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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义……”
突然,一声低微的呢喃传入耳中,若有若无,睫毛微微眨动的同时,林羽下意识眯开一条缝的眼前突然黑影一闪,紧接着就有一条柔软的手臂缠上了自己的腰身。
下意识的,突然清醒的林羽就要去反抗,但突然唇上印上一片柔软,林羽当即双眼瞪大,可入眼的却是模糊的一片,想要伸手去推,可耳中却传入一声几乎让他骨头都酥了的轻吟。
顿时,林羽浑身绷紧的神经彻底松软了下来,剧烈收缩的瞳孔也迅速恢复了,转而眼帘缓缓垂下。伴随着唇边的一片湿热,脑子已经有些混沌的林羽将仅存的一丝理智抛开了,突然开始激烈的回应起来,对送上来的两瓣香甜柔软的红唇,肆无忌惮的享受起来。
诱人的低吟声从夜风拂起的窗口缝隙缓缓飘出,却在淅沥的夜雨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柔软昏暗车厢内,享受着激情一刻的两人。
第131章 王氏父子
扶胥镇只有两个城门,靠着扶胥港的的南城门,由于港口特殊地理原因,常年不关闭,却有重兵把守,而且还有市署衙门和市舶司衙门的人参与其中。
在横贯东西的南海街两端,各有一处军营,里面是扶胥镇常规驻军。最西端的西营,驻扎着一支扶胥镇的常规驻军,是直接受岭南节度府节制,是一支两千人的南海军,也是整个广州府的劲旅,据说以前是曾经前往安南与在边境与南诏国作过战的精锐。
南海街东侧的军营,驻扎着一支近三千人的军队,相比西营,这支军队的组成就有些复杂了,一多半是扶胥镇城防营的驻军,剩下的则是受制市舶司的一支武装力量,只是这两支军队的素质,就有些良莠不齐了,所以才有曹德那样靠着身后背景而上位的军官。
距离东营约两百步左右,一座不次于张府的大宅隐隐藏在夜色之中,这是扶胥镇少有的几家巨贾之一,王氏商会的府宅。
王府之中,前院和中院被夜色彻底笼罩,一片乌黑。绕过中院到了后院,王氏商会的掌舵人王恒的内书房,灯火通明,不过房间内却只有两人。
一般大户人家的内书房,基本是属于私人空间,除了少数的自己人才能进入之外,外人绝不得靠近半步,更别说还想进去了。
“哭,哭,哭!看你像个什么样子!”王恒被跪在面前的嫡子王杰的不停哭喊声闹的心烦意乱,狠狠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桌上放着的金光闪闪的精铜烛台都是为之一晃。
嫡子王杰带回来的消息实在是让王恒太过气愤了,虽然身上的上已经经过了精细的处理,但一看到王杰吊在身前的那条断臂,王恒还是无法压制内心的怒火。
实际上,王恒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嫡子了,虽说不上不学无术,但作为整个王氏商会未来的第一继承人,王杰的表现差的绝对不止一点半点。
而这一点,也正是王恒始终都忧心的一方面,原本王氏就属于夹缝之中好不容易才生存下来发展至今,可看着人家张氏商会和曹氏商会的继承人都是独挑大梁,几乎出现任何事情都足以做到独当一面,而自己这个嫡子,最为出众的却是找女人。
王府占地非常大,王杰的宅院在东院,光是那个院子里,王杰日常收拢回来的女人就住了十多个屋子。而且这还不算什么,据王恒所了解到的,王杰在广州府还购置了宅院,虽然这算不上坏事,可王杰重金购买的宅院却是用来养女人的。
不过再怎么说,王杰相比一些王恒所认识的同行掌舵人的继承人,还是有一些优点的。比如记得做着珠宝买卖的田家商行,前两年发展如日中天,如火如荼,可在短短一个月内,田家的嫡子就在小南海的暮江楼传出了一掷千金的豪赌,几乎将田家产业输了七八成,也正因此,田家才从两年前一落千丈,几乎消失在扶胥镇的巨贾富商云集的舞台上,至今一蹶不振。
还有在扶胥镇正街口的鲜于氏,当年曾经垄断扶胥港茶叶出口的八成生意,其利润之暴,就连张氏商会都为之眼红。而鲜于氏也是因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嫡子,仗着殷实丰厚的家底和关系,竟然有些目中无人到了藐视曹氏商会的地步,随着市舶司从中炮制出的一起海港走私大案,不仅直接断送了鲜于氏的大好前途,全家数十口人都跟着一同进了大狱,至今还在安南一带服劳役。
每每一想到这些,王恒心中还是比较平衡的,阴沉着面孔斜眼瞥向伏在地上但已经不再哭泣的王杰,眉头紧锁,突然狠狠的一甩手臂,冷声说道:“起来吧!张家二郎这件事做的实在有些太过分了!就算是他父亲,也得给老夫几分薄面!”
王恒如今已经是年过五旬,而王杰算是他老来得子,所以也就异常的宠溺。王恒和张匡都是广州府当地人,而且王恒经商出道的年限比年龄稍小的张匡都要长一些,两人虽然来往不多,互相之间也都熟知一二,所以才说出这种话。
不过,如果王恒知道了王杰对自己将真实情况彻底隐瞒,恐怕王恒会暴怒的直接将王杰的另外一条手臂也打断。王杰的告状中,只是提及了杨老伯父女,对于张语柔的出现却是只字未提。
虽然王恒也不大赞同王杰的做法,但毕竟王杰顶多算是强买罢了,虽然手段略有些卑鄙,但也不至于让张明志下如此狠手呐!
只是,如果王恒知道当时的王杰竟然是将主意打到张语柔身上,恐怕王恒自己都得吓的犯了心病,连张匡的掌上明珠都敢碰,整个广州府,就连市舶使曹正都没有那个胆子。
“这件事情,为父还要仔细斟酌考虑一番!”缓缓的长出一口气,王恒停下脚步,绕回桌案后坐了下去,稍一沉吟,抬眼瞥了一眼低垂面孔的王杰,随后双眼眯了眯,语气也放缓了许多,不过其中突然却增添了几分冷意:“张氏商会?张家二郎!你们真的以为,扶胥镇是广州府,任由你们张氏胡作非为?我倒要看看,你们张氏想要染指扶胥镇第一巨头,是否能如愿以偿!”
“父亲!什么意思啊?”一旁的王杰自然在打着心中的鬼主意,见王恒已经彻底相信了他的话,也就松了口气,竖起耳朵听着王恒的话,顿时一愣,赶忙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王恒,充满了迷茫之色。
“哼!没什么!张氏商会?没几天好日子了!”王恒冷冷一哼,虽然有些大事情想深藏心底不愿说出,但在儿子面前,还是忍不住透露出一丝讯息。
闻言,王杰当即一愣,虽然有些不明白父亲这么说的深意,但他却清楚既然父亲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顿时垂眼看了看吊在胸前的断臂,恨恨的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些许恨意。
王府外的南海街上,一道身影在蒙蒙细雨之中摇摆不定,时不时的会停下脚步,握着酒葫芦的手臂扬起,对着葫芦口大口的灌上几口酒,随即打个酒嗝,接着晃悠着身体向前方的王府走去。
身后均衡的雨声中突然被沉闷的马蹄声打破,醉汉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随着传入耳中的马蹄声愈加清晰,醉汉这才缓缓停下脚步,晃着身体缓缓的转了过去。
眼前的雨帘后,一匹高大强壮的马背上,一人深深的伏在马背上,任由雨水打落在背后,那人却是无动于衷,只有马蹄敲打在青石地面上的沉闷声音。
突然,醉汉那双朦胧的双眼就是一亮,瞳孔剧烈收缩。黑暗之中,他看到了一双正闪着恶毒光芒的眼睛,犹如暗夜之中的野狼一般,那是一双嗜血的眼睛。
可最重要的是,醉汉看到马背上那人突然伸出了一条手臂,沿着手臂望去,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刃。雨滴打落在刀身上,闪着耀人眼球的寒芒。
瞬间,醉汉就感到后背升起一股凉气,整个人的脑袋瞬间就变的无比清醒,他想要叫喊,可一时间的惊恐让全部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处,一声都喊不出来。
转眼之间,那人疾驰快马已经奔至十多步外,来不及过多思考的醉汉猛的将手中的酒葫芦顺手甩了出去。眨眼间,十多步距离便一闪而过,一把闪亮的刀锋随着坐骑的急速冲刺,挥向了醉汉。
“啊!!”
即便是醉汉在最后关头尽力的向着一旁躲闪,但还是被一刀砍中,整个人向着一旁扑飞出去,一道血箭随之飞溅半空,随着雨水,混杂着落下地面,瞬间便被冲散了。
骑士没有丝毫的停留,手腕一翻,长臂一缩,不沾半点血迹的横刀收入马鞍一侧的刀鞘之中,双腿猛夹马腹,迅速冲入雨幕之中,片刻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若有若无的马蹄声,回荡在雨夜之下。
摔在地上的醉汉并没有彻底昏厥,后背的一刀并不足以致命,随着雨水渗入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醉汉的意识格外清晰。硬着头皮,忍着后背的剧痛,缓缓的撑起身子,微微扬起的面孔,一双吊三角眼睛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从眼底深处迅速浮起的恨意。
这是在听雨阁赌坊输个精光的王二,临离开听雨阁前,先在那里赊欠了一桌饭菜,酒足饭饱后,拎着一葫芦酒,冒着雨,垂头丧气的回府。
却不曾想竟然遭到了暗杀,心中庆幸的同时,王二也不敢在大街上继续大摇大摆的走了,靠着街边,借着雨夜的掩护,忍着伤口的裂痛,踉跄着脚步,向着王府一步步艰难的走去了。
一路上,王二想过无数种可能,可他始终无法想出到底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者与自己有这么大的仇,竟然对自己下此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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