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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能得到一个好处的。
当然,罚款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有人在大街上不敢吐了,说不定就要在小巷猛吐两口,自以为赚到了100块。但我们可以在自己的周围根本解决这个问题,首先不言自明的是自己绝不随地吐痰,其实,不要和任何有随地吐痰习惯的人成为朋友,一个不知道这个习惯为坏的人,肯定缺乏起码的教养,交来无益;而一个知道这个习惯为坏却不改正的人,就更糟了,他对自己和他人缺乏起码的尊重,交来有害。对他实施某种程度的制裁,就像联合国制裁违禁拥有大规模杀伤性生化武器的国家一样,多少能起一点作用的。
连 岳
2003年5月3日
31、像鸟像百合
连岳:
我有一个女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共享一袋零食,一些衣物,还有很多很多快乐的往事。我很信赖她,一直对她无话不谈。我有了男朋友之后也没有忽略她,一有户外活动,我总是叫上她和我们一起同玩同游。后来,她因为和老板的关系闹得很僵(她和老板谈过恋爱,但被他老婆发现了,天天逼着老板炒她鱿鱼),她想换一份工作,于是我还介绍她去了我男朋友的公司做文秘,按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位置了,可是她还是闷闷不乐。
最近,她竟然和我的男朋友约会!我的男朋友对此支支吾吾,闪烁其辞。而她,竟对其他同事说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卷入别人的亲密关系中成为尴尬的第三者。她现在老躲着我走,我发现她还把多年来别的男人写给她的情书放到我男朋友的住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人还看见她去他家过夜,现在我和男朋友的关系变得很紧张,两句不合第三句就吵架,我很想一走了之,就当是成全了他们!可是我又很不甘心,我最好的女友偷了我的心上人,人怎么会这样无耻啊?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救救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这个死结?
洛 冰
洛冰:
你很绝望地发出了一声呼喊:“人怎么会这样无耻啊?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救救我!”
如果这是你的悲伤底线,那么,事情还不算太坏,就是没有和女友分享零食、衣物和情人,我也知道,人是坏人,算计你的那个女人是坏人,你我也是坏人。把人想得坏一点,是我们在理解这个世界,适应这个世界、好好活在这个世界的起点。夏娃当时在亲爱的蛇朋友的劝说下吃了苹果,我们现在每天都还在吃苹果,没人比别人更好一些。有些人看起来没那么坏,那有可能是她没碰上什么机会——别人都把情人看得好好的。
这么说不是隔岸观火——烧得再旺都不影响我的炎凉——而是因为它是事实。一件事之所以能给人带来悲伤,有时候和观点有关,观点变了,悲伤就会散去。
你太过相信人,所以情人的失去,你自己有一半责任。你和女友从小到大,分享了一切,无话不谈(应该包括你和情人间的私密也拿出来共享了,我没猜错吧),这不能证明你们拥有一份让别人羡慕的友情,只能说明你们两个人性格不健全而已。我认为,人是需要个人空间的,无论是物质空间、思想空间还是情感空间,有些事情是只能自己享有、自己承当、自己解决的,这样才能自立。你和你的女友,从小到大,都依赖对方,你有的,她都可以分,最后,她分享了你的男友,也就合乎逻辑了。她对你的男友不感兴趣,那才有点奇怪。
这件事,是你女友人格的失败,是你男友忠诚的失败,更是你自己生存策略与智慧的失败。在埋怨痛恨那对狗男女的同时——这当然是你的权利——更重要的是重拾你的人生,毕竟,如何怒火中烧,也不能损人一毛。男友即使如你所愿抢回来了,你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因为爱他而不舍,而是因为不想成全你的女友。这和抢回一袋零食没太大的区别。你抢回他,她再找一个更好的他(这个可能性很高,因为你的男友实在不怎么样),到时你手中是一个曾被人分享过他,不是反而更成全了她?要报复,不和她争就是最好的报复。当然,如果你深爱你的男友,这些沙盘推演就都不算数了,好好去争吧,搞他个鸡毛狗血,你死我活。
《圣经》里教人不要忧虑,忧虑不能使人比天空中的鸟多一口食,也不能使人比野地里的百合多一件衣,不能改变命运,也不能减少白发。我一直认为这不是单纯的宗教教义,而是对理论物理学很好的描述。在爱因斯坦的理论中,最快的速度只能是光速。人以光速前进时,时间将会停止。也就是,时间永远不可能倒溯,昨天只能是昨天了。过去的事情再乱,为它担忧与愤怒,都是零收益的徒劳,而且还要付出今天和未来的代价,总的算下来,恐怕是负收益。所以,让我们像鸟一样,像百合一样,只在意现在,将乐与怒放下。
人由于蠢、贪婪、坏,或者由于他人的蠢、贪婪、坏,总是不断在犯错,既然做了人,就把这点认了。指望自己或者他人不犯错才能幸福,未免过于娇嫩了。由于错是人的常态,就不要让错来点用我们太多时间,让我们用这个时间对自己好一点,或者去犯下一个错。男友被抢走了,再去找一个,三只脚的蛤蟆没有,两只脚的人到处都是。
连 岳
2003年5月10日
32、灵与肉的双重失落
连岳:
我和丈夫婚姻观念不同。有一次丈夫突然对我说:外面有很多诱惑,万一他有了外遇,请我一定原谅他一次。作为交换条件,他也会原谅我一次——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我一听就发了火,和他大吵。
他居然提出这种要求!他平常也多次对我说,人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我们的婚姻要以受严重的考验;男女在性上的要求不一样,女人不容易受男人诱惑,男人容易受女人诱惑;我怕万一遇到什么诱惑,你不能原谅我,这个家就要破了,所以碰到这种情况,你一定要拉我一把。我说,你到外面去找女人,我怎么知道拉不拉得回来?他说海员到了国外还上妓院呢!我说,你不该跟我说这种话。也许别的女人能委曲求全,可我不能忍受这个。他没想到这样说会损害我对他的感情。你要想让对方爱低估,你就要说怎样爱对方,而不能说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想怎么去爱别人。
他说,看来我们的婚姻基础不牢固。我和他看法不同,我觉得根本就不去搞外遇才是婚姻基础牢固。婚姻关系里面除了爱,更多的是责任。我就是这么想的。他说我还是他感情的中心。我管他这想法叫作“一个中心几个基本点”。可他不想想,他怎么就不怕他那个中心也去搞几个基本点呢?这是逼良为娼啊。我知道现在有那种两人都各自在外面搞的夫妻,我不是那种人,我不愿走这条道。
他这样要求我,不等于是要我作践自己吗?我太痛苦了,你们,我怎么做才好?
小 李
小李:
如果一个与你完全不相干的男从对你说:我完全可以抵抗任何红粉的诱惑,心如止水,坐怀不乱——其实,一个男人真的对你说这么话,恐怕就是在向你表白,他已经对你着了迷,心如滚水,满怀遐想了。
你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因为女人天生是男人的克星。
但男人天生也是女人的克星。不然,这世界上不会存在那么多的怨妇。我相信,只有一个男人对你说那些谎言你会相信,那就是你的丈夫。因为他对你说了真话你不相信,自然可以反推出你喜欢听他的假话。
尊夫的论述方式虽然粗俗,不幸的是,这些粗俗的话却在很大程度上是真的。
让我转述一些精致一些、科学一些、严谨一些的结论,你也许听了会继续痛苦,这些话像是你丈夫去做学问得出的结论。
美国的性学大师海蒂(Shere Hite)在她权威的性学报告中对男性偷情的结论是:大部分男人对于婚外情很少表示内疚或者后悔,同时他们也不认为婚外性行为和他们与妻子之间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有个受访者这样描述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很难抉择要过哪一种生活,保守体制的一分子,还是自由。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目前,我和太太过着稳定、令人尊敬的生活,但是拥有长期的婚外情让我享有另外一个圆满的人生。我知道这是欺诈,但是我不这样做恐怕是对自己的不忠实。
这个人用到了“体制”、“自由”、“欺诈”、“自我忠实”这些概念,想来知识层次要比你丈夫高很多,但是他们的结论是一样的。男人在性方面的思维器官并没有大脑褶皱,要警惕那些声称用脑子来考虑性问题的男人,那很有可能意味着他已经没有任何性问题了——没有性,自然就没有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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