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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港抗日纪念活动组织委员会的会议是在铜锣湾的栋右丁圳亚酒店的地方举行的。这原本是香港一位热心富豪名下的产业,生意一直都不错,只是最近两年由于朝鲜战争等多方面的问题才下滑了不少。所以,看到不少地方都空着,这位富豪干脆就把地方腾出来给大家开会,这样一来,既可以凝聚人气,让那些在香港有头有脸的人们都来看看自己的酒店,二来,也可以变相的宣传。毕竟,纪念活动也是经常有记者来采访的。而今天距离纪念活动开始就只有短短的两天了,组织会议也将是最后一次,所以,新亚酒店更是从上到上打足了精神,希望能来个善始善终。
阿谨是新亚酒店里的一名客房服务员。香港本地人,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背景。做事也挺卖力,只是平时有些嘴碎,不过在服务员里面倒也无伤大雅。毕竟,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哪里没有几个爱说话的?只不过大家境界不同,谈话的话题自然也就不同了。
“今天可是最后一场了。你们说他们能吵几次?”
组织委员会的成员很多,从主席委员到名誉委员足足一百多人,不过,这一次的抗日纪念活动是一场涉及到了香港方方面面的大型活动,组织活动做起来相当的复杂,人多一些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不知道从第几次组织会议之后,委员们变得喜欢争吵,而且每一次都吵得不可开交,让一旁负责司候的服务员们看到了这些衣着光鲜的人们的另一副面孔。而随着次数的增多,一帮无聊的服务员就开始了跟会议相关的赌局!
“我赌三次以下!”会议室旁的小房间里,一帮服务员正围着一张桌子叽叽喳喳地小声说着。阿谨坐在最靠门口的位置,朝着面前的那个。年纪略大的女服务员伸出了三根手指头,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两块钱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最后一场了耶,怎么可能只有三次?阿谨你也太保守了。”那名女服务员说道,“再多加几次嘛。你忘了,他们上一回就吵了足足四次!”
“该差不多了。最后一场又怎么样?该争的也争得该差不多了。我就赌三次!”阿谨坚持道。
“行,不过你输了可别怨我!”那女服务员笑了一下,又开始招呼其他人:“快平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不许反悔!”
“我赌四次!”
“五次都可能的!”
“那就七次。我记得他们最多的时候就吵了七次!最后一场,怎么也不可能尖到时候,我的结果最接近,通杀了你们!”
“你们还在赌?人都到了差不多了,还不上茶?耽误了事儿,全炒了你们!”一帮女服务员叽叽喳喳地开着赌局,房门却突然推开了,接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就把脑袋伸了进来,声色俱厉!但是,尽管她装得很凶,里面那群女人却并不在乎,坐庄的那个女服务员甚至还朝她招了招手:
“玲姐,你押多少?”
五次,我赌十块!”那女人想了一下,走进来拿出了十块港币。
“十块?,玲姐,你碰到小开了?”庄家接过纸币愣了一下,两眼接着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她们这些服务员一个月也就赚个几十块钱,运气好的还能收一些小费。可是她们终究不是那些在大堂里的餐厅服务员,也不是那些帮客人拿行礼的家伙,收小费机会并不多,十块可是一笔不小的款项。哪怕对面前这个叫玲姐的领班来说也是一样。
“当然!”玲姐得意地一笑,“刚才碰到了大富豪的罗老板,指了个路,就挣了二十块呢!”
“哇”一帮女人的眼里纷纷亮起了小星星。二十块,快半个月工钱了!
“行啦行啦,别哇哇的了,开会的人都快到齐了,还有人没上茶呢!”玲姐得意了一会儿又想起了正事儿,急忙催促道。
“巧燕她们还没押呢!”开庄的女人微顿了一下,又朝着玲姐谄笑了一下:“玲姐,我再等一会儿,让阿谨把巧燕她们换过来押完再说!”
“随你便啦。不过别被经理抓住,要不然,我可保不住你!”玲姐想也没想地说道。
“放心啦,一定没事儿!”庄家笑道。
“好啦好啦,都快走啦。再不走,经理就真过来了!”
玲姐又开始推着其他的女人往外走。阿谨见状,转身带头向外面走去,可是,刚刚打开门,她就吓得顿住了脚步。而那些跟在她身后的服务员们,包括那个玲姐在内,看到堵在门口的那个人的相貌之后,也都一个个变得噤若寒蝉!
“经,经理?”阿谨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
“上班时间,公然聚赌,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经理是个男性,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很有气质”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位王经理本来并不是她们的上司,而是负责餐饮部的。
只不过为了应付这一次次的会议,同时也为了给与会的嘉宾们一个良好的印象,新亚酒店的老板特意把他给调到了客房部来当个门面!本来这只是借调,等纪念活动结束了,王经理就会回餐饮部去,可是酒店也有酒店的政治,王经理调到客房部还没两天,原来在餐饮部的位子就被人给顶了,据说是酒店一位副总经理的意思。这一下,王经理就不爽了。众所周知,餐饮部跟客房部的油水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但是,他现在的任务是负责组织会议的服务工作,没有老板发话,根本就离不得。虽说总经理已经向他保证会有一个交待,但这段时间,王经理还是非常的不高兴,这种情绪不敢对那些参加会议的嘉宾发,自然就落到了客房部这群可怜的女服务员头上。
“经理,我,我们只是,”玲姐躲在后面小声的求饶。
“我管你们只是什么?上班聚赌就是不对。所有人扣发半个月薪水!”王经理冷冷说着,不等一帮女服务员反应过来,又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阿谨,逐步走进了房间:
“晓兰,你干什么呢?”
“啊,研,我我一一女庄家正在收忙脚乱的收拾桌子卫的饷江,却没想到王经理会突然闯进来,一下子变得更加手足无措,慌乱间,不少钱都被扫落到了地上。
“捡起来!”王经理瞄了一下地上的那些钱,又冷冰冰地盯着晓兰说道。
“经,经理,不用了吧?”晓兰勉强挤出了一副笑容,哀声求道。
“捡不捡?”王经理又阴声问道。
“晓兰,捡起来吧!”玲姐站在门口处无奈地说道。上班聚赌被抓了现形,实属自作孽,不可活,还能说什么?
“不要啦,经理!”晓兰的眼睛有些红了。这些赌注加起来可有好几十呢!
“再废话,你就不要干了!,”王经理阴着脸说道。
晓兰轻声哭了起来。王经理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清楚。可身为庄家却没能“保护”好赌注,到时候她是要亏大本儿的。大家已经因为赌局被罚了半个月的薪水,她总不能再把这些赌资也给吞了。但是这样一来。她这个月就没有收入了。现如今物价那么贵,少了她这一份儿钱,家里肯定要饿上好些天”然而,在王经理森冷目光的注视之下。她却只能蹲下身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那些掉落在地下的钱又捡了起来。
“拿过来!”
看到晓兰捡起钱之后却依旧将之紧紧攥在手里,丝毫没有交到自己手里的意思,王经理自净的面皮上掠过一丝黑气,又冷冷地说道。
“王经理,”晓兰的手指使劲地揉捏着那一叠小钱”轻声啜泣。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是不是?”王经理怒道。
“呜,”晓兰滴着眼泪把钱递了过去。
“再有下一次,你自己卷铺盖走人!”一把把钱抢到手里,王经理冷冷一哼,又转过头瞪了那些挤在门口的女服务员一眼,“你们也是一样!”
“经理,我们知道了!”玲姐看了泪流满面的晓兰一眼,又无奈地垂下了头。晓兰虽然做庄开赌,但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丰厚的身家,而是因为家里穷做庄才能多赚钱嘛。可是没想到居然会被王经理抓到了现形,不仅没能赚到,反而还要亏本。实在是老天不结。
“哼!”
看到众人服软,王经理又冷,亨了一声,把缴来的赌资往自己口袋里一塞,大踏步而去。而他这么一走,原本只是低声啜泣的晓兰一下子就释放出了自己的伤心,捂着脸蹲到了地上:
“哇,”
“晓兰”一帮女人她到晓兰伤心欲绝的样子,同情心大为激荡,纷纷围到了她的周围安抚起来。
“晓兰,你就别哭了。不就是几块钱嘛,我的那份儿就算了,行不行?”阿谨抚摸着晓兰的头发,温声说道。
“那是你们的钱,我,呜。我不能赖帐!”晓兰重又蹲了下去,双手蒙头抽泣着,但听到这话后还是使劲儿摇了摇头。
“那就拖一拖嘛。
等你有钱再说。而且,你也不一定就输。说不定还能通杀呢,你说是不是?”玲姐拍了拍晓兰的背,也温言抚慰道。
“就是就是,实在没钱。就拖一拖嘛!”其他几个女人也都纷纷说道。
“现在不是在这儿哭的时候,刚才王经理那个样子,咱们还是赶紧出去,要不然,恐怕还要挨罚!”这个月已经没了半个月的薪水了!”阿谨又哭丧着脸说道。这回大家损失都十分惨重,还不知道怎么向家里人交待呢。不过伤心了一会儿再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交待的,自己所在的客房部摊上了一个混蛋经理的事儿早就已经告诉了家人,就说这家伙没事儿找碴就行了。反正家里人总不可能来酒店找姓王的对质。
“对啊,赶紧出去。”玲姐也紧张起来,急忙双手连推带哄地把人往屋外赶,不过,看到晓兰正在伤心,她倒是没有急着催促:“晓兰你不用急,先在这边儿安静一下。心情好点儿再出去,事儿我先帮你做着”
“呜”晓兰依旧是双手蒙脸蹲着在哭,只是头点了几下。
“唉!”
玲姐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起身走了出去,顺便还关上了门。而她一走,屋里也就只剩下了晓兰一个,哭声又渐渐大了起来。因为在路上被人给拦了一会儿,其间又耗费了一点儿时间用于质询。张力和胡家义到达新亚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开会时间。张力感到有些失礼,不过胡家义倒是没什么参加会议的大多数都是忙人。晚到的例子也不只一个两个。而且,他现在最关心的也不是这最后一场组织会议,而是刚才经历的一场“欺骗”:
“我就是不相信你们两个。呆会儿咱们就打个电话试试,看看到底是不是电话线断了。要是没断,我就先找人把你们给锯成两截儿!”
“胡先生,我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用得着这么狠?”高柱一边跟在后面,一边很不悦地反击道。
“谁叫你们骗人?保镖是干这个的?”胡家义冷哼道。
“胡先生你如果没有证据,这可就是诬蔑!”曾和丰说道。
“哼,我诬蒋,酒店里面就有电话,咱们现在就去试试,”胡家义大恼,转身就要去找电话。
“行啦,非得让外人知道咱们正在闹内略是不是?”张力拉住了胡家义,“快点儿带路。咱们已经晚了,你还想失礼到什么时候?这可最后一次会议。”
“你不气他们?”胡家义问道。
“气也得等到回家再说!何况,真要收拾他们”张力膘了两个,保镖一眼,略略有些郁闷:“也得跟某些人通告一声。要不然人家会说我不卖他们面子的。”
“老板,有证据才行……啊!”
高小柱撇了撇嘴,正想乍上两句刺儿。却没想到张力突然转过身,接着就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
“没证据我就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你以为你得罪了我还能安安稳稳地回大陆去?朱二蛋去那个“盛产印泥。的国家去了,你想不想去找个盛产人妖的地方?,”
一妖。,高小一柱他的眼界,仔真没听说讨众种女驯
“我倒是听说过妖人!”曾和丰打趣道。
“人妖就是给男人打雌性激素,让男人的皮肤变得跟女人一样嫩,胸部也跟女人一样大,甚至比女人还女人,兄弟也一辈子抬不起头”你想做着试试?”张力横过去一眼:“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小子一句,试完了就回不了原形了!”
“真的假铆”高小柱斜过来一眼,有些不以为然。
“真的假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张力突然笑道:“反正我知道曾经有一个姓成的大傻,傻呼呼的把雌性激素药片当成感冒药给吞了,结果从那以后特别喜欢给孩子喂奶详情请看电影《富贵兵团,,是用他自己的“东西。喂哦!”
“你别吓我!反正我不信”高小柱答道,但却忍不住向走廓的一侧让了让。张力这种笑容让他觉得很是不怀好意。
“你最好言行一致。到时候可别做了逃兵!”张力进一步刺激他道。
“我,”高小柱撇了撇嘴,却又突然朝前指了一下:“老板!”
“你灿…”
“啊”
“格!”
突然间拥入怀里的柔软事物让张力一下子回过了神儿来,但是,胸前那软绵绵的感觉却依然停留着。而等他转过头来,却只看到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孩子正怔怔地看着他的脚下,再低头看时,却只看到一个碎裂的玉镯!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力茫然四顾。
“这,这个小姐突然开门走出来,老板你又只顾着回头看老高,,就撞在一块儿了!”曾和丰解释道。
“你们是保镖,我被撞上了你们也没个反应?,万一是杀手怎么办?”张力怒道。本来,他虽然对高小柱等人隐瞒了台湾领事馆打电话过来这一事实,甚至还将领事馆的人挡在赤柱外面的行为感到不满,但短暂的气怒之后却也可以理解。毕竟,此时的国共两党本就是生死之敌,他受到了的保护,又想跟国民党合作,自然也要受到一定的影响。而且,如果没有身边这二十名保镖的存在,他说不定以前就要吃上大亏了,哪里还能混到现在这种地步?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二十名本领高强的保镖,还有这些保镖身后所代表的力量,他在香港才会拥有相当的威慑力。所以,气归气,却不见得非要怎么样。顶多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了。毕竟,以他对国内做出的贡献,国内也不应该做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情。但是,保镖就应该尽到保镖的责任,今在他被人撞上了,万一这个女人不是普通角色,手里拿的不是玉镯,而是匕首或者手机什么的呢?
“这位小姐是服务员,上回轮班,跟胡先生来的时候我见过!”高小柱指了指依然在低头看着玉镯的女孩子。
“待会儿再找你们算帐!”服务员就不能是长期潜伏或者假冒的了?那些搞刺杀的哪个不是精似鬼?张力自觉现在身份贵重,难免会有些胡思乱想”毕竟,他现在是在大陆和台湾这两个鸡蛋上跳舞,艰难程度,也就比当年阎锡山在国共两军和日本人三只鸡蛋上跳舞的事迹低上一点儿罢了。何况。当年老阎还失败了。
“这个小姐,你没事儿吧?”胡家义在一边看到女孩子还在盯着玉、镯流泪,轻声问道。
“没事!”晓兰捂着嘴,忍不住想哭的心情,轻轻地蹲下身去,重新把玉镯捡了起来。她认识胡家义,这一次纪念活动的组织委员会主席之一,经常在会议上发言,但是,向这种大人物要回自己玉镯的钱,要是让王经理知道,非得把她开了不可。可是不要回玉镯的钱,她被没收的那些赌注又怎么办?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家里差不多都等米下锅呢。“小姐,你确定自己没事儿?”张力皱了皱眉,眼前这个女孩子有些神思不属,该不是被自己那一下子给撞坏了吧?再看看那玉镯:“那个,这个玉镯多少钱?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注意!”说着就要掏钱包!
“这是我祖传的”这可是人家主动要赔的。不过我得解释清楚,可不能让这个大人物觉得我在讹他。人家可是跟胡家义胡主席一起来的呢!张力主动要赔偿,晓兰稍稍回复了点儿精神,但还是很心。
“这些够不够?”祖传的?张力的眼办不怎么样,但这玉镯的材质还是看得出来的,翡翠,跟当初韩坤从他手里讹去的那个翡翠螟躲一样,只是没那么绿!所以,想了想,他把钱包里的钞票都摸了出来。
晓兰原本就在担心,可看到张力拿出来的那一沓钞票还是忍不住又捂住了嘴:一叠百元港币,那模样,最起码有一两千”
“不够?”应该差不多了吧?张力愣了一下,把钞票放到晓兰不自觉伸出的手中,又在钱包里翻了起来,可里面除了各项证件就没什么了。
“再加这点些该够了吧?”胡家义也把自己的钱掏了出来。他倒是没有张力那么多,但几百块还是有的。
“够了够了”晓兰终于回过神了。急忙说道。她这个玉镯也就是一两百多块,光是张力给的就已经超出好几倍了。
“够了就好!”胡家义着了一下表,拉着张力就走:“都过了快半小时了。快走!”
“你不是不急的吗?”张力被拉着,匆忙着收起钱包,又忍不住问道。
“你人都到了,就在门外转悠,算怎么一回子事儿?”胡家义反问了一句,拉着他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整了一下衣裳,推开了大门。然后,张力就看到一个身着袈裟,身材堪比洪金宝的秃头正在发言: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我们佛门中人以普渡众生为己任。南京惨案,三十余万同胞罹难,我等佛门弟子理应出面渡化亡灵,以使这些同胞的冤魂能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说的好,可是,为什么要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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