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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李隆基又看了一样旁边已经恐慌到就差浑身发抖的杨国忠,倒也没有去为难对方,既然高力士已经将自己需要的信息说了出来,他也就不想再去追究杨国忠在其中的责任,毕竟接下来李隆基是想将杨国忠提到右相之位,不想因为一些事情反而对此时的杨国忠造成不好的影响,最重要的是,不管是高力士还是李林甫,亦或是身旁的杨国忠,他们所做的事情都还远远没有超过李隆基承受的底线。
不过,李隆基却还有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转头看着林羽沉声问道:“林羽,朕问你,你刚才话中所说可都是实情?”
“陛下,卑职句句属实!以人头担保!”林羽还以为李隆基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身世问题,可这一切他在广州府的时候早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就算是李隆基让户部的人现在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可疑之处。
李隆基对林羽的回答很是满意,缓缓点头之后,却骤然就面色一变,语气也是冰冷了几分:“那么,你刚才话中所说,前几天才回到广州府,你的意思是说在那之前,你都是在云南战场了?唐军在云南战场失利之后便都退出了,你又是因何留在了那里?还有,你又是如何安全离开云南战场的?”
这下,林羽终于意识到了李隆基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了,可现在他却又不能将所有的实情托出,只得单膝跪地,朝着李隆基抱拳说道:“卑职不敢有所隐瞒!卑职当时是率领岭南军斥候营两百余将士,绕到南诏国国都太和城背后,去支援安宁军李晖李都督的!只是最终卑职还是晚到了一步,李都督已经遭到了吐蕃大军的埋伏,力战而死!”
“什么?李晖并不是自己投洱海自尽的?”李隆基猛然间身形一震,虽然李晖并不是他的嫡支,可也是李唐宗室的后代晚辈,而且是在眼下整个李唐宗室中最有能力的一个,同样在军方的威望也颇高。
“陛下问话,卑职自然不敢有半分隐瞒!”林羽咬了咬牙,虽然很想将李晖真正的死因说出来,但还是为了大局不得不继续隐瞒下去,天知道自己说出真相后会引出多大的连锁事件,自己一行人在长安城又没有什么靠山,被小人算计的话太容易了。
李隆基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冲着林羽摆了摆手:“起来吧!罢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朕也已经下令按王公之礼厚葬了!”
李隆基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件事情,可在场的有一人却被刚才的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就是鲜于仲通绝对的强硬靠山杨国忠。
杨国忠清楚的记得,鲜于仲通在逃回后向他拍着胸脯保证,参加云南战争的唐军无一生还,而先前离开战场的岭南军则是对唐军战败的实际情况根本不了解,所以杨国忠才肯冒险替鲜于仲通将这件事瞒过去,当然其中也少不了鲜于仲通奉上的那份豪礼。
可就在刚刚,杨国忠竟然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从云南战场活着生还离开的林羽,竟然还知道李晖的真正死因。那么李晖在临死之前到底是战死沙场,还是与林羽已经有过了什么私下的交谈活着嘱咐,而且林羽绝对不是一个人生还,必定还会有同伴一起活着离开云南。
这一系列的问题很快便在杨国忠心头盘绕起来,让杨国忠一时间感到很是压抑沉闷,甚至连呼吸起来都感到有些困难。
“杨中丞,贵妃娘娘到了,陛下走了!”高力士见杨国忠竟然失神了,看了一眼已经率先走开的李隆基,赶忙拉了一把杨国忠,低声提醒了一句。
“啊!谢高翁提醒!”杨国忠反应机敏的冲着高力士拱了拱手,目光却落在了被李隆基一起叫着离开的林羽的后背上,紧接着,杨国忠的目光又在杨弘文以及张明志他们四个身上迅速的扫过,眼中精光一闪的同时,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主意。
第14章 贵妃荔枝
李隆基这个时候可顾不上什么大唐第一神箭手,也早就将云南战事之中的那些事情统统都抛在了脑后,他正满脸期待的望着坐在身旁,全神贯注剥着荔枝的杨贵妃。
这也是林羽等人第一次有幸见到这所谓的大唐第一美人,不管是经历过两世的林羽,还是自小就见多识广各种美女都遇到过的杨弘文和张明志,纷纷被杨贵妃的真容给震惊了,不由的在心中感慨,怪不得能将李隆基这样一位千古一帝都迷成这样,甚至集后宫万千宠爱于其一身。
杨贵妃的确很美,不过她却不是那种带了妆容之后的美,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可身上却依旧散发着一股略显清纯的气息,若不是身着及地半袖襦裙宫装,众人根本无法会将她与这贵妃身份联想到一处。
或许是由于杨贵妃至今依旧没有子嗣的原因,她的皮肤看上去依旧如同二十少女那般紧致滑腻,半袖襦裙下的两条手臂如同羊脂凝玉般晶莹,弯弯的眉毛略添了几下眉笔,让看上去浓密的双眉在方广的前额上恰到好处。
直而坚挺的秀鼻却又不失女性的小巧,两张薄如蝉翼般的红唇张开之时,一口皓齿洁亮无比,随着一颗汁多鲜滑的荔枝进入口中,只见杨贵妃忽然紧紧的闭上了双唇,似乎唯恐那荔枝的鲜味会一不留神就溜走一般。
看着这一切,不光是近在矩尺的李隆基都出神了,对于第一次见到杨贵妃的林羽一行人,也是双目痴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可尽管杨贵妃如此的美,却在几人心中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那般,没有一个人心中生出亵渎之心,哪怕只有那么一丝。
“三郎,这荔枝的确很新鲜,你也尝一颗!”终于吞下荔枝的杨贵妃微微转头,向着李隆基投去一瞥,面若桃花的柔声说了一句,同时双手已经再次拈起一颗荔枝。
“爱妃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就连李隆基都一时间有些显得语无伦次了,当杨贵妃伸出纤纤玉指将荔枝送到李隆基口中之后,李隆基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脸上的笑容更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般,笑的异常的天真灿烂。
“对了,玉环!今日朕还有一件大喜事要与你分享!”李隆基将荔枝核吐出之后,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拉着杨贵妃的手腕,转头指着林羽等人说到:“这从岭南千里迢迢而来的新鲜荔枝,就是朕给你的第一件礼物,正是这几位小将军不辞千里奔波,四天之内便将这荔枝从广州府送到了宫中!只是没想到,上天竟然在无意之中也送给了我一件礼物!”
“玉环谢过几位将军了!”杨贵妃在宫中一向十分和气,不管是对太监还是侍女,或者是一些普通对的侍卫都是如此,见李隆基站起身子介绍的十分隆重,杨贵妃便朝着林羽几人微微欠身见礼。
“不敢!卑职份内之事!”杨弘文见状,赶忙有些惊慌的抱拳回礼,就连头都垂的很低。
“陛下,老奴心中却是另有所想!”高力士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林羽等人,随后看着李隆基和杨贵妃笑着说道:“老奴认为,陛下口中的礼物,并不是上天所送,而应该归功于贵妃娘娘!”
“哦?此话怎讲?”李隆基何等聪明,他岂能不明白高力士话中深意,只是他更愿意从别人口中听到罢了,顿时回头看了一眼高力士,拉着杨贵妃的手又紧了几分。
“老奴以为,若不是贵妃娘娘喜欢吃那岭南荔枝,陛下也就很可能得不到口中所说的礼物了!”高力士跟随李隆基数十年,两人之间虽然不能以配合形容,可他对对李隆基的脾性说是了如指掌也不为过,当即神秘的笑了笑,随后又朝杨贵妃拱了拱手,继续说道:“所以,老奴以为,陛下口中的礼物,应该是贵妃娘娘所馈赠给陛下的……”
“哈哈哈!好你个高力士!这张嘴果然是能说!”李隆基早就意识到了高力士会这么说,不过还是顿时龙颜大悦,笑着伸手指了指高力士,然后又回身拉着杨贵妃的手,这一次他的手单单的指向了林羽,微微侧头对杨贵妃介绍道:“这位小将军叫林羽,这一次运输保存荔枝的新法子也是他想出来的!可他的能力却不仅仅这些,爱妃要不要猜猜看?”
“啊?”杨贵妃没想到李隆基竟然当众给她出问题,稍稍愣了愣,便转头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林羽,可除了那笔直的身形和坚毅的面孔之外,杨贵妃就只能看到对方千里迢迢而来的一路风尘,随即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回头对李隆基开始用上了必杀技,轻轻的晃了晃李隆基的胳膊,撒娇道:“我猜不出来,三郎,你说,我不要猜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猜了不猜了,朕告诉你!”李隆基最受不了的就是杨贵妃的撒娇,这短短的几个字,便说的李隆基浑身酥软心神荡漾,赶忙伸手揽住杨贵妃的纤腰,指着台阶下的林羽说道:“刚才大将军也说了,这可是爱妃你送给我的礼物!他可是朕刚刚亲口册封的大唐第一箭!双臂能开六石以上的强弓,还能在接连五箭射中一百五十步之外的靶心!爱妃,你说,这是不是今日朕遇到的第二件大喜事啊!”
“那玉环可要好好的恭喜陛下了!”听完,杨贵妃也是心中一惊,虽然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可她却也是官宦之家出身,哪能不知道开的了六石弓,还能射中一百五十步之外靶心的能力绝对是世上罕见,当即挣脱开李隆基的手臂,侧退一步,朝着李隆基欠身施礼,笑吟吟的恭贺道:“无意之间,陛下喜得良将,玉环心中也替陛下感到万分高兴!”
“爱妃不用多礼!”李隆基连忙上前半步将杨贵妃拉了起来,拍着对方的手背很是认真的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无意之间,刚才大将军都说了,这一切,还都多亏了爱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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