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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一直站在原地的罗百山突然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有些虚弱的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
梁九凤猜得不错,昨晚肥猫看到的那个和黑烟打斗的人正是罗百山,昨晚他在那里受了很重的伤,今天是强撑着去店里的,他装腔作势的恐吓程涛和梁九凤也是为了掩盖自己受伤的事实,并非真的有意为难他们。他知道昨晚那个作案的恶鬼是从地狱跑出来的五通,这件事非同小可他应该及早找另两个阴差商量,但为什么那个五通却偏偏要附在那个人的身上。罗百山痛苦的皱起眉毛,仰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阴长生失踪
西天边烧着灿烂的晚霞,阴长生家门上那个褪色的福字被夕阳染成了暗红色,程涛站在的门前用力敲着门,但就是没人应门,小门也没像上次一样自己打开。梁九凤站在他身后说道:“程涛,你不要敲了,敲这么久还没人来开门他肯定不在,不然他肯定会开门的。”
程涛转过身问道:“他经常不在家么?”
梁九凤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平时我很少来找他,也许他有什么事就出门了呀。”
程涛听了她的话脸色不由凝重了些,现在还没过十五,阴长生的眼睛应该还是异于常人的颜色,他必定不敢白天出去乱走,但他现在却不在家,难不成他已经被卷进去了?程涛的心中不禁升起种不好的预感。
梁九凤看见程涛脸色不对,以为他是在为案子的事着急,就劝慰他道:“找不到他就算了,反正你现在都知道这件事跟罗百山有关系,你盯紧罗百山就好了呀,再说就算你找到阴长生,他那个怪脾气也不见得就能再帮我们一次。”
程涛扯起嘴角对梁九凤微微笑了下,她显然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担心什么,他的心里有些混乱,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秘密并没他想象的那么可怕。
梁九凤晃了晃程涛的胳膊说:“该找的人也都找完了,我们去吃晚饭好不呀?”
程涛正在思考眼前的事情分不出神来搭理梁九凤,他摇了摇头说:“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赶紧回家吧。”
梁九凤脸上现出了些失落的神色,但她知道程涛现在一脑门子官司,她也不敢缠他,只是低着头站在他身边不走。程涛注意到梁九凤没走不由问道:“怎么还不回家去?”
梁九凤红着脸盯着脚尖像只蚊子一样小声说道:“你亲我一下嘛。”
程涛听了她的话不由失笑了,他捧起她的脸把自己薄薄的唇在她脸蛋上贴了贴,他拍了拍她的脸说:“好了,快回去吧,现在城里不安全,天黑不要在外面乱走。”
梁九凤遂了心愿甜甜的笑了,她开心的冲程涛点了点头。程涛注视着她的脸,不过几天的光景她看上去好像不是他初见时那个仿佛一朵花苞一样冒失懵懂的小丫头了,她的嘴唇倔强的偷偷变得饱满,她的眼神染上了些缱绻的柔情,因为他她默默的绽放了,她身上散发的那股未经雕琢的略显粗糙的性感总让他有一种将她采撷的冲动。程涛本是个做任何事都会经过深思熟虑的人,而如今他却渐渐学会了做事不经大脑。
梁九凤抬步要离开,程涛却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梁九凤有些不解的睁大眼睛问道:“还有事吗?”
“有,”程涛把脸向她凑过去说,“你不打算跟我礼尚往来一下么?”他不等梁九凤回答就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梁九凤没有任何的抗拒就软在了他的怀里,她仿佛一朵被春风吹落的花儿一样,风说我要,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给。
程涛渐渐圈紧怀里的女孩儿,他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他好像开始渐渐享受那种他最开始排斥的感觉了,身不由己,情不自禁,他铜墙铁壁的内心如一座渐渐陷落的城池慢慢升起了白旗。
☆、般若鬼蝶
晚霞中的望江楼如往日一般矗立在南河边俯视着滔滔河水,但那歌舞升平、年深日久的繁华岁月却不复存在了,自打昨天出了那档子事后,望江楼的老板已经决定暂时歇业,而复业之日则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望江楼的伙计都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不祥之地,平日里热热闹闹的望江楼如今冷冷清清,阳光斜射进二楼的饭堂里,照的这里更显落寞,空荡荡的楼上回荡着一个女人婉转的歌声:“有恨不随流水,闲愁怪逐飞花,梦魂无日不天涯,醒处孤灯残夜。恩在难忘销骨,情含空自酸牙,重重叠叠剩还他,都在淋漓罗帕。”
四季葱独自一人对着空旷的空间唱着这支忧伤的情歌,她微颦着双眉陶醉的演唱着,就仿佛眼前依旧是宾客满堂。外面正是黄昏薄暮十分,白昼与黑夜相交融,“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从窗口映进来的晚霞绚烂到妖艳,站在晚霞中吟唱的四季葱美得让人心神荡漾,仿佛步入幻象之地。她的脸仿佛马上要凋落的颤巍巍的开到极盛的花朵,那是最危险、最痴迷的临界点。一曲终了,她福了福身子轻轻说道:“献丑了。”在这个看似空荡荡的空间里,其实坐满了奇形怪状形态各异的妖和鬼。
黄昏时分正是传说中的逢魔时刻,此时人间和阴间瞬间交叉,躲在暗处的鬼可以自由通行人间,他们都被四季葱绝美的脸所吸引,来这里听她唱一曲。
四季葱穿过满屋聚集的鬼怪,走到窗前倚着窗看着晚霞中静谧绚烂的城市,九眼桥被夕阳描成了金色,一个担着两担鲜花的卖花郎正慢慢悠悠的过着桥。此时一只双翅展开有一丈长的大蝴蝶飞到了桥头,卖花郎挡住了它的路,它只能栖在桥头上,卖花郎是看不见这只大蝴蝶的,他仍慢悠悠的过着桥。大蝴蝶似有些等的不耐烦,它轻轻扇动双翅,桥上立刻刮过了一阵小风,小风推着卖花郎快快的下了桥。大蝴蝶这才飞过九眼桥向望江楼飞来,满屋的鬼怪看见这只大蝴蝶都惊恐的逃走了。它穿过四季葱倚着的窗口一直飞到四季葱住着的小屋门前,它扇着翅膀落在茂盛的玉簪花上,把卷曲的吸管状口器插到了土壤里,一股股黑色的烟通过它的口器被注入了地下,那些玉簪花依次枯萎,光秃秃的土壤渐渐裸口露了出来,土壤中一阵阵冒着黑烟。这只蝶叫做般若鬼蝶,它采的不是花蜜,而是人间游荡的怨灵的煞气。
四季葱走到了那片裸口露的土壤上,她蹲□子一点点扒开土壤,在土壤下面露出一个人来,一丝丝的黑烟从他紧闭的眼睛和口中断断续续的逸出,虽然他苍白的脸上和手臂上爬满了黑色的细小纹路,但仍能认出来他就是阴长生。
阴长生接触到空气渐渐醒转过来,他缓缓的睁开双眼,他的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眼白,而是变成了一团漆黑。他吃力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手上黑色的纹路绝望的喃喃着:“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昨晚到底是怎么了?”
“你昨晚撕碎了一个人。”
阴长生吃力的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偏过头去,他看到四季葱蹲在他的旁边,她一张绝美的脸另他瞬间有些恍惚。
“不过你在我这里很安全,你不必害怕。”四季葱勾起嘴角向他微微笑了下,她的笑脸绚烂的如同天边的晚霞。
阴长生盯着她的脸痴痴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女人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微微笑着说:“因为我们都是怪物。”
阴长生紧绷的双手渐渐放松了下来,他闭上眼睛痛苦的呢喃着:“救救我,救救我。”
四季葱拍着他的手说:“不用怕,不用怕,这世上的一切不过都是虚空。”她闭起双眼唱起了一支哀伤的歌,她唱的是异国的语言,那声音空灵的就仿佛墓地里教堂的晚钟,在晚霞中的望江楼边低回徘徊着。
在难津波盛开的樱花啊,次第开放,
最美的那颗樱树下啊,埋着我爱人的尸体,
春天已经到来了,春之彩霞又在何方?
在吉野之里的吉野山上啊,仍然飘着白雪,
春天的淡雪如花般飘落,奈良的寺里有大菩萨的庄严,
千只纸鹤飞过富士山头,莺鸟把树上的残雪认成了梅花,
最美的那颗樱树啊,下面一定埋着尸体
☆、刘子密撞鬼
四川有句俗话叫“娶妻不娶方脑壳,做人不做耙耳朵”,这里的“耙耳朵”指的就是那些有严重“妻管严”的男人。耙耳朵平日里在外面也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但是一回家就矮人半截,啥事都听老婆的。他们还严格遵循新三从四德: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老婆化装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堂堂警齤察局长刘子密就是个典型的成都耙耳朵。
刘子密的老婆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脾气火爆的就像原子弹,平时在外面吆五喝六的刘子密一回家就得乖乖夹起尾巴做人。有一年刘子密想讨个歌女当小老婆,结果他老婆直接提着菜刀追了出来,当街扬言要阉了他,刘子密只得作罢。跟老婆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刘子密终于懂得了好男不跟女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现在凡老婆拥护的,他都忠贞不渝的拥护,凡老婆反对的,他都毫不含糊的反对。警齤察局的同事们专门给刘子密取了两个外国名字,俄文名字叫惧女懦夫斯基·粑耳朵懦维奇·怕妻夫,日文名字就叫顺妻四郎。
现在天已经黑了,但耙耳朵刘子密还晃晃悠悠的在街上溜达着,他身上带着些酒气,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他非但不急着回家,还想着先去局子里摆摆龙门阵再说,难道这顺妻四郎刘子密今天想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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