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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经理的白日梦还没开始做,就先因为无法解释工资的去向而惨遭毒手,他老婆是山东省跆拳道队早早退役的职业选手,跟娘们对打不行,劈砖跟修理男人出类拔萃。
林小文跟我诈骗这么多钱,是为了给他弟弟林小武治病,精神病,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林小文朝弟弟扔了一块石头,就这么巧,一下子砸坏了脑子,治好弟弟一直是林小文的心病。
但他并没有等到那一天,在警车押着林小武回警察局的路上,林小武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了正在过马路的有些得意忘形的林小文,他突然一边呼喊着哥哥一边大闹大叫,开车的警察一分神,车子拐到路边撞倒了一根路灯杆,路灯杆正在砸在林小文的脑壳上,当场死亡。
你千万别以为,这下就剩下我一个人独享那百万巨款了;其实所有这些人,活的时间都比我长。
那天傍晚,我站在跟林小文约好的一条小路边等着他,不知道是谁突然在我背后很远的地方叫了一声“张旗”,我以为是喊我,就赶紧回头,其实,那只是一个人在喊另一个人,根本不是叫我。
当我回头的那一瞬间,一只眼睛瞎了的喜鹊冲着我冲锋过来,它那尖尖的长嘴狠狠地扎进我的喉咙里,在那条无比幽静的小路上,我直挺挺地躺下,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我的血已经流干了。
如果我还活着,该有多好,我真想知道明天那场球,青岛队到底赢没赢。
① 这些片段截取自某网络盛传的帖子中,真实性不置可否。
今天开始更新下一篇……
现在开始贴,我个人比较偏爱的一个短篇《伤痕》。
又是一篇个人化倾向非常严重的小说。
通常来说,我读自己的小说是非常厌恶的。只有它每次都会很伤感。
伤痕
文/夜先生
(一)
“嘿,宝贝,你没事吧?”叫麦子的男人跪在软塌塌的红色旧沙发旁,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两只眼睛中闪烁着无比焦虑的光。
天色凝重的傍晚,屋子里昏黄的台灯下,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她将细嫩的右手放在麦子温暖的大手里,那只小手的食指上,一道深深撕裂的血口子已近干涸,浓稠的血液滴在地板上,抹在沙发上,也沾染在小女孩可爱的红色碎花裙摆上。
“我们去医院吧,好吗?”麦子轻轻吹着那伤口,哀求道。
小女孩痛得不禁抖了一下,一声不吭地摇摇头。
“还疼吗?”
小女孩强忍着,又摇了摇头。
“告诉爸爸,究竟是怎么弄成这样的?”麦子异常害怕自己的语气变成逼问的腔调,尽量轻柔而缓慢地吐出每一个字。
小女孩突然将小手缩回到胸前,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面孔几乎扭曲的男人,依然不肯张嘴说哪怕一个字。
“别怕,别怕,宝贝,”麦子将自己全部的紧张、焦虑、心痛与猜疑硬生生地咽下,咬着牙让自己显得好像若无其事一般,“告诉爸爸,不管怎样,爸爸不会怪你,一点一点都不会。好不好?”
昏黄的灯光抚摸着小女孩圆润光滑的脸蛋,她两条可爱的小眉毛挤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别怕,宝贝,你最乖了,不用说话,指给爸爸看看就行……”麦子看着眼前这个无动于衷的小丫头,几乎要放弃自己的尝试;他的脑海中此刻不停回荡着一个女人的脸庞,一个异常清晰的痛苦挣扎着的女人脸庞!
时间停顿了几秒后,小女孩那带着血口子的手指突然微微向窗口一撇;麦子立刻抬起头,双眼顿时呆滞在那里,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在他眼眸中熊熊燃烧——
窗口处,一只棕绿色的雄性蜥蜴正躲在笼子的角落里,背上的两条绿色竖形条纹不住抖动着,它那冷酷的眼珠警惕地盯着这个世界;笼子的边框上,挂着一小块晶莹透明的肉皮。
第55节
(二)
我叫麦子。
现在是凌晨3点,自从女儿睡着了之后,我一直在擦地。
沙发上、地板上的血点很容易清除,厨房里、厕所里的味道却很难对付,你闻闻这瓷砖上,有没有一股女人的怨气?不要用鼻子嗅,要用心去闻,它们困扰我很久了,只要这股女人的气息不抹除掉,我就睡不着。
这是今天晚上擦的第几遍厕所?我忘记了。突然抬起头,看到镜子中一张削瘦的男人的脸,他是谁?他真的是我?天哪。
日历上记着,这已经是我连续第95天没有在凌晨3点之前入睡。
“砰。”
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我赶紧把抹布放下,走了出去。
屋里关着所有的灯,屋外明亮但阴冷的月光斜斜地铺进屋里,沙发上蜷缩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她是我的女儿,她叫薇薇;我很想抚摸她,可是我不敢,伸出的手指就那样停在她的面前,颤抖着,颤抖着,想象着触摸她的脸蛋是怎样的感觉;我手腕上黑漆漆的伤疤在月光下好像一枚骷髅的印章,泛着瘆人的冷光,还好,薇薇现在看不到。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她正睡得多么香甜,只要我的手指一触碰到她的皮肤,哪怕只有0.01秒的接触,她都会突然惊醒;可只要我不碰她,无论身边发出多大的声响,她都可以安稳地睡下去,怎么都醒不来。
为了可以触摸她,我甚至天天厚着脸皮问工厂里爱美的小女孩借护手霜,你试试我的手指,虽然没有多么柔嫩,至少不像砂纸,可为什么依然如此?
我很伤心,听着她细微的喘息,为什么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对我是如此的陌生与恐惧?难道我在她眼中只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恶魔?又或者,这就是血缘……
我不敢想下去了。
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女孩,她额前的刘海儿有些长了,已经盖住了一半眼睛,肉嘟嘟的两腮依旧惨白,看不到一丝红润;她熟睡的样子,总是让我想起一个女人,尽管十分不情愿,可我不得不承认,薇薇长得很像她,一点也不像我。
第56节
“砰!”
窗台上的铁笼子突然发出一声响动,是那只该死的棕绿色蜥蜴!
我惊恐地看了一眼薇薇,生怕她被吵醒,还好,她依然睡得很香;我愤怒地站起身,手唰的一下伸出去又陡然缩回来;那个绿色畜生的脊背,此刻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薇薇……”
我再次软弱地蹲下,双手抚住脸庞,无比痛苦地看着她。
就在几个小时前,当知道是那只该死的蜥蜴咬破她手指的时候,我真想一把抓住那个该死的东西,双手用力将它的脖子生生扭断,不!不!不光要扭断它的脖子,还要扭断它的脊椎,扭断它的腿脚,捏碎它的头颅!
可是我不能。
薇薇突然痛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了它,她流着眼泪不停地哭喊着:“爸爸,爸爸,是我错了。呜呜呜……它一天没有喝水了,我怕它渴死,家里的水都被我喝光了,水笼头太高了我又够不到,所以,我只有伸过手去,让它喝我的血……呜呜呜……爸爸,爸爸,我错了,你打我吧……”
天哪,你能相信吗?这居然是一个不到7岁的小女孩说出来的话?让一只蜥蜴喝自己的鲜血?薇薇,你到底是怎么了?
想到这里,一种无法遏制的绝望突然从心底里迸发出来,冰冷的血液嗖地侵占了整个身躯,我立刻哆嗦成一团,怎么都控制不住。
这个家里有一股女人的怨气,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它洗刷掉。
(三)
“嗨,小蜥蜴,你还好吗?爸爸又去上班了,要很晚很晚才回来,又剩下你跟我了。”薇薇说着,拿着两个药片放在嘴里,生生地咽了下去,“看到了吗?爸爸让我吃的药已经吃了,你还口渴吗?今天我会把水都留给你喝,我一点都不渴,别担心,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叫薇薇的小女孩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模糊的玻璃窗外那片乌突突的天空,今天很阴沉,可能要下雨。
她眼睛盯着那只绿色的蜥蜴,看着它在笼子里时而安静,时而到处乱撞,发出砰砰的响声;蜥蜴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她很担心,但不知道怎么办,以前妈妈告诉她,不爱吃东西就是因为肚子里上火,就要多喝水、多吃蔬菜,所以,她现在很希望蜥蜴能多喝水。
“爸爸跟妈妈是好朋友,所以,妈妈口渴时可以喝爸爸的血,我跟你也是好朋友,为什么你口渴的时候却不能喝我的?我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问爸爸,他看起来非常不喜欢你,对么?”
薇薇说着,把小水碗朝蜥蜴的方向又戳了一下,蜥蜴受惊似的马上一跳,把水碗打翻了,水哗地一下倾倒出来,湿了窗台,湿了墙壁,还流到红色沙发上,浸湿了薇薇的碎花小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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