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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跑了多久,王成双腿如灌铅般沉重,他再也跑不动了,只得坐在地上张着大嘴喘粗气。
“怎么不跑了?”唐小蝶那讨人厌的声音传来。王成抬头一看,唐小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样子愤怒之中夹杂着得意。
“唐小蝶……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放过我吧!”王成一边喘气一边恳求道。
“王成,你为什么要不学无术呢?你老老实实地读书不是很好吗?”唐小蝶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家财万贯,为什么要好好读书?读书还不是为了当官挣钱,然后再找很多美女过日子……”
啪!王成还没说完,脸上便有了五个红红的指拇印。
“你,你……你真打我?”王成指着唐小蝶气急败坏地道。
唐小蝶却是又怒又急,叫道:“败家子,你整天就惦记着找很多美女过日子……”
“是呀,那又怎么样?”王成捂着脸叫道。
“你,你……”唐小蝶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王成,气的浑身发抖,手上握着的拳头越攥越紧,甚至隐隐约约听到骨骼啪啪响的声音,似乎是处在要爆发的边缘。
王成看着唐小蝶的样子,心中变得有些担忧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希望能离她远一点。不过虽然唐小蝶一直用喷着怒火的眼睛瞪着他,但最终还是没有由着性子发泄,她的拳头渐渐地松开,眼中的怒火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只是看着王成淡淡地道:“走吧,吃饭了。”说完便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王成小心谨慎地跟在唐小蝶后面,慢慢悠悠地走着,和唐小蝶一直保持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唐小蝶也没有回头看他,直接将他带进了饭厅里。丫鬟和老妈子们正在上菜,唐大人和唐夫人则坐在一旁。
菜上的差不多,唐大人和唐夫人坐到了又圆又大的餐桌旁,唐小蝶狠狠地掐了王成一下,把他也推了过去。王成慢慢地坐下来,觉得分外的尴尬,他偷偷地给唐大人使了个眼色,唐大人却没有理会他。
一餐饭吃下来,吃的王成汗流浃背。好不容易熬到结束,王成正准备想着办法开溜,唐大人却突然道:“王成,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第二十五节 唐小蝶的女人模样
王成跟着唐大人急急地进了书房。王成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唐大人却分外的严肃认真,他回身关好了门,这才板着脸,对王成道:“王成,你没事跑我家来干什么?”
王成无辜又愤怒地道:“你以为我想来?是你那个不男不女的宝贝女儿押着我来的,不然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唐大人听王成说自己的女儿不男不女,心中很不高兴,低骂道:“你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不要胡乱诋毁我蝶儿。要不是看在你救了小蝶,就你以前对小蝶做的那些事儿,我早就将你关进大牢里了。”
“芝麻绿豆官的老家伙。”王成怒道,“你以为你没有关过我?!”一想到以前被关进大牢王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振振有词地道:“我对唐小蝶做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在不知道他是女人的情况下,给她吃了一点春药,谁知道她自制力那么不好,吃了点药就放荡的跟个妓女似的,还强行要辱我清白,要不是我奋力反抗,早叫她得逞了,你还好意思关我?”
“你,你……”唐大人气的七窍冒烟,“我女儿怎么会遇上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唐大人,其实要在你我之间划出楚河汉界还来得及。”王成一本正经地道:“反正你们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们。现在之所以搞出这么多事情,全是因为唐小蝶认为我就是他未来的夫婿。不然这样——你让我当着她们的面打一顿,然后就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要解除婚约,这样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我自然不会再来打搅你们。”
唐大人听完王成的话,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最终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还是蝶儿的性命要紧,若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唐大人说完,对着王成竟然不再是一幅鄙夷的神情,而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恳求道:“王家少爷,你可别再折磨我们家蝶儿了。”
王成被弄得哭笑不得,道:“唐大人,你何时看到我折磨过她。相反,她倒是时时在折磨我!”
王成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就听到唐小蝶不太耐烦的声音:“爹,你和王成谈什么呢?这么久还不出来。”
王成无奈地朝唐大人笑笑,打开门出去。唐小蝶站在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王成,问道:“你和我爹在聊什么?”
“没什么!”王成随口答道。正要往外走,唐小蝶却突然拉住他,小声道:“陪我出去。”
“干什么?”王成警惕地问道。
唐小蝶悄悄地从身后拿出一张请帖来,一边递给王成,一边道:“刚收到的。”
王成心不在焉地打开,却见上面写着:“白云社小聚,盼。”他有点莫名奇妙,看着唐小蝶一头雾水地道:“男人婆,什么意思?”
唐小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由于此时是她求着王成陪同,只得温软了语气,道:“白云社是威州的官宦人家的千金公子组织的一个舞文弄墨的书社,时不时会组织一些活动,这次恰巧让你赶上,所以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不去。”王成干净利落地回绝道,“我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千金公子,我去干什么?况且,我对什么琴棋书画的东西不仅没有造诣,更没有兴趣,你诚心想我去出丑是不?与其去你这个什么白云社,还不如回家调戏素素……”王成说到最后又口无遮拦,不过碍于唐小蝶就在眼前,还是赶紧闭了嘴。
“又没有说只能是官宦人家的人才能参与,每次其他人也都会带上一些朋友,也不见得就是官家的人。”唐小蝶解释道,“而且里面很多是很有才华的人,你去见见也不是很好么?”
“我什么人都不认识,我去干什么?不去!不去!”王成斩钉切铁地道。
“你怎么不认识?冰雁姐也会去呀,你不是认识她么?”
“你说徐冰雁也会去?”听到徐冰雁的名字,王成原本黯淡无神的眼中一下就有了光彩。
“对呀。”唐小蝶答道。
“那我勉为其难去一下吧。”王成虽然心中窃喜,但表面上还是作出一副不太愿意的样子,看着唐小蝶道。
见王成答应,唐小蝶心中高兴,也没有去细想,便推着王成道:“那你先去门口等我,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王成鄙夷地瘪瘪嘴,朝着唐府的大门走去。给他开门的还是那个戴个瓜皮帽的老年仆役,不过此时看到王成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敌视,取而代之的是一年憨厚的笑容,对着王成道:“未来姑爷走好。”
王成出了门,门口唐府的马车早已停在那里恭候着他和唐小蝶。不过等了很久,却依然没有见到唐小蝶出来,王成等的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正要发火,却见一个身姿卓绝、气质不凡的女子从唐府的大门缓缓走了出来。
那女子没有常见女子的矫揉造作和扭捏作态,身材是王成最喜欢的前凸后翘标准型,有一种增一分则嫌肥,减一分则嫌痩的天然美感。走的近了,王成才发现这身影过于熟悉,他简直难以置信,指着那女子哆哆嗦嗦地道:“唐小蝶……”
此时的唐小蝶略施粉黛,明眸皓齿,乖巧的瑶鼻和玲珑的樱桃小口相互辉映,黄绿花纹的长裙有力地衬托出她雪白如羊脂的肌肤,哪里还有一点男人婆的样子。
王成看的目瞪口呆,傻傻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或许是由于第一次在王成面前穿女装,唐小蝶倒被王成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轻轻地推了王成一下,道:“发什么愣,上车了。”
“男女授受不亲!”王成看着那唯一的一辆马车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唐小蝶笑道,“再说唐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王成无奈,只得跟着唐小蝶上了马车,朝白云社驶去。
第二十六节 聚会
马车在一个四面绿树环绕的大宅子前停了下来,王成紧跟着唐小蝶跳下马车朝大门走去。四周已经停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马车,让王成深感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两队官兵在门口把守。
唐小蝶倒是见怪不怪,径直走上前去,将请帖拿出来交给为首的官差,然后指了指王成,道:“我的朋友。”
官差看了王成一眼,做了一个往前请的手势,对着唐小蝶和王成道:“两位请跟我来。”
唐小蝶和王成跟着那官差进了宅子,一路左穿右行,到了宅子的后院。后院的空坝上稀疏不齐地长着几棵参天大树,树荫下早已摆放好桌椅,已经有七八个人围坐在那里,热烈的讨论着什么。众人见到唐小蝶前来,纷纷起立以示欢迎,不过看着她身后的王成,却一时都愣在当地,等着唐小蝶做介绍。王成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不怀好意的目光,抬头望去,却是徐虎正冷盯着他。他左右望了望,想看看徐冰雁在哪里,却并未见着半点踪影。
唐小蝶对众人笑笑,一把将王成拉过来,对众人道:“大家好,这是我……”她突然也停顿下来,扭过头来看着王成,心中思量着到底以何种身份介绍他。王成没有看到徐冰雁,以为唐小蝶骗他,狠狠地瞪了唐小蝶一眼,咬着牙小声道:“骗子,徐家小姐呢?”唐小蝶听完王成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她迅速地回过头,不冷不热地道:“这是我女扮男装入学堂的同窗——有名的败家子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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