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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这个定语你不必害怕,所有的定语都有改变的可能,关键是你能不能去掉旧我。
21岁还没上过一次床(你应该指的是没和异性发生过性关系),这确实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不幸事件,但也不能据此推理出21岁时一定要和异性发生性关系,在这个年龄上没上过床还算是正常。我建议你大可在同学聚会中放胆谈论。种种猎艳传奇,一般都是虚构故事,你不必[被它吓倒,你不如把成人影片中男主角假想成自己,侃侃而谈,一洗“青头仔”之耻。
无论现在性是开放还是封闭,21岁的人应该有健康的性知识,首先要在理论上充实自己。如果你没有做到这点,要去补补课。前几天,德国某地的医生抢救了一位40岁男子,该仁兄把自己的子孙根放到吸尘器里,以图一快,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一个人和吸尘器发生关系,应该说完全是忠于妻子的,可是并不忠于科学常识,人生因此也能搞得一团糟。你表示你自己是一个很忠诚的人,我举这个德国的例子是想说明你可以很忠诚地做蠢事,不要把忠诚的功用无限夸大。
忠于现在的老婆是对的,是婚姻稳固的基础——做为一个已婚男人,真不愿说出这样自绝后路的话——像你所说的,要忠于“将来的老婆”,这种话就完全不合逻辑了。首先,一个人将来未必有老婆,在这种情况下,你就将生活得像个天阉;其次,一个将来可能有多个老婆(考虑到现在的离婚率),你不可能对其中的任何一个保持忠实;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谁会成为你“将来的老婆”,在恋爱中你侬我侬,发生了肌肤之亲,可后来发现不适合一起走下去,这也是经常的事,一和你有性关系就必须成为夫妻,你也许视之为道德高杆,可是女生们也许视之为道德牢笼,避之唯恐不及,这样,你恐怕真是要无限忠于你将来那虚无飘渺的老婆了。
先有老婆,才有忠诚可言,没有老婆,就没有资格谈忠诚。幸好,你已经有目标了,如果追求得到的话,可以很快满足你的忠诚欲望。
一个你自觉配不上的女生,几次三番暗示你向她表白,这样的美事,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得上的,而对着你这样让你“怦然心动、梦牵魂萦”,如果不说出来“就会后悔一生”的可人儿,看看你想了些什么:差两三岁啦,自己条件不是很好啦,而且还暗示你不满她谈过两三次恋爱。大佬,写到这里,我已经被你逼疯了,你不向人表白,还不许人恋爱,看来你对异性的苛求不逊于对自己的高标准。你应该知道,在婚姻契约建立之前,任何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即使是在婚姻中,夫妻也有解除契约的权力。如果你不接受这点,你的忠诚没有任何价值。
连 岳
2003年3月31日
27、你甚至拿不出一点有趣的愚蠢
连岳:
一个女人对爱情的贪婪,就像一个男人对女色的贪婪一样,你不能期望她对哪一个男子忠贞,因为她只对她自己的爱情忠贞,她会沿着爱情的味道,随时都可能从一个男人身上上跳跃到加一个男人身上;男人也一样,他们像蜜蜂一样喜欢不同的颜色。虽然变心的发端不同,但是忠贞却一样的渺茫。
所以,我渴望找到一个聪明的女人,盼望着她能像我一样看透爱情的本质,并愿意与我缔结永恒的忠贞。或者,我能碰到一个被爱情和生活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她衷心渴望的就是一份永恒的厮守和平淡的生活,对梦幻爱情和奢华生活再没有一丝丝眷恋,而我们的结合,将达成最质朴坚实的联结。但是,聪明的女人难以找到,哪有女人能看透爱情和生稍大呢?苦命的女人常见,可是一旦你用爱帮她把伤养好,她马上就会重新开始对爱情和生活的幻想。聪明的女人好比稀有生物,苦命的女人好比轮回的恶鬼,一个世间稀有难以寻觅,一个未出轮回容易回头。我不知道我的爱到底该指向何方了。
一句话,我只想找到真爱和属于我自己的女人。而我的女人,她应该是一个聪明绝顶、饱经沧桑的女人,有着最诚挚的爱和最纯净的心。我和她在一起,将是坚不可摧的一对忠贞的伴侣。
请问——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女人吗?我怎样才能拥有她?
求 渡
求渡:
“看破”是个很好的词语。我记得小时候,上一代人老说老了要出家当和尚之类的话,表示自己看得破,对尘世没有一丝留恋。现在说去当和尚当然并不酷,我们可换个说法,比如到一个小岛上隐居,养几只鸭子,种几行豌豆;又比如去印度旅行,和印度教的圣人一起睡在垃圾堆上,然后回来在媒体上写恶俗的游记,说自己那时得了大自大。再比如你,声称看破了爱情与男女,要的只是一份坚不可摧的忠贞。哦,坚不可摧,连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不可摧,连SARS都不可摧。
普希金说:呵,空虚的世界!你甚至拿不出一点有趣的愚蠢。
他是说给你听的,那些人声称看透了,看破了,彻悟了,其实只不过是一逞口舌之快罢了。看得破的人,哪里还要说什么话,他已经于4月1号在香港跳了楼。
我的意思是,看待男女情爱以至自己生活中碰到了种种烦恼,出发点先要把自己的身段放低,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才有可能解决得了。你的毛病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而看完你的信,发现你是连“忠贞”概念都阐释不清的人,然后在这个错误的基础上建构了你的论述大厦。
你把男人对女色的贪婪等同于女人对爱情的贪婪。首先,这种对人的划分我不同意,也大量存在男人对爱情的贪婪以及女人对男色的贪婪。这个明显的错误姑且不说,对色相的贪婪与对爱情的贪婪是两个不同层面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说前者是坏的,而后者是好的。所以你谴责的现象——“她会沿着爱情的味道,随时都可能从一个男人身上跳跃到另一个男人身上”,恰恰是爱情应该有的状态。不仅女人,男人也应该沿着爱情的味道,随时准备从一个女人身上跳跃到另一个女人身上。认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终生捆绑在一起,就是所谓的忠贞,只能希望时光回溯一百年,你会有个童养媳,然后有个不可拆毁的包办婚姻,你们两个都无法逃脱。你把这种发霉的玩意,换个花式又端了出来,不过,它的霉味太重了,我还是马上捂住了鼻子,纵然你在其中自得其乐,像忘情的臭豆腐爱好者。
爱情不是一场资格考试,以你娶了一个女人作为终结。爱情是个开放平台、成长空间,它有自己的生命,不小心的话,它会先于婚姻死掉,然后在另外某个地方开放。我们认为现在的婚姻自主性与自由性大大得到体现,那张作为契约的证书,可以破裂,这正是人道的气氛,它使每个人都有最大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爱情的本质是自由,奴役与近乎奴役的不可分开的联结,反而与爱情扯不上任何关系,即使你用爱情把一个人骗进这种环境,她的爱情也会马上死掉,就像一朵花马上会死在毒气室里一样必然。
不知你有没有看过《卡门》这部小说,一个吉普赛姑娘卡门爱上了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也许比你还了不起——这个男人更爱卡门。听起来确实是不错的爱情。这个男人如此爱她,以至于不允许她爱别人,甚至多少想限制她的自由。他没有得逞,卡门一看到这个男人有这样的苗头,马上在自由与爱情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虽然你事情称自己看破了世情,但还是想劝你看看《卡门》,你可以从中学到一个男人在现在必须知道的常识:自由是比爱情更高的价值,当爱情妨碍自由时,这个爱情一定有问题;或者说,只有在自由的背景之下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连岳
2003年4月7日
28、我的奴隶之家
连岳:
你好!
我是一个很苦恼的女孩,从懂事以来我就一直受着感情的困扰。今年24岁的我经历了无数的情变!也许是因为我的脾气,很多优秀的男孩都离我远去了。
大概一年前,我认识了现在的男友。他很疼我,可以说是对我百依百顺,我们甚至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地步。可相处越久问题就越多:比如说,他实在太小气了,他不准我和异性朋友出去玩,我接任何一个电话他都要在旁边监听,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开始我还可以忍受,因为我觉得好累,我想有个家。可时间长了,我产生了逆反心理,明明是和女友通话,我偏说是以前的情人;明明晚上在家看电视,可我偏说要出去喝酒。我们为此争吵过无数次,可结果都以彼此妥协告终。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一只笼中的小鸟,没有自由。还有一件事,我以前怀过孕,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告诉我这是以前的事,他不会在乎,只要想着现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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