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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堂跟随李函霄来至旁侧殿阁之上,他发现这里地势极高,由此观去,各派斗法情形可谓一目了然,而少清弟子驻居在此,即便足不出户,想也不难看到各派之间的比斗。
李函霄此刻来到了主位之上,伸手作势道:“坐。”
江名堂称谢一声,在其人对面坐下。
李函霄也是落座下来,吩咐了一声,自有阵灵把茶水奉上,他道:“此处有禁制布置,不怕外人察觉,江道兄有什么话都可明言。”
江名堂稍作斟酌,便正色道:“在下稍候所言,或许有些惊世骇俗,但绝非胡言乱语,还望道友届时能听在下说完。”
李函霄也是露出认真之色,道:“道友请讲。”
江名堂缓缓道:“江某门中有一门神通,能于梦见真,从而查遗补漏,前些时日江某做了一梦,梦中经历数百年修行,直至元婴修士……”
说到这里,他暗暗望了李函霄一眼,见对方神情一如方才,没有任何取笑之意,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更为奇异的是,后来江某种种经历,无不证明梦中所见俱为真实……”
此刻他顿了一顿,忍不住道:“李道兄好似并不惊讶?”
李函霄略作沉吟,才道:“道兄所历,虽是玄奇,但也是有可能的,尤其是道友门中功法独特,若不是上境大能所为,那就是得天眷顾,这才有了这等缘法。”
江名堂连连点头道:“江某亦是如此以为。”
李函霄看了过来,道:“只这些本是道兄私事,现下却来说与李某知晓,可见是见到了什么关隘极大之事,嗯,或许牵连到了此次大比?”
江名堂不禁露出佩服之色,谁言少清弟子不通世情,这一位只听三言两语差不多就看出他此来目的了。
他道:“不瞒道友,本来江某以为,能靠着这等天降运法多获得一些好处,然则到了这里之后,许多曾经忘却的梦中细节又是被记了起来,其中一桩,却是见得天岳之上血火连天,不知哪里外敌侵入此间,恰好我那时被李道兄所救,这才逃得一命。”
他在遇到华英翎这些人后,发现其等似都能看出一些什么来,所以原来打算低调行事,能不出头便不出头,可是这两日中,他又做了不少梦,却不是看到更远未来,而是“回忆”起了不少细节,知道了这场大比之中,有一场意外变乱发生,着实波及了不少人。
在得悉此事后,他很为宗门担忧,很想将真实情况说了出来,可他毕竟人微言轻,就算如此做,想必也很难取信于人。
本来他是准备将这些道与华英翎知晓的,毕竟这一位对他有指点之恩,更是值得信任不说,且由其出面,想来一切都能安排妥当。
可惜的是,在他欲图登门拜访之时,对方却已是宣称闭关了,直到现在都无法见得一面,眼见变故随时可能发生,也只好先寻到这里来了,毕竟李函霄在梦里记忆中救了他一次,是值得信重之人。
李函霄考虑了一下,道:“既然江道友蒙我所救,想来我等当时应该是在大比之中?”
江名堂道:“不错。”
李函霄道:“当时李某用了什么剑法?”
江名堂摇头道:“当时未曾比成功,方才欲要动手,变故便发生了。”
李函霄又问:“那可记得李某当时是何穿着?”
江名堂一怔,皱眉细想了一下,又看了看李函霄,道:“与眼下不同,道友当时所穿,应是一件玄金纹边道袍。”
李函霄神情微动,他一拱手,道:“道友可否先留此处,李某去去就来。”
江名堂也是一拱手,道:“好,江某在此等着道友。”
而少清驻地另一侧,鲁知培却是神色愉悦地走了出来,方才他以讨教为名,向那两位后世留名的少清弟子分别请教了一番,虽然结果是大败,可也勉强算是攀上了交情,下来待变故发生之前,他只需找个借口躲到这里,并跟着这两位撤走,想来就不难避过这场劫数了。
与此同时,天岳之中,连季山坐于自家宗门法座之上,正看着下方比斗。
余寰诸天修士这几日也是开始陆续下场,双方算是有输有赢。不过他也是发现,山海界中修士,哪怕只是散修小宗,也能和余寰诸天一些大宗派的弟子打个有来有往,特别是山海界修士往往法力精绝,更胜余寰修士一筹。
这里非是功法缘故,而纯粹是山海界修士久沐丰盛灵机,所以才得如此。
他看得出来,现在情形虽还过得去,可要是等到山海界大派弟子出场,恐怕余寰修士就很难再维持这般局面了。
正寻思间,他忽然心有所感,神意一转,落去莫名,却是见得方罗真人站在此地,便问道:“道友何事唤我?”
方罗呵呵一笑,道:“只是请教一事,我听得溟沧、少清两派弟子已至,不知道友那处准备什么时候发动?在下这处也好一同呼应。”
连季山摇头道:“我等目标乃是这两派英锐,若是庸才,杀之何用?现下此辈既还未露面,具体情形难知,还需等待下去,待时机一至,自会通传道友。”
方罗道:“原是这般缘故,那在下便等候道友的消息了。”他一礼之后,便就退去。
连季山自神意之中退了出来,脸色却是有些阴郁。
方才他嘴上如此说,可实际上是因为将消息送出之后,他背后之人出于谨慎,又是推算了一次,却发现这一回居然凭空多了许多变数,为免出得意外,便令他继续安待时机。只是至此之后,他每天问话,对面都没有任何回音,他不知这是何故,所以现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远处一道遁光过来,在台阶之下落定,一名弟子现出身影来,揖礼道:“师父,下来斗法,当是轮到我阙垣宗弟子出战了。”
连季山沉思片刻,就算现在无法动作,那不妨先在这场斗战之中,光明正大的剿杀山海界后辈英锐,便唤了一声,道:“连信!”
“弟子在!”
座下诸弟子之中走了出来一名修士,望来似三旬年齿,浑身上下没有什么显眼之处,只是神情格外平静。
连季山道:“此战就由你上前,记住,只许胜,不许败,”顿了一下,“该如何做,想必你也是清楚。”
连信一个躬身,道:“弟子记得。”
连季山道:“好,你去吧。”
连信当即驾起一缕丹煞,下至一座法坛之上,一名执事道人正等在此地,见他到来,先拿他名号牌符查验了一番,随后便挥袖开了一扇阵门。
连信无有丝毫迟疑,跨步进去,待出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于半天之中,两边有不少浮空飞峰,而前面光芒一闪,也是出来一个赤衣修士,其人冲他一礼,道:“南罗百洲,长胜岛,顾承文。”
连信把手一抬,沉声道:“余寰诸天,阙垣宗,连信。”
两人报过名姓后,便就各自退开,对峙片刻之后,便就不约而同动上了手,顾承文这边算是中规中矩,护身法宝先行祭出,而后以法力神通试探对手虚实,接下来视情况再找寻机会。
连信却没有如此做,他甚至没有放出护身法宝,只是一招手,一道丹煞遥遥而来,直落在顾承文身周围,只是一会儿,后者护身法器似受了莫大重创一般,灵光以肉身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
顾承文纵然失了护身法器,可也不代表他没了斗战之力,但法宝骤然被破,难免也是心神慌乱,露出了一个极大破绽,连信一见,果断抓住这个机会,打出一道威能惊人的青芒,霎时就将其人半个身躯炸裂,血肉纷飞之中,朝下载倒下去,还未落到底下,就有灵光飞来,只是一闪,便将其挪去不见。
诸派大比,非是生死较量,自是不容许攻杀性命,但是比斗之中要是限碍太多,也是不容易发挥真正实力,所以关键时刻,自有看护之人出手相救。
连信也没打算将对手杀死,他所要做的,就是设法毁坏对手的根基,这样既不用杀敌性命,还能顺势打击压山海弟子的心气。
场中遁光一闪,先前那一名执事道人出现在那里,其对连信道:“尊驾可要继续么?”
连信道:“方才那位道友手段实属平常,连某也未曾折损多少法力,愿再领教山海界各派道友高明。”
他这等态度落在山海各派眼中,自是引来不少不满,顿时又有一位弟子上前与他斗法,可没想到,同样没能支撑多久,就被击败。
随后又有不少人上前邀战,然而这一番比斗下来,竟然无一人能胜他,且最后结果无不是宝毁人伤,而且败者说得上是格外惨烈,不是缺手断脚,就是被轰半个身躯。
需知修道人在未曾斩却凡身之前肉身乃是渡世之筏,轻易损伤不得,断肢纵然能重续了回来,也是十分可能损及根本的,于修道很是不利,宗门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定然不会再着重培养这些弟子了,所以这些弟子未来道途无疑将变得十分渺茫。
尽管如此,却也未曾吓住各派修士,纷纷派遣弟子上去交手。
可是连信之实力,委实超乎想象,其一连赢了三天,击败不下二十余名对手,一时风头无两,或许知晓小宗弟子不是其对手,所以到了第四天,终是有大派弟子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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