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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棘本是如常一般,在入定修持之中,可忽然之间,却发现自己竟是陷入一个难辨真假的迷境之中,周围不断有敌手冲了上来与他交手,斩却一个,又上来一个,仿佛永远杀之不绝。
换了另一人在此,面对这般无穷无尽的敌手,恐是用不了多久,便会生出绝望悲观之心了,可他却不是如此,始终沉着冷静的应付来敌,似能如此一直奋战到身死那一刻。
就在他这里陷入争斗中时,张衍手中已是多了一枚念种,通过任棘意识之中这场争杀,他轻易知晓了此人所会得一切功法及运转变化,以此为凭,就可推演出一门最为适合其人的功诀法门。
通海之所以说不信有人可胜过他,便是由于这个缘故,赤裳道人纵是再会教徒弟,也无有这等能耐。
又是两日过去,在距离斗法之会还剩一日之时,通海道人终是转了回来,他身边却是带着一名年轻修士。
张衍笑道:“道友回来了。”
通海道人一指那年轻修士,道:“道友,你看我挑选之人如何?”
那年轻修士神情镇定,上来一礼,道:“晚辈昕传,见过这位上真。”
张衍看他两眼,评价道:“资质不差。”
通海道人哈哈一笑,得意道:“我可是挑选了许久,才找得这等美材,”又打个稽首道:“下来就劳烦道友多多费心了。”
张衍笑道:“这是自然,这些时日道友不在,我亦是选定了一人。”
通海道人一听,先是诧异,随即再是一想,便就领会了他的用意,道:“道友这是防备赤裳也用此法,故以此人反制?”
张衍点首道:“不错。”
通海道人好奇问道:“不知道友所选何人在何处?“
张衍一弹指,那念种化一道灵光射下,道:“便是这人了。”
通海道人顺那光华着看去,见是一赤睛修士,白眉一耸,道:“此人资质似是一般呐。”
张衍笑了一下,通海道人认为资质为关键,但他却是以为,在眼下这般演法比斗之中,在彼此功行修为差距并不是十分大的情形下,还是心性来得更为重要。
演法比斗近在眼前,要在短时间内把一个人的实力快速提升上去,除非赐下补纳精元的上好丹药,否则几乎是无有可能的。
可这其实是下策,靠丹药提升功行这非但显不出本事来,且对手一看便知,这等若是变相承认自己教徒弟的手段不如人,反而斗战经验和使用功行的法门还可设法弥补,便如他眼下以不同对手在任棘意识之中显化一般,其人支撑得越久,所受的好处也便越多,这里面靠得便是意志,而非资质了,唯有性情坚毅,百折不挠之人方才是最佳选择。
此刻另一边,一名老道人正砰砰对着赤裳道人叩头,并露出一脸感激之色,道:“多谢上真赐法。”
赤裳道人神情淡漠,道:“你莫要谢我,我与你说过,这门法门使得多了,你必精元耗尽而亡,不过你后人弟子我定会照拂,不会食言。”
他的确如张衍所料,另外择选了一人传下法门,好为自己真正选定的修士开道铺路。
至于为何不多传授几人,一是因为能入他眼中的修士本就稀少,二是演法之会背后是宣阳天诸派,可容不得他这里胡为,选一二人为摆布还可睁只眼闭只眼,要是多了几人,那就有背后操弄法会之嫌,到时定不会与他好说话。
那老道人犹豫了一下,请教道:“上真,却不知小道这法门能使得几回?”
赤裳道人道:“以你眼下寿数,至多只能用个四五回,我需告诫你,此次敌手也是不简单,不到真正紧要关头不得施展。”
老道人连忙应声答应下来。
赤裳道人将其打发了之后,转个身,来至后方洞府之内,这里坐着一名面目粗豪,浓眉大眼的修士,乍一看去,似无甚城府,但这其实此人资质之高几乎让他动了收徒的念头,只可惜终究只是一个散修,道途从根子上便是走岔了,将来成就十分有限,最好结果也只是修成法身罢了,着实令人十分惋惜。
此人见的赤裳道人进来,起得身来,弯腰一拜,道:“上真可是有吩咐么?”
赤裳道人冷声道:“苏权,你修炼得如何了?”
苏权恭敬道:“上真所传十分高明,晚辈只是明了其中少许。”
赤裳道人道:“能明白少许已然不差了,足够你在斗法之会上扬威了。”
苏权道:“晚辈还要多谢上真成全。”
赤裳道人道:“桥我已给你搭好,能否过去就看你自己了,你需记得,此事对我十分紧要,若是输了,我不但要取你性命,你那些亲朋好友也是一个也逃不过去。”
苏权却似没有受这番言语影响,很是镇定道:“在下会尽力而为。”
赤裳道人不再说什么,身影逐渐消去。
苏权见他走了,心下不禁一松,对方给自己的这些功法虽然高妙,但其来历诡异,看着也非是正教中人,是以他并不敢全力修炼,仍是留下了一些余地,虽然知道这或许并没有什么用处,可总还有一线希望。
一日转瞬而过,很快就到了斗法之日,各门各派都是有长老执事到此,不过更多大能却是隐于虚天之上,并不现身出来,以免低辈修士受得气机冲撞。
通海道人的确是交游广阔,凡是到来同辈,十有八九都是认识,张衍也是借次机会结识了宣阳天中几名凡蜕修士。
此时下方天屿中,任棘正坐于一处洞府之内,一名仪姿袅娜的女子挽着宫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婢女,对他万福一礼,道:“任真人,再有一刻便是真人上场演法了。”
任棘道:“我对手是何人?”
那女子道:“那位真人名唤笠源开,听说已有二重境修为,与真人相当。”
此番斗法多是元婴修士,不过仅局限在一二重境之内,似那等炼就元婴法身之人则无论哪个宗门都肯下力气招揽,且此般斗战之能远非境界之下修士可比,自是不会出现在这里。
任棘站起身来,往外行步而去,在踏过一条玉石长道时,只觉眼前一花,就来至了一处密林之内,他知这只是外景变幻,实则仍是在天屿之内,而对面站着一名身外飞旋玉环的青衣道人,此刻正冷冷看着他。
他一抬头,一句话未曾多言,只把法力一转,浑身就腾起了炫气霞芒,往上冲起,霎时就与此人战到了一处。
数个时辰过后,他成功击败此人,毫发无伤的回到了洞窟之内,将侍女递送来的丹药服下,稍作调息,便又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他目中闪动丝丝精芒,这些天来,每一到入定之时,就有无数大敌来与他交手,妖魔凶怪,修士异类,无一不备,而他心下却是莫名多了一段功法要诀,明明没有去刻意修习,可在与敌相斗时却是不由自主使了出来,到了现在,已是愈加纯熟。
他也是聪慧之人,心下能够想到,这背后定是哪个大能修士在设法指点自己,这等机会何其难得,故是非但没有抗拒,反而全身心投入其中,这使得他实力增长愈发快速,虽然法力并没有长进多少,可斗战之能却不知提高了几许。
似方才那名青衣道人很是厉害,无论是功候修为,还是神通道术,丝毫不在他之下,若是在数天之前,他苦斗下来或许也能胜,但多半会大伤元气,可现下却是没有付出多少代价便就将之成功击败了。
他心下忖道:“不知是哪一位上真助我,我此回若能胜出,必要设法报答。”念头转过,他闭起双目,入至定中,与那眼前浮现出来的敌手再度战了起来。
下来一月内,他频频出战,接连斗败敌手,表现愈来愈是出色,竟是入了不少宗门的法眼,前来招揽的人着实不少,但他俱都是婉拒了。
张衍把任棘这些时日来的表现也是看在眼中,见他推却了诸派招揽,知其用意,不禁微微一笑,此人性情坚忍不拔,确为一个可塑之才,他行走诸天,身旁也的确需要一个替自己奔走之人,若其当真能走到后面,倒是可以给其一个机会。
正转念之时,心下却生出一股莫名警兆,他目光微闪,往虚天之中看去,这等感应,分明是有人欲要对他不利,而且此人即将到来。
宣阳天界环之中,巨融那庞大无比的身躯自里挤了出来,他这一出现,却是引得周围灵机乱震,浮岛晃荡,几欲坠下,天上星光也是时暗时明。
看守修士顿时紧张无比,上来打个稽首,道:“巨融上真,不知来我界作甚?”
巨融沉声道:“我此来是找寻一人,还故友一个人情,你等尽可放心,此人非是你宣阳天修士,过后若有损折,我自会向宿阳天主赔罪。”
说过之后,他大步一踩,轰隆一声,霎时破开虚空,遁去不见了。
看守修士面色难看,招呼来一人,道:“你回去告知诸派道友,巨融来我界内,此人行事凶莽,也不知哪家客卿与他交恶,不得不防,需早做防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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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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