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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饭厅时,雷老爷、小婷、雷宝已经就坐。瑶瑶和王成刚刚坐下来,雷宝便笑嘻嘻地道:“刚刚小妹在为妹夫弹琴吧?好久没听到小妹弹琴,没想到琴艺又大有进步,如果不是发自肺腑的甜蜜恩爱恐怕是弹不出这动听的琴声的。”
雷瑶瑶低头吃饭,没有说什么。
雷夫人看着两人,感觉自己的女儿真的是恩爱幸福,笑的都合不拢嘴。雷老爷神色也有些舒缓,他好似随口一问地道:“王成你也上学吧?”
王成赶紧放下碗筷,恭恭敬敬地道:“我也上学堂——百济书院,是张夫子的弟子。”
“百济书院?”雷老爷轻抚着胡须,点了点头,“那倒是个不错的书院,没想到你竟然在那里读书。怎么近日不用上学堂吗?”
“刚刚院考结束,还等着发榜看有没有资格参加今年的恩科科举。”王成小心地回答道。
“老爷,正吃饭,就不要问太多了。”雷夫人对王成笑笑,赶紧招呼道:“别说了,早膳都凉了,快吃,快吃。”
用完早膳,王成无所事事。雷瑶瑶自然是主动来陪着他,见他一幅无聊透顶的样子,好心地问道:“要不要陪你出去走走。”
反正无聊,王成点头应允。两人出得大门,慢悠悠地在漠水镇还算繁华的大街上闲逛。王成是初到这个地方,对这比不上威州繁华的街道其实没什么兴趣。他疲惫地看着雷瑶瑶,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一点的景致不?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来走去也忒没乐趣了。”
雷瑶瑶笑了笑,道:“公子,当然有。我们这里最出名的是北望寺,那里有个算命的大师可灵验了,每天香火不断,连威州城里也时常有人过来,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远吗?”王成懒洋洋地问道。
雷瑶瑶摇了摇头,道:“远倒不远,只是要爬一截山路,不知公子受的了受不了。”
“大男人,有什么受不了的。”王成又充气硬汉来,直接叫雷瑶瑶在前面开路,他跟着朝那北望寺走去。
行了几里山路,王成已经累的不行。不过好在那北望寺已经近在咫尺,王成也没抱怨,只是跟着雷瑶瑶一路前行。那寺中真如雷瑶瑶所说,香火鼎盛,人流不断。王成和雷瑶瑶夹杂在众多的香客之中,跟着一起烧香求签,倒也惬意。烧完香抽完签出来,雷瑶瑶带着王成来到了寺院旁边的一处厢房,一个老态龙钟的和尚正坐在那里,帮过往的香客求签问卜。或许真的是这老和尚算的灵验,在此等候算命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雷瑶瑶拉着王成排进了人群,不过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王成也没有在意。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轮到二人。王成一屁股在老和尚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来,拿出刚刚抽到的签交给老和尚。老和尚仔细看了看,淡淡地笑着问道:“公子问什么?”
王成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就问姻缘。”
那老和尚抽出诗签来,不急不徐地念道:“佳人若雾,朝朝暮暮,情动一生,宫阙无数。”
“什么意思?”王成和雷瑶瑶异口同声地问道。
老和尚皱着眉头,仿佛是一副沉思的样子,过了良久才沉吟道:“老衲解了无数支签,唯这支奇怪。仿佛是前后矛盾,上半句说你女伴众多,用情不专,对女子朝朝暮暮,下半句却说你用情专一,一生痴情。怪哉,怪哉……”
雷瑶瑶没有想到测出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尴尬地道:“公子,我们走吧。”
王成点点头,正欲拉着雷瑶瑶离开。没想到那老和尚却突然叫住了雷瑶瑶,道:“姑娘且慢。我记得你。”
王成饶有兴趣地回过头来,看雷瑶瑶倒是一脸的尴尬,问道:“大师记得我娘子?”
那和尚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当日就断言这位姑娘和那位公子不合适,必然不会长久,现在看来果被言中。当日老衲曾规劝姑娘早日离那公子而去,不想姑娘泥足深陷不听劝,如今见到姑娘安然,老衲也就心安。”
雷瑶瑶苦苦笑了笑,问道:“那今日大师可还有赠言于我?”
那老和尚念了一句“哦弥陀佛”,然后一脸肃然道:“万事不可强求!”
第四十六节 再次遇袭
雷瑶瑶没想到大师说出这样一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来,她转过身来,看着王成道:“已近晌午,我们下山回家吧。”
王成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跟着雷瑶瑶一起下山。不过雷瑶瑶却神色黯淡,没有了刚开始上山时的笑容。王成心中觉得奇怪,他趁雷瑶瑶不注意,一把把她搂过来,嬉笑着问道:“怎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雷瑶瑶却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道:“没有呀,公子,我很高兴呀。”
王成知道她是强颜欢笑,对她有所隐瞒心中不爽。他紧紧的搂着雷瑶瑶,威胁道:“你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就在这山路上轻薄你,让你没脸在这漠水镇呆下去。”
雷瑶瑶皱紧了眉头,似乎是想跟王成发火。不过当她看到王成那不容人辩驳的严肃表情时,心中无缘无故生出胆怯来。她叹了口气,慢慢地推开王成紧搂着她的手臂,幽幽地问道:“公子真想知道?”
王成点了点头。
雷瑶瑶黯然地道:“以前我和段大哥也经常来这里。有一天,我们也去抽签问姻缘,但那老和尚却一口断言我和段大哥不合适,还劝我早日离开他,当时我自然是不信的,没想到却真被他给言中。哎……”
“所以你是故地重游,睹物思人了是吧?”王成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我没有。”雷瑶瑶激动地道,“我只是有些伤感罢了,公子。我已经认定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我不会对公子有二心的。”雷瑶瑶神色紧张,害怕王成不相信她。
王成笑了笑,伸出手来紧紧拽着雷瑶瑶的手,淡淡地道:“走吧。”
下山的道路颇为轻松。王成和雷瑶瑶一路也很悠闲,不知是不是雷瑶瑶对王成袒露心扉的缘故,王成心情特别的好。他一路哼着小曲,怡然自得。不过,两人没有走多久,前面的道路上突然杀出一对凶神恶煞的人马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王成大吃一惊,雷瑶瑶也颇感意外。不过王成还是暂时稳住了心神,满面堆笑地道:“不知哪路的英雄?为何拦了我们的去路?”
雷瑶瑶也挺担心,她紧张地望了众人一眼,道:“如果各位好汉缺钱花的话,我们愿意无偿奉上。”
前面为首的汉子嘿嘿冷笑一声,喝道:“大爷要命,不要钱。”
王成和雷瑶瑶顿时被吓傻。“公子,跑吧。”雷瑶瑶惊慌失措地叫道。王成这才反应过来,拉起雷瑶瑶没命的朝山上狂奔。那一伙贼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而且距离越来越近了。
王成和雷瑶瑶都是吓得脸色惨白,两人慌不择路,竟然偏离了大路,朝一条小道狂奔。然而,两人时运太差,在小路上没跑多久便无路可走,因为小路的尽头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贼人停了下来,一步一步缓缓朝两人逼近。王成惊慌失措、满头大汗,他突然想起了唐小蝶,心道:“要是这时男人婆在该多好呀!”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唐小蝶此刻远在威州,怎么可能来救他。雷瑶瑶目不转睛地盯着王成,伤感地道:“公子,恐怕我们命丧于此了。”
为首的贼人头目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大刀,他狰狞地干笑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不多久就到了王成和雷瑶瑶面前,他迅速举刀,雷瑶瑶吓得呀的大叫了一声,害怕地闭上了眼。
“等等……”王成突然高声叫了一声。那头目的刀举在空中停了下来了,不满又鄙夷地道:“怕死鬼!看在你即将归西的份上,让你说几句最后的遗言!”
王成讨好地道:“各位大哥,你们要杀我也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为首的贼人道。
“他们出多少钱?我出十倍!”王成赶紧道。
哪知为首的贼人却道:“大爷我要的不是钱,而是命!”
王成心中狠狠地骂道:“那个龟蛋说的有钱就有一切?”他自知此次是必死无疑,但不知为何而死还是让他很郁闷。他看着那贼首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道:“大哥,你要杀我不要紧,不过这姑娘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她。”
“公子!”雷瑶瑶突然哭出来,她也管不得众多人在场,紧紧地搂着王成,道:“公子,我说过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我不会弃你离开的。”
“好一对苦命鸳鸯。”那贼人首领阴阳怪气地道,引得后面一群贼人哈哈大笑。他突然伸出手来,阻止了众人的笑声,大喝一声:“拿命来!”刀光闪动,王成心道:“吾命休矣。”
只听到“啊”的一声悲呼,王成和雷瑶瑶却没事,他们睁开眼,看到那个正欲行凶的贼人不知为何,自己一命呜呼,倒在了地上。
其余贼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他们看着王成和雷瑶瑶,皆惊惧不敢动。王成正思索间,又听到一个离自己不远的贼人痛苦的叫了一声,缓缓栽倒在地。王成抬头四望,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影,更别说看到恩人是如何出手的了。瞬间暴毙的两个贼人让其他人都慌了手脚,他们胆战心惊地看着王成和雷瑶瑶,一步一步往后退,最终全都落荒而逃。
尽管王成和雷瑶瑶都觉得奇怪,但毕竟此地不宜久留,他俩在那伙贼人退去之后,也急急忙忙地往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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