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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
张四爷哈哈大笑,说道:“宁神教授真是过奖了!不过我有言在先,我们带路寻宝可以,但你们所有人必须听我们的,丑话说在前面,山洞里若真藏着重宝,中国老祖宗防盗防贼的阵法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到时候在下面死了人,可不要怪我。”
宁神教授十分认真地回答道:“张四先生放心,我们都是恪守诺言的真君子。依田中将已经先去了一步,我和他已有共识!依田中将会一丝不苟地听从张四先生的安排!”
张四爷重重点了点头,神情严肃起来,转身对周先生说道:“周先生,你先行出城,把城外扎营的钩子兵全数带来,叮嘱各位弟兄,拿好家伙,擦亮刀刃,打起精神,咱们有一场大仗要打!”
周先生抱拳称是,快步走到一旁,一招手唤人牵过一匹快马,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奔出大门,头也不回地远去了。
张四爷大手一挥,叫道:“我们也走!”
辎重在后,快马在前,张四爷带着宁神教授等十几骑快马,烟尘滚滚地奔出建昌城,在浓黑的夜色中,向着大青山疾驰而去。
众人奔出二里路,侧面路口的黑暗中,马蹄声大作,一队穿蓝衣的劲装马队奔出,与张四爷会合。这对人马约有二十余人,正是周先生带来的钩子兵。这群钩子兵一个个咬牙切齿,圆睁双眼,豪气冲天,真是好生威猛!三年前钩子兵惨败于纳火寺火家天坑,元气大伤,经过三年多的修整,才终于再现当年的威风。
周先生快马上前,大喝道:“张四爷!钩子兵听令!”
张四爷高声吼道:“弟兄们!今日一战,同生共死!誓破五行狗贼地宫!”
“御风神捕!同生共死!誓破地宫!誓杀五行狗贼!”钩子兵齐齐大喝,震得山谷轰响,惊鸟乱飞。
黑风毕竟从小跟随张四爷长大,钩子兵的这番豪气也把它刺激得狂性大做,跟着众人狂吼不已,更壮声势。
宁神教授和一众随行日本军人,见到张四爷他们威风至此,又是佩服又是害怕,只觉得中国人团结起来,真乃无敌之师,哪里还敢小视?日本人一个个心肝乱颤,缩着脖子、垂着脑袋,不敢与钩子兵们并行。
“驾!”张四爷一声狂喝,催动马匹,带着众人杀向大青山!
大青山下日军“山寨”,此时倒出奇的宁静。
依田中将已经赶到此地多时,早已命令下去,严防死守,绝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全山寨火把无数,该点亮的电灯全部点亮,将整个山寨照得亮如白昼。持枪便衣日军四处巡视,不留一处死角,守备森严,乃是一个不眠之夜。
挖到裂缝的洞口,在外面一层又一层的围了百十个士兵,全副武装,来回巡视,严禁无关人等再进到洞中。故而在洞内只有七八个日本技术人员,正在测试洞底和裂缝内的各种情况,安置绳索悬吊,以待张四爷、宁神教授他们到来。
这个洞口挖掘在山坡之上,颇似一个倾斜的山洞,而不是在平地上,所以仍有上下之分。此时在洞口上方的一个日军暗哨中,两挺机枪正架设在沙袋上,里面趴着两个日军,正拼命瞪大着眼睛,看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由于这是暗哨,所以故意修在灯光无法照到的地方,有两块大石遮掩,黑乎乎的一片。
其中一个矮个日军可能长期匍匐在此,有些困了,又总是盯着下方灯光灿烂之处,不断抓耳挠腮,克制着自己的困意。
突然矮个日军的耳朵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顿时清醒过来,一扭头看向身旁的高个日军,有点生气地小声道:“野山君,我没有睡觉。”
高个日军嗯了一声,说道:“坂本君,我也没有睡觉。”
矮个日军坂本莫名其妙,但他刚才的确困得不断闭眼,做贼心虚,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强打起精神,没有了睡意。
可坂本趴了一阵,突然耳朵上又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坂本嗷一声轻叫,一扭头正看到日军野山缩回手去,回头打量着他。
坂本和野山彼此都看不清对方黑暗中的表情,野山低骂道:“突然叫什么!”
“野山君,我没有睡觉!你为什么要揪我耳朵!”
“我揪你耳朵?我为什么要揪你耳朵?坂本君,你是不是做梦了?”
“野山君,你揪了就揪了,可你这么说话我要生气了!”
“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为什么要揪你耳朵?你再胡说我也要生气了!”
“混蛋,你真是个混蛋!”
“啊?你才是个白痴!”
“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
“白痴!你真的是白痴吗?坂本白痴!”
“我生气了!你必须道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你这个白痴!”
“八格!”坂本一声低号,身子一翻,一把拧住野山的耳朵,“疼不疼!你这个混蛋!让你揪我!”
“放手!你疯了!”野山不肯服输,一翻手也拧住了坂本的耳朵。
“就是你!”坂本低吼着,另一只手伸出去,拧住了野山的另一只耳朵。
野山立即同样这样做了。
两个日军不敢乱叫,也不敢乱动,因为如果被下面的长官发现他们在打架,会受到军法处置。两个蠢货只能低吼着,彼此使劲的拉扯着对方的两只耳朵,滚成了一团。
就在他们扭打的时候,四个人影从他们身旁掠过,居然从洞口上方倒着爬到洞顶上去了。
这四个人就是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
原来田问、林婉、水媚儿代表土、木、水三家的本事,都要各显神通独行,火小邪不甘人后,也决意带着潘子、乔大乔二用自己的本事进去,不让其他人帮忙。田问、林婉、水媚儿知道火小邪好强,如果插手帮助,必会让火小邪难受尴尬,而且时至今日,火小邪的盗术进这种只靠人多看守的地方,绝不是难事。所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众人四下散开,各寻路径入洞。
火小邪天天在工地上混着,对洞口周围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哪里有暗哨,哪里有躲人的大石闭着眼睛就能摸到。而且洞内的木梁支撑,火小邪他们更是一日检查几遍,哪里松动哪里牢固哪里可以抓手借力,也是如数家珍。所以火小邪带着潘子三人,只要能从眼皮底下混过暗哨,借着大石后的阴影躲过四周监视,倒挂着翻入洞顶,定是绝佳的法子。
那洞顶山坡上暗哨中两个日本蠢驴,怎么都不肯离去片刻。当然火小邪他们要打昏他们是轻而易举,可这无疑暴露了马脚,左思右想之后,火小邪凭着天性使然,想用揪耳朵的法子先试探一二,没想到效果奇好,四人率先进入洞内藏好,也算是胜了田问他们一筹。
四个人安静地倒挂在洞顶木梁的阴暗处,贴伏在洞顶,就好似倒悬着的壁虎。这个人工挖掘的洞是向下倾斜着,所以不用费全力,也能保持许久。乔大身子比较重,拉扯得木梁咯吱做响,换了一下脚,蹬住木梁接缝之处,这才没有了声音。
火小邪、潘子挤在一堆,正看着洞底那几个忙忙碌碌的日本技术人员。
潘子贴在火小邪耳边细细说道:“火小邪,你怎么用这么损的法子,揪耳朵?哈哈,效果不错,居然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火小邪极低地说道:“谁知道日本人这么笨!我都没想到这么容易。”
潘子嬉皮笑脸地说道:“哪天教我一下你这揪耳朵的招术吧?还有那两个日本蠢猪互相骂什么呢?你听得懂吗?好像挺有趣的。”
火小邪骂道:“少废话!待着别动,等大家进来。”
“哦!”潘子识得时务,将嘴巴吧嗒一闭,真不说话了。
火小邪揪日本人的耳朵,倒不是他突发奇想,也是来自于他在奉天当小贼时的经验。齐建二从小收留火小邪、浪的奔几个小毛头,在他们小时候最经常教训他们的一招就是揪耳朵。齐建二揪耳朵本事可大,一只手能揪二人的耳朵,经常把四个人一起揪住,提溜着他们团团转。直到火小邪他们十几岁以后,齐建二才改为抽耳光教训他们。以至于火小邪偷东西的时候,也是经常在大街上从别人脑袋后面伸出手,狠狠地揪上一下,凡是常人,被人这样揪了一下,左耳朵疼就向左转,右耳朵疼就向右转,万用万灵,这也让火小邪能够躲在相反的方向,伺机下手偷窃。
四人藏在洞顶,静待片刻,火小邪眼前一亮,努了努嘴,低声道:“田问到了。”
四人都向下方看去,只见一个装碎石的简易翻斗中,一只手伸出来,飞快地在空中挥了两挥,正好让他们看得真切。随后一个灰黑色的人影从翻斗里“滑”了出来,背着一个大包,贴着地面石头间的缝隙,毫无声息地扭了几下,人已经滑到一块大石后,好似全身都有滑轮似的。这个人半蹲了起来,冲着火小邪的方向再挥了挥手。这人身穿一件无数碎甲鳞片的紧身“盔甲”,更像是一只穿山甲。
这不是田问是谁?这般明目张胆,贴着地面钻进来的本事,恐怕只有土家人能够做到。
田问既然和火小邪联系上,就再不打招呼,把大包解下,放在石后,又借着洞底那些日本人叮叮当当搬运东西,呼噜呼噜说话的声音掩护,贴在洞壁上再向前钻,根本无视地势低沉和险恶。田问一直钻到离洞底日本人的三步开外,这才身子一晃,居然像钻到石头中似的,又无影无踪了。
火小邪暗暗折服,从来没有见过田问在他们面前公开施展本事,这下亲眼见到,才明白田问已经做到静若处子、动如游蛇的地步,而且贴在洞壁上前行,不仅迅捷,而且毫微的声音还能利用其他噪音掩盖,这种辨土寻道的功夫,火小邪自认为最多能做到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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