留在家里,是我的意思”,范曾喝了口茶,淡淡开口道。刚才他也安静的听着,只是不知作何感想,“那种日子你过不了,我的俸禄还不够给你买补药的,所以才让你留在家里。”
她睁大了眼睛,满眼不信的样子。她的确是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的,所以不能想象买不起药是什么情形,也很正常,“可是府里有钱,怎么会让你过苦日子?”
范曾懒洋洋的看着她,“府里的钱是你的还是我的?想用就用,想要就要了?我出去做官,用的自然是自己的俸禄。你住在家里,家里自然会给你买药看病。这你还不明白吗?”
其实府里每年还是给了我们不少钱的,不过我们没有用罢了。问过范曾的意见后,我都拿去买良田了。
还有衣料,茶叶,香料,首饰之类的东西,也不会少了我们的。只不过除了茶叶和香料,其他的我都存进了库房里罢了。在什么样的地方,就过什么样的日子,要不就显得太高高在上了,不利于范曾开展工作。
她苍白了脸,“我可以不吃补药的。”
范曾笑了笑,“你已经吃了二十来年了,说不吃就不吃了?好了,你在家里安生的待着吧,府里上下没有人会亏待你。就像二奶奶说的,好好保养身体。没别的事说就回房吧,我和二奶奶还有事要商量。”
她疑惑的看了范曾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起身退了出去。
我动手开始泡茶,范曾笑嘻嘻的抱着我的腰,笑道:“觉得失望了?”
我诧异的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有点。”
“我就知道,南儿想什么我都知道。”
你要知道我是个男人,还能笑得出来才怪呢。
“你不觉得难过?”,那好歹是他喜欢过得女人吧,变得面目全非,丑陋不堪,他就不觉得别扭难受?
“三年前我就已经失望过了。”
那场吵架的后续内容?我没什么兴趣知道,倒了杯茶给他,又招呼儿子们进来品茶。刚才品茶的清雅氛围早就被打破了,如今只是享受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气氛罢了。
第17章
“南儿……”
“嗯?”
他轻轻抚摸着我光裸的背,“你还记得,大哥有个妾,因为摔了一跤,掉了孩子,还是个男胎的事吗?”
“好多年前的事了,你怎么突然提那个?”,我有些犯困的说。
“三年前,在我们离开京城之后,她找上了孙姨娘。”
我清醒了些,“找她做什么?”
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她要报仇,她想害大嫂和踔儿,给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但是她早就失了宠,没钱,也没人可用。所以她找上了孙姨娘,因为她有钱,也有人。她对孙姨娘说她们是同病相怜的,因为孙姨娘的孩子也没了。她还蛊惑孙姨娘说,她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只要你死了,她就能被扶正了……她们找了一个道婆……”
“巫蛊之术?”,我蹙着眉问他。
“嗯”,范曾沉声回答。
“她只是要害我,还是还有儿子们?”
“不知道,因为她还没有下手,那个女人就在偷大嫂的头发和贴身衣物的时候,被发现了。这种事情是大忌,父亲和母亲定是要查清楚地。于是查到了那个道婆,查到了孙姨娘的乳母嬷嬷,然后查到了她的头上。”
我揉揉太阳穴,这事儿没什么可怕的,我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可真够恶心人的。
范曾一边轻抚我的背,一边吻我的额头,“凡是牵连到这件事里的人都打死了。包括那个乳母嬷嬷。母亲还不放心,就把所有伺候孙姨娘的人都卖了,换了新的,日夜看着她,不许她出门,也教她做妾的规矩。本来她做了这样的事,就不能活了。可是她的母亲,是父亲嫡亲的妹妹,父亲念了这最后一点情分。他跟她说,这事儿不会让人知道,但从此以后,也就没有什么亲戚情分了。以后,她就是个普通的妾,再发生什么事,父亲也不会再管。让她好自为之。然后父亲就派人把事情告诉了我。”
“那时候孙姨娘求老爷和太太想到我们那里去……”
“就是同时发生的事,她需要你的头发,最好还能弄到血,所以她必须到我们身边才行。父亲那时候训斥她,其实是为了巫蛊之事。”
“那她今天还能这么坦然的在我们面前出现?”
范曾冷笑了一声,“她根本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当初府里的人也只知道那个妾要害人,那个乳母嬷嬷也说是得了急症死的。当时母亲把府里的下人梳理了一遍,卖掉了不少人,所以她那里换人了也不怎么显眼。因为当时只有父亲出面,她以为这事儿就只有父亲知道,而父亲又说了不会告诉别人。她也不想想,这种事情父亲怎么会瞒着我和母亲。就连大哥和大嫂也是知道的。”
“那也应该会心虚吧”,我纳闷儿道,除非知道这事儿的人都死光了,要不就像有把刀悬在头上一样,怎么可能不心虚。
“那时候我没告诉你,就是不想拿这种腌臜事恶心你。”
“你真了解我,这件事真的恶心到我了”,我撇撇嘴。
范曾笑了起来,又亲了我一下,他今天还亲上瘾了。不过我很累,懒得和他计较了。
“如今回了府,她还不知廉耻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和儿子们防备着她些。”
“了解了”,我点点头,又有些疑惑,“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好歹也是个读过书的女子,怎么变得这么……”
“其实她早在孩子掉了之后,就变了。养病的那段时间,开始的时候还正常,只是抱怨我变了心。后来又说你勾引了我。越说越不象话,我便让她的人看着她,不让她见人了。再后来她又说你害了她,说你就是为了害她的孩子,才让她跟我出门的。她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是这么回事,根本忘了是她自己求着要去的。”
被害妄想症?
其实我还是弄不懂女人,就像小时候我不懂七姐的心事。
以为这是个真性情的追求真爱的女子,其实她只是个心胸狭隘的,用幻想逃避负罪感和后悔的疯子?把幻想当成现实的被害妄想症患者?
嫉妒当真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我那时候还说范曾看兰婷以貌取人,原来我自己也看走眼了。男人看女人总是容易犯这种错误。不过孙姨娘这种,应该算是受刺激突变了。
困得要命,我渐渐睁不开眼睛了。
“南儿你啊……我就知道这些事是污不了你的心的”,范曾宠溺的说。
谁说的,明天就收拾她,我的儿子就是我的逆鳞。敢碰者死。这是我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天我就叫来了给孙姨娘看病的大夫,直接问一个问题,“孙姨娘的病到底会不会传给别人?”
大夫犹豫半天,摩棱两可,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能会传染”,虽然传染的可能性极其微小。但大夫不敢说不会啊,万一有贵人被传染了,他能负责吗?
“体弱的小孩子是不是更容易被传染。”
跟健康的成人相比,大夫当然说:“是”
这下好了,全家最体弱的小孩子就是养在太太那里的范踔。
我带着大夫去禀报太太,再加上严氏的推波助澜,孙姨娘当天就被送到了庄子上休养。
她别想再回来了。
因为严氏有了儿子,与我没什么根本矛盾了,也因为是同一件事的受害者,而且严氏更关心范踔的身体健康,我们暂时成了同盟。倒改善了关系。
我一向大方,不涉及根本性的问题,比如我的儿子,我是不会同女人计较的。所以我原本就没对她有敌意。现在就更乐意与她交好了。她是范家未来的主管,交好她只有好处。
我以为范曾会受到惊吓,可能还会和我生分一些,因为我首次表现出了攻击性。
但他只是宠溺的看着我,“原来南儿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
我冲他呲牙,“为了保护孩子,再温柔的母亲也能变成老虎。你想试试?”
他搂住我,伸出了手臂,放到我嘴边,“来试试?”
我从善如流的咬了一口。
“阿米驼佛,师傅说的果然没错,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他双手合十,望天作忧郁状,然后搂着我哈哈大笑,我也笑。
“不要后怕了,我会保护你和儿子的”,他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信念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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