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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这名长老就这么死在面前,场中之人无不是心头大震。
最要紧要的,是他们根本弄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那流光一动,又往天中飞来,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让。
其中有一个眠宗长老身形臃肿迟钝,看去就不擅回避,但见那流光冲来。呼喝一声,身上浮起一层血丝甲胄,这是他采集诸多神怪打造出来的血具,就算与神怪交锋,也能抵挡一二。
那流光于瞬息之间射中他胸口,他也是浑身一颤,然而仔细察看了下,却发觉身上并无异状,不觉心下一喜,可仅仅是片刻之后,但见一股灰白之色蔓延开来,整个人就化作了一尊玉像,随后上一个人一般,化作了一地碎石。
那流光一转,忽然又窜向另一处,那处所站之人一副似梦似醒的模样,见此飞来,哼了一声,身形陡然化作虚幻。
他乃是眠宗长老,只需起得秘术,就可遁入了幻梦之中,留在原地的只是一个化影。通常来说,此举能规避来自现世的一切攻袭。
然而那流光射到幻身后,他突然一怔,随后神情变得惶恐起来。
他发现自己居然被强行从幻梦之中拉了出来,也只是一二呼吸,他同样化作满地碎玉。
见到这一幕之人无不是露出惊震之色,眠宗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这个宗派只有一个血裔大族,但是其不但能在虚实两地两回遁返,还能从梦境之中拉出远超自身能耐的神怪妖物,说起来此与凌氏主母的青女血脉有几分相似,但秘术变化却来得更显高明。
可没想到,就是这等人物转入梦中,也没法避过这东西的侵袭。
众人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悚,要是他们也被此物打中,恐怕也会落得同样下场。
好在此物飞驰不快,他们自认只要动作够快,可以不让其碰触到。
司马权见得这等景象,知是法坛那边当是又来得援手了,心中一定,这样他下来出手就更有把握了。
他略作观察,现在大多数人心神不宁,正是出击之时。
于是心意一动,顿自魔身之中荡出一团阴森幽影,此仿若走了出来另一个自己,只是往前几个踏步,轻而易举就到了刍衡身躯之内,后者还丝毫不觉。
他实际可以同时对付数个目标,可是此前察觉到这些人身躯之内似还有着某种隐藏变化,所以现在只盯上这一个,等弄清楚其中真正原由,再去对付其他人不迟。
此刻他不断往此人神魂之中深入进去,想要将此物吞夺消化,可这个时候,他却是触及到了一团隐晦意识,其后面仿佛能牵连到无限虚空,顿时便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方才所感应某种物事的源头。
就在他准备将此看清楚时,这一道分身却是骤然消失不见,难以看出,这究竟是沦陷了进去,还是被那意识吞并了。
司马权面上露出些许凝重,他知道这肯定不是这人自身所具备的力量,那意识之强横,远远凌驾于此辈之上,绝非是此人可以驾驭的。
方才给他感觉,这就像是其精气神魂早就有了归属,乃是他人之物,现在只不过是借于其人使用,只要在他绝对实力无法压过那个幕后之人,那么就无法再夺取过来,
这等情形,在方才六宗之人身上施展手段时却并无见到,可见此回瑶星上宫来的这些人与这里土著是有所区别的。
不过神魂之上没有办法夺取,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别的办法。
不能吞下神魂,他可以侵蚀精气,进而消杀对方寿数,即便无法将此人一气杀死,也可将其战斗力削弱到最低限度。
而且这一切都是在无形之中进行,等到目标真正反应过来到时,已然是没有机会了。
此时场中,那流光这时见无法触及到诸多长老,却是回头一转,忽然往下行去,冲到了那些神怪之间,并且飞快无比的在那里穿梭。
这些神怪比那些长老更无反抗之力,只要被碰触到的,立刻就会化作玉石,从天而坠,虫群又渐渐增多起来,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原先一面压制的局面就被倒转过来。
彭向站在阵中,拿出一只玉罐,身形忽闪了一下,就将这些浊阴灵机吞吸入体,补纳方才耗去的亏空。
虽然这玉板看起来所向披靡,但其实他运使并没有那般轻松,毕竟才入手中,还没有时间去真正祭炼过,所以此中耗费法力较多,故而能采取守势,边是积蓄力量,边是找寻机会。
他这时开口问道:“我能察觉到方才外面有人出手,可是那位司马真人么?’
张蝉道:“正是司马掌门。”
彭向道:“有这一位在外策应,可减少我等不少压力,不知这座法坛离那修筑齐整,需还需多少时日?”
华英翎道:“大约在七八日左右,为了确保稳妥,无法再短了。”
彭向道:“那我等就要坚守七八日了?”
张蝉道:‘彭上真不妨一说,以你和司马掌门的实力,可能拖延这许久?’
彭向回道:“此言难说,若只这些人,就算杀不得他们,要想拖过去也是不难,但很可能会有难以预测的意外发生,所以要是做下万一的准备为好。”
他以为这些土著背后有那位大能的话,当不会任由自己这边这么顺利下去,一定是会通过某种方式进行干涉的。
海域之上,众长老看着那道流光下方海域之上来回兜转,一副看去屏护此处的架势,脸色更显难看。
到底该如何对付这东西?
方才他们躲避同时,也曾试过不少手段,怎么也奈何不了此物,而且只要有此挡在前面,那他们就对下面海域也没有任何办法,就算用各种血脉秘术轰击下方,其也会过来搅扰,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会被这流光射中,成为一堆碎裂玉石。
粦烛等人正在思考对策时,底下有弟子禀告道:“粦长老,五宗诸位宗长已是到了。”
粦烛神情略振,道:“快请了上来。”
不一会儿,眠宗,恶阳血宗、取生血宗、赤疆血宗还有龙宗等宗主乃至长老都俱是到来。
一时又多了近二十位战力,虽然其中只有五宗宗主能与他们这些来自瑶星上宫的长老相比,其余族主之流略逊一筹,也没有参与过虚空法祭,可终归比那些神怪来得好用。
五宗之人与粦烛等人见过礼后,就站到了一处,此刻他们都是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其实内里神魂无一例外被司马权侵占了,不仅这里所言所语可被他听得清清楚楚,到了必要之时,只需其一声令下,就可立时发动起来,对身旁之人下手。
只是司马权认为,这等手段,应该用在更为关键的时候,所以现在还压住未动。
粦烛对着诸人言道:“那道流光很是难以解决,不搬开此物,我等只能拿里间之人便没有办法,更是破坏不了那座祭坛,诸位有什么提议么?”
余慕离道:“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问对虚空之母。”
粦烛叹了一声,道:“余长老的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可是我等祭品已是不足了。”
余慕离低声道:“未必需要神怪,只要生灵,或者血裔也是可以的。”
粦烛眼瞳一凝,似是想到了什么。
余慕离继续言道:“一界生灵应该是足够了。我瑶星上宫掌握大小数十界域,要是只需牺牲一界,就能因此解决眼前,那也是值得的。”
粦烛心下已然同意,可口中却是道:“其余长老也很可能会反对。”
刍衡这时喝道:“必要之时,行必要之事,我等今次是十位长老到此,要是无人反对,那也没什么不妥。”
上宫执掌权柄的就是包括他们在内十九名长老,只要他们都是同意,那已是超过半数,就算在规理之上也是站得住脚的。
司马权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知是什么,猜测因与潜伏在其神魂中的那团幽暗有关,或许真能改变眼前情况,他暗觉可惜,要是自己能左右刍衡神智,就能令其强烈反对,就算不能坏了此事,也可以加以拖延。
粦烛在逐一问过之后,见此来之人都无有反对,也就决定祭献一界生灵,从虚空之母那里求取解决之法,但这不是一二天内可以做成,所以暂缓了攻势,只是不断派遣神怪过来给阵法这边施加压力。
张蝉等人在得了司马权传信后,知道了对面可能短时内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但再攻来时,决然是远胜此前,是成是败,可能就看这一遭了。
现在他们该做得早是做了,接下来主要依靠的司马权和彭向二人,要是这两位也顶不住,那么一切皆休,只能由布须天那里再继续派遣修士到此,可那个时候,做起此事来比现在恐怕要困难十倍百倍。
眨眼之间,就是四日过去。
此时法坛已是修筑到最后时刻,还差三四日就可彻底完成,而对面却始终没有动静。
可包括张蝉在内,所有人的神情都是越来越严肃,海域之上,也被一股沉闷所笼罩,因为他们能隐隐感觉到,似有一股莫大力量距离自己越来越接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一举倾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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