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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下花老五还没有明确的站出来表态已经靠上了曹氏商会,但前几日在扶胥镇酒楼对张明志的偷袭暗杀,就有烈虎的好兄弟黑金刚参与其中。
眼下张明志突然出现在听雨阁,实在是让烈虎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突然发生的变故,烈虎此时正在怀疑,刚才的争斗,是否就是张明志刻意的一手策划,但看眼前的张明志只有寥寥几人,烈虎又实在有些无法断定。
花老五是给了他听雨阁的一切处置权利,可对张氏商会宣战,特别是当着张明志的面儿,亲口宣战,这么重大的决定,烈虎绝不敢贸然敲定。
一时间,烈虎心中满是纠结,而眼下,留给他的时间又太少了,只有手下陆续退出那丁点时间,让他考虑如何应对接下来张明志的出招。
第129章 东营校尉曹德
张明志和张武两人紧随其后,张明志面色平静,不过一旁的张武却是满脸的不服气,没想到二哥竟然会咽下这口恶气。只是走了一段距离后,张武的心情也缓缓平复了下来,瞥了一眼身边的张明志,并没有开口打扰对方,他知道,张明志心中一定在酝酿着某个计划。
躲在听雨阁内的曹德直到看着林羽等人远去,这才堪堪松了口气,赶忙回身冲着烈虎拱手致谢:“烈虎兄弟!刚才实在是太感谢了!有机会到我府上,一定重重感谢!”
“曹校尉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烈虎朝着曹德笑着拱了拱手,随即侧过身子,向着曹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若有所指的说道:“曹校尉,你那两个手下,我已经让下面的兄弟安排好了,曹校尉现在可要去看看他们?”
“太感谢了!烈虎兄弟,今日恩情,曹某记下了!”饶是曹德心高气傲,但还是和烈虎称兄道弟,赶忙拱了拱手,和对方并肩而行,向着听雨阁连接的一条较小的画舫船走去。
此时的曹德心中可是后怕的很,早先根本不知道林羽竟然是张氏商会的人,更不知道张语柔竟然是张明志的亲姐姐。若是之前了解情况,别说还敢拔出短匕扑向张语柔了,就算自己的胳膊再被咬出几个印子,那他也不敢大声叫喊一句啊。
烈虎和曹德两人上的画舫船很小,这是烈虎在听雨阁的一艘私人画舫船,用来日常休息和处理事务的地方,将曹德手下的两个队正安排在这里,也可见烈虎是十分用心的,顿时让得知情况的曹德再次感激不尽。
烈虎已经找了大夫将两人的伤势简单的处理过了,除了鼻梁骨断裂的那人伤势严重之外,倒也没什么大碍。曹德安慰了两个手下后,承诺明日一早给两人各送去一百贯钱,便请烈虎派人将两人先送走了。
随后,偌大的房间内就剩下了烈虎和曹德两人,虽然终于松了口气,但曹德却突然感到有些尴尬,冲着烈虎笑了笑,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曹校尉!今晚之事,可令曹校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呐!”烈虎并没有去坐自己平时习惯的主位,而是和曹德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几案后,悠悠的叹了口气,一脸耐人寻味的神情。
“哎!张家势大,我也是无可奈何啊!”曹德摇了摇头,突然一咧嘴,林羽踹在他下巴的那脚真是没有半分留情,若不是当时曹德尽力的偏开了脑袋,说不定下巴骨都得被踢断。
“不是吧?曹校尉,难不成今晚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对面的烈虎一脸的不可思议,盯着曹德,若有所指的说道:“曹校尉!你父亲可是市署令,就算张氏商会家大业大,那多少也受市署衙门的制约!就算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张明志竟然纵容手下对你下如此狠手,简直是欺人太甚!”
“哎!不瞒烈虎兄弟说,我家老爷子,根本不想管我,所以才早早的把我扔进东营去混日子!”曹德却是垂头丧气的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可奈何:“不是我就想这么算了,而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啊!”
“曹校尉!你这未免就有些太小看令尊的权利了!”烈虎的双眼眯了眯,看着眼前软骨头一般的曹德,恨不得当即起身将对方踹出去,但为了自己临时想到的计划,又不得不忍住内心对曹德的厌恶,轻叹一声,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令尊是市署令,若是真算起来,的确没有太多手段对张氏商会造成压迫!可曹校尉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族叔!还有一个堂兄!”
“你是说?”曹德闻言眼前就是一亮,随即又赶忙摇了摇头,直接否决了烈虎的提议:“烈虎兄弟!我那族叔,别看是市舶使,可是和我父亲的感情并不好!至于我那堂兄曹向明,我们之间更是来往颇少!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我父亲是绝对不好出面帮我的!”
听罢这番话,烈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一巴掌将对方从窗户打出去,不过依旧得忍着心中的怒气,突然诡异的一笑,开始低声诱导对方:“曹校尉此言差矣!我倒认为,令尊身为市署令,和市舶使有着莫大的关系!咱们这扶胥港可是号称大唐第一港!虽然市署令官职低微,但实际权利却一点不低!你的族叔为什么不推举别的人来任职?”
说到这里,烈虎故意一顿,瞥了一眼曹德,见对方已然瞪起了一双求解的眼睛,这才神秘的一笑,低声解释:“市署令虽说受广州府限制,但市舶司却有权干涉,甚至直接推举!之所以让令尊担任市署令一职,依我看,没有别的原因,只有一点,令尊也是曹氏中人!在市舶使看来,没有什么别的外人比令尊更合适,哪怕是他的心腹!”
顿时,曹德的一双眼睛中闪烁起希望的光芒,可随即却又黯淡了下去,又连连摇头叹道:“可是,这也跟我没关系啊!而且这种事情,我要是跟我父亲去说,我父亲得打断我的腿!”
“此言差矣!曹校尉,古人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挨了打,令尊又怎么舍得雪上加霜?”烈虎循序渐进的诱导逐渐起到了作用,见曹德已经有了些许松动,伸手拿起酒壶给曹德倒了一杯,推到对方面前后,笑着补充道:“而且,这件事情,曹校尉完全没有必要让令尊知道,更不必去亲口去说!”
“嗯?”曹德顺手端起酒杯,刚举到嘴边,闻言便是一愣,目光之中充满了疑惑,盯着烈虎忍不住追问道:“那依烈虎兄弟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嘛!直接去找市舶使,或者是去找你的堂兄曹向明!”烈虎笑了笑,顺势端起自己的酒杯,冲着对方举了举,率先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才笑着补充:“在整个扶胥镇,如今局势也是飘忽不定!而其实,无非就是张氏商会和曹氏商会两大巨头!你只要将今晚发生之事稍稍改动一些,这就不是张明志和你曹校尉之间的纠纷了,而是张氏商会和曹氏商会之间的斗争!”
顿时,曹德眼前就是一亮,愣愣的看着一脸真诚的烈虎,突然仰头将杯中酒喝个精光,冲着对方挑了挑大拇指,不禁由衷的开口赞道:“烈虎兄弟!好主意!我明白了!”
烈虎见曹德终于开了窍,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就连他此刻也开始怀疑,曹德这种脑子是怎么在扶胥镇活到今日的!
烈虎又给曹德添上了一杯酒,自己也倒满之后,才将杯子举向了对方,同时一脸神秘的将面孔往前凑了凑,突然一笑,低声说道:“曹校尉!不瞒你说,有个惊天秘密!我们花五爷,已经和你的堂兄合作!假以时日,整个扶胥镇,就是曹氏商会的天下!”
说着,烈虎直起腰身,伸出手臂指了指曹德,又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而曹校尉你,和我们,也就都是自家人了!”
“原来如此!”曹德心中也是万分诧异,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同时也恍然大悟过来,怪不得刚才烈虎会偏袒自己,而且还将自己手下的两个队正安置招待好。
“日后,还望曹校尉多多关照才是!”烈虎最后说出的秘密,就像是给曹德打了一记强心剂,登时让对方彻底打消了仅存的一丝疑虑,加上烈虎的分外客气,曹德顿时便在心中将对方引为生死之交。
“烈虎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当下,曹德大手一挥,颇为豪爽的向对方保证道:“曹某不才,但说话向来绝不夸大!日后若是烈虎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但凡曹某力所能及,绝无半句推辞!”
“好!曹校尉既然这么爽快,那我一定不客气!”烈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即也拍着胸脯向对方承诺好处:“曹校尉日后得空,听雨阁随时欢迎!一切花销,全部算在兄弟头上!”
闻言,曹德当即心中大喜,他家底虽然殷实,但手上余钱确实不大多,半个月一个月的才能来听雨阁这种地方玩乐一回,可此时一听烈虎这么慷慨,瞬间就差感激涕零了,当即双手捧杯,冲着烈虎恭敬的举了举杯子:“既然烈虎兄弟这么大方,曹某也不好过多推辞,不然也就太见外了!”
“干!”烈虎也是豪爽的一笑,自己许给对方的承诺,只不过是给听雨阁增加了一个白吃白喝白玩的家伙而已,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却不仅仅是挑起对方和张氏商会的矛盾那么简单。
一杯酒再次下肚,兴奋的曹德已经有些飘飘然了,主动端起酒壶去给烈虎倒酒。烈虎也不客气,不过却是转头冲着舱外喊道:“去弄几盘上好的下酒菜,顺便喊几个人过来侍奉曹校尉吃酒!”
闻言,曹德端着酒壶的手明显的一抖,他可十分清楚,像烈虎这样的江湖人,出手向来是极其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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